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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曾很是意味深长地跟我说:“小昧子,你要记住,男人在没给你承诺前,千万不能让他们得逞。这不是矫情,不是手段,而是要他们更珍惜你的唯一法子。”
虽,我不以为自己这辈子会被哪个男人看上,但公主的话却还是铭记于心的。就像今日册封圣旨一下,皇帝带着最亲近的仆从深夜而来,便大有不得逞不罢休的架势,万万印证了公主所想。
我打听过了,公主的绿头牌子早已制好放在众妃嫔之列,即便没有正式过门,被皇帝宠幸过也可以正式记档名正言顺的。
是以,在听见皇帝驾到的消息后,我颤巍巍地问公主道:“难道今夜公主是要……”
公主嫣然一笑,披上一件薄如蝉翼的玫红轻纱就对我说:“小昧子,替本公主插上梅花错吧?”
我乌良国无梅花。国主曾千里迢迢从中原移植过来一株,期盼着寒冬时节可有赏梅之趣。哪里承望这梅树一冬也未开过一朵小花,到了初春时节反而结出了花骨朵儿。一赏之下才发现,原来这乃是一株桃树。梅花错可不就是这个时候打出的一支通体殷红的发钗。
我为公主轻轻插上,顿觉公主娇艳如花,美不胜收。这可是公主为了大喜之日而特特打造的发饰,今夜却是提前戴上了。我看着真是有点嫁女儿似的眼泪汪汪。
等皇帝面带微笑畅通无阻地来到公主卧房时,公主已打扮得似个妩媚桃花妖精,美艳不可方物。她扑好乌良国特质的茉莉香粉,随即跟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连忙行礼退出房去,以待动静。
跟我一同退出房来的还有吴梁徳以及几个得力的小黄门。我们彼此对望了一眼,都有点心照不宣的意思。眼见他们个个神色如常,人人心如止水,倒显得我这个初来乍到听墙角的新人很是惴惴。
众人皆静,只听皇帝声音在房内闷闷地响起:“爱妃,让朕等得好苦。”
呵,这口气,哪是个五十多岁都有了孙子的老男人说得出来的?怕青楼里最猛浪的阿嫖都不能这般性急。
公主手段就更高了。她期期艾艾地挤出声道:“陛下,陛下可是要揉碎清源了。清源好疼……”
我忍着全身的鸡皮,几欲要冲进房去,给那皇帝几拳把受难中的公主救下。可人家的闺房之乐,夫妻之趣,实不能与我等外人可意会。
抬眼一看吴梁徳,这老妖精的表情就跟听什么绝好的戏文似的,只差吊个嗓子,哼唱个几句,将脸上陶醉之情显摆显摆。不过,他察言观色的本事很是到家,见我这道行尚浅的后生憋得一脸通红,仿佛再要听半点男女欢好之声,怕真要当差毙命,遂低声命了我暂先退下,听候传唤,我方才能脱离苦海,求得一丝解脱。
不想正当时,前脚刚溜出那地狱般的新房门外,青荇这新来的首席宫女后脚就来找我,跟我咬耳朵道:“小昧子公公,有点事儿。”
看她这般扭捏,一双豆蔻指甲抠着我的衣角不放,我就不好推拒,遂找了个僻静处问青荇有何事情。青荇红着一张脸,抿了抿嘴,问:“公公跟九殿下熟识?”
我眼角一抽,敷衍一句:“只是有个几面之缘罢了。”
“那正巧托公公件事。青荇有一方绣了许久的丝帕,想劳烦公公顺道带给九殿下。不知公公愿不愿意帮青荇……这个小忙?”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被黑了,已向管理员反应情况,等待解决中,遂暂停两天更新,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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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肥溜肠,打狗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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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荇这样恳切地求我,我也不好意思推拒。带东西可以,可这顺道又如何说起?想那日跟小九订立了约定之后,他便很是坏心眼地要我每隔几日与他相会一面。理由是,反正我会武功,出入皇宫这种地方,委实不在话下。于是乎,我每每要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扑腾扑腾地潜去小九所在的辉烨殿,让他将我拉进房去,插上门闩,美其名曰研究,实际上给他继续吃豆腐。
那个时候,我就很想唱一曲扬州十八摸。他一摸我的额头,说是测额温,二摸我的脸颊,说是看气色,三摸我的眼睛,说是望生气,四摸五摸六七摸,九摸十摸十八摸,倒是收敛了,都在我手上打转。俺们两个的手呀,一只盈盈如玉,一只糙糙如糠,可不就如胶似漆起来。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看上了我的手,上面所有的纹理怕不要给他研究透了。
除了这,他对那曾经很是信誓旦旦想要研究的葵花神功只字不提,一双漂亮眼睛就是粘在了我身上,开口就是问我从小如何生活,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啰嗦得什么似的。
我不堪其扰,烦他得紧,又抗议不得,可不绕着弯子常常想法子编排他,胡诌些故事糊弄他。可不,有一次我就挥发了小宇宙的力量,说了一段煞是恼人的奇遇给他听,让他郁闷得吃不下我剥的松子。
这故事开头,我不过是个扎着羊角小辫,蹬着软底小鞋的七岁小丫头,嫩得远没在公主身边伺候时的本事。有一日我得了根极香极香,咬一口刺溜刺溜响的肥溜肠,正准备好好享受享受,不想却因此招了来了几只妖怪。
小九一听,眉眼一弯就笑道:“妖怪?莫说世上没有妖怪,就是有,觊觎你一根肥溜肠,也忒眼皮子浅了。”
“可不嘛。就是这么一只,两只,又或是一群土狗怪,盯上了我那又肥又香的肥溜肠。眼皮子浅得连路边小水坑都不如。”我说得煞有介事,仿佛那根肥溜肠好吃得什么似的。
小九听我诌得离谱,很是不给面子地说:“你说的究竟是几只妖怪,怎么听着那么不靠谱?”
我不甘示弱地哼哼道:“当时才七岁我,哪里知道一只妖怪能变成多少只小喽啰来?孙猴子一拔毛就是一窝猴崽,你就不许土狗怪一嘴牙,蹦出几只狗崽?”
“……”
小九被我说得没声了,我就嘿嘿着继续道:“这妖怪跟我抢肥溜肠,我哪里能给它们得逞?一只黄毛的撩着爪子扑上来,我给它鼻子就是一拳;一只癞皮的想跟我来车轮战,我踢它去西天。后来它们合计着左右夹攻,嘴里全是白泡。我发了狠,甩了它们几招葵花神功,这不就打得它们到处嚎,到处叫。哪知它们被打得慌了神,忘了学狗旺旺叫,也却是满嘴乱喷地唰唰叫起来。害得听到的人可都知道它们是妖怪变的,各自掩了门,怕被招惹上坏了自家风水。”
“原来土狗怪是这个叫法……”
可怜的小九,他估计也被我唬住了,脸色忽明忽暗的,嘴上欲语还休,倒让人想过去捏他的小脸蛋。
我吞了口水下去,诌道:“这事还有下文。这些个小妖被我打跑以后,想着法子来报仇,遂化成了个人形,找了我师傅骂我这丫头片子随便打人家的狗,还懂不懂啥叫礼义廉耻。我师傅他老人家指着我的头就道,人是人生的,狗是狗生的,人家老爹找上门问你话呢。实在让我为师太失望了,太失望了!”
小九果然被逗得乐了,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我的嘴就大笑道:“你呀你,淘气得什么似的。所幸你师傅护着你,这不把妖怪们气坏了?”
“可不,但那些个土狗怪至今仍在乌良国里面叫唤。有人一听,就知道是妖怪害人来了。所以乌良国里就多了个杀狗游戏,经久不衰。”
其实吧,我就是跟一群土狗打架,被养它们的二癞子找上门算账。师傅说了我一顿,我特别不服气,至今记着这茬,如今变了法子说给小九听,心里面可不痛快了些。
委实是我当时嫩得跟小白菜似的,放低了身段跟几只炸毛的疯狗计较,最后还被人找上门算账。师傅他老人家一点没护着我,罚我一辈子不准吃肥溜肠,可不把我给饿成了现在干瘦的模样。
小九不知怎地,摸着我的头,很是深情款款地说:“以后你来,我都给你留根肥溜肠,好不?”
“我才不要!”我叫得很大声,恼这小九把我的小心思全给看穿了。人家好端端讲笑话给他逗乐,他倒一点都领情,非把我的疮疤揭了才甘心,还道:“乖啊乖啊,不好的事都过去了,现在有我呢。我肯定护着你守着你。”
我恶心他道:“啊呸,别跟我提肥溜肠,烦人!”
这样跟堂堂九皇子说话,我脸不红气不喘。这可不是他给我的胆子。跟他聊得可劲的时候,我一般都忘了他是谁。他竟也从不计较我无理,就是老学究似的说:“女孩子家家,赶紧把粗话脏话给改了。不然……”
“不然怎样?”
“不然我就告到母后那儿去,让你在凤翔宫里面跟着泉大娘学规矩。”
这泉大娘据说是尚宫局的最高尚宫,历经两朝更替,深得皇后赏识,后宫没人敢跟她粗脖子。底下那群宫女更是怕她怕得紧,私下给她取了个诨名叫犬夜叉。老宫女给小宫女讲故事,都拿这茬吓唬人。
我多少是有点怕的,遂很是没骨气地噤了声。没成想从此小九就拿了九皇子的谱,见我有啥不和姑娘家规矩的,立马威胁我不改就打小报告。我屈服于淫威之下,何其苦也。
幸好他温柔的时候多。偶尔见我替公主解决御赐的川菜而上了火,脸上冒出几颗小痘子,他还给我开点败火的方子,不啻地一个看诊模样。
我见他似乎还懂医术,倒是旁敲侧击地把太子中毒症状略略一提。他通常跟我东拉西扯,没见得我会问出这茬,便道:“听你说来,这毒似乎有些像鸩毒。但既然人还未死,便可能掺入了其他的药。”
我看他懂得很,便再深入了些太子的状况。小九这时就掐着我的手道:“你说的人是谁?不说身份,我可再不说了!”
别说这小子掐人的力气挺足,我忍着疼回他:“就是一认识的人。他现今中了这毒,棘手的很。我可不得帮忙打听打听嘛。”
“哦?那好,既然你认识,就带他来见我,我亲自给他诊治。”
“哪能劳烦九殿下。再说皇宫也不是谁都能来的。”
“我皇兄进出皇宫,不见得很难吧?”
我诶了一声,心想他怎么会知道说的是太子。小九却十分淡定道:“你好大的能耐,才刚到京城没多久,连皇兄都认识了。”
这句话透着股酸溜溜的味道,我左一琢磨,右一掂量,他的恋兄情节这才呼啦啦暴露在我眼前。这娃娃可真是够苦的,心里头存了这份心思,也难怪会对不男不女的我产生兴趣。我这厢又怎能让他们兄弟情谊生出嫌隙来,遂很是识趣地沉默了下去。
不知是不是我的脸看起来有了些委屈,小九突然换了温柔的口气道:“我没怪你。皇兄的事我昨日才知,今日才想到为他解毒的方子。没想你会提起,我便将这药方给你去还个人情。从此以后,可不能跟皇兄他走得太近,以防卷入纷争。”
“你连医术都如此了得?”我有点何不拢下巴。想那太子请了多少名医私下诊治皆无果,到最后却是小九一个晚上就想出来了。我心里很是纳闷他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何以能完美到神人地步。
他笑眯眯地帮我合上下巴,眼波一转就道:“其实我是个神仙,你没看出来吗?”
他显然是被我带坏了。我被他一个冷笑话弄得眼抽。小九是个跟宫廷争斗走反路的皇子,不跟谁斗也不跟谁抢。就连他同父同母的兄长,太子殿下,他也不常来往,一门心思研究那些个奇怪玩意。我很是知道他与世无争的性子,所以只谢了谢他的方子,为他又是剥松子又是敲核桃,伺候他舒坦了方才一溜烟走了。
因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