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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太子想让我看的东西?”婉儿问道。
贤反问道:“你说呢?”
“不止于此。”婉儿看着贤的眼睛,坚定的说着。
贤愣了片刻,然后笑道:“婉儿,你果然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贤走到了左边的墙边,推开了前面的木架,露出了后面的石壁,贤轻轻的敲了三下石壁,隔了片刻,又敲了两下,石门向里旋转了起来,留下了可供一人通过的缝隙,一个身穿军服的年轻人走了出来,躬身行了礼,候在了门边,想必是专门负责守门的。
“婉儿,我要让你看的东西就在里面,是否要进去,决定权在你。”贤说得很平静,婉儿却感到了丝丝寒意,她突然感觉,里面的东西,自己一旦看了,就将再无回头之路。
婉儿不想看,她还想维持和贤的这种友好的关系,哪怕是表面的也好,可是贤冰冷的眼神,却在告诉着她,她非看不可。
婉儿一步步的向前走了去,贤就在石门入口的地方等着他,伸出了他的右手,等着婉儿将自己的手交给他。
很久很久,婉儿终于走到了贤的身边,看着贤的手,她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在即将放上贤的手心的一瞬间,突然停了下来。
第七十五章 奏折
婉儿抬眼看贤,对上了他深邃的眸子,淡淡的说道:“奴婢突然想起还有些事要做,想先回去了,里面的东西,以后再看吧。”
“如果非看不可呢?”
婉儿道:“太子的命令,婉儿不敢违抗,只是公主和我早已有约,今晚会到娘娘寝宫陪她下棋,所以不敢耽搁了。”
贤摆了摆手,看门的军士走了进去,关上了石门,于是,石室中便只剩下了贤和婉儿。
“你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里面的东西是什么的。”贤道。
婉儿答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不管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只要看了,对太子而言,都将会是一种隐藏的威胁,既然如此,我宁愿不要看。”
婉儿说完,便举步往来时的阶梯走了上去,眼前的路很黑,少了贤的扶持,婉儿的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婉儿明白,或许以后的很多路都要这样走下去了,只是,她希冀这样的时刻能晚一些到来,哪怕只是几年,或者几个月。
婉儿在殿中替贤整理着奏折,尽管这些奏折上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事,但是贤却从不敢疏忽。婉儿尽管一直在大殿侍奉,却从不翻看奏折,即使贤不在的时候也是如此,她明白,贤讨厌朝堂上的女人。
一阵风过,吹开了虚掩的殿门,将案上的折子吹落了一地,婉儿忙蹲下身,捡拾了起来,突然,一本散开的折子引起了婉儿的注意。
奏折是从边关传来的,上面说,突厥近日调集了很多兵士在雁门,大有攻城之势,希望朝廷能有个明确的指示。
其实,突厥早在太宗时期便已臣服了,只是那到底不是一个安分的名族,中原的繁华是他们所向往的,太宗在世的时候,他们倒是收敛了不少,近几年却又渐渐的开始骚动了起来,但却未发动过大规模的战争,只是偶尔在边城同守军小打小闹而已。
此次,突厥屯兵雁门,想必是有什么大的动作了。
这封奏折事关大唐安危,按理,贤应该早派人送往紫宸殿才是,却为何会还在太子宫呢?
贤走了进来,婉儿顾不上行礼,将奏折递给了他,道:“太子,您忘了把这个送去紫宸殿了。”
婉儿说得含蓄,贤却明白她的意思,接过,道:“送是要送的,只是不是现在。”
“我不明白。”
大殿上没有其他人,贤也就无所顾忌了,解释道:“等我想到了解决此事的方法,自然会将她上呈母后的,也好让她老人家省省心。”
“那太子可想到了解决的方法?”婉儿平静的问着。
贤拉着婉儿坐了下来,摊开了桌上的一幅地图,用手在图上指点着道:“如果能把这儿,这儿,这儿的兵力都调集到雁门的话,一定可以镇压住突厥的叛乱,将他们逼出雁门,再派一小支部队从这儿绕进去,烧其粮草,他们就势必会退兵了。”
贤说得兴起,但婉儿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看向那张图,只扭头怔怔的看着贤,在贤的眼中,她看到了熊熊燃烧的火焰,充满了无尽的**,仿佛往日的隐忍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发泄。
打击突厥是假,贤真正想要的,是借此机会掌握住城外的兵马,到时再加上太子宫隐藏的力量,便可助其顺利的登上帝位,再无后顾之忧,婉儿暗自猜测着,却忽略了贤也在认真的打量着自己。
第七十六章 隐藏的危机
“你在想什么?”
婉儿回过神来,将目光转向了摊开的地图,问道:“如果娘娘反对发兵呢?”
贤站了起来,走到了一盏烛火前,用手拨了拨灯芯,道:“所以我才说,这封奏折要选个适当的时候呈上去,现在我是监国,调集兵力抵抗突厥是合情合理的事,等将士都开往雁门了,再把这封奏折呈上去,母后一定不会再反对了。”
先斩后奏的想法并没什么不妥,只是贤太低估了她的母亲,这大概源于这段时间,武后对于朝堂越来越少的关怀了,她的心思都在化解那场梦境上,也就让贤错误的以为,她放松了对太子宫的态度。
贤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一展身手了,所以才会忽略了周遭一切潜藏的危机,但是好在婉儿还保持着足够的清醒,这件事成功了,贤就会登上帝位,而一旦失败,贤失去的就将是生命。
而照目前的形式看来,后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武后斜靠在软榻上,微闭着双目,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婉儿走了进来,双手托着那本贤以为会带给他无限荣耀的奏折,每走一步,婉儿的心都会感觉撕心裂肺的疼痛,他信任她,所以才将一切告诉了她,现在自己这样做又算什么?是背叛,还是救赎?
到了殿中,婉儿跪了下去,俯首道:“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所为何事?”武后依然维持着原来的姿态,只是眼睛微微的抬了抬。
婉儿道:“边关送来了急报,太子说,这事要请娘娘定夺。”
“太子为什么不亲自送过来?”
婉儿道:“太子身体有些不适,只说此事紧急得很,要奴婢立刻送来。”
武后终于睁开了双眼,盯着婉儿道:“可是据本宫所知,边关急报应该是三天前就送进宫了的,本宫还以为,太子是想有了解决办法,再送来给本宫一个惊喜呢。”
武后说得自在,婉儿却听得心惊。
“出来吧。”武后淡淡的说道。
正谏大夫明崇俨从帷幔后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笑,道:“婉儿姑娘。”
“你怎么会在这里?”
武后替他答道:“他也是刚进宫不久,和本宫聊聊天,却刚好聊到了边关送来奏折这件事上。”
婉儿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明崇俨假装不见,解释道:“微臣只是无意间遇到了送折子上京的将军而已。”
明崇俨和贤之间,素有过节,他说的偶然遇见,当然也是不可信的,或许他早就已经盯上了太子宫,只是苦无机会而已,因为一旦贤登上帝位,首先要弄出朝堂的人,一定是他。
这次有了这个机会,他自然想要借此大做文章了。
婉儿接触到了武后探寻的眼神,只好答道:“太子的确曾想给娘娘一个惊喜,只是苦思了三天,也没能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法,所以才让奴婢赶着送了过来,怕耽搁得久了,影响边关的战事。”
“他还挺有孝心的。”武后的语气中带着些微的不满。
婉儿道:“太子担心过去的事情,会影响娘娘对他的态度,所以努力想要做出一些成绩来给娘娘看,因此才会擅自做主,将奏折压在了太子宫。”
婉儿说的过去的事,是暗示流言事件,武后自然明白,那件事会让贤感到惶恐,因此,婉儿的话多少也让她触动了,至少,让她不至于因此事而动怒。
第七十七章 压抑
“是他多虑了。”武后幽幽叹道,刚才的不满已消失了大半。
“明大人,你先回去吧,本宫还有些话要同婉儿谈。”武后吩咐道。
明崇俨点头,躬身往殿外退了去,在经过婉儿身边的时候,抬了抬头,但婉儿却并未看他,于是,心中的疑虑也更深了,他猜不透武后对此事的态度究竟是什么,两种结果,却关系着他和贤不同的荣辱。
“婉儿,你从掖庭出来也已经快两年了吧?”
“还有两个月。”
“本宫本打算把你留在紫宸殿的,可贤却将你要了去,这一年多来,本宫是太忽略了你,对了,上次的伤好了吗?”武后问道。
婉儿俯首道:“回娘娘的话,已经好了。”
“本宫一直觉得,身边需要你这样一个人,因为你能洞悉朝堂,能看清每个人在做什么,想什么,宫中浑浑噩噩的人太多了,如你般清醒的却没有几个,把你送去太子宫,本宫也很不舍啊,不过现在看来,贤对你很好,本宫也就放心了。”武后看似真诚的说道。
婉儿揣摩着武后的话,口中却说道:“娘娘是奴婢的恩人,奴婢自是听娘娘的。”
“好了,起来吧,回去劝劝太子,凡事都想开点,有些事过去了,就算了,别耽误了以后,后边的事还多着呢,不要太过于执着了,免得伤了自己。”
婉儿起身,手中的奏折被一个宫女接了过去,她却浑然不觉,只想着刚才武后最后的那几句话,那是什么意思?威胁,还是死亡?
婉儿走在回太子宫的路上,暗忖是武后决定有所行动了吗?她到底还是容不下住在太子宫的人,即使那是他的儿子。
婉儿从踏进太子宫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压抑的气息,一路进来,竟一个人也没有,婉儿料想贤一定在前殿等着自己,虽不愿此刻面对他,却也知道回避不了,便径直走了过去。
推开殿门,屋外的阳光流泻了进来,将婉儿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贤背对着殿门,背负着双手,听到开门声,方才缓缓的转过了身。
“关上门。”他的声音如同他的眼神一样寒冷。
“奏折呢?”
“已经送往紫宸殿了。”
“为什么要出卖我?”
“因为我不想看着你有事。”
贤痛苦的摇着头,道:“为什么到了此刻还要骗我?你口口声声的说着爱我,而我也相信了,甚至包括你的谎言,但是现在呢?难道在你心目中,我真的及不上母后吗?”
婉儿不敢看贤的眼神,将目光转向了桌案,道:“奴婢不想解释什么。只想告诉你,在我拿着奏折走进紫宸殿的时候,皇后娘娘已经知道了此事,我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你认为我还应该相信吗?”
婉儿无奈的叹道:“信不信都好,只是,太子既然坚信我是娘娘派来看着东宫的人,为什么不肯怀疑,东宫的眼线或许不止我一个,这个宫中,早已没有绝对的秘密了。”
看着婉儿的脸,贤终于还是妥协了,用手抚摸着她的面庞,道:“为什么到了此刻,我还会选择相信你?”
第七十八章 还政
“太子,还政给娘娘吧。”婉儿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她想,这就是武后最后那几句话的意思了。
贤的身子微微的颤动了一下,右手停留在了婉儿的脸颊,慢慢的,握成了拳,放了下来。
婉儿道:“这件事过后,娘娘对太子宫的态度一定会有所改变,而这大半年来,她也并未真正退出过朝堂,如果太子想要全身而退,现在还政是最好的选择。”
“你真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