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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说有什么事让她惊讶了一把,就是许为静又跟葛离和好了。而且是她们之中最早的大胆尝试了两'性'激情的人,就在葛离家里,趁他妈妈不在的时候。
后来她把这事说出来,似乎还有点后悔,说她其实是被葛离强迫的。虽然嘴巴上这么说,不过就薛涩琪看来,她自鸣得意得很。一看到许为静自鸣得意的脸,薛涩琪就想起葛离看着天空发呆的样子。心里无数次困惑:像许为静这样的女孩,有什么地方值得葛离这个样!
当然他们还是经常吵架,吵吵闹闹是他们的家常便饭,有时候还动手打了对方。但薛涩琪却再也不对他们的事好奇了。
因为,虽然她不想承认,因为葛离是真心爱许为静的,就算他们都还不成熟,就算他们都是傻瓜。但没有人像葛离这样爱着她。
“你在发什么呆。”
许为静一只手插着腰,脸色白惨惨地站在薛涩琪面前,一只手抚在自己的肚子上,“完事了。走吧!”
薛涩琪恍惚着站起身,似乎刚刚把脑海里那个嚣张跋扈又活力四射的许为静和现在这个惨淡的女人重合在一起。
“你没事吧!”薛涩琪伸手扶住她。
“能没事吗?”不料许为静一边走,一边落下豆大的泪珠,“那是我身上的一块肉啊。”
“……”
薛涩琪想了想,伸手在她背心上轻轻抚摸着:“好了,好了,下不为例。以后小心点就是了。”许为静一把抹掉眼泪,一边哽咽着回道:“下次我一定会把宝宝生下来。”
女人心,也许风情万种,最后殊途同归。
薛涩琪想起不久之前,她还想着和苏兆阳结婚以后生一个小孩。但那时她要小孩的原因,是因为苏兆阳和前妻有一个儿子,所以如果他们俩结婚了,就必须得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走吧,到我们家去休息一下,我给你买些鸡汤什么的补补。”薛涩琪说。
出了医院,还是耀眼的阳光,就像她从苏兆阳家里搬出来的那一天。无论苏兆阳在她的背后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她走远,对于她来说,心灵的干涸早已达到极限。
薛涩琪和许为静在医院门口上了计程车,很快,她们就加入了密密麻麻的车流,时走时停。许为静不说话,薛涩琪也不会像杜雅或傅剑玲那样体贴地触摸她的内心,温柔婉转地陪她说话,开导她的委屈。或者她有时也会觉得,这不都是你自找的嘛,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尝,很正常。
计程车陷在高峰时间的车阵里,薛涩琪偏头靠在车窗上,倦意重重。
“喂。看那边。”许为静忽然推了她一下。
“干嘛?”薛涩琪扭头看过去。
旁边和他们一起陷在车阵的里一台车里,开车的人是苏兆阳。
“老天爷作弄起来就喜欢让你碰见不该碰见的人。”薛涩琪自嘲道,看到苏兆阳正盯着她看。车阵开动前,他朝她做了一个六字放在耳边,意思是叫她打电话给他吧。
许为静闭目回道:“怕什么。你在这边,他在那边,这里又不能下车。他够不着你。”
然后车阵又动了。她坐的车,到前面一个路口就跟苏兆阳分道扬镳。
“你看。走了吧。”许为静道:“接下来,他打电话你,你别理他就行了。”
话音刚落,薛涩琪的电话就响了,显示号码苏兆阳。
薛涩琪用一副很震惊的表情看着许为静,“你怎么知道他会打过来。”
“猫鼠游戏嘛。”许为静朝一边靠住,“老娘玩得不要了。总之你别理他就是了。”
薛涩琪这次听了她的,没有接电话,“不过我本来就不打算理。”
“嗯!”许为静用轻佻口吻回道:‘过不了多久,就轮到他对你卑躬屈膝了。”
“你确定?”薛涩琪道。
“确定!”许为静睁开一只眼,瞟了她一下,不能否认,薛涩琪是她们之中最漂亮的女孩。“之后是要报仇雪恨,还是重蹈覆辙,全凭你自己了。”
“哼,你看我会重蹈覆辙?”薛涩琪冷笑道。
闻言,许为静付之一笑,“好,那就给他点颜色看。”
夜幕降临,沿路的灯火次第展开,通往一端。傅剑玲这时候估计着薛涩琪和许为静该在家里吃晚饭了。不知道许为静状况怎样。每一想到许为静,她就忍不住看看葛离的脸。而这个单纯的大个子正为自己坐在他们之中感到十分局促。
“你在想什么?”李云桥突然把一杯就举到她面前,“在这么吵的地方,你也能闪神。”
傅剑玲看着酒杯里金色透亮的液体,微笑道:“我不喝酒。”
“如果你喝了这杯酒,我就放你回家呢?”李云桥反道:“看你归心似箭的样子。”
“你说话算话。”傅剑玲于是接过酒杯,正要仰面喝下,却被葛离抢过去,一口干了。
葛离道:“你别相信他的话。”说完打了一个酒嗝,“这一杯下去你肯定被放倒。”
傅剑玲瞪着李云桥,李云桥却耸耸两肩,“要么相信我,要么相信他。Whatever,等一下有我的节目,我希望你起码等看完我的节目再走。”
傅剑玲皱着眉,转而端起一杯绿茶,这还是韦宗泽坚持要的。
整个晚上,韦宗泽并不多话,只是一直看着她。她每次主动问起在北京的时候,李家的兄妹都没有直接回答这个话题,连葛离都没有多说一句。
傅剑玲看着李玲如,这个女人也很奇怪,她就只是坐在一边看着他们,最多聊一下她的画,还有她旅行的经历。不过让傅剑玲不可思议的是,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手腕上的疤,时不时就会不经意地露出来。
好不容易等到李云桥上台,原来是跟乐队认识,抱着吉他客串演出。
傅剑玲看他上台上,灯光映衬下,尤其会觉得他气势非凡,比之前台上的那个主唱要显眼很多。灯光反照,挂在他胸前的项链,不时闪过一线银光。还没有开唱,就吸引了很多眼球。唱之前,他意味深长地朝傅剑玲看了一眼。他展现魅力的方式很干脆,这倒真让傅剑玲觉得很有趣。
且看他能有什么花样。
这么想的时候,傅剑玲觉得自己的手被一只冰冷的手,牢牢抓住。但是她始终不去回应,依然笑意盈然地和李云桥交换目光。
韦宗泽用力地把她拽过来,“你别气我。”松开手时,傅剑玲的手腕上还留着粉红色的五指印。傅剑玲别过脸,根本不去看他的眼睛,“我玩玩不可以。”
“你玩不起!”韦宗泽道。
傅剑玲冷哼一声,“玩不玩得起不是你说了算。”
韦宗泽猛抽了一杯啤酒,碰地把酒杯重重放下,想了一会儿,又对她道:“不管怎样,你一定要让我尝到苦头的话,我认了。但是李云桥和我不一样,他玩的是真感情,毁的也是真感情。”
傅剑玲终于抬头看着他:“那你呢?毁的是什么?”
情是一杯酒,溢出时光,叫人牵肠挂肚,等你喝醉了才知道它有多么辛辣。
第二十四章
如果紧紧抓住一个人的手,就不用担心失去对方的话,也许他们都会这样做的,在每一次分别,每一次伤害、误解和嫉妒之前。
这是李玲如坐在一边得出的结论,她从傅剑玲的身上看到了困惑和矛盾,她那混乱的蓝颜色,一下子有天空宁静的感觉,一下子有剧烈的浪花走过,又爱又恨,又想摆脱一切重新开始,又让一颗假死的心为旧情复燃。难怪在北京,无论她怎么做都无法打动韦宗泽,因为在韦宗泽的心灵深处,根植着傅剑玲的这片蓝。
这些人真的很可笑又可敬,她面带微笑地看着,想着,绝妙的色彩在她的面前飞舞。
“我哥回来了。”
李玲如趁他们都不说话,起身朝他哥哥走过去。
“我灵感来了,想回去画画。”李玲如撒娇地说。
李云桥则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好,让宗泽送你回去。”李玲如点点头,站在一边等着韦宗泽回应。韦宗泽眼睛还看着傅剑玲,口中道:“葛离。”葛离反应迅速:“我知道了。”便起身道:“今天大家都喝了酒,不能开车,我已经叫朋友过来候着了,一会儿我跟他一起送你回去。”
“那他们怎么办?”李玲如问。
“大老爷们儿不用女士操心嘛!”葛离咧嘴笑起来。
“那剑玲呢?”
“这个……”葛离抓抓脑袋,看韦宗泽还一声不吭,只好回道:“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了。”其实他早已叫了三台车过来备着,所以回家不成问题,成问题的是他们现在的气氛。
“那我们先走了。”于是葛离打了个招呼,带着李玲如走了。
走到外面,刚上了车,李玲如就一个人傻笑起来,笑得葛离浑身难受,忍不住问:“你笑什么啊!”李玲如道:“我笑我哥。”说着,用手指把风抚的头发拨到耳根后,“我哥这次会输的。”“当然。”葛离理所当然回道。
李玲如点点头,转而问葛离:“你们真让人难以理解,绕来绕去站在面前的还是这个人,十年,二十年,以后也是,都不觉得厌倦吗?”这句话其实是李玲如想问韦宗泽的,却让葛离想起了许为静,葛离的大脑就像突然被许为静占领了一样,想起她妩媚性感的样子,还想起她那些足以气死人的所作所为,想她,突然就想得很激动,要被淹没。
“不知道,每次觉得你已经把她看透了。可是一转身,看见一张陌生的脸。”葛离说:“从来没有觉得厌倦过,反而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李玲如仔细看着葛离,半晌后叹道:“原来你的颜色也很漂亮嘛。以前我都没发现,看样子,一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你和宗泽都卸下了伪装。”
葛离却撇嘴道:“我从来没有伪装自己。”
“唔。”李玲如一笑:“那就是说,你是一个会被别人点亮的男人。刚才你在回答我的时候,心里想着谁呢?”葛离不欲跟她讲感情的事,好在李玲如倒也不好奇,“不用说出来,我不太感兴趣呢!现在,我只想画画。”
夜风抚面,那个她得不到的男人,正在为另一个女人燃烧,奉献着他的执着,愤怒,渴望还有嫉妒。这种苦涩的心痛,就像一汪清泉缓缓荡漾在她的心湾。李玲如双手交握,靠上心口,予以轻轻一吻,希望老天爷至少为她留住这份心痛。
“你到底是真的爱宗泽。”葛离终于按耐不住,侧身问道:“还是只是胡闹而已?艺术家都这样吗?”
李玲如却闭目小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葛离送李玲如到家后,迅速给韦宗泽打了一个电话,说人已经送到了,要不要他再过去。韦宗泽却说不用了,让他直接回家休息。葛离便鬼使神差让人把车开到许为静家附近,然后给许为静打电话。
接到电话的时候,许为静正躺在床上喝鸡汤,第三碗了,被薛涩琪硬灌的,看到来电显示葛离的名字,一口热汤差点喷到床上。
“我在你家附近,怎么样,要见面吗?”虽然是询问,但葛离的语气听起来很确定也很期待。“我……”许为静一下还想不到怎么回答,犹豫道:“今天不方便。”
“你不在家?”葛离听她语带隐晦,陡然生起气来:“这么晚,你又跑哪去过夜!”
换了是平时,许为静肯定要喷他一句:老娘过夜又怎样,要你管!
但这次情况不一样,心境也不同,便支支吾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