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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可是有别的打算?”
四爷颔首,“爷却是仔细合计过。”
转头朝向瓜尔佳氏,他问道:“托合齐可曾过府,求教过岳父行兵打仗之事?”
瓜尔佳氏摇头,而后点头:“今年过年,托合齐府上是送过重礼。虽然先前都有来往,但礼却从未这么周到过。老爷只是命人准备了同等厚礼,趁着回礼一并还回去。这一出倒是两清,谁也不欠谁。
不过出门前,门房曾接到拜帖。说是托合齐要过府,与老爷共商领兵经验。”
四爷双手握紧,“托合齐此人,与太子过从甚密。虽外人不知晓,但爷却是窥得一二。正月惊雷,京中一派风雨欲来之势。”
笑怡恍然大悟:“所以此时在外领兵,反而更安全?”
四爷接过女儿的茶,一口饮尽放在桌上,将女儿拉过身边。
“瑶儿泡茶的功夫又长进了,阿玛今日跟你带了一套新的文房四宝,正适合你用。正如笑怡所言,领兵打仗,东南沿海势力错综复杂,西北蒙藏维三族过于剽悍不驯。唯有西南,天险甚多易守难攻。
五格有经验,多西珲也是个有天赋的,守成足矣。若是时运好,指不定可以再进一步。”
瓜尔佳氏不像笑怡,她经历的多对此也懂行。听完四爷所言,立刻觉得言之有理。
“确实是我想得不够周到。”
跟在后面的富察氏羞红了脸,婆母和太婆婆这么考虑,有一半也是为了她。爷对她很好,贸然分离她也舍不得。只是大家为她想到这步,她也不能再无动于衷。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等回府再给爷鼓鼓劲,顺便向婆母表露心思吧。
笑怡虽然想不太明白,却知道乌拉那拉府必须中立不能参与朋党之争。只是额娘的心思,还有嫂子和侄媳妇,她也得考虑。
“爷,驻军在外没个知冷暖的人怎么行?”
“还是笑怡想得周到,总督离京都得携带家眷,大清以前也不是没有驻守将军带人前去的先例。”
富察氏垂眸,眼中满是惊喜,难道她可以去?可是婆婆,这么多年似乎没去一次。
笑怡看人的眼光很准,富察氏眼中的挣扎她看得一清二楚。果然是个不错的,多西珲能娶到她也是福气,这事有四爷的一份功劳。既然她有这份为人着想的心,在乌拉那拉府肯定过不差。
话她都点到了,怎么安排就看额娘和嫂子的了。她相信自己的家人,一切都会说开,不会无端一个人闷头生气。
瓜尔佳氏抬头,正看到放心的女儿。她有些骄傲,自家从来都是闺女坚强的后盾。
“多谢雍郡王提醒,打扰多时,我们也该退下了。”
“额娘用过午膳再走吧?”
瓜尔佳氏婉拒绝了女儿,带着儿媳和孙媳施施然退下。她该回去跟爷合计合计,只听四爷一个人的也不行。
看来四爷跟太子关系,没有外面盛传的那么好。而且皇上对太子的态度,也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宽容和喜爱。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说,如果康熙早死,大家答应么?
第一百三十章
瓜尔佳氏眼光老辣;从四爷的细微态度上多少能猜出太子当下的处境。
笑怡却没有如此发达的政治头脑;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虽然仙丹效果神奇,可主要是加强原有的技能;朝堂之事她向来一窍不通。
送走额娘三人;走在回正房的路上,她直接问出了心中疑惑。
“西北并不如爷所说的那般危险吧,”
“恩;蒙古骑兵虽骁勇善战,但满八旗也不是孬的。”
“那爷为何如此;”
四爷单手搂过她的肩,笑怡有些紧张;刚想不动声色的闪出去;却听他开口。
“西北太扎眼了,皇阿玛帮太子收拾了烂摊子,心里却留下了个疙瘩。先前两人就有芥蒂,如今这节越
来越大。”
笑怡有些疑惑,前世康熙多宠太子,她还是知道的。怎么这辈子,全都变了。
这正是笑怡所担心的,虽然没有政治头脑,但她却不是傻子。 大阿哥的前车之鉴摆在那,废太子时康
熙的愤怒,她多少还是知道的。
正因为四爷基本没有搀和,而且一直在支撑太子,才得到了皇上的好感,顺利被传位。
“索额图可不是太子,明珠退下去十几年,朝上他一人独大。皇阿玛,怕是快要不耐烦了。”
笑怡回忆着前世:“索额图不会乞休?”
四爷长叹一口气:“先前他不也是祈休了,可只要索党一天存 ,就一直是插在皇阿玛心口的一根刺。事情已经这么严重
了?
笑怡垂眸,托合齐找阿玛,“乌拉那拉家不会被掺进去吧?”
四爷将她搂得更紧:“这你不用担心,岳父聪明着呢。西北向来是军事重地,此刻五格去了,定会被各方势力拉拢。反
而西南, 不显山不露水,却也不可或缺。”
一般情况下,四爷是不会说谎的,笑怡总算放心。
“外面冷,进去爷跟你细细说。”
笑怡吩咐人摆膳,支开下人听四爷分析当下的局势。
自从大阿哥转变态度后,康熙对他越发满意。而这段时间,太子状况频出。此消彼长之下,原本就不太牢靠的父子情谊
,如今更是到了危险的境地。
“太子不想办法转圜?”
四爷托着额头:“他已经没有退路了,此刻放低姿态,就是承认自己过往的失败。大哥排行摆在那,不敬长兄刚愎自用
,这罪名足够摧毁他经营多年的礼贤下士形象。
但再前进,皇阿玛却容不得一个强势的太子。归根结底,这就是皇权和储君权不可调和之处。你没经历过,可能理解不
深。”
笑怡有些明悟,通俗说起来, 就是一山不容二虎。
静坐在一旁的弘晖脸色越来越差,听到最后一句,直接跳了起来。
“所以,这就是阿玛不立弘历为太子的原因。您可真是独一无二的慈父,比皇玛法好多了。”
他这一说,笑怡也想到了那处。虽然密立储制度出来时,她就已经猜到了结果。但儿子的不愿,还是让她非常不好受。
“爷,听说钮钴禄·棱柱家的嫡出格格聪慧异常。待过两年长成,妾身……”
四爷坐过来,声音有些愠怒:“说那些做什么?”
见阿玛凶,弘晖有些不乐意了:“儿子可听弘历说过,阿玛能当上皇帝,都是因为皇玛法喜欢 。祖传孙不合适,所以
才传给了有短寿之相的你。”
与弘晖一样的经历,四爷当然知道这传言。初听到时,以他帝王那么多年的涵养,还几乎被气到魂飞魄散。现在再从
亏欠许多的长子口中听到, 难受极了。
愧疚、愤怒、难堪都有 ,掺杂在一起,分不清哪种感情更为强烈。
最终,他只能长叹一声。
“弘历此子,是爷人生中最大的败笔。晖儿可想要那帝位,若你想要,阿玛可以为你拼一把。有现成的经验,阿玛有九
成以上的把握。”
此言一出,母子二人惊呆了。就连笑怡旁边的一直瞌睡着的弘晨也醒过来,睁眼见到阿玛还在,他翻身继续睡去。
难道四爷猜中了她的心思?笑怡有些不确定,她的确是这么打算的:弘晖想当皇帝,她就逼着四爷去争。虽然没想到怎
么逼他,但无非就是哪几种方法。
而弘晖则有些接受无能,虽然见到弘历高高坐在龙椅上, 他也嫉妒过。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到那一步,他只想保护额
娘。
“爷,弘晖还小。”
四爷环住二人,对笑怡认真的说道:“他不小了,该明白的事也该明白了。”
目光与弘晖对视,他低声慢慢解释道:“晖儿可明白,帝王是什么?”
“就是像皇玛法这样,掌管着天下大事,决定着每一个人的生死去留。”
四爷本准备循循善诱,但他着实没想到,儿子竟然能理解到这一步。虽然很享受现在的生活,但他还是想让儿子全面了
解。
“就是这样,人活于世都要经历酸甜苦辣。帝王高高在上,看似人人羡慕,却也有自己要背负的责任。比如阿玛,就要
保护咱们一家子,赚钱养育你们长大。虽然先前阿玛做的不够好,但现在也在弥补。
而帝王却没有弥补的机会, 他们肩上是江山社稷。 一个错误的决定,小了毁掉万家幸福,往大了说可能动摇江山社稷
。一切的权力,却要对这一切负责。这,就是皇帝。”
酸甜苦辣么?笑怡有些明悟,前世生活虽然不愉快,但她做格格的日子还是无忧无虑。虽然四爷对她不够好,但新婚燕
尔之时,两人还是有那么一个月的幸福时光。
是不是,她该宽容些。
毕竟花开花谢, 这辈子是一个新的轮回。
笑怡陷入了深思,一旁的弘晖却仿佛天生懂这些似得,他点头:“其实阿玛说的也不全对,皇帝可以享受这一切。至于
负不负责,就看他是明君还是昏君。”
四爷噎住了,话糙理不糙。
“的确是这样,但阿玛觉得,凡事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最好。”
弘晖略过了这一条,“如果当不上的话, 我们家会被人欺负吧?”
四爷摇头:“那倒不至于,阿玛有信心……”
话没说完就被弘晖打断了:“八叔多有本事,还不是被阿玛打击的抬不起头。最后过得怕是比不上普通旗人。儿子只相
信,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我不要额娘和弟弟受欺负, 不要姐姐看未来姐夫一家的脸色过日子。
阿玛,你问我想不想要, 我现在就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想。”
弘晖的声音,还带着孩童的软糯。但他的话语和神情,却是无比的坚决。
笑怡终于从回忆中走出来, 把将儿子搂在怀中:“额娘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弘晖抓住她的衣服:“我也要保护额娘。”
母子俩亲密的抱着,中间没有任何缝隙。四爷站一旁,却发现自己无法插足。有些丧气,但瞬间他又斗志昂扬。
山不来就他,他去就山。像方才一样伸开双臂,他将母子二人圈入怀中。
将所有的想法在脑子中过了一遍, 他闷声说出了决定。
“弘晖喜欢,阿玛就去帮你争。不过这事,没有反悔的余地。”
弘晖微微离开额娘,清脆的答道:“阿玛,儿子不会后悔的。”
笑怡还是不放心:“晖儿,你真想好了?”
对着额娘,弘晖解释的很充分:“儿子想的很清楚。只有掌握了至高的权利,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不然一道圣旨
下来,奋斗多年都可以化为乌有。”
乌拉那拉家家风平和,笑怡从没有太强的争抢之心。一时间,她无法完全理解儿子的这种想法。
反而是抱着两人的四爷,与弘晖有相同的感受。人活着就得争,如果他不争,以他包衣之子的身份,乌雅氏还在一旁拼
命拖后腿,怕是他现在连件可心的古董都买不起。
这辈子原本他想着,掌握海外情况,选个合适的时机带妻儿远遁。可无数次午夜梦回,他却发现自己无法忘记那座紫禁
城。派去南边的探子已经打探清楚了,如今大清是世界上最大的帝国。
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在手,稍加整顿再做什么都很简单,踏平邻国不是梦。每每想到这,他都心动不已。
原本他想借着太子的手完成一切。可十年下来他彻底失望了,太子自顾不暇,对他旁敲侧击的提议嗤之以鼻。如今他进
退维谷,昏招频出,已然与前世无异。
这几年他一直在想,究竟要不要争。笑怡的秘密,压制住了心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