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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垃圾,所以不能打人的。」
「见鬼了,你是谁!」
他死命的想挣脱,手肘无意间猛撞著心萍的胸膛。
「放开!」
「我不放开!请不要伤害自己的身体!」
她完全没感觉到自己的胸口是如此的疼痛,现在的她只关心他能不能别再打人,能不能别伤害自己的身体,是那麽的真实。
明明还活著,为什麽要伤害人呢?
明明还存在,为什麽要放弃自己呢?
她知道,他一点都不是废物。
一点都不……。
谁知道就在混乱拉扯中,陈朔轩趁这机会挥起拳头正要向蓝亦谦的背後挥去,撞见的心萍为了替他档那一拳,使劲力气地将他推开,正中地从心萍的脑袋瓜揍下去,随之倒地,众人惊楞地倒抽一口气。
「任同学!」
「同学!」
「你有没有事!?」
晕眩直冲她的脑袋,有种难受到想呕吐的感觉,她的意识模模糊糊,快被黑暗给吞没,脸色越来越苍白,嘴唇泛白,脑袋就好像要被撕裂开来一样。
头痛剧烈到难受地鼻子一酸,眼泪哗哗的流出来。
她好难受……。
从模糊的视线中,她好像看见了。
看见朦胧的他在人群後面,移动也不动,阴郁的神情注视著她,流下感动的泪水,伴随著黑暗淹没她的意识,失去意识。
终於,她看见了他……。
然而,她所见到的他,竟是蓝亦谦。
蓝亦谦僵直目睹替他挡一拳的女孩,他不明白为什麽一个不认识的人要替他应该要承受的痛苦,他愣住的倒退几步,想避开人群中所发生的事实。
他不明白。
沉沦(四)
在黑暗之中,她听见两个人的嘻闹声,声音越来越清晰,画面般的呈现在她的面前,两个人追逐著,而前头的人就是她自己,後者则是酷似蓝亦谦的人,但他温柔的神情,优雅的仪态,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
「心萍!」
「做什麽,我不是叫你别跟著我!」
她闹著脾气地对他吼著,生气甩开他的手,执意的不理他的走在前头,不论後面怎麽恳求她,还是不为所动。
「我到要怎麽才能让你原谅我?」他哀伤的语调。
「……」
「别这样……」
「怎样都不行,都不行!」
心萍发狂地使劲地猛搥著他的胸膛,狠狠地疯狂乱打一通,他任由她不断的伤害他的身体,他也不会在意的,只要能让她消气,这就值得的。
「心萍……」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你要这样子对待自己呢?」心萍咆哮的同时,眼眶早就涌出泪水来,啜泣说:「你为什麽不还手,他们这麽欺负你。」
他轻抚著她的小脑袋瓜,温柔地。
为她擦拭去令他心疼的眼泪。
「如果我还手的话,那你岂不是更危险,所以我不能还手。」
「你这个笨蛋、你这个傻瓜,我没这麽懦弱,我可以陪你一起把他们打得落荒而逃,你知不知道呀,你这样子我很难过。」
心萍看著他脸上的伤,白色的衬衫都染上了污垢,每个伤口都让她的心也受伤了,泪水涌现的流出,弄湿了红润的脸颊。
「别生气了好不好,都是我的错。」
「……」她望著他那烔烔有神的眼神。
心萍缓慢地伸起右手,轻触摸著他俊俏的脸庞,小心翼翼的抚慰著伤口,他握著她的手,放下来。
「那可以以後别这样伤害身体了。」
「嗯,我知道了,一切都听你的,心萍。」
「对不起,你都受伤了还对你发脾气,我果然真很任性。」
他摇摇头,笑著说:「就是因为你的任性你的不可理喻到我无法自拔,我最爱你这种类型的,即使任性也是为我任性。」
闻听後,心萍偷笑了出来。
嘻笑著说:「你这个笨蛋,堂以昊。」
……
………
乍然,心萍惊醒过来,视线望著天花板,喘了口气,犹如那场梦境是这麽的真实,失落的空洞神情,心有馀悸。
「你醒了呀。」
「这里……是哪里?」她躺在床上侧脸问著坐在她旁边的清秀女孩。
「这里是保健室,你还记得你挨了一拳然後昏倒吗?」
心萍轻轻地点头,问道:「你是?」
「你好,我是陈宜媛,跟你同班的,那你先好好的休息,我先回教室报告老师你已经没什麽大碍了。」她起身,对心萍笑著。
「谢谢你照顾我。」
「休息吧。」
陈宜媛走掉後,保健室空荡荡到让她感受到空虚,寂静,彷佛所有的事物都离她而去,她静静地凝视著白色的天花板。
厌恶,让她想起那痛苦般的伤口。
她一刻都不想在待下去,便翻起棉被,双脚著地,正要穿鞋时。
怒吼声从门口传进来:「你做什麽!」
心萍吓得抬起头来,怔怔看著蓝亦谦走进来,近距离察觉到他脸上绷紧的表情,那是多麽可怕的气势,她恐惧地身躯缩了一下。
「你是谁?」
「……」她睨著眼前那张酷似的脸孔,好熟悉却又陌生。
「我在问你,你是谁,凭什麽!」蓝亦谦低吼了一声,瞧视眼前这女人,越看越不顺眼,抓著她的衣领,说著:「你是谁,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任心萍。」
沉沦(五)
纵使衣领扯得让她无法呼吸,她还是勉强的扯出了一句,以沙哑的语气说著:「我是任心萍,蓝亦谦。」
蓝亦谦瞪著她平淡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该死的,任心萍,凭什麽阻止我,你又是我的谁,说呀!」
她苦笑著,那一句深深地刺痛,对,她并不是他的谁,谁都不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仅仅只是个单面的陌生人。
「你凭什麽阻止我,凭什麽替我挡,为什麽?」
「……我只是不想看著你受伤。」
闻怔,蓝亦谦不敢置信地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敛起冷冽的眼神直瞪著眼前的她,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丝微得不安及哀伤,为什麽,他并不懂,为什麽要用这种眼神看著他,既悲伤又痛苦。
「你不想让我受伤?」他轻笑著,彷佛讽刺的意谓。
「……」
「你居然说不想让我受伤,天哪,我有没有听错。」
心萍咬紧下唇,刺痛的锥心,从他轻视得笑的那刻起,她感受到无尽地绝望,现在的她竟是为了什麽而这样子呢,她知道,她情愿的。
「你喜欢我?」他耿耿直揪著刷白到不行的她。
她低著头,双手紧握,关节泛白,眼眶泛起莹珠般的泪水。
「说呀,不是喜欢我喜欢到愿意挨拳。」蓝亦谦放大声量,吓著心萍颤抖,畏畏缩缩地不自觉往後退几步,但他不放过,直跟著上前。
「怎麽不说,是不是太喜欢所以不敢说。」
「我……」停顿,她开口却发不声音。
「说看看,你到底是为了什麽,为什麽不说呢。」蓝亦谦低吼声,倏忽抓起心萍的手,愤怒使得他不禁控制不住力气,她吃痛的不敢吭一声。
「别在我面前装成好人,像你这种女人我一眼都看不上,收起你那摇尾乞怜的眼神,对我是没用的知道吗,连喜欢我都不敢讲的人,以後别出现在我面前了,永远,别出现。」他使劲地甩开她的手,怒瞪著她。
心萍听著肆言詈辱的话,心被人狠狠地撕开,压抑著飙泪的冲动。
沧桑的心、凄苦的心……。
无止尽狠狠地被粉碎,它要到什麽时候才能停止,是不是真的要到心脏停止呼吸的那刻,才不会再有伤痛,那麽她宁愿痛到最高点,痛到麻木,痛到一辈子都忘不了这心痛,不对,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想忘都忘不了的痛。
痛,只有心才懂;伤,只有身才明。
唯有沉沦……即使得到报应也无所谓。
倏地他转身要走,他发觉有人拉著他的袖子,哽咽的声音从後头传出来:「只要你开心你幸福,无论叫我做什麽我都愿意。」
蓝亦谦勃然变色,赫然转过头来。
「你说什麽?」
「……所以你不是被抛弃的,我会让你幸福的。」
蓝亦谦睨著泪珠盈眶的她,越看越觉得自己的心里被人揪著般闷,烦躁的情绪显露出来,为什麽要为了这种女人让自己如此烦厌。
他露出冷意的神情。
「我现在很幸福。」他便抽回衣袖的毫无留情地离开。
半晌,心萍悲痛欲觉的跌坐在床上,伸起无力的手抓著一条藏在衣领里的项鍊,低头深望著项鍊所坠的钻戒,一颗小小的钻石。
刺眼,那颗钻石所闪出的光芒。
刺痛了她的眼,还有……刺痛了她的心。
「……说谎。」说完後涕泪俱下。
沉沦(六)
过了中午,上课钟声响起。
心萍整理好情绪,回到自己的教室,班上的同学瞧见她时,蜂拥地围在她的周遭,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她振作的扯起嘴角,勉强的笑。
「怎麽了,大家?」
「任心萍同学,你怎麽有勇气扑上去,不对,你怎麽敢阻止蓝亦谦打人?」
这个问题倒是问倒了心萍,後来想想不对,反问。
「为什麽不能阻止?」
「啊,你刚转学过来有所不知,蓝亦谦是我们全校中最会打架的人,没有人敢得罪他,除了刚刚被揍得的那个人。」
「他是谁?」
「他叫陈朔轩,是一个令人讨厌的家伙,常用难听的字眼去辱骂人,不少人都忍无可忍,不过这也好,他早该被揍。」
四周喧起赞同声,她听懂了,原来如此。
「那蓝亦谦同学是个什麽样的人呀?」
「他噢,是一个很不合群的家伙,从来都我行我素的,成绩虽然优异,但就是不太善於交际活动,总是喜欢一个人独处。」
听到後,心萍疑惑了一下,回想起昨日在咖啡厅所遇见的情况,似乎有落差,在咖啡厅的蓝亦谦,那种笑是这麽的温暖,并不是在学校时的冷漠,为什麽他要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所以因为这样所以他常常打架?」
对方摇摇头,否决她的话。
「那是?」
「我记得他第一次打架也不知道为什麽,他像发疯似的把教室里的东西都砸烂,甚至把人揍到送进医院,只听说他妈长期在国外,他爸则是从半年前就丢下他出国了,也就是从那之後他变得不爱来学校,只要别人恶言相向,他就会动手打人,毫不留情。」
心萍呆望著诉说的同学,彷佛声音逐渐远离,寂静如沉,只感受到自己那喘息的心跳,是那麽的急促和慌乱。
「任同学,你没事吧?」
「任同学……」
「任同学。」
呼喊声不断传出来,然而她听不见任何声音,听不见别人对她的呼喊,放空的脑袋,打结的思绪,使得她恍神呆愣在原地。
直到有人摇晃著她的身躯,晃得冲击著脑袋,清醒。
「你没事吧,任同学。」
心萍望著他们担忧的表情,便不好意思向他们轻点著头,苦笑地说:「……嗯,我没事了,只是有点头晕,谢谢你们。」
随後心萍就再也没有失神,像平常般的跟班上的人谈话,虽然不常笑,但仍然是个融得进班级里,因此她也交到了一些朋友,交到了两个女生朋友。
第一个是个有俐落短头发的女孩,她叫温思哗,大方热情,不论对谁都是那种很容易跟人混熟的人,也许是因为她是个稍微有点男子气的女孩子,衣服的穿著都偏向中性,给人的感觉就多了依靠。
再来就是方才在保健室照顾她的陈宜媛。
温柔淑雅的陈宜媛是班上最公认的漂亮班花,可惜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得到她的芳心,在她身旁终究是温思哗,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