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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哝声。“你今天有吃什么……”看着他面红如火,身体无端发热,她灵光乍现,柳眉微扬。“你不会着了道,中了春药吧啊”
她是听过青楼女子若要留住恩客的心,通常会以春药助兴,让男人雄风不灭恣意快活,金枪不倒的快意床第间,纵欢终宵。
“妍儿……我好热……你帮我……水……我要水……我好像快要烧起来……给我水……”他的下腹发胀,阵阵热源往下身去。
“给你水是没用的,除非……”一咬唇,她犹豫了一下,杏色眼眸多了一抹清亮。
“……妍儿,你在干什么,为何脱我衣服……不行,不可以……你不能用自己帮我……我不可以害了你……妍儿,住手……”他挣扎着,想推开,却又不由自主地抚上她纤细诱人的腰肢。
“闭嘴,我已经很难堪了,你不要再给我像大闺女一样扭来扭去,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叶妍面红耳赤的将一个大男人推倒在床上,随即腰带一松,卸下衣物,手脚不灵活的爬上床,压住不想毁她清白的李承泽……
一夜荒唐,嘤呢粗喘,那夜的清冷染上春色,无限绮丽。
“妍儿,我……”
日头高挂天空,今天李家二少与贴身侍女玩起了你追我跑的游戏。
李承泽好不容易见到叶妍,急切的喊住她,他有满腹的千言万语欲诉,但那个显然比他更忙碌的人儿却匆忙走避。
“我有事,你别跟着我,去去去,去巡个铺子,看看绣坊的丝线够不够用,一个当家主事者不能成天游手好闲,快去把你的份内事做好,不要当个无所事事的二世祖。”
别看她,别看她,此时的她像蒸笼里的螃蟹,圆脸红咚咚又心慌慌,手脚打结似地施展不开,走起路来手足无措,极不自在。想起昨夜放浪的行径,她羞到没法抬头见人,老觉得自己变得不一样,别人好像都用着异样眼神看她,让她更加羞赧地想挖个洞把自个儿埋起来,省得受人嘲笑。
虽然没人知晓昨儿夜里发生什么事,在这院落里只有她和他两人,并无奴仆伺候,可是天知,地知,他知,她也知,她怎么也无法装做没事。
如果他再穷追不舍,用着含意深浓的双瞳看着她,难保这件说不得的事不会如野火燎原般,传遍整座情势不安的李府。
她是不怕流言辈语,人家爱说就由他说去,反正她已打算不嫁人了,再难听的话也承受得住,这些年为人媒合的媒婆日子磨出她一身铜筋铁骨,大火来烧她也能一把挡回去。
可是她不能不为声誉渐佳的李承泽设想,他好不容易获得众人的爱戴和接纳,绝不能因一时的迷乱而再度受到排挤,留下令人诟病的话柄。
“妍儿,你走慢一点,等等我,我有话要跟你说。”他像鬼吗?为什么她走得比飞得还快?在后头苦苦追赶的李承泽虽是大男人,脚程快又练过武,但是奇怪的很,他就是追不上前头七拐八弯的叶大姑娘。
“等我有空再说,没瞧见我急着帮厨房李大娘的闺女做媒吗?”当他的贴身侍女也不能荒废正业,天底下还有众多有情人等她撮合。
一想到“有情人”,她的脸又红艳如火,转头悄悄从眼角一觎,偷瞄眼那个越逼越近的男人。
“李大娘的女儿还能等,她才刚满十六而已,我们的事比较重要。”他追上她,坚持要先谈论发生在两人身上的事,不许她再提借口逃避。
“我、我们哪有什么事?”她羞恼地差点咬到舌头,一双杏眼游移不定地飘来飘去。
“妍儿,关于昨晚我和你……”想起昨晚的缠绵,李承泽脸上露出心荡神驰的满足。
“不许再提起昨晚,不然我跟你翻脸!”叶妍又羞又气地捂住他的嘴,不许他口无遮拦,说得人尽皆知。女孩子家脸皮薄,由不得他挂在嘴皮上招摇。犹如雨后晴空的蓝色瞳眸饱含情意地凝望着她,“妍儿,我们成亲吧!我喜欢你。”他直截了当的说。
“成亲?”她被吓了一大跳,慌忙地跳离三步。
李承泽不让她躲开,顺势揽住她挣扎的身子。“我们都已有夫妻之实,是该把名份定下来,我不要你受委屈。”
“哪有什么委屈,是我心甘情愿……帮你,你用不着放在心上……”她忸怩地说道,一脸羞怯。
“可是我想要你一辈子待在我身边,当我的妻子,永远都不要离开我。”他真的好喜欢她,好想把她揉入骨血之中,融为一体。
一般女子听到这样的话语,除非真厌恶此人到极点,否则通常的响应是含情脉脉的点头,将终身幸福交托给值得信任的男人。
在这一刻,心中忐忑的叶妍也想一口应允,但是她迟疑地想着:他是真的喜欢她吗?还是依赖成性,不能没有她在一旁帮衬。还有,她若答应了,岂不是和姚霏霏那种为一己之私而陷害人的女人没两样?她怎么能因为此事逼得他不得不负起责任呢!
“我要再想一想……”她不能只考虑到自己,还得顾及其它人,她得多方设想周全才是。
“妍儿,万一有了身孕……”他低垂的视线落在她仍平坦的腹部。
才过了一夜,根本看不出一丝端倪,连是不是有孕仍是未知数。
但是对渴望与叶妍相守一生的李承泽而言,他是巴不得一举中的,顺理成章的迎娶她为妻,双喜临门,既为人夫又为人父。
她一听,惊得顿失血色。“你、你不要吓我,哪有那么巧的事。”
“妍儿,你不想嫁给我吗?”他问得很轻,怕听到她斩钉截铁的拒绝。
“我……呃!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我的难处。”她表情复杂的看着他,有口难言。
“你是不是讨厌我,认为我是个傻子,配不上你?”他神色黯然,心中有说不出的苦涩。以前的他都不得她意了,何况是现在事事温吞如水的自己,她肯定是多有为难,怕伤了他的心而不愿直言告知。
“谁说你傻了,我找他拚命去,要是你不是变成这憨直的模样,我才懒得理你!”从前的他是不折不扣的大混蛋,处处惹人嫌,她讨厌那时的他。
“那你还在犹豫什么,如果肚子大了起来,人家会对你指指点点……”那种万人所指的感受他最深刻了,这二十几年他就是这样走过来的。
垂肩的白发是那么引人注目,他那双异色瞳眸怎么也遮掩不了,像是妖魅缠身,别人看他的眼神总是多一分畏惧和惊恐,不敢靠近他。
因为他们刻意疏远的态度伤了他,因此他也不愿假装自己和常人没什么不同,他封闭起心房独自一人,让孤单的凄冷磨出他拒人于外的冷漠。
在他二十六年的岁月中,唯一无惧于他的冷颜厉色,直接和他面对面叫嚣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他心爱的妍儿一人了。
是她让他知道他是有血有泪的人,七情六欲俱在,会与人斗嘴和争论,而非他人口中的妖怪。
叶妍恼火地指着他鼻头大叫。“你还说,你还说,存心让我不能见人是不是!”
“妍儿……”他是真心喜爱她,才想迎娶她,她为何暴跳如雷?
李承泽不懂她为什么生气,一心只想娶她,给她永生难忘的婚礼,让她当他唯一的挚爱。
“不要再叫我妍儿,难道你忘了你已是有妇之夫,是有妻室的人,你这样……要把我往哪儿搁?”要她当个小妾,与人共夫,她死也不肯。
“……”往心里搁呀!
一提到名份上的少夫人,两人都沉默了,脸上带了一抹黯淡的怅然。
虽然姚霏霏是个居心叵测的女人,可在没有捉到她危害亲夫的证据前,她还是名正言顺的李府二少奶奶,李承泽八人花轿抬进门的妻子。
也许不用顾及她的立场,坦坦荡荡地再迎新妇也没有人反对,只是悠悠众口难堵,徒留喜新厌旧,弃妻另娶的骂名。
“这件事我要再想想,不能草率行事,你口风给我紧一点,不要到处乱说,听见了没?”叶妍恶狠狠地摇下狠话,用意是掩饰内心的慌乱,她不若表面的平静,泰然地看待两人之间的逾礼行径,在她心里,这仍是羞于启齿的荒唐事。
女子以名节为重,她却为了救人而失去清白,虽是自愿也是惊世骇俗之举,难以对外人所道。
但事实上,她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总觉得李承泽若未变傻,他们不可能有出乎意表的发展,以致牵扯不清,落入困城的境界。
所以她慌了,也举棋不定,选择先逃再说,以后的事以后再决定。
“二少爷,妍姑娘怎么了,为何走得匆匆忙忙,连绣盒和针线都忘了带走。”
她几时变得这么迷糊?
叶妍前脚刚走,拎着烧鹅腿过来的李怒正好瞧见她奔离的背影,有些不解她究竟在赶什么,为何今天总是来去匆忙,好像很忙似的。
虽然他个性粗枝大叶,大而化之,可不表示他是瞎子,多多少少看得出二少爷对她有意思,甚至是动了情,对她言听计从,若非他们之间多了个二少奶奶,恐怕早就有谱了。李承泽看着她的背影许久,才慢慢地应了一句,“你说她为什么不愿嫁给我?”
“咦?!”他错愕。
主子他……
不是反对,而是太过讶异,李怒没想过他突然有此一问,一时间怔住了,不知该帮他还是劝他,怎么丢下娇艳美丽的正室夫人不理不睬,却钟情珠圆玉润的媒人?
这……实在太叫人难以置信,即使他也觉得心直口快,热心过头的叶妍比貌美如花却心胸狭窄的姚霏霏更适合二少爷。
第十四章
心乱如麻的叶妍也不知该如何解决眼前的难题,平时灵巧、蕙质兰心,但一碰到感情事,却也六神无主,心慌意乱,患得患失地想着自己的所做所为是否是对的。
一直到荒唐的一夜过后,她才赫然惊觉对他的同情、怜悯,竟然在自己无所觉的情况下变了质,对这个不该爱上的男子有了重于生命的爱恋。
这是不对的,她比谁都清楚。但是她无法抑制住心头涌上的爱意,心里想的是那个人,眼睛看的也是那个人,终日悬悬念念的都是那个人,没法将他从脑中逐出。
做媒的媒婆爱上新郎官,这话若传了出去,她在这行业还有立足之地吗?肯定滑天下之大稽,嘲笑她错拿了月老的姻缘线……可是,感情这码事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她也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心里头搁的人竟会是那个冤家。如果她爱的人不是李家二少就简单多了,偏偏……唉,她是满腹辛酸无人诉,暗自神伤啊。
心口揪疼的叶妍苦着一张粉嫩小脸,眼中有着无奈和酸涩,以及不晓得该如何排解的苦阔。
爱与不爱,在在地为难着她。
“妍儿,你瞧我为你带来什么?”
耳边乍起的男音,让她身子蓦地一僵,只想远远的逃开,免得两人都尴尬。
可是她还来不及跨出一步,一道顺长的身影已立于面前,雪白如霜的长发随风飘扬,荡呀荡地让她心湖顿起波涛,无法走开。
“你怎么又来了,没有旁事令你分神吗?”别老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扰得她心绪不宁啊。
“知人善用呀,你一再在我耳边告诫的话,我全听进去了。”她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