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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颗果真是,的的确确是,非常确定的是我的那一颗。
我急忙伸手过去,却介于它挂于他的脖子上难免有几分介怀,我伸出的手终究于半空中停了下来。
他却旋身转至我的身后,左手抱住了我的肩膀,我顿时仿若触电般,忍不住抖了一下,继而呼吸亦是有些不大顺畅了,啊,果真啊,我的名节终究是要葬送于他的手中,此刻趁着大脑还清醒着着实应该发扬烈女精神反手给他一耳光的,然而若第一次被人吃豆腐无动于衷,第二次还是无动于衷,第三四次更是无动于衷,结果到了第五次竟忽然有动于衷了,会不会有些不大符合常情呢?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他却将那颗月形琉璃珠自身后绕至我的身前。
他的气息自我的耳后传来,我的脸上顿时划过一道红晕,我强装镇定地望着前方。
他轻笑一声,继而将我脖子上的那颗琉璃珠一并举了起来,两块月形琉璃珠竟合并成了一块圆,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是,原本豪放不羁看不出具体模样的字形,现下却出来了,竟是个——缘?
“看见了?”他将自己的下巴搭于我的肩上,似是极为惬意。
因着此刻的惊愕,我竟忘记了被吃豆腐之事,只下意识地自他手中抢过了那两颗琉璃珠:“缘?”
“对,可不就是一个缘吗?”
他轻轻一笑,搭在我肩膀上的下巴因笑意而微微动了一下挠地我极不舒服。我忍不住伸出右手将他的头拍下去:“它们是一对的?”
他不动声色地又探过来了,下巴继续搭在我的肩上,愉悦地赞同道:“嗯,红娘所言甚是,看来他们着实应该是一对的。”
作者有话要说:
、part33
听着这话似是有哪里不对劲,我费力地想啊想,奈何某人的头趴于我的肩上严重地影响了我的脑力发挥,终究脑袋还是乱成了一团浆糊。
“你打哪儿找出这么一块琉璃珠?”注视着琉璃珠良久后,我才后知后觉地吐出这么一句。
“嗯,照着你的那颗琉璃珠仿制的,没想到二者竟这样合成了一个圆,兴许这原本就应该是个缘罢。”
我那不大灵光的脑袋自动忽略了他话中的后半部分,只一心问道:“仿制的?何时仿制的?”
“嗯,仿制的。可能……一个月前,或者两个月?”
我原以为自己的身世会有所着落,竟不想他的这颗珠子竟是不久前才仿制出来的,心中顿时有了失落之感。
“汪……”
一阵雄厚的公狗声音自花圃里传来,声音愈来愈近。
我立即抬眼,见着鸭鸭肥嘟嘟的身体正朝这边奔来,之所以说肥嘟嘟那是因为,自鸭鸭步入打劫生活过后,它的生活品质便逐步创下新高,身形更是由原先的干瘪转为如今的圆润,连着毛发亦顿时亮了许多,想来如今无论如何看亦是应该列为靓狗一类的。
不多时它已冲至我们的面前,原本欢腾的模样在看到张君瑞放于我肩头的那只爪子后,立即炸毛,对着张君瑞龇牙咧嘴一番,继而耸了耸身上的一堆肥肉,开始呜呜呜地低吼着。
感觉到肩上的力道一紧,我明了原来身后的人是畏惧我家鸭鸭的神威的,顿时自豪感萌发,想着自己此前输得一败涂地,正好现下让鸭鸭扳回一局。
“府中怎会有这样一只狗?”他忽得吐出这么一句。
我正了正神色,对他的问话表示满意,不无得意地答道:“我养的。”
话毕……
“汪……”
一阵温润的狗叫声自花圃的另一端传来。
一只雪白的狐狸狗朝我们这边缓缓踱来,举止优雅。
“呜……”
不知于何时鸭鸭已将头转至狐狸狗那处去,按耐不住地发出呜咽声,哈喇子流了一地,两只眼珠子更是亮得有几分吓人,俨然已被美色吸引。
原本的攻击状态,刹那间顺毛了。
我目瞪口呆:“府中竟还有这样一只狐狸狗?”
“我养的……”一个声音悠悠地自我的耳旁响起。
犹如鬼魅午夜游魂般,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望着眼前那只雪白的狐狸狗顿时哀伤了。这招着实是阴险得很,竟然对鸭鸭使用美人计!奈何那哈巴狗竟如此没有原则轻而易举地中计了?!
我原欲自鸭鸭身上扳回一局的打算瞬间夭折了。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更似生了什么闷气似的,再次将他的头自肩上拍下,继而转身自脖子上取下那颗琉璃珠,递给他:“将我的珠子还我。”
他望着我有些好笑,继而懒懒地倚在墙上,半眯着双眼望着我,语气坚定:“不还。”
不还,语气竟还如此理直气壮?!
还未等我炸毛,他已然笑着补充:“这算作嫁妆。”继而,伸手将我手中的琉璃珠取过,仍旧戴于我的脖子上,“这个算作聘礼,万万不可丢了,红娘,我可没有更多的聘礼了……”
我懊恼,怎会有如此厚脸皮之人?
他之前亦是说过我只能嫁他,若非他这句模棱两可的话,我压根便不可能有如此勇气鬼使神差地逃婚更不会鬼使神差一路奔波到长安城。
再细想一下他方才所说的话,他说聘礼说嫁妆说得如此自然,然而他似乎从未说过他喜欢我,亦或是其他。
脑袋里更是想起方才那两个丫鬟的谈话,心中难免又有些沉闷。
“你一定不知道,这样东西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唯一东西了,如若连这个也丢失的话,我恐怕这辈子也无法再找到他们了……”我郁结了十几年的事情,现下忽然提起竟觉着意外地伤感。
兴许是我的表情太过悲哀,竟让他也瞬间忧郁了一下,“你真的很想要见到他们么?”
“……是的,很想。小时,缘于赌气,我总是对别人说我从来就不想他们,一点都不想,然而现下觉得越是如此说心中便会愈加想念的罢。”至少我觉得我现下比小时更加想了。
他望着我,询问道:“你现下已经这般大了,能自己养活自己,十几年已经过去了,找不找到他们又有何妨呢?”
真是有爹娘的孩子啊,我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不懂,因为你是享受过父母的爱的幸福孩子,故而你定然无法体会到我现下这种热切的想法。我一直都很好奇他们到底长什么样,我会不会还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他们当初抛下我的原因……”
“如若他们死了,或者现下很贫穷还等着你去接济呢亦或者……”
“他们肯定没有死的。”我急急地制止他的说辞,“不过如若他们现下很贫穷,如若当初他们扔下我是有原因的,即便现下他们需要我去接济,我也……就去接济吧,话说应该还不至于穷到让我去接济的罢……我之前还一直梦想着我是某位失踪的公主,小姐之类的呢,想象他们将我寻回去,出于前时的愧疚肯定会补回过去没有给我的爱,到时候我就可以住着十分十分豪华的房子,每日每日到酒楼去吃大餐……”
他原本略微忧郁的眼眸在听着我喋喋不休地幻想了一番我的家世后,终得忍不住轻笑,拍了拍我的头,“想要一下子便寻着你那有大富大贵的父母,估摸着不大容易,不如你讨好讨好我,现下倒是可以满足一下你的要求。”
不知为何,望着他此刻轻佻中又见认真的笑意,我竟有些分不出真假来。再加之前时他所说的话,我的心竟然开始快速地跳动起来。
我按捺不住心中的猜测,手指抓着衣带,鼓足了勇气,话就到嘴边了,然而终究未能直接问出口。
对于自己向来的怯懦,我已经十分习惯了,然而不问好似又实在有些不甘心,最终左思右想后的我忽得灵光一现,觉着可以采取迂回战术:“张君瑞,你觉着我家小姐如何?”
他沉思一番,点了点头:“莺莺小姐娇媚温柔定然是惹人喜爱的。”
果真是出师未捷啊!
“那卫家小姐呢?”
他沉思一番,继续点头:“卫女亦是风姿绰约,令人折服。”
“那你当初为何不将我家小姐娶进家门,如今又为何不赶快将卫家小姐娶进家门?”
他沉思一番,似乎觉得有理般重重点头:“红娘所言甚是……”
我心中陡然升起了一团火气,语气一下没忍住竟恶劣起来:“卫家小姐不还没有许人么,你大可去求了这婚事,反正你们现下亦是门当户对,合适得很……”
“……你这是在吃醋?”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有。”
“我就是没有,没有,没有……”
不知为何,我此刻心中一酸,却终究被我生生硬压了回去。
真不知此前自己究竟为何而来,就只是为了一句戏谑之语么?想想此前一路的翻山越岭,露宿街头,俨然不顾一个女子应有的尊容,赌上了一个女子应有的名声,更甚者我兴许一辈子亦不能见着自小便熟识的人……
我不欲与他再争辩下去,感觉若是再不离开,兴许我的眼眶便再也不能容纳此刻决堤泛滥的泪水。然而刚转过身下一秒便已被一个力道拉了回来,我的身体落入了一个强有力的怀抱。
作者有话要说:
、part34
我下意识地就想要挣脱,奈何他此刻的力气竟极大,我竟动弹不得。
他将我的身子牢牢地圈在了他的怀中,“红娘,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吗?我说过你今生只能嫁与我,这句话并非玩笑话,一个男子也并非是一下子就有勇气对一个女子说这样的话的。”
此话不难理解,我亦并非是那种笨得离谱的人,然而此刻我的大脑却似无法消化他的话一般,只能傻傻地任由他抱着不知该作何反应。
“带你去一处地方。”
说罢,他便将傻于一处的我拉着往后院去。
我的脑袋里乱作一锅粥,清新的栀子花香却于此刻充盈了我的鼻尖。
我暗自好奇这已入秋的季节怎还会有栀子花,他似是知晓我的疑问,拉着我走至一株四尺高的栀子前定住脚跟:“听闻只要将温度升至夏日的温度栀子照样会存活下来,并开出花,原只是抱着试上一试的心态,未曾料想竟当真开花了。”
“如何,喜欢么?”
我点了点头,不知该说些什么,甚至直至现在我依旧觉着我是在做梦,然而内心却有着莫名地欢喜,似是有几百只鸟儿在蹦跶。
兴许正如他所说我确实是在吃醋。
从前看他文采风流,我亦只是欣赏而已,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因为我一直将他与小姐联系在一起,因为他们一个郎才,一个女貌,俨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然而自他于梨花深院对我说了那番话后,这一切便开始改变了,好像从前从未想过或是不敢想的事一下子便出现于脑中,然后竟然挥之不去了。而亦是自那之后每每看到小姐与他在一起我的心里便不再平静,甚至憋得难受。
如此说来兴许我当真已经很喜欢他了,只是从来不敢开口承认而已。
我花了好些时间才忽然意识到他话中的意思。
然而,“为什么是我呢?”
他注视着我半天,似是极力思考的模样,奈何半天后,依旧无果。
我努力帮他思考:“会不会是我温柔大方?”
审视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似是不像。”
我再接再厉:“莫不是因为我光彩照人?”
审视的目光再次停留在我的脸上,哎,我觉得我有些被打击到了,立即有些垂头丧气:“莫不是缘于我吃苦耐劳?”
这下他似是不再那么迷茫了,只笑着摸了摸鼻子,再看我一眼,表示赞同:“这一点倒是不可否认,至少将来家里的浣衣女不用请人了。”
我暗自懊恼不已,然而忽然意识到此话似是有些熟悉。
我仰面望了一眼天,继而垂头看着眼前的栀子,忽然灵光一现。那掩藏于昔日里的时光竟忽得异常清晰起来。
“明月松间照,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