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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又流血了!
克洛维显然已经从无敌的狂喜中清醒了过来,战场上人族亡灵士兵的怪异使他的狂热退了潮,使他的头脑有了几分凉意。如果说别人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的话那还可以讲得通,但若是讲亡灵的克洛维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就是天方夜谭了。
他深深觉察到人族亡灵士兵的迷茫,是来自黑暗的重生的欢喜与来自光明的昔日的荣誉的强烈的对抗,这是亡灵士兵力量的源泉,重生的不二法门,也是亡灵士兵脆弱的根本,唯一的死穴,它就是亡灵的本质。莫非,莫非那小子明白了亡灵的本质?不,不可能,我也是得到了神的指示和亘古未有的智慧才悟出来的,他凭什么一个冲锋就明白了?再说了,若是明白了,何必耗时耗力地砍铁?哈哈……天才,可怜虫,蠢材,伟大的克洛维马上就让你明白自己幸运马上就要到此为止了!
“狂什么狂?又扭屁股又耸肩的,好像自己是大儒似的,酸的可以!要不是我身中奇毒,内力受损,还不立马破了你这几根拿了鸡毛当令箭的烂骨头!想当年,僵尸王将臣都对我礼让三分呢……”啸天何许人也?龙族之主,自诩勇武天下,罕有人敌,见克洛维也不过只有这两把刷子,心里着实不服。
轰然一声巨响,突然响在耳际,魔法的余威如波浪一样四散而去,啸天一蹦三尺高,暗道:老爷子们,挺住!早就担忧过你们那破结界它不顶用,果不其然,还没挡上两下子,就玩完了,我可是还指望着各位反攻呢?魔法师们的情形看来不怎么好,一个中年人当场倒地,幸好有几许有经验的老魔法师未雨绸缪,早早地在大结界内又营造了数个小结界,才堪堪挡住骨鸟的攻击,不过,人已经是累的趴下了!
幸好幸好,这下还有些戏可唱,大日如来,我张啸天今日暂且信你一次了!
“哈哈……小子,不行了吧!克洛维大人眼睛好,见你还真是辛苦,不如你来求我好了,我可以给你个全……”狂喜的克洛维再无什么闲情逸致去狂了,“全尸”的“尸”字终没有出得了口,那如雷的战鼓声响起,一下子敲的他老了几十岁,仿佛这鼓槌敲的不是鼓,而是他的生命,一念之间,白发隐隐出现——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知道?
啸天更是懊悔,都快急得要杀人了,再顾不得什么大侠风范,一下子回归到了数年前幽州城里的混吃混喝靠着父辈医仙的名头过活的花花公子,破口大骂道:“你们这几个老混蛋,没看到他精神崩溃结界都没有了吗?干吗不把闪电打的正一点,命中到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还坐下来休息,就不会再补上一下?看看,他娘的克洛维又他妈活了!你们,你们这几个老……”
老法师满是委屈,这一肚子气又能朝着哪边来放呢?心里是一个劲儿地骂呀:你也是个死东西,没事儿时东飞西蹿的,倒像个堕落天使的模样,老人家一时老眼昏花,竟没看出来你是个假冒的,弄了老半天非但你连个翅膀都没有,还有浑身臭气,害得老爷子一场豪赌不仅血本无归,连一把老骨头外加我爷爷的爷爷的姑妈她干妹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公社都给搭进去了。
虽说是公会这些年人稀钱少濒临崩溃以至于被迫蜗在这狗不拉屎的小港口顺便搞搞治安赚俩零花钱贴补家用,但也仅属于虎落平阳,龙陷浅滩,就算不到这个级别也能评个“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一级吧!更何况凭着老爷子这一下子就弄掉了漫山遍野骷髅的斗志,个个丟魂散架,没有功劳,也该有那么一点点苦劳才对,哪由得你这个小辈胡掰瞎扯,有本事你他妈再飞一次,让老爷子开开眼,怎么……”
烈阳一看机会来了,哪里还有犹豫,匹马再出,一杆银枪,横扫战场,满目怪物,再没有一合之能!一时间风声长号,山谷鬼叫,老树状如魔兽,怪石凶似梦魇,时时吼叫,处处危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这就是我的无敌兵团吗?这就是不死的亡灵战将吗?为什么,亲爱的孩子们,你们不努力站起来,难道,难道再回到世上来完成你们以前未完成的心愿不好吗?为什么那么执著?为什么不替自己多想一想?
就是,为什么这么执著?啸天也在想:安安心心地长眠于地下不好吗?身为一名勇士,战死沙场,保卫国家,真好男儿!为何生时保卫的土地,临死了却让自己的身体禀启恶魔的旨意来践踏?你的刀,杀死的是自己的父亲;你身上的鲜血,是你妻儿血溅五步的死不瞑目……
天极间乌云又起,闪电又至,长长的火舌撕裂云层击穿大地,到处一片惨白,战场上白骨累累,寒光烁烁,仿佛那隐隐的白骨的反光正是恶魔的微笑一样,异常恐怖,它似乎在说,这事儿远没有完!
威斯的海洋沸腾了,汹涌的海浪被陆地覆盖了!古大陆重新升起来了吗?
码头沿岸六十四道金符闪闪发光,共同组成的乾坤八卦阵若隐若现,流电不止;外围,无数舞动的白骨比蛆虫更令人毛骨悚然,一次次被八卦阵击得粉碎,又一次次无数的伸了过来,似乎永不休止;放眼望去,全部都是,竟然全部都是,那一望无际的大陆,那淹没了海洋的大陆,竟然全都是人的骨头,那些,全都是水鬼——比骷髅怨气更重,比陆战士兵死的更惨,比魔鬼还要残暴的死了都不能入土为安的亡灵中的亡灵。
第四十章 情债累累
更新时间2007327 12:42:00 字数:2688
突破,进化,战争,军队,这块“大陆”上从“地底下”涌出了无数的亡灵骑兵,他们聚集在一起,发命狂奔,如白骨云一样涌向八卦阵,消失了,被炸裂得到处都是飞雪,到处都是芦花,到处都是柳絮;又一片白云出现,更大,更宽,更广,更凶悍,踩烂一切还在地下舞动的怪手,蹄上带着误入其口的残颅,撞碎一切已经在狂奔的路上的障碍,冲向灭亡……
这就是亡灵部队?
一个橙色的影子心中不由得一抖,右手背在身后想掩饰自己不平的心,却不料手中几颗棋子落地有声竟不知晓,遗子白得惨烈,黑得凝重,仿佛被一座山压着一般,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一样。
不觉间,又一颗棋子落地,不,是一把棋子落地,这还是亡灵部队吗?
平地一座山而起,白骨山,无数可怜的水鬼被挤烂磨碎,抛撒四处,海浪也怒起,终于舍着破碎冲出头来,硬是把这刚生出来的陆地挤的四分五裂,那些原本强悍的水鬼如草芥一般被淹没了,被埋葬了——爆发了,终于要爆发了,橙影急急向北面回头望,满头大汗,心跳不止,真的,真的完全爆发了!头顶一片乌云而过,天际一明一暗,仿佛修罗场,抬头看去,竟是数只强大的骨龙,尽数飞向北方,而海上,无数的骨鲸,骨鲨,骨龙,骨兽,又组成了一块更加恐怖的大陆,他们雷霆万钧,他们不顾一切,疯狂地朝岸边冲去,尽管前面六十四道金符不可越过,尽管那电火交割的吞噬的巨口张开着,依旧冲击,依旧碰撞……
橙影反而一笑,弯腰拣起棋子,笑道:“原来是纸老虎,一捅就破,且傻的可爱,可比人家将臣的僵尸差得远了;你凶了,你凶了吗?那,那就是你不行了!”正说着,忽然身子一抖,顿时花容破败,又一把棋子尽数落下,如同泼妇一般,大吼道:“不——”,耳边,一阵悠远的笛声传来,如同溪水浸润泥土,亲吻着青草;如同阳光拨开乌云,普照大地;如同帕米尔高原十万戍边魔族铁骑吹响的云端的胜利的号角,如同塔克拉马干圣地百万勇士提兵雄霸天下前进的鼓声,如同凤凰山下烛月夜,如同苍龙山前火血泪,这是开始,这是高潮,这是情不自禁,这是难以割舍,这是永久的诀别!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吹笛子?你不可以用真气的,你可以赢的,为什么这么傻?你去死吧……”
口中叫着,却发命向北跑。背后一声叹息,轻道:“还没醒吗?还不能斩断情根吗?”
旁边的花草颤动,一只蝴蝶惊慌飞走,或许不足以证明有人来过,但那里,一把棋子,却是消失了。
风过,一张黄符在两指间摆动,威力十足的乾坤八卦阵,已然缺失一角,几十个水鬼一拥而上,不顾一切冲上码头。又一声叹息,外加一声苦笑,言道:“傻孩子,这么急干嘛?海里多好啊,干吗非要舍着命找死呢?”言罢,口中念念有词,那黄纸金光一闪,原来是是六十四道金符中的一张,如今完璧归赵!末了,三叹息,像是回味,像是叹息,像是无奈,像是不甘,倒有点张啸天当时大念“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泪娘”的味道。
“怎么了?连句夫人都不能叫了吗?给,这棋子可是你的心肝宝贝,若是失了一颗,就算你舍得,我都不愿意呢?我还记得,当年我从终南山采回这一黑一白玉石的情形,你看了就喜欢,死活抱着不放,直到我答应为你做了这围棋棋子,你才一步不离地在旁边终于安静了一个月!”
那个橙影,此时刚有了的冷静,听闻此言,顿时冰化,两行热泪滚下,身子一颤,便欲拜下,口中失声道:“夫人,夫人,我……”
那人却把橙影一抱,不让她再动,怜惜吟道:“你呀!怎么说你才好呢?过去里,我念一动,你皱皱眉头就知道了,不知日子过得多舒心;哪料到,八年前一场棋局,却弄得我们……原以为,八年的伤痛,你们姐妹早该明白这情字碰不得,没想到,你还是方寸大乱,难道你忘记他就那么难吗?”
“夫人,一言难尽,婢亦是身不由己,情不自禁!”橙影整人扑倒在那人的怀里,不断的抽泣,仿佛要把这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一样,哭道:“婢实无颜再见夫人了,婢……”
“哭了好!哭了好!八年了,早该哭了,早该哭了!”
人,又怎么能够随意分身呢?安慰得了一个,别人呢?
那红影疯了,满面清瘦,粉墨不施,泪痕密布,自语成篇。他冲过去,边跑边道:“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关我?我做错了什么?我们是姐妹,究竟为了什么?要骗我……”
忽见前面大广场一排椅子,椅子上面端坐者数许一动不动的穿衣服的雕像,形象逼真,状若真人。
红影子脚尖一点,就要飞过去,一根权杖从地下钻出,急若流星,杀气十足;红影子悲伤自恼,侧身轻击杖柄轻飞再走,此杖不休,紧追不舍,红影勃然大怒,一腔怒气无处发泄,袖口闪一把刀,斜斜一劈,快如闪电,如三刀同出一般,登时截权杖为四段,杖头尖利,飞走雕像其面,竟无碎石飞溅,反而流血成片——是人?他们会是人?
只有真真正正视死如归的人和入定的方士才有可能完全掩盖自己的气息,于紧要关头制敌于死敌。
然而红影子顾不得这些,猛摇其中一人,大叫道:“告诉我,告诉我,天哥哥他怎么样了?快告诉我!”这人不理,红影复换人,又不理,再换人。
重复其话有百遍,中间老者再忍不住,怒道:“妖女,要杀便杀,怎可侮辱?要问你天哥哥,就到地狱里去找他吧!”
红影子不解,跌跌撞撞过去,复问:“你骗我,你骗我的,他怎么会死?他如何会死?”
老者大笑不止,咬牙切齿道:“如何不死?他胆敢*公主殿下,早就要烧死了!我好恨,好恨自己没有在最初的时候劝阻武火,伟大的风雅怎么可以和恶魔交易……”
红影子一片混乱,从头到尾只听到“*”二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