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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她再度发疯,命运就会放她一马?
是不是她立时死亡,苦难愿意就此局面,让她面对一场轻松?
如果答案正确,那麽,疯吧!死吧!她不计较了……。
她不再错怪握了一把错误红线的月老,不再央求命运之神给个公平。
是她自己的创造了错误、催生了错误,却无能力更正错误!害得他们之间的帐,怎麽厘清、怎麽算,都无从清楚。
「你想对我说什麽?」
蓝亦谦打破她的沉思,狠狠地,抓住她的手臂,逼她面对自己,他面目狰狞,像发狂野兽,咆哮著向她要求公平。
「从头到尾,只是一个计划,是吗?」她从计画进入他的学校,计画走进他的心底、计画让他成为替代品,他的爱只是她计画中的一个部份,他的在乎和认真都随著她的计画走。
难怪藤景要说:「别爱上她,否则你会伤得更重。」
果然,她的确是有目的,而他是她的一颗棋子。
他自以为是的爱情谋杀了他的骄傲,他付出的感情成了他人生中最大的讽刺,是他识人不明,是他蠢得爱上蛇蝎女子,该死!
该死的女人!
狂爱恨(九)
「告诉你怎麽办,你付得出代价来吗?」
他的手指抓住她的肩膀,缩紧再缩紧,在她雪白的肩膀多了十道瘀青,可是,她察觉不到她的痛楚,她只是心疼他的痛。
「你告诉我……什麽我都愿意做……我付得出代价来……」
「你说你付得起?」火自他眼中窜出,她看见他的残酷。
她无权付不起,就算要掏空生命,她都要掏尽最後一点一滴,还尽他的爱情,填平他的伤心,这是她唯一能做得代价。
她接受他给的怨恨,无怨无悔。
却也无法停止伤疤的扩大,永无止尽地侵蚀两个人。
「你凭什麽认为你付得起?」
他的语调转为森冷,凝萧的表情凑到她眼前,她几乎可以感受到专属他的温热气息,那些欢爱的夜里,她就是在这样的温暖中休息,无梦无惊,一夜好眠……。
她深吸气,哽咽地说:「恨我吧,你是该恨我的,但我只求你别伤害自己,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求你,别这样对待自己,你并没有错……」
「我不想听这些!」
「只要能减轻你的痛苦,那麽恨我吧。」
与其让他痛苦,不如自己背负怨恨,教他恨她吧!至少……恨拥有力量,恨更让人有容易复原伤痛,也许就没这麽痛了,或许就没这麽伤了。
用恨,麻痹自己的灵魂。
恨她吧!多恨一点,再多恨一点,他越恨她越觉得不会痛了。
「闭嘴!」
「对不起!对不起!」
那种小丑般的感觉充血似地溢满蓝亦谦的思绪,他不受控制地咬牙切齿,愤怒的目光几乎将她燃成灰烬,他的爱成了恨,烧毁、燎原,他想一手捏碎任心萍!
「任心萍,我恨你!我恨你的无情,我恨你的谎言、我恨你的执著!」
下一秒,他暴戾地将她往旁边摔去。
掉落在地面之前,她的脚先被床脚划出长长一道痕,再扑落地面,闷哼一声,她痛得说不出话来,她的下唇咬出肿胀,她预备勇气,去承受接下来的一切。
任心萍,我恨你……。
任心萍,我恨你……。
当任心萍把这句话吃透,目睹他转身,慢慢走向唯一光明的房门口,然而黑漆漆的空间中,她的脸苍白如纸。
「……如果可以……我希望从来没有遇到你……」
最後再回眸看她一眼。
他转身。
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黑暗的空间里,她的身子颤抖得如生病的孩子,脸色苍白得惊人,心脏痛得像是要裂开,阵阵撕裂的剧痛,痛得已经难以呼吸。
任心萍,别哭了,你可以的。
任心萍,到此为止吧,你不能继续伤害他,该离开了……。
在心里默数多遍,在心里催眠自己。
等所有清醒过来时,她早已拔腿狂奔地冲下楼,奔跑出大门,看著他准备坐进车内,她激烈地大吼:「亦谦、亦谦、亦谦……」
她能看得清楚蓝亦谦的身子稍微顿住,但随後头也不回地坐进车内。
她慌张了。
当下她想也没有想得追赶著他的车子,即使外面的天气下起阵雨,雨水打在她精致的脸上,侵湿了她的衣襟,毫不在乎地奔跑著。
「蓝亦谦、蓝亦谦。」
作家的话:
抱歉,昨天没更到文。
看了一整天的古代电视剧,我的眼睛都哭肿了
从爱生忧患,从爱生怖畏,离爱无忧患,何处有怖畏。
太感人了。
"从别後,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狂爱恨(十)
马路中,她不断地跑,不断地呐喊他的名子。
距离逐渐拉远,他们俩的心也跟著远离,再多的呼喊也无法将他停下来,仅仅那一夕之间,所有剧情全颠倒了过来,抹煞掉他们的曾经。
盼望他的停留、期望他的回头。
她死命力气地奔跑,终究追不上怒火燃烧的他。
山区中回响的跑车声有如他的怒吼咆哮,响彻天际,绝情般地加速离去。
「蓝亦谦……」她哭喊,淹没在大雨滂沱中。
一个跌倒。
她整个扑倒在柏油路上,溅起水花。
急忙地又站起身,跑没几步路又再次地跌倒在地,眼睁睁地看著车子消失在她的眼际里,呼萧声逐渐远去,远到她快听不见了……。
「别走……」
她已经分不清楚是雨,还是泪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的自私、她的固执,伤了他,却还在妄想自己在他心目中占有的地位……痴呵、狂呵……很可笑吧,她的爱情纯粹出自想像,出自幻想与自导自演。
为什麽自从以昊不在了,她所做得事情全都是错误的。
她以为他不快乐,以为自己以爱为名,闯入他的生命里,有足够能力打开他的心胸,却也毁灭他对爱情的信心,他是有权恨她的,他没错,错在她……。
错在她,错都在她身上!
想到他的痛,她愿意代他痛;想到他的伤,她多希望这些伤在自己身上。
大雨之中,她孤独地坐在地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把脑袋埋在膝间,在山间,她小小的身影就像是迷路的孩子。
雨水侵蚀她头皮的裂伤,腐蚀她跌倒导致手脚擦伤流血的伤口。
痛啊!腹部好疼,痛得她冷汗涔涔,双手抚上平腹却也无法支持疼痛,痛的感觉一波波袭来,催心裂肺的痛撕扯著她的每一根神经。
但痛,有什麽关系?
痛仍侵入骨髓,痛一分分的蔓延……痛……要是能遗忘就好了,遗忘疼痛、遗忘计画、遗忘那该死的执著……遗忘啊……她想要遗忘……她再也不要伤人了……不要伤了人……。
她明白以昊当时为什麽会这麽生气了,不愿让她拥有泪心瓶。
她这人生爱得越执著,落得伤人一身,穷尽一生只为了一个执念,无语问苍天,她不晓得自己的偏执又是为了什麽,却明明白白这份爱,断不了。
痛渐渐地抽离,意识浮上空中,痛似乎不在那麽厉害了。
朦胧间,车子的引擎音浪声接近了她;朦胧间,蓝亦谦的声音在她耳边叨叨不退;朦胧间,整个身子被人抱起;朦胧间,她跌入一片黑暗中……。
黑暗……她从不知道黑暗是这麽的温暖安全……。
在彼岸的那端,以昊会不会在那边等著她?
爱他,她的爱情不因挫败枯萎;爱他,她的爱情历久弥坚;爱他,她的爱情不想断线,唯有她不愿释怀,宁愿心沉落地狱。
这次,她会告诉他。
──我懂你的话了。
问。。 。。/ 】
心残缺(一)
上午,医院内。
病房的窗户半开,细雨随风飘进来,蓝色的窗帘在雨中轻扬,空气夹杂著酸雨气味流动整个病房内。
输液管的透明液体静静流淌。
一滴一滴,液体流入心萍的左腕。
她穿著蓝白条纹的病号服,靠著雪白的枕头半倚而坐,面无表情地望向窗外,丝毫不理会护士给她打什麽针,叫她平躺下休息的声音。
雨,一直不停地下。
心萍望向窗外,她彷佛静止了,一动也不动,好似被抽离了灵魂。
蓝毅爵坐在病床里的沙发里,他望著心萍很长时间,微微轻叹声:「你从昨天发烧到现在,好不容易退烧了,休息一下……」
慢慢地……。
心萍转过头,光采退去的眼眸,有如失了魂一样,定定望著他们的父亲。
她终於见到了。
可是,为什麽却没有开心的感觉呢?
如果以昊还在,她会替他狠狠地瞪著不负责任的父亲,狠狠地骂著,要他向以昊道歉,把过去所有未能给的爱加倍地补偿给以昊。
可是……如今还有什麽意义呢?
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不管以昊的父母之间发生什麽样的事情,她并不想过问。
因为如果他们没有那样做,那麽她就没有美丽的爱情、美好的回忆,与以昊相遇,这些或许只是她的自私,那是吧,至少以昊曾来过她身边就好了。
心萍的眼底倏地黯淡,她的声音有些乾哑:「他们的妈妈……是个什麽样的人?」
是不是就像以昊那样,温柔体贴、受人爱戴,无时无刻都能展露出柔和的笑容,如果是,她好想见上一面,说,以昊是你永远最骄傲值得的儿子。
可惜……她跟以昊都跑去天上当天使了。
「……」蓝毅爵黯下眼,痛苦般的神情,沉默良久。
她也静静地等待他的回答。
过没多久,蓝毅爵低声说:「她叫堂雅心,是个钢琴家,温柔淑雅的个性,我想以昊是遗传到她,什麽都替人找想,而亦谦则像我。」
她淡笑,果然如此。
「你爱她吗?」
「……」
「你爱他们母子吗?」她不理会他哀伤的神情,直逼问。
「我爱、我爱……我比谁都爱他们,只是……」
他止住话,眼神中散发出疲惫和悔恨,变得有如衰老的老人,孤苦伶仃的坐在沙发上,他揉揉眉心,深沉心底的秘密一点一滴的流露出来。
「他……真得把我当作去世的人?」
淡淡的苦涩在唇角蔓延,心萍低下头,她不想对以昊的父亲失礼,可是她能够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是那麽的冰冷僵硬。
「是的。」
蓝毅爵闷吭一声:「他是应该恨我的,当我找到以昊的时候,是他刚上国中,他并不讶异他的身世,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一样,他不要回到蓝家,放弃富裕的生活和公司的继承人,宁可继续过著辛苦的日子,为了你。」
她微微地扯起嘴角,笑了。
以昊为了她放弃他应有的一切,原本是苦涩酸楚的心,涌上了一丝一点的甜意,覆盖了正侵蚀她身体的疲惫,减缓蔓延她脑部的睡意。
心残缺(二)
「从那之後,我再也没有勇气去面对他,他实在长得太像雅心,总是让我……可是……我却没想到再也见不到他了……因为我的犹豫……」
蓝毅爵紧握著沙发扶手。
他的懊悔、真诚,让她难以怀疑这些全是演戏。
想及此,昨晚当她看见蓝毅爵多麽宝贵以昊和以昊妈妈的照片,那就证明蓝毅爵至少是在乎过以昊的,甚至有过懊悔。
心萍努力对蓝毅爵笑,笑容略微带些颤抖。
「你放心,以昊很坚强,生活过得很好。」
她淡淡地笑,说著:「我们在上小学的时候,有一些坏孩子常常嘲笑我们没有爸爸妈妈,说我们是可怜虫,没有人爱,讨厌我们,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