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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
“那失主绝对是位女子。”坚信不疑的语气。
我心下顿生敬佩之情,激动异常:“你怎知道?”
“我还能推测出结局。”林老娘子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语气中委实得意。
“哦?”我立即两眼放光,一动不动地瞅着她。
“你所说的那位男子定然是寻到了失主,而失主还不好正好的是位女失主,尤其那女失主还长得美丽动人,艳丽非常。那女失主原本正因那贵重物什的丢失而伤心着急不已,男子却于此刻从天而降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看着眼前的物什,在抬眼看此刻握着物什的人,哇,竟然还清俊异常俊美不凡,两人相视良久,顿时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于是乎,一场因拾金不昧而造就的爱情就此横空出世……”
我顿时讶然了,心下终于明了为何十几年过去我依旧未能等来那将我寄养于崔府的父母……
最终故事还是未能讲完,因为我忽然意识到林老娘子委实是不值得报以期望的。
“秋风萧萧愁杀人……”
萧瑟悲鸣的琴音于天地之间回荡,愁煞了无数昆虫鸟兽,哀伤了无数枯草花木,夜蛾子亦是悲痛得蹭蹭蹭地往火里扑。
我自黯然恍惚中回过神来,急忙正了正神为小姐整理书架。
自张君瑞启程上京现下已有半月,同时亦代表着小姐与其表哥郑恒的婚事将近。兴许是这二者的原因,小姐近几日的脾性变得分外的急躁,琴声中亦是极尽伤感。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一不小心便成了那随时可能被烤焦的池鱼。
而自那日告白事件过后,小姐便时常正眼看我。如此说并非是说小姐从未正眼看我,而是这段时日委实正眼瞧我的次数偏多了些。
比方说现在,我原本还在整理书架,无意间一个偏头便见着小姐直勾勾地盯着我。是的,是直勾勾,虽然用此形容词来修饰天生尤物林下风范的小姐有失其光辉形象,然而此刻我却也着实找不到更好的修饰词。
我瞬间有些毛骨悚然,暗自吞了吞口水,于苍茫中转头装作没有看见。
而这种犹如幽魂般的眼神却在百无聊赖的日子中逐渐增多,我下意识觉着有些不妥,眼皮每日亦定是要跳个几百上千遍的,最终还是去大师那儿求了一道开光的灵符方才消腾了些。
然而该来的终究会来。
那是一个天在刮风,天在下雨,天上没太阳的日子。
小姐由翠儿扶着前去向老夫人问安。对于此事,我心下有几分奇怪,平日里小姐前去探望夫人均是由我陪同的,为何今日独独避开了我。
临走时,翠儿用同情与歉然的目光瞧着我,她定然觉着此刻的我犹如一只被人扔下的流浪狗般可怜。
我摇了下头,不再在意。
两个时辰后,林老娘子搭着自己的老腰晃晃悠悠地跑过来给我报喜。
她只一脸喜色地冲进来,当即捏了捏我的脸蛋,开始口沫横飞:“有喜事,有喜事,快随我到东阁去。”
说罢已经伸出自己的鸡爪子架着我出去了,我惊叹林老娘子的力气在一夜之间的突飞猛增。
东阁乃老夫人所居之地,我心下疑惑究竟是什么喜事让她欢喜成这样,然而她却因欢喜得过了头以致于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一面咧嘴嘻嘻地笑着,一面对着我口沫横飞,完全忘记了她此刻的举止实在是有损妇德的很。
一路上,我几次欲插话,却基本上还未张口已被打断。
而她所说也无非是些平日里重复几千几万遍的话,诸如:当年若不是我一眼瞧见你,还指不定你现在能否活过来呢?我可谓是你的再造恩人将来飞黄腾达了,可千万别忘记了我的恩情。再如:我竟不知小姐如此深明大义,你将来定然不要忘记了小姐对你的恩德。最后:女子还是应该好好注意自己的德行的,将来你也定是要跟随小姐遵从妇德的。
到最后我已经不再指望还能从她口中问出些什么,只能一面继续困惑着,一面做仰天状。
平日里步步莲花估摸着要走上半个时辰的路,今日在林老娘子的带领下竟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
到达东阁时,我见着夫人一如既往地端庄肃然坐于正中,小姐则坐于夫人的左下角。
小姐在见着我的瞬间脸上露出微微笑意,我却受宠若惊般呆看着不知该作何反应。
还是林老娘子将我拉了一把,我方才反应过来,施施然上前去给夫人与小姐行了个礼。
夫人见着我,竟开始自上而下地将我打量一番,最终极为认真地下了一个定论,“果真是女大十八变的,红娘如今长得越发水灵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锄田一不小心就懒了一下,今天无意间看到了评论,原本惰惰的心理,瞬间满血复活了,同时也觉得对不起大家啊,所以决定今天一定要加更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锄田万分感激!
、part19
我虽不知夫人是何用意,然而听到这么一句赞扬的话,尤其此话还是出自几百年不撒谎的老夫人口中,心下顿时喜滋滋。
我难得谦虚地推辞一番,说难得并不是因为我过去不谦虚,而是过去着实是没有谦虚的机会。
然而夫人随即的一句话却将我震翻了。
“如此一来,十月初九那一日你便与小姐一同嫁于郑家罢。”
林老娘子急忙将我扶住,一面继续大喜,一面暗暗用眼神鄙视我太不矜持。
我吞了口唾沫,有些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夫人,小姐乃千金之躯,我怎能与她一道嫁于郑家呢?”
“你与小姐一同嫁于郑家自然便成了恒儿的第一个妾侍,于你而言也算是寻了个不错的归属。当然,你若是感谢崔府对你的恩德,此后便努力照顾好小姐,与小姐众志成城地将郑家扶持好,如此一来你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之后的话,我已经是听不下去,脑袋里似是有几千颗星星冒出来。
小姐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不悦,甚至我已经明显地看到她望向我嘴角的笑意,平日里不大精明的我,此刻却瞬间好似聪颖了些许,心中竟是一片清明,今日小姐故意指明要翠儿随她前来拜访夫人,定然是为了躲着我。
然而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红娘红娘认为牡丹与栀子相较如何?”
“我倒觉着栀子有时比牡丹更胜。”
我生生打了个激灵,脑袋里瞬间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我有些仓皇,不知这一切究竟是自己过虑了,还是一切本就如此。
林老娘子看我还傻站着,不由恨铁不成钢般用力将我推了一把,好让我赶紧谢恩。
我一下子被林老娘子折腾到了地上,我几次欲张口打断老夫人的话,却终究未能说得出口。自小到大我从未拂过夫人的意,再加上无论怎么看均是我得了天大的便宜,甚至还是别的丫鬟嫉恨称羡之事,我完全没有一丝理由可以拒绝。
若是放于从前,兴许我亦不会如此不高兴,然而此时此刻竟不知为何,只一心想着拒绝,无论如何一定要拒绝。
然而现实着实残酷,我跪于地上半日,即便内心已经翻江倒海了,背上已是汗水涔涔,然而依旧未有胆量挑战夫人的权威。
也正是这一刻,我第一次憎恨自己的怯懦。
翌日,我呆坐于窗前唉声叹气。
窗外两个小丫鬟亦是唉声叹气的模样,一时之间哀叹声不绝于耳,然而她们的哀叹与我却是大相径庭的,她们哀叹的是为何不是将她们换了我,做了那么多年的丫鬟如今此般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竟然不动声响地砸在了我的身上。
林老娘子则坐于我身旁聒噪了好半天,以至于连着窗前的蚱蜢亦被其絮絮叨叨的嘴巴给催眠得呼呼大睡起来。
事实上她却并非是很闲暇,而是心中对我存在歉意,因着对同是新嫁娘的我与小姐,她却整日忙着帮小姐打理,我则变成了无人问津的对象,她瞧着实在是有些不大忍心,于是乎,今日特特抽了一点空来帮我整理新嫁衣。
我原本还一直处于恍恍惚惚的状态,在看到新嫁衣后,却没来由地吓得犹如见了鬼般可怕。
还未试穿已经吓得不敢再看,最终在她几度推敲,几度打探后终于判断出我这种状况是一种病,这种病叫做婚前恐慌症。
而治疗这种病的最佳方式便是将新嫁衣挂于眼前每日看个几百遍,想象自己穿上新嫁衣明媚动人的画面,最终不用他人多说我定定然会欢欢喜喜迫不及待地想嫁人。
火红色的嫁衣于我眼前不断地晃荡,犹如鬼魅游荡般。然而我的脑袋里却在这一刻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衣清俊卓然翩翩浊世丰神如玉般的男子,他轻摇折扇,而我则穿上了火红色的嫁衣,徐徐地站于他面前,他的双眼此刻正凝视着我,我的双眼此刻亦正凝视着他,栀子花于我们的身旁开了一地。
我忍不住呵呵的傻笑了一番。
林老娘子见着我的表情,顿时感叹隔壁刘家大婶传授的这个法子果真是极为好用的。
然而傻笑过后,再见这抹火红色竟觉着分外刺眼,几近让我睁不开双眼。
我立时闭上眼睛,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的双眼便被它刺伤。
分明是九月天,四下热得仿若蒸笼,然而我却觉着背脊有着深深冷意,跑出去晒了大半日的太阳依旧未有好转,几日的暴晒使原本身强体壮的我也由不得中了暑气晕倒在了门外,最后还是被林老娘子闪了老腰给拖回来的。
醒来过后便被林老娘子一通责骂,其中最关键的还是脸被晒得犹如黑炭般连着她瞧见了也不欢喜更何况是新姑爷,虽说我嫁过去后是妾侍,然而妾侍是更应该注意这些德行的,如今我还年少,将来便会懂得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道理……
我恹恹地躺于床上,不想睁眼。
而与我形成鲜明的对比的则是小姐,自那日夫人宣告我与她同嫁于郑家后,她竟一扫前时的抑郁,每日笑脸迎人,俨然是一副幸福的新嫁娘模样。
跳丸日月,十月初五转眼即到。
而我也开始越发恐慌起来,心下竟然跳出了一个大胆而可怕的想法,当年的卖身契于上回已经回到了我的身上,算起来如今我无论怎么说已经是个自由身。
兴许我是可以去试上一试的。
有了这样的想法后,我竟开始胡乱地激动起来。夜里百转千回终得总结了几点足以可以动容夫人的话语,
这日,云淡风轻,碧空如洗,一看便是个诸事顺利的好日子。
于是乎我于苍茫中地朝东阁奔去,犹如脚踏风火轮般快速,最终竟只用了半盏茶的功夫便到达了东阁。
见着夫人,我便开始说出了我彻夜不眠总结出的话语。此中话语不乏深明大义之理,比方说:我仅乃一介丫鬟实在是不能与小姐同嫁一人的,又比方说:我自小便侍候夫人,夫人对我恩德犹如再造父母,我怎能人心离开夫人去嫁作他人妇呢?再者郑家公子对小姐可谓是情比金坚,我嫁去亦只怕不会有益反倒为小姐与公子添了愁绪。
夫人听闻我的话后,当即点头。然而却不是答应了我的请求,而是对我的品性大加赞赏,以致于我的嫁妆当中又多加了一匹锦帛。
一时之间,我竟然瞎猫碰到死耗子般成就了一段不慕富贵的佳名。
亦于此时我方知事情已无力挽回,婚事已迫在眉睫。
而小姐听闻了我的事件,嘴角更是勾起了一抹大大的笑意,这种笑意是我从未见过的。
依旧是嫣然一笑,惑阳城,而我却不禁生生地感觉到一丝寒意。
弹指之间,十月初六已到。
这日我一大早便被翠儿叫醒,事实上也并非是被叫醒,因为我原本就彻夜未眠。
我注视着镜中的浓妆艳抹的自己,疑惑镜中之人为何瞧着不大像自己了。
林老娘子抽空来看了我一眼,惊讶地得出结论,“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