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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极度不受控制!
「你真的,恨得了她吗?」
「我恨她!我恨她!」他否决自己的心,激动的怒吼。
「那你知不知道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有多糟吗?你不要以为只是失去一个孩子,她未来可能连个孩子都没有办法再有了,你知道吗?」
滴答滴答的雨声,敲响著寂静的气氛。
这声,恍若昨日的一切。
「你骗我……」
「我没骗你,你不相信,好,那你问何叔。」
蓝亦谦能感觉到自己的双手颤抖得厉害,无力到没办法握紧,似畏惧的瞪大眼紧盯著何叔,紧抿著唇瓣。
何叔望著,幽幽地道出:「少爷……老爷说得句句属实。」
蓝亦谦的身子陡然巨震!
他怔住。
「刚我去了解任小姐的身体状况,医生说由於任小姐因之前的车祸,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又加上这次、这次的流产……」
一阵悲凉像刀子般从他的心狠狠插入。
何叔又继续说:「医生说,任小姐的身子再也禁不起任何伤害,如果下次再怀孕的话,必定带来风险,他不保证母子的安全,假如执意要生下来,存活机率不大,也有可能会危害母体的……」
心残缺(六)
他的全身血液向耳膜冲去。
外面的雨静静地落下,恍若有轰轰的雷声。
直到他的心悸痛了几下,似像有一双手狠狠地掐捏著他的心脏,血液逆流,折磨著他,他想忽视却忽视不了,脑袋塞满了无数他们之间画面,昨日的画面。
他忍著,忍著把脆弱的眼泪压回去。
他撇开视线,面对走廊那端的出口,外头下著微雨。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的难堪,可是,太多了,多到眼眶藏不下眼泪,无声无息地从他伤痛的眼眸中落下,狠狠地划过憔悴的脸颊。
人人幸福圆满,为何他的却如此艰难?
求个最爱的人、求个孩子、求个完整的家庭,有这麽难吗?
她就像一场噩梦,每一个细微的回忆都会使他的心抽紧疼痛,对,对……。
蓝亦谦嘴唇惨白,身子颤抖得有些摇摇欲坠,甚至有些站不稳的往後退几步,何叔想搀扶著,没想却被狠狠地推开。
「别碰我!」
「少爷……」
他轻笑:「对,对……只是个梦。」
倏地,蓝亦谦转身地慢步离去。
纵使外头下著雨,也无畏惧似秉直的走,他不容许自己在父亲的面前,显露任何一丝毫的脆弱,这是他的固执也是唯一的傲慢。
可是背後传出蓝毅爵大声呼喊:「亦谦!」
他停下脚步,骄傲的不回头。
「我不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她本人,其他人也不能说,人一多,她会知道得越快,怕她会承受不住的……亦谦,你会认同我的作法吗?」
他没有说话,如默认般的。
无声无息地落下泪。
然後。
他顺著走廊渐渐走远,渐渐消失在细细的雨雾中,雨丝将他的高大身影垄罩,淡得如疑团看不清的雾。
蓝毅爵和何叔站在原地,远远地望著他的背影。
能看见蓝亦谦颤抖的肩膀。
「老爷,你宁可为任小姐说情,但为什麽不为自己说些什麽呢?」何叔望著一旁的蓝毅爵,又说道:「老爷花了多少时间和心血壮硕公司,就是为了摆脱夫人和凌家的一切,为什麽不说呢?」
「不,是我对待他的方式是错误的。」
「……」
「想想,他这二十多年来,我没有一样做到父亲该做的事,难怪他不原谅我,认为我不在乎他,何叔……是我做错了对吧。」
「老爷……」
「我活了大半辈子,失去的东西太多了,不论是爱人或是亲人,我都错过了,我并不奢望他能原谅我,只不希望……亦谦也跟我如此。」
一场爱恨交错的战争,占据了他大半生。
当方才看见心萍脸色苍白,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的模样,若似当年凌亚蔚流产的样子,只是少了争吵、少了疯狂、少了斥吼。
凌亚蔚爱得越疯狂,做得越偏激,影射出她的所作所为,是这麽的不可理喻,不可饶恕的行为,笑她痴狂,笑她疯癫,那又有谁能比她爱得深?
爱一个人可以多深?恨一个人可以多执著?
这之中,很多对与错,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最正确的事情。
他多希望这两个人别用一种最惨忍的方式自伤,一个人用决绝的行动来告诉对方「不爱」,一个人用恨来告诉对方也「不爱」了。
蓦然,一声轻微至无人能闻的叹息轻溢出唇齿,而迅速地散在静谧中。
心里苦涩的感觉,久久无法散去。
心残缺(七)
这雨连下了五天。
这五天,心萍都在自己的病房里度过,时常陈宜媛和温思哗有事没事就会跑来,三个女人在房内聊起天来,但心萍大半都是沉默,或是精简答话。
但还有一个人,每天都会来看她一眼。
那个人就是何叔,她想一定是蓝毅爵派来的,每天呆的时间不长,只问医生她的情况,因此她与何叔没有谈上什麽话,只有礼貌性上的打招呼。
而她,无情似的没问过蓝亦谦的情况。
可如今,早上医生说她身体状况没事了,可以回家休息。
她拒绝何叔将她送回家,送到她与蓝亦谦的家,她第一个念头,就是打电话给宜媛和思哗他们,想在她们那边住上几天。
她们是答应了,不问原因地答应。
她好高兴,这一生能遇到这样的朋友。
脸色苍白的心萍换下病服,开始慢慢地整理行李,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当所有东西都整顿好时,她无声地站在窗边。
她看一眼窗外,目不转睛地直视外头的景象。
落寞的眼神,恍惚中有种时间凝固的错觉,心跳放得很慢,慢到可以听到每一次的脉动,慢到感觉到血液在体内静静的流淌。
今後,等待她的会是什麽样的日子?
倏地,病房门开启。
「宜媛、思哗,你们来了……」心萍转身抬起眼,顿时沉默,望著眼前出现的人,然後,慢慢的,她的目光开始黯淡。
「很惊讶我会来吗?」赵子曜面容僵硬。
「是,有点讶异。」
心萍看著赵子曜走到面前,她知道赵子曜这次来是要说什麽,这话或许会让她的意志力脆弱到很轻易就会崩溃的地步。
「为什麽?」他温怒地抓起她的手臂。
心萍沉默。
「你怎麽可以这麽惨忍的对待他,你明知道会变成这样,当初为什麽要答应跟他在一起,任心萍,你在耍弄他,这麽自私。」
「放开我。」她淡淡地回答。
「难道你就不会心痛吗?还是你根本就没有心!」他怒得彷佛要将心萍的手臂给捏碎般,凝视著她僵硬的脸貌。
心萍想推开他的手,却弄不开:「放开我,痛。」
「你还知道痛!得到又失去的痛,还不如从未得到过,那我这麽做,会不会让你知道别人的痛?你该看清楚,你把他折磨成什麽样!」
「放开我,听到没有,我叫你放开我!」心萍慌张的反抗。
她好害怕,害怕这一切。
发现自己是这麽丑陋的一个女人。
心萍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讲些什麽了,下意识地说:「放手!放手……看了又能怎麽,能谈什麽,那只会让他更痛罢了,不是吗?」
在赵子曜听起来,却底下隐藏著惨忍。
「能谈什麽?」赵子曜下一刻情绪失控,对著她大吼:「他为了你,还有你给他的伤,他喝了整整四天的酒,现在半死不活的!你说还能谈什麽!」
心萍窒息般的顿时无法呼吸。
罪恶感油然而生,吞噬了整个她的理智。
心残缺(八)
滴答,滴答。
窗外的细雨,打破宁静的空间。
「心萍……别让我恨你……经过这几个月相处下来,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就去见他一下……别、别让我仅存想对你好都消失了……」
心萍听到去见他,吓得退缩。
赵子曜眼锐利察看到,忍隐痛地说:「真的……我不想恨你。」
「不要再说了……」
她从来就不是个什麽好女孩,她骗了他、她伤了他、她所做的都是别有目的,确确实实,她是个坏到无可救药的人,恨她,她需要别人来恨她……。
赵子曜眯起眼,说道:「不要再说了?你知不知道这一句够惨忍、够狠毒!」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他,是我对不起你们!但我求你,别让我见到他。」心萍央求著、哭求著,求她放过她一马,别让她见到那个人。
不是不见他,而是她不知道该怎麽办。
她想逃,她只能很窝囊的畏缩在这,不做争辩不做解释,不想面对那熟悉的面容,不想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才不会再度被臆想所诱惑。
「我求你了……」赵子曜眼底的恨意,她看得一清二楚。
「休想!」
赵子曜仍然不放过她,继续拉扯,将她拖出病房。
刚大病初愈的她,根本没有多馀的力气去抵抗他,於是只好任由他的蛮力将她拖到车内,开往蓝亦谦的公寓,也就是她现在住的地方。
不情愿之下,进入了公寓的电梯。
又以不愿意的情况下进入了紧闭的大门。
一入内,席卷而来的是浓厚刺鼻的酒味,面对黑漆漆的毫无光线的客厅,地上凌乱不堪,有总让人不安的感觉,她害怕地向後退一步,玻璃清脆声。
她回头看,她才发现好多空酒瓶。
屋里触目所及的地方,越看见这景象,吓得脸色越苍白。
「这几天他从不踏出家半步,不吃不喝,整日过得烂醉如泥,无论是我或是他的父亲都没有办法劝说,这就是你给他的,也是逃也逃不掉的事实!」
她的身颤抖地动不了。
「进去。」赵子曜瞟了眼蓝亦谦房间,冷冷地说。
「不……」她恐慌摇著头,倒退地想远离那扇门越远越好。
「由不得你说不!」
等不耐烦的赵子曜直接开门,随後把心萍推进去,然後用力的关上门,发出剧烈声响,她的耳边轰轰作响,呆怔地站著,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逃。
一股烟味与酒味交融的臭味,惹得心萍难以吸入,反胃。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坐在成推的酒瓶间,原本应是英气勃发的下巴和两鬓,长满许多胡渣,又加上幽黑凌乱的头发,让他看起来既狼狈又落魄。
蓝亦谦颓废落魄的拿起酒瓶,大口豪饮。
「你在这里做什麽?还是来看你心爱人的面容。」
「……」
他抬起眼,冰冷地逼视她:「呵,为了这张脸,你处心积虑地来到我身边,怎麽,担心我会狠狠地折磨你所珍爱的这张脸吗?」
她开始颤抖地说:「不……不是的……」
「是吗?」蓝亦谦冷笑。
下一刻。
他抬起手狠狠地在自己的脸上抓出三条红痕。
作家的话:
最近没时间打文,预备的都快放完了。
哈哈哈,怎办呢???
下午要出门去罗,要来去挑新屋装潢了
(房贷压力大 泣 ’’)
心残缺(九)
「蓝亦谦!不要啊!」她惊骇地扑上去,死死抓次他的手,惊慌失措地喊:「你在干什麽!别伤害自己……」
话说到一半顿住,心萍脸色难看。
「你看,你还是在乎这张脸啊。」麻麻热热的感觉,他彷佛已经麻木似的,脸皮的任何痛楚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心萍的心紧缩成一团。
蓝亦谦的眼神益发冰冷,睨著心萍,轻佻地伸手摸摸她的面颊:「又是这种楚楚可怜的表情,是想来继续试试我还是不是白痴?会不会继续被你耍著玩?」
心萍咬住嘴唇,血液一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