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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希责备的眼神睨著自己心爱的男人。
「她不需要知道这麽多。」
「当初,你们也是这个原因而欺骗了她,可是请你看看现在的她,那种被隐瞒才知道事情的真相,心萍,现在心里有好过些吗?」
沈苍澜握紧双拳,眼神透露出否认他的行为并没有错。
他们从不想让心萍背负太多,所以他们选择不告知,因为他们想看著心萍不受丝毫玷污的纯洁成长,没有心机没有污秽,依旧还是个纯真的小女人。
「她只要无忧无虑生活就好了……」
他道,心揪离。
心揪离(六)
晓希泛起酸楚,她想压制心中的不公平,她多想要一点点他的关心、一点点他的拥抱、一点点他的爱,她真的要求不多,那怕是一点就好了。
「苍澜……以昊死後,她已经没有办法无忧无虑了。」
他略闪起阴霾,沉默。
「为什麽不告诉心萍,他所遇到的那个人,蓝亦谦是谁。」
「……」
「过去以昊拜托你毁了相关於他的东西,是因为不想让有些人知道他的存在,他想保护那个人,亏欠那个人,宁愿让那个人不知道自己的家庭是什麽模样。」
「别说了……」
晓希凝视著他握拳的关节泛白,像似克制情绪,但她还想说,她想要让苍澜认清楚自己的身分,不能让他再继续的沉沦下去。
「你是不是该告诉心萍,蓝亦谦,其实是堂以昊的亲弟弟。」
「我叫你别说了!」
赫然,低沉怒吼声爆发出来,他失控的使劲挥掉摆在桌上的酒杯,瞬间破裂炸开来似的,酒洒落满地,宣染了地毯。
「你是怕心萍知道後,会更加爱上他,以昊的弟弟……」
「他不是!」
晓希凝眸望著他因吼叫而胸口起伏,气喘呼呼,他的愤怒,吼到她内心深处,心纠结得更紧、更痛,湿润了眼眶。
「苍澜……我求你,放过心萍、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不,我绝不可能放弃她。」
「她的爱,我们介入不了的。」
说完,无声无息的泪水从晓希的眼眶中落下。
自己心爱的男人,又一次,为了心萍而发怒,再一次,为了心萍而将她伤得体无完肤,狠狠地伤透她的全身。
在他的心中只有任心萍,并没有陈晓希这三个字的存在。
即使有了他们之间的孩子,却还是挽回不了他的心。
她输了,输得彻底。
另一边跑走的心萍,回到了南南的婴儿房,卷曲成一团的窝在沙发内,深望著婴儿床内,南南熟睡的可爱模样,然後,一颗一颗,滚烫的泪落於洁净的脸颊。
「以昊,南南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你有看到吗……」
假如有一天,她能生以昊的孩子就好了,以昊会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呢,不知道这孩子会是长得像谁,要是她,想要一个长得像以昊的男孩子。
这样,以昊无法陪伴她的时候,还有小孩能够把她的爱塞得满满。
然後一家人可以一起出去郊游,每个人都称赞他们的宝宝好可爱,长大後一定会像爸爸一样帅、一样英俊挺拔,回到家还可以煮个饭,当个家庭主妇。
那样的生活,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不过终究只是个如果,没有了实践。
她将颈部挂著的钻戒使劲捂於胸口,从哽咽到豪啕大哭,这次,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哭了多次多少回了,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能留这麽多泪。
垂至脸颊的发丝都浸透了,湿湿的黏在一起。
可是,泪水还是一个劲滚落,止也止不住。
等沈苍澜进到房间内,就看见心萍小小的身子挤在沙发里,他拿起红色薄毯子覆盖在心萍的身上,俯瞰著闭眼睡著的人。
心萍柔嫩的脸颊上那明显的泪痕,犹如刺眼,能看得出来她哭过。
哭的一点都不轻。
他倚靠在一旁的柜子,右脚伸直,左脚弯曲,左手放置在左脚膝盖,无力地将头仰靠柜子,但视线依旧没有离开过心萍的脸。
夜色的沉静。
他一动也不动,还是同样的姿势。
心揪离(七)
当心萍辗转难眠,醒过来的时候,便已经是中午了,而身上也多了件毯子温暖了她,正要起身时,这才发觉,一整晚都弯曲身子,导致现在全身腰酸背痛。
她伸懒腰完,缓缓地起身,婴儿床上早已没有南南的身影。
开启门,她走下楼的观望,圆圆胖胖的南南被放置在发沙内,身上盖个白色小薄被,小小的手指放在嘴里吸食,静静地闭眼熟睡。
转眼瞧见晓希从厨房端出汤锅摆在餐桌上。
而晓希摆好汤锅,正要转身时瞥见楼梯间的她,对她喊道。
「你醒了,那快来吃吧,我特地煮很多。」
晓希恢复到以往的朝气,她安心了,不禁也漾起了笑容,她乖乖地坐进餐桌内,看著满装丰富菜肴,香味扑鼻而来,惹得她食指大动,等不及想吃了。
「好香喔。」
「来。」晓希分给碗筷给心萍,也为自己的摆了一副碗筷,又说道:「快吃吧,你应该饿坏了,这些全都是你最爱吃的。」
心萍动起筷子吃著菜,好怀念的味道。
以前,晓希都是负责替大家准备菜肴,而她则是在一旁帮忙,至於两个男人都在外头客厅看著电视,谈工作上的事情。
晓希看著她呆愣的神情,筷子也僵持在半空中。
「心萍,你在想什麽,还是我做的不好吃?」
「没、没有,很好吃,只是……很怀念这个味道。」
心萍扯著嘴角,轻轻地笑,晓希当然知道她的话之中,隐含著什麽,她们俩都清楚得很,只是不想再提起罢了。
「既然回来了,心萍你想去哪,我可以陪你去。」
「……他呢?」
「他去上班了,晚上才会回来。」
「那我想回去看看孤儿院……」
那个她从小到大生长的地方,也就是被父母抛弃的地方,不过也是在那里,她遇见了最重要的人,不过她该庆幸,因为被丢弃,才会遇到以昊,所以她不怨。
不恨她的父母,因为她本来就没有亲生父母。
「你很久没有见到院长了,她最近,老了许多,总是忧郁的看著天空……」
「怎麽会这样,她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心萍担忧地说,孤儿院的院长总是对她百般的呵护,即使她被其他人欺负,院长都会温柔地安抚她,半年前最後一次见到她,明明还见著院长很开朗的跟小孩子玩在一块。
「她似乎在挂念著你,我每次去,她都会问我你回来了没。」
「你都有把事情告诉她吗?」
「没有,我只告诉她,你和以昊出国深造了,暂时回不来,我怕她老人家会担心太多,所以便说了谎话。」
「……谢谢你,晓希,这段期间替我照顾了院长。」
「那赶紧快去看她老人家吧。」
这时候,传来门开启的声音,心萍和晓希疑惑的两眼对望,晓希放下碗筷起身,开门,顿时将在门口处,震惊的说道。
「苍澜,你怎麽回来了,不是在上班……?」
「跟公司请假了。」
简短的声音,让在里头的心萍听的一清二楚,僵直了身。
心揪离(八)
沈苍澜踏进客厅,望见心萍坐在餐桌前,正要夹菜的手顿在半空中,错愕的眼神瞪著他,甚至歛起愤怒的样子,他不以为意的脱掉西装外套,扔在沙发背上。
晓希默默的关起门,走到沈苍澜的身旁,略有僵硬的温柔地说。
「你吃过中餐了吗?要不要一起坐下来吃……」
「我不吃了。」
心萍倏地站起身,正要越过他的身。
沈苍澜却一把攥过她的手臂,冷冷地说:「坐下来吃,做算讨厌我,也不至於让自己不吃东西,回去吃。」
「不,我宁愿不吃东西也不想见到你。」
沈苍澜面无表情的睨著透露出厌恶表情的心萍,原来,她对他的恨,比想像中还要深,还要疼,顿然他放了手,正要走上楼梯时,停了下来。
「哪里都不准去,学校那边我会替你办休学。」
「沈苍澜,你不准控制我的自由!」她愤怒地大吼著。
「我就是不准你去见他。」
「他?你是说蓝亦谦?」心萍恶狠狠地瞪著蛮横的他,索性赌气地又补上一句话:「为什麽我不能去见他呢,如果我说偏要去见他呢?」
他骇人的眼神瞪著心萍,能感受到他气愤的吐气。
一旁的晓希看见每次他们都带著憎恨,带著反目,带著足以将人凌迟的字字句句,生生将两人之间划出一条无法逾越的沟渠。
心萍瞪了他会,立即地冲向门口。
但沈苍澜踏起大步脚伐,拦腰抱起心萍及时不让她握住把手,将她直接抱回客厅放下来,心萍还想要跑,沈苍澜直接阻挡在她面前。
「以前以昊还在,我可以忍住,但现在不可能了。」
「苍澜……」
他的话,让晓希轻颤抖著,假如能回归以昊还在的时候,沈苍澜是她的丈夫,一辈子将对心萍的爱沉没海底,是不是能轻松许多、能不痛更多。
「沈苍澜,你永远休想得到我的心!」
心萍忿忿不平的走上楼,留下眼神散发出寒冽的沈苍澜,还有一旁僵直在原地的晓希,死寂的气氛蔓延整个空间,不久,晓希打破沉默。
「再怎麽样,请你记得你还是南南的父亲。」
「……」
「你也是我陈晓希合法的丈夫。」
晓希说完,便也走上了楼梯。
沈苍澜跌坐在沙发内,疲惫的闭上双眼,突然,从身旁传来阵阵的叫声,视线移到躺在一旁的南南身上,圆滚的脸、明亮的大眼,才发觉自己的女儿也在这。
狼狈的用手遮住那已疯狂、丑陋的脸孔。
在南南的婴儿室里,晓希看著心萍挤在小小的沙发内,从前,只要心萍一有心事或是烦恼的事情,都会将自己缩成一团,将头埋进去。
「晓希,我有点想不起来了……」
「……」
「照片没了,我有时候甚至想不起以昊长什麽样子了,偶尔在夜晚,我满脑子里全都是以昊躺在血泊当中,那狰狞的样子,好可怕,晓希,我好怕……」
晓希抱紧她,轻拍著她的背。
「别怕别怕,有我在,别怕了。」
「我好想蓝亦谦……我好想他……」
这个时候,晓希只能不断地安慰心萍,给她温暖。
作家的话:
心揪离(九)
从那次争吵,心萍就乖乖的待在别墅里,哪里也不跑,吃饭会下楼吃,吃完就不吭声的回房间内,除了吃饭之外,几乎都看不见心萍走动的身影。
而沈苍澜竟然已经两天没上班了,就在第三天的中午。
他接到了一通电话,似乎讲了许久。
「是,我知道了,我等会就到。」他挂上电话,走回卧室。
出来时,已正装的准备出门,碰巧遇见刚回到家的晓希,手中还抱著南南,另一只手里还拿著装著菜的塑胶袋,明显是刚买完菜回来。
「苍澜,你要出去?」
「公司出点事情,我去处理一下。」
沈苍澜越过晓希,但走没几步路,回头望著晓希说道:「在我回来之前,希望你没有想要帮心萍逃离的想法。」
顿住,晓希默不说话。
沈苍澜倏地转身走了出去,进入车内,驾驶出去。
晓希望著沈苍澜的车没入转弯处,看不见车尾灯,便转身进屋内,放下塑胶袋,把南南抱到发沙上,而她自己在客厅不断的踌蹴打转。
她在思考,想了许久,究竟该不该放心萍走,但又害怕沈苍澜会离开她,但当看到沙发内的南南,他不可能会丢下自己的女儿的,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