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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投奔而来。臣妾心疼,遂想留了她在身边。此事还未来得及奏禀陛下,德妃便气势汹汹地来惹事。臣妾实在委屈……”
我听得是有点明白了,原来皇后都已知道我是个女娃,所以都没请御医来给我看病,特地要将小九叫来。可这也不对啊,凭什么皇后要这般维护我这个小人物?
没来得及琢磨清楚,只听皇帝发话道:“云星这孩子朕听过,小时候还到过宫里来玩。现今长大了也不知是何模样。正好让朕见一见。”
德妃也帮腔道:“臣妾也想见见这突然冒出头来的皇后甥女。既然陛下在此,也容不得她一个外邦之人避而不见。”
这下子可算是到头了。谎话越编越大,我脸一露,什么谎言都拆穿了!虽说是人生自古谁无死,那也得德妃这婆娘先死我后死。
不防小九还嫌火候不够似的,隔着帐子就对我道:“妹妹,你虽伤势严重,但礼数还是不能废,快来参见父皇吧。”
说着他就撩开了床帐,我无路可退,也只好硬着头皮,扮演起了他们口中诌出的云星,行礼的时候喊的还是皇上万岁万万岁。
德妃见了我的脸,立马冷笑道:“皇后还说此人是什么甥女,明明便是那名叫小昧子的小太监!”
皇后倒不惊慌,回她道:“德妃难道看不清,这般姿容的翩翩少女怎会是个太监?”
德妃反驳道:“小昧子本来就不是个太监。她是个女人改扮的!”
“小昧子可是经过内务府验明正身的。德妃若无真凭实据,可是坐实了污蔑!”皇后镇定十分,就是拿了证据二字出来。有关我是女是太监,这竟成了最拿不准的事。
皇帝受不了这聒噪的争吵,发话道:“都不必争了。这孩子朕还认得,确是皇后甥女。德妃未曾见过,误会也是难免。今日之事就此作罢,往后再有人议论,杖刑处置。”
皇命一下,所有人都得噤声。从头至尾恨不得晕过去不管事的我,听见自己似乎真就此保住了小命,真有死后重生之感。
小九冲我笑。我就知道他早料到了有此结果。说不定他给我安排在净身房验身时便就想到了这招指鹿为马。但问题就是,为何皇帝也肯帮着圆谎呢?
抬头见德妃一脸怒气地瞪我,随后拉着脸跟皇后虚与委蛇地认错,说了什么遭小人蒙蔽,必定严惩嚼舌之人等等的话,没了半点刚刚咄咄逼人的气势。她这是唱戏的腿抽筋,下不了台了。
我心里受用得很,听皇后拿了话来压她,罚了她三个月的月俸,还禁了她的足,心里头就更是痛快了。
人就这么渐渐散了,一屋子的宫女内侍也都谁家跟谁家走了。唯独小九还留在我身边,一副病歪歪的模样,趴回他的榻上,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
我还有点力气剩了,遂急忙问他道:“你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让你的父皇母后都帮着我呀?”
“这有什么好办法?他们不帮你还帮谁?”
“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
“意思你慢慢就会懂了。现在跟你说了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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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看得着,吃不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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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此番大劫,却大难不死的我,多少没再傻乎乎地以为自己鸿运当头,天神庇佑,得以逢凶化吉。事情的真相几乎呼之欲出,能让当今帝后这般双双维护,除了亲生骨肉,还有什么?纵然是宫中波云诡谲、尔虞我诈,但骨肉亲情又何能泯灭?再试想,我一撞头,小九也跟着头痛,不是双胞兄弟心有灵犀又是什么?
追根溯源,师傅他老人家当年不也是在中原皇宫干过事的,我又是他不知从哪里捡来的野丫头。倘若当年的十公主便是我,那师傅不无可能拐了我去乌良国。最有力的铁证便我的这副长相。能与皇后如此相像,总该有个道理不是?
这念头在我脑子里慢慢发芽,盘根错节,开花结果,无法遏制。当然,表面上我不敢跟任何人提起这般无礼的猜想,但私底下委实郁闷得想死。
假如我是没死的十公主,那小九就是我双胞亲哥哥。而我们俩自见面伊始,磕磕碰碰,打打闹闹不算,最后还变得黏黏糊糊起来,怎么看都不像是关系纯洁的一男一女。这不啻地传说中天雷狗血人伦不齿。有生之年,我竟还能跟这茬搭上,我那可怜的初恋算是就此完蛋了。
心里一闷,我的伤就好的慢,脑子迷迷糊糊又烧了几日,有时看见皇后,有时看到泉大娘。她们脸上都含着泪,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又是给我喂药,又是给我擦身。我听见有人唤我星儿,声音期期艾艾,像是被眼泪洗过似的。
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几日,我真正开始自己坐起来吃饭吃药的时候才知道皇帝已封了个郡主的头衔给我。而那个被称为小昧子的公公便被一具打烂了的尸身代替,没能再活在这个世上。
人生可真是刺激。从公公三级跳成了郡主,我自己究竟是谁,我究竟有没爹娘兄弟,我真是一样都搞不清楚。
这般无厘头的我照样好死不如赖活着,每天各种御膳房送来的补品补着,想睡的时候便睡着。期间,皇后略略来看过我几次,每次都是端着皇后的架子,看不出半点情绪,说的话也很客套,既不解释为什么要帮我至此,又不解释我身世来历。她的面孔冰冷,犹如冰山,看不甚清晰。我除了给她磕头谢恩,也说不出什么感激的话。倘若她真的是我亲娘,那我估计也得跟她活得这般如履薄冰。
除了皇后,我也被扶着去给皇帝磕过头。可惜当时皇帝在御书房里面批改奏折,没空接见我这个小人物。但他赐了我郡主的头衔,我还是要按照礼数在门外谢个大恩。
除了这两件事外,德妃那边没消息,太子那边风平浪静。究竟我藏了那么些天的玉玺去向如何,没人告诉我答案。而皇后也没给我更多的机会去挖掘深宫的秘密,只嘱咐我快些养好身子。
我就被安置在凤翔宫的一个小厢房里。这里原本是小九襁褓时的婴孩卧房,如今被改成了女孩儿的闺房摸样。各色装饰摆设无不透着天真烂漫,委实秀气得一塌糊涂。
每日伺候我的宫女足有十几人。而且常常更换,来去匆匆。我永远记不住她们的模样。一整天里,除了小九会来打扰我,我根本就清净得快发了霉。
这几日他也不知鼓捣了什么丰胸之法,拿了个小木人就跑到我面前,让我跟着他学穴位推拿。
这事他可是上了心了,跟我解释哪里是膻中、乳根,哪里是大包、期门,哪里要指节下压,哪里要打圈推拿,声情并茂,事无巨细,就差真人示范。看得我都觉得那小木人被他整日摆弄得都猥琐起来。
我死也不肯当着他面学习。他就盯着我道:“你看看你,都快十八了,是不是一辈子都想跟平板似的,嫁了人也要夫家嫌弃啊?”
“我不嫁人。我一辈子都准备当公公的。”
他听了,抓住我手心就给了一下,道:“我还告诉你了,你从今往后就只能当我表妹,想当公公,下辈子头个男胎吧!”
说起这事我就伤口作痛。这一生为之奋斗的事业,竟就如此终结,那人生的蓝图,宏伟的目标,全远我而去。我糊里糊涂做了中原的郡主,公主往后孤零零在宫里面该如何是好?
我好烦那!顾不得小九了,我凶着脸就对他道:“我也告诉你,我连月事都没有,根本就不算个女的。练葵花功讲究的就是个阉割。我就算以后做不成公公,也不做你表妹!”
他似乎被吓着了,半天没回我话,看我的眼神跟看个外星来客一般。后来,他终于说话了。他说:“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怎么了我?”
“你练这门子邪门武功,就是不自爱;身体发肤,肆意伤害自己身体,就是不孝顺。你无知,你堕落,你白痴,你自毁前程、愚不可及,你、你、你简直气死我啦!”
他说得我脑袋疼。我简直就被贬成了一颗尘土。但我叫不生气,不跟他这般从小在皇宫里锦衣玉食长大的皇子一般见识。
我说:“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以后就不要来了。等我好全了以后,我便离了这皇宫,自己闯荡去。也省得你看见我心烦,我也落个清静。”
他竟然听得额头青筋都暴了出来,脸一下紫涨,让我差点觉得他要发疯。而意外的是,他开口时,仍是很平静。他说:“你要是不声不响地走了,我没本事拦你。可你走,我就死!”
他居然说这样的话来威胁我。我难过死了,吼他道:“你什么意思?我跟你什么关系,你死了关我什么事?”
“你现在是我妹妹。我说了要照顾你的。你受一点伤,我都觉得心头肉被剜掉了一块。你有一点委屈,我都帮你护着你,恨不得亲手给你报仇。可你一点都不顾虑我,来了什么事,第一个想到就是怎么溜走。我的死活,你根本就在乎。你心里半点都没有我这个人!”
其实他的气话里面就冲着一点,我是自私自利的小气鬼。我现在还就自私自利了。省得以后对着他,我自己心里郁结。遂,我躺下把被子往身上一盖,再也不说话,也不理他。
原以为他至少会被我气走。哪里知道小九的韧性强得很。跟他硬碰硬,他偏偏可以化为绕指柔。我感觉他躺在我身边,搂着我的棉被,跟我耗着。
他总有办法对付我。我忍不住质问他道:“你不是说你要做哥哥,有你这么对妹妹的吗?”
“怎么没有?”他闷闷地出声,咕咕囔囔地听不甚清晰,气息全吹在了我后颈上,像千万只手在挠我痒痒。
我自己也一个样,愣是挺着,嘴里哼哼道:“你们中原兄妹都可以亲亲抱抱,还睡一张床的?我要真是你妹妹,我麻烦就大了,走进天纲伦常的死胡同了!”
“你思想真不正经。感情好的兄妹也是有的。凭什么就不能有我们这样的?我拿的是真心来待你,我喜欢你,喜欢跟你亲近,这跟天纲伦常有什么关系?我告你知,我就是那种喜欢上一个人就把整颗心都挂在她身上的。你要是走了,再也不让我见了,我心就死了。你总知道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倘若你还念着我对你的一点好,你就不能跟我说这么绝情的话。”
他难受个什么劲呢?到头来,他还真是把他那颗奔放的心全用在了兄妹之情上。说的那些暧昧的话,做的那些黏糊的事,敢情就没往邪路上走。这位也真是够仙够纯够不识烟火,能把情怀都分得这么清楚。这可苦了错付相思的我。想一想,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污秽愚蠢自命不凡。
我已经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彻底投降了。往后他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吧,反正他永远都不是我的那盘小白菜,永远看得着吃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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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搬了家,换了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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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九知道我连月事都没来之后,一头钻进了妇科的神秘世界,专心致力于如何将我这毛病治好,以防我有可能成为学名叫石什么的女人。
其实他觉得最有效的办法是我散去武功。但这个意见显然是打死我也不肯的。他于是也只能曲线救国,每日与女人秘事为伍。
而我这个没良心的,自知道他对我全是兄妹情意后,也将曾经的荒唐心思收一收,专心为往后的出路打算起来。说实在的,若是没有公主在,我只怕真的要一叶扁舟,纵横江湖去了。曾经信誓旦旦向公主表明忠心,如今身世不明的我对什么都有点动摇起来,只怕帮错了谁,又害错了人,将来后悔莫及。
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