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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杯吧。
地府的内环是中央鬼帝周乞和稽康管辖的抱犊山,在抱犊山与地府交接的辖区边沿墙外,朝着东西南北各设立了四个大屏幕和观众席,而八支决赛队伍的选手会在特定的房间内进行比赛,采取分组淘汰赛的方式决出前三。比赛过程会在大屏幕上全程直播,这样就可以保证全民娱乐性又保护队员不受外界干扰,比起地狱的竞技场,显然这里更具有“人”的特色。
比赛当日早上,全地府都闹哄哄的,除了各部门的留守值班人员之外倾巢出动来到广场大屏幕前。我们一行人提前进入到会场内部的赛前公共休息室,八个部门经过抽签成为四组,而CP的第一个对手是秦广王统辖下的一殿,为第三次序上场。
秦广王和我之前的想象不太一样,本以为应该是个礼冠朝服的络腮胡,如今看来却是个颇为普通的中年人,不过轮廓硬朗身材高大,举手投足都十分利落,和我们他脸上就写着碟片出租四个大字的胖子领导完全不同。他和胖子领导握了握手,就走回到自己队伍休息的片区去了。
我们左边的队伍前方坐着一个颇为抢眼的青年,他一头长发扎成马尾绑在脑后,露出耳朵上铮铮发亮的一排银色耳钉,手里一个烟杆转来转去,几度含到嘴里又拿出来,靠在椅背上向后仰,凳子的前腿抬起来前后摇晃着。
“那个呐,”荣同事凑过来小声解释说:“那个是西方鬼帝的赵文和,西方另一位鬼帝是王真人,今天看来不在现场,想必留在嶓冢山没有过来。”
我点了点头,继续打量这偌大的休息室,想往右边看却总觉得有一股很强的压迫感不断袭来,终于,那‘压迫感’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这位小哥,”我回头看去,那身高至少有一米九的壮汉冲我露出一个笑:“是CP那个很强的新人么?”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现出手臂上隆起的二头肌:“因为我看来看去只有你是生面孔,所以就想应该是你吧。”
呆滞了两秒才连忙慌忙收起不礼貌的震惊面孔,我点点头说:“应该是我吧,你……你好。”
汉子咧开嘴露出白白的牙齿,说:“你好,我是地藏王,就在隔壁却从未见过面呢。”
地藏王!!!地藏王菩萨不应该是个绑着白色纱巾的包包头妇女么!!!不不,那个是观音姐姐,不不不,再怎么说立下誓言要超度众生否则誓不成佛的也应该是个慈爱的老大爷,不不,再怎么说也不应该是个兄贵吧!!!
汉子歪了歪头说:“啊……真么年轻就这么厉害,真棒呢~”
不不不!请你不要用这种“啊~学长真是好厉害呢”的表情和语调,拜托了!!!
“哪……哪有,我死之前是个废宅,除了这个技能也没别的了。”我颤抖着说
“怎么会,有一个技能就很厉害了啊!”汉子声音里的活泼喜悦溢于言表:“不过我们第一场就和十殿打,听说他们也很厉害,我抽签的运气不怎么好呢。”
不不不!!请你不要用这种“哎呀怎么人家都抓不到那个布娃娃嘛”的表情和语调,拜托了!!
“没……没有的事,能够进八强,你们部门一定也是具有相当的实力。”我内心过于澎湃,导致讲话的音调都变了
汉子露出不好意思的羞涩笑容,我强忍着一口血没喷出来,他说:“我悄悄告诉你啊,之前复赛的最后一场我们是轮空了,所以……”
“没……没关系,”我僵硬地拍拍他手臂,感受了一下那肌肉的硬度之后迅速缩回来,干笑着说:“请……请不留遗憾地战斗吧。”
过了十来分钟,第一次序的两组队员就进入了比赛场地,休息等候室四角的小电视屏幕上也同步出现了画面,隐隐听到场外观众的欢呼声,我不由得也升起了一丝专属于比赛的紧张情绪。双方人马到位后,检查了一下装备和道具,刚摆好阵势,休息室的大门忽然被推开了。
推门走入的是一个高个银发青年,不只是那一头利落的短发,他连那一道锋利的眉毛也是纯粹的银白色,微上扬的眼尾划出一道戾气。虽说看脸是青年的样貌,却因为这个发色让人有点搞不清他的年纪,他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下屋内,眼睛定格在我左前方某处,挑了挑眉开口道:“真是意外,居然是你这个懒人来。”
人群里迅速散开的嗡嗡议论声中,悠闲转着烟杆的马尾青年“碰”地一声将凳子的前腿放到地上,懒洋洋招呼道:“啊,周乞你来了啦。”
叫做周乞的银发鬼帝几步走过来,拉开黑色短皮衣外套的拉链脱下来,扬手就甩在赵文和脸上,抽开旁边一把凳子坐下来说:“没办法啊。”
赵文和把脸上的衣服拿下来,似乎正在抉择是要把衣服扔掉还是摔回那人脸上,忽然愣了一下,说:“诶,怎么会连你也来了,明明自己部门没有进决赛吧。啧啧,肯定是来偷懒的,真不要脸。”
顺着他目光看向门口方向,才发现跟在周乞身后还有一个人,熟悉的高挑身影回身带上门后走过来,粉红色的T恤正面是一只表情阴郁的猫鼬,他推了推眼镜说:“请叫我啦啦队。”
,这种‘请叫我红领巾’的句式是怎么回事
“什么啊——”赵文和又重新抬起凳子的前腿晃悠起来,把烟嘴放到嘴边又拿下来:“啊啊,好想抽烟啊,可惜这里是禁烟的,真讨厌呐,好想回去。”
阿仁走过来,抱以玩乐的活泼微笑踹了他凳子一脚,可力道却毫不含糊,赵文和整个人猛地向后翻去,情急之下拽住了坐在旁边的银发青年,才勉强稳住阵脚。
阿仁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但怎么看也是一脸可惜的表情,他以一贯迷惑人的温和嗓音说:“请把烟草换成毒药早日死掉吧。”
怎么回事……说出来了……好像说出来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妈妈,总觉得,鬼帝都是一群靠不住的人啊……
“呐乐乐you see,白发的那个就是中央鬼帝之一的周乞了,this year北方和东方鬼帝的辖属都没有进入决赛,应该是不会有人来。”荣同事看了一眼阿仁,又补充道:“当然……也不一定。”
“怎么这些地方都有两个鬼帝的样子?倒是没见过南方的另一位鬼帝呢。”我问道
“no,no,五方鬼蜮里面除了南边,都是两位鬼帝共同治理,You already know西部嶓冢山的赵文和与王真人,and中央抱犊山的周乞和稽康了,”他指指前方的两个背影说,“plus治理东部桃止山与鬼门关的蔡郁垒和神荼,以及北部罗酆山的张衡和杨云,only in南部的罗浮山,只有杜子仁一位,合起来便是‘五方九鬼帝’了”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觉得这设定虽不合理却又十分自然,忽然想到之前阿仁说过什么“一个人住在罗山好寂寞啊”还想吐槽他明明员工若干说什么一个人,原来是这个意思。
抬头看去,银发鬼帝的已经站起来朝自己部门的队员走过去了,阿仁四处环顾了一下,发现我们之后微笑点了一下头,把前排的小强激动坏了,嘴里念叨着:“居然真的来了,这可怎么好……”
阿仁并未走过来,只是就地找了把凳子坐下抬头看墙上的小电视,我便也向墙角的电视望去,只见左侧的队伍正处于压倒性的胜利中,不但血管颇为充沛连召唤兽都是满员,右边却还在忙于解状态和拉召唤兽保护输出主力,十分被动。
“啊啊,要输了呢”右侧传来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转头看去正是地藏王大哥,他死死盯着电视屏幕,粗壮黝黑的手指紧紧搅在一起,仿佛那劣势一方是自己的部门一般眉头紧锁咬着嘴唇:“要输了呢,好可怜。”
我已经有点习惯他这幅样子,不禁拍拍他安慰道:“没关系的,比赛嘛,有赢的一方就必然会有输的一方。”
他吸了一下鼻子说:“可是三殿是20年来第一次进决赛呢,第一场就要输了,一定会超级伤心吧”说着他居然眼眶泛泪很动感情:“明明那么高兴满怀希望的来,却这么快就要结束了么,呜呜好可怜……”
见他似乎真的要哭,我吓坏了,口齿不清地劝慰:“不不,能进决赛,能走到这里对于他们已经是胜利了,今天……没有人会输,大家,大家都是赢家……”
这种十多年前出现在灌篮高手里面的台词居然对地藏王起了作用,他眼泪汪汪地看着我,哽咽了一句:“恩……你,你真温柔”
正放心于这稍缓和的气氛,那高壮的汉子忽然扑到我肩膀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第 26 章
小的时候,有一阵子我每天赶公车去上学都是踩着最后一趟车次的点,有一天正等着车,旁边一个靠在广告栏上讲电话的阿姨说着说着竟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我本来不太敢看她怕她尴尬,可她越哭越厉害几乎快要抽不过气,然后忽然倒在了地上。我见了连忙冲过去扶她,于是她半昏半醒之间满脸眼泪跪在地上抓着我衣服,抽抽搭搭说了很多听不明白的话,最后彻底晕了过去。我抱着她跪在公交站台上,看着迟到前去学校的最后一趟公车在我面前停下,又开走,上面满满挤着目光诧异的同学。
这就是我此刻的感受。
肩膀上这个分量十足的高大汉子,跟我记忆中的阿姨微妙的重合了。
我像被蛇怪盯住一般无法动弹,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只觉得全休息室目光灼灼,只听到电视转播的声音和地藏王闷闷的哭声。
“啊,赢了。” 靠在旁人肩膀上的马尾青年摆出在自家沙发看电视的姿势,咬着烟嘴口齿不清道
闻言抬头望向屏幕,果然胜负已分,三殿终究还是没能扭转颓势,我苦着脸拍拍地藏王说:“结束了。”
他抬起脸来看屏幕,抹抹眼睛想把水分擦干却还是看不大清楚,于是缓缓缩回自己座位上去抽搭。我肩膀和脖子上留下一片凉凉的水渍,想擦掉又怕被觉得像是在嫌弃,不敢再刺激他于是只有僵直坐着等水分慢慢风干。
“还是一样爱哭呢,真是伤脑筋呐。”赵文和蹭了蹭背后的人肉靠垫,企图找一个更加舒适的角度,撇过头说:“还是快把眼泪擦一擦,要是我输了回来,还看到其他人在哭兮兮,一定觉得很火大”
“那是你。”阿仁挑眉瞥了他一眼之后猛地闪开站了起来,靠在他身上的鬼帝猝不及防从凳子上栽下,额头还撞到哪里哀号一声,带起乒乒乓乓一阵响。
阿仁理也没理他,走过来拍拍地藏王温柔笑道:“该你们比赛了,要加油哦。”然后推了一下眼镜低声说:“让开,位子给我。”
地藏王抬起脸来可怜巴巴地瞅了他一眼,像小媳妇儿一样挪开站到一边,壮硕的一坨缩手缩脚的,看着又好笑又可怜,我不禁推了一下阿仁说:“你干嘛欺负他。”
阿仁歪歪脑袋说:“没有啊,”然后看看地藏王说:“我欺负你了么菩萨。”
地藏王扁着嘴巴摇摇头,我瞬间有些乏力。
上一场比赛的队员陆续走了出来,输赢双方看起来都很轻松,一路跟别部门熟人打了打招呼便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大屏幕上的比赛结果和下场预告也做了更新。接到通知后,地藏王和森罗殿的队员一起进了赛场,留下右方一片空旷的席位,只有阿仁翘着二郎腿坐在边上。
我四下看看压低声音对他说:“你不要挨我这么近,好显眼。”
阿仁抓着自己领口向后仰一点:“小范你终于要抛弃我了么,可我只是想在你旁边默默地看着你也不行么。”他凑上来巴着我胳膊,眼睛里全是恶作剧的小光芒,刻意用恶心的腔调说:“我什么,什么都愿意做的,无论你怎么对待我都可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