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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
我的脑袋里忽得闪过这个名词,脸顿时开始升温,然而心中却犹如浸满蜜糖。
“是啊,你家这宝贝我是一分钟也照顾不了了,要不是前时出于必须,否则要我记起你家宝贝的模样亦实属艰难,不过好在自此刻起,我总算是不用刻意记起她的模样了,这实在是老天恩赐……”杜君实一副感激上苍的模样。
咦?直至此刻我才惊觉,此人不知于何时竟然能记得我的样子,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然而下一秒,我便再次被打击了,这貌似是出于必须?
此人恶劣的审美观啊!
张君瑞揽过我的肩膀,笑道:“当然,求之不得。”
杜君实翻了个白眼,“待我找到一个貌美如花,聪慧过人还温柔善良的女子我看你还能如此得意否。”
此人恶劣的审美观啊!
张君瑞揽过我的肩膀,笑道:“当然,求之不得。”
杜君实翻了个白眼,“待我找到一个貌美如花,聪慧过人还温柔善良的女子我看你还能如此得意否。”
张君瑞将身上的斗篷取下,径自披在我的身上,继而朝他点头,“嗯,随时敬候佳音。”
杜君实迅速翻身上马,“欠我的酒下回我会要回来的。”
说罢,他已拉紧缰绳,手下的黑马飞速离开。
不多时,那抹身影便被淹没于黑暗中。
我注视着他离开的身影,忽然忆起,“张君瑞,我忘记对他说谢谢了。”
张君瑞拍了拍我的头,“无妨,说了他也记不住。”
“……”我点了点头,“那我们现下要去哪儿?”
“回竹林小院,你不是一直惦念着那个地方。”
我“哦”了一声,然而下一秒便好似想起了什么,警惕地望着他。
“怎么了?”
“你确定你不是鬼魂什么的?”
他捏住我冻得通红的耳朵,搓了搓,“鬼魂的温度会比你耳朵还热么?”
“那可说不准,林老娘子便说过世上有鬼魂回来报恩,或者回来还债什么的……”
“那么,我是有需要对你报的恩呢,还是有需要对你还得债呢?”
“当然是还债,你说过要带我去那个竹林小院,亦说过要种一园子的栀子,还说过……”
“会陪你,一生一世。”
“嗯,你记得就好。那我们就走吧。”
他将我扶上马,再翻身上马抱着我优哉游哉地出发了。
“张君瑞,你小时候都做些什么呢?”
“为何问这些?”
“因为很好奇你小时候会做什么。”
“看书,写字,画画,下棋,填词,学琴……”
“你小时候就做这些了么?”我愕然。
他点头,“故而很无聊,我倒是想要知道红娘小时候都做些什么。”
“小时候?擦桌子,擦地板,洗衣服,端茶送水,为老夫人捶背……”
耳旁好似还传来呼呼的风声,然而我却觉得它们是在为我欢呼。
听我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会儿,待我好不容易喘一口气时,他忽然牵着缰绳,抱着我的腰的手亦紧了些,“你都不问我前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么?”
我想了一下,转头望向他,“我们需要逃到天之涯海之角么?”
他轻声一笑,“不,不用逃,我们可以安全自在地呆在那个竹屋过着竹里馆的生活。”
我“哦”了一声,然后道:“原本还想要知道一点点的,然而现下觉着貌似什么都不用知道了……”
他顿了一下,随即露出一记爽朗的笑容,“嗯。”
“听说你原名叫做梁暮蝉?”
“是啊。”
“你爹不是姓苗么?”
“哦,我娘亲说过,我的祖先是应该姓梁的,只是卜卦之人说我爹爹五行克木,梁字下端赫然是个木字,一生会有凶险故而便改了这个姓氏,然而既然我的五行中并未有相克迹象,当然应该姓回先人的姓氏,于是我便叫做梁暮蝉了。”我将娘亲的话原封不动地用来跟他解释。
“哦?”他的脸上浮上大大的笑意,“他们是这样跟你解释的?”
“是啊……”然而为什么感觉他的表情却是说这个解释有什么问题呢?“莫非不是这样的?”
他认真地摇了摇头,“不,他们解释地很好,暮蝉,这是个很好听的名字。”
压抑住心中的喜悦,我望着前方故作平淡地道:“那你以后便叫我暮蝉罢,我好不容易有个正经的名字。”
“嗯,暮蝉。”他轻轻地念了一遍,然而那种音调,仿似之前已经念过无数次了一般。
我正想说着什么他已淡然开口,“你兴许不知道,原本我们家亦不姓张,而是姓越,只是当时父母时运不济便算卦改了这个姓氏,既然我父母已经离去,故而我亦应该改回原名。”
“嗯?”我顿时有些激动,有些好奇,“你亦改过名字?叫什么?”
“越临风。”
“越临风。”我跟着念了一遍,笑道,“是玉树临风的那个临风么?”
“对。”
“哇,你父母真会取名字,玉树临风,若是我叫做玉树就好了。”
“嗯,若你是个男孩子便叫这个名字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明日给你父母写封书信,告诉他们你的平安。”
这句话一晃而过,我有些不大听清楚,然而听得他提起父母,我的话题顿时再次被转移了。
“你一定不知,当时你在普救寺算我喜爱栀子的时间,竟然与娘亲给我的时间吻合……”
“哦,是么?”他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起来。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兴许是前段日子祸事太过,老天总算打算将幸福放进我的家门了。
自此以后,世间再也没了张君瑞与红娘,只有越临风与梁暮蝉。
(完)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之张君瑞篇(一)
爹爹与梁叔叔是至交,娘亲与梁姨是儿时的玩伴,因此越梁两家算得是极为有缘分的。
五岁时的某一日,梁叔叔因经商搬到了他家隔壁,如此一来,他们家便瞬间变得热闹了许多。
譬如此刻,爹爹与叔叔于大厅谈生意,娘亲便与梁姨于院子里晒着太阳,聊着她们儿时之事。
“你们家孩子名为临风,若是我肚中的宝贝亦是男孩便唤作玉树,临风玉树,果真是恰当之极。”梁姨半开玩笑地对娘亲道,“若是女孩……”
她似是在极力思索,“若是女孩应该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叫暮蝉。”不知为何,他的脑袋里忽得冒出了这样一个名字。
梁姨吃惊不已,“倚仗柴门外,临风听暮蝉。之前便听说临风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今日才真正得见,难怪你叔叔整日里都在夸你。嗯,这样倒是极好,若是女孩便唤作暮蝉罢。”
五个月后,梁姨顺利地产下了一个小女婴,唤名为暮蝉。
梁暮蝉。
娘亲牵着他的手去瞧刚刚出生的襁褓,只一眼便欢喜地抱到怀中,“眼睛又黑又大,长得更像娘亲哦,当真是可爱得紧。”
可爱?
他瞥了一眼那个小不拉几的女婴,顿时有些嫌弃。
娘亲自袖中摸出一个淡紫色的琉璃珠,挂在了小不点的脖子上,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那一个,发现原来他们二人的均是月牙形的。
“使不得,怎么能送这样贵重的见面礼……”
“哪里就不可以了,临风与暮蝉各一个,放在一块便聚成一个圆了,这样多好,至少他们下一辈将来见着这个珠子便会想起来他们之间的情谊,也能更加亲近些……”娘亲说着便吻了吻小不点红红的脸蛋,“暮蝉说是不是啊?”
他将脸转到一边,早知这颗琉璃珠与那个小不点的是一对的,昨日娘亲给他他便不收了。
“临风你也摸摸妹妹,她似是挺喜欢你的,一见着你便笑了。”娘亲用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
他皱着眉摸了摸她红红的脸蛋,没料到看上去干巴巴的脸竟然分外柔软,他又伸出左手摸了摸她。
“哇……”
不知为何,她却忽然哇哇大哭起来,眼泪鼻涕弄得满脸都是,吓得他慌忙将手移开。
“不哭不哭,暮蝉乖……”娘亲抱着她宝贝地哄着。
他却忍不住在一旁翻白眼,真是个爱哭鬼。
娘亲轻轻拍着她的背,给她哼着歌,不多时她好似真的消停了许多,慢慢闭上了眼,睫毛上还挂着清清亮亮的泪珠。
他暗自舒了一口气。
娘亲朝他望了一眼,为了不吵醒暮蝉,便小声地对梁姨笑道:“看来这个当哥哥的,还是很关心小妹妹的,不妨我们再来个亲上加亲如何,将来暮蝉便嫁于临风,如此我们两家便更加亲近了。”
“好啊。”梁姨一激动立即坐了起来,“如此当然甚好。”
他哪是关心她,只不过觉得很吵罢了。望着摇篮里闭着眼睛,眼泪还挂于眼角的家伙,他顿时不欢喜了。他才不要娶这个小不点。
他觉着与其去瞧这个瘦不拉几的小不点,还不如跟着父亲出去鉴宝来得有意思些。故而那段日子他每日的时间大多用于跟随父亲与梁叔叔鉴宝。
“多少人自小便开始寒窗苦读,数十年过去兴许连着县试也不曾过得了,现下世间最肮脏之处莫过于科举……罢了,我们亦不要再去沾染,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亦快乐无比。”梁叔叔拿着一副出仕图,经不住感慨两句,语气中全是不在意,然而神情中终究还是闪现了几分不舍与无奈,他对科举的失望只怕比父亲都甚。
父亲与梁叔叔两人才情了得,四下皆是小有名气的,然而却于两次科举考试失利后转为经商。
他一面跟随老师傅学习鉴宝,一面跟随父亲学习诗书,于父亲而言,鉴宝是为了生计,而诗书则只是为了陶冶情操。
待他半个月后见着那个小不点时,她竟然长大了不少,原本红红瘦瘦的小脸竟变得白白胖胖,只是还是一如既往地爱哭。
只要他一板着脸,她便哭个不停,两只小手抓来抓去,一副谁欺负了她的模样。
他故意板着脸,瞪着她,看着她哭得稀里哗啦,然而哭了好一会儿后她的脸便憋得通红,好似哭得快要岔气般。他瞬间有些慌了,朝门口望望,母亲与梁姨均还未回来,他只好学着母亲的模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顺便将一旁的栀子花塞给她。
她捏着栀子,终于开始消停些了,他顿时松了一口气,“未曾料得你竟还喜欢栀子?”
捏了捏她圆润不少的脸,他顿时有些心安理得起来,嘴角忍不住笑起来,“你哭的时候真难看啊。”
她却朝他挥了挥胖胖的小手,继而抓着他的食指不放手。仅仅是动了动,嘴角的梨涡便明显得出现于他的眼前。
原来这个小不点还有一个梨涡,还挺……
可爱?
他的脑袋里瞬间冒过这个词,却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这个爱哭鬼怎么会可爱呢?
她抓着他的食指开始“咯咯咯”的笑起来,梨涡愈加明显起来。
自那日之后,每每母亲到梁家,便会硬拉着他去,然而他意外地发现事实上他好似一点都不反感。
而他每每去瞧那个小不点均会带上几朵栀子,她总是抓在手中捏个不停。
房间里满满得好像全是栀子的味道。
而他亦意外发现小不点好似极欢喜别人对她笑,只要一笑,即便她原本哭得再撕心裂肺亦会停下来。
他朝她笑笑,她便会抓着他的手指“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故而要哄她,多么容易,只要对她笑笑就行。
三个月后。
父亲与梁叔叔终究还是打算上京再考一次,不因其他,只因此次主考官名为郑泉礼,是个百年难得的清官。
那个时候的他还不明白父亲与梁叔叔为何会如此执着,然而现下好似有些明白过来,大概就是因为那句士为知己者死罢。
于这个世界,男为出入仕途为荣,无论手中有多少金银珠宝,于他们的眼中还是抵不过最在意的尽其才能,报效国家。
娘亲与梁姨细心地将一切东西打点好,继而送他们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