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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痛苦的低喊。
她怔住。
蓝亦谦眼底有烙印般的深深脆弱,痛苦到强烈得令人窒息,道:「你不爱我,所以即使我报复,你也无法尝到与我同样的痛苦,屈辱到最终的还是我自己。」
夜晚中,她看见他紧捏著棉被,关节泛白。
冷风轻轻地吹起。
蓝亦谦凝望她每个细节的神情,抿紧的唇动了动,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告诉我……你永远都会爱他吗?永远忘记不了他吗?」
在他痛苦脆弱的目光下,她的心也阵阵撕裂剧痛。
她心口被堵得喘不过气。
「是。」
最後,她还是这样回答。
她成功了。
她成功谋杀了他的理智、谋杀了他的情感、她彻彻底底谋杀了他整个人!
蓝亦谦胸口撕裂般的剧痛,面孔苍白,颤抖痛苦地说:「怎麽办……我好恨你……为什麽你不爱我……我却这麽这麽的爱著你……」
他闭上眼睛,身子轻轻微颤。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沙哑轻声。
春初的夜风,却有沁骨的凉意,星芒点点闪耀,窗纱无声地飞扬。
良久。
听见她走了出去。
他轻颤地睁开眼,随後又阖上眼,泪水流淌在他的脸上,窗外点缀的星空,那泪珠,恍若皎洁的星星光芒,刺眼又痛苦。
囚心(三)
下午,校园内。
老师背过身去在黑板上写著字,同学们静静做著笔记,没有人吵闹说话,也没有人偷打瞌睡,教室里异常的安静,只有不寻常的书写声音。
陈宜媛怔怔地望著心萍。
她不时看向黑板,不时轻轻翻动书页,手中的笔不停地写著。
却有时,发呆了将近一个小时。
这段日子心萍瘦了好多好多啊,变得沉默少言,她苍白得像一缕轻飘飘的魂魄,彷佛只要一阵风,就可以将她吹得无影无踪。
以前天真快乐的心萍,现在忧伤悲痛的心萍。
这差距任何人都察觉的出来,纵使想问怎麽了,但只要一看到心萍那沉默忧愁的样子,想问却也问不出口了,又何必非要知道心萍所有的事情,来增加她的烦恼呢。
如今,心萍每天都有来上课。
而蓝亦谦再也没来上课了。
班上的同学都在猜想,肯定是他们俩分手了,蓝亦谦又变回那个不爱来上课,任性跋扈的人,天使征服不了恶魔,因为,恶魔终究还是个恶魔。
爱如人所说的,真的是酸甜苦辣。
它能让人幸福到上天堂,但也能让人坠入地狱,生不如死。
想及此。
陈宜媛长久地发起怔。
同样的,原本望著黑板的心萍,此时却侧著脸也呆怔起来。
阳光洒进教室内,轻轻飘荡的灰尘。
靠窗户空落落的座位上没有人的身影,桌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灰尘里有几只轻淡淡的手指印,忽然间,有种黯然落寞的感觉。
春天已到了,却依然春寒料峭。
世间万物,变得总是人事物,四季一遍又一遍循环,或许再过不了多久,依旧花光柳影,草长莺飞,或许……对任何事情也同样如此吧?
不久。
校园内广播响起。
学生们开始纷纷谈笑地离开。
心萍还是眼神怔怔的,嘴唇亦怔怔地抿著,坐在座位上,好像在思考一个永远也无法找出答案的问题,呆呆的,长时间地,一动也不动。
一旁的陈宜媛和温思哗望著她,并且提议一起回家。
呆愣的心萍看到了她们沉静关切的眼睛,这种关心就像一层柔暖的双手轻轻抚摸在她的心底,鼻子微酸,可是,心萍却笑著摇头。
「我住院期间有很多功课还没补上,你们先回去……」
陈宜媛听了後,心疼。
已经连续好几天了,心萍独自留下来。
「我知道了,你身子才刚好,别待太晚,早点回家。」陈宜媛眼底竟是不舍得,最後不吭声地拉著不情愿走的温思哗,无奈地离开了教室。
校园逐渐地人潮已散。
冷清清的教室里。
只剩她一人。
过没多久,她也离开了教室,步出了校园。
她独自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经过一间又一间的店家,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本来无从可去的她,等她清醒过来时,也已经来不及了。
又来了。
她又来到这了……。
自从离开蓝亦谦的那天,他便回到这栋别墅与他父亲一同住,而她的双脚总是不由自主的来到这,却不敢面对的只能每天在楼下悄悄地望著。
春末温风,树叶纷飞。
茂盛绿叶的树林中,空气中有丝丝的清花香。
心萍独自站在树阴下,眼底有一抹身心俱疲的痛苦,怔怔地望著对面那栋冰冷的别墅,孤独的身影照映在地上。
从黄昏到夜晚。
怔怔的身影,仍然无动於衷。
作家的话:
最近我有点爱玩。
都跑出去没有时间在家里头打电脑。
哈哈,抱歉抱歉……。》”《
最近在为後面的故事铺路。
关系也被我搞得乱七八糟的,哀。
先这样罗,睡觉去。
囚心(四)
道路旁的路灯亮起。
照明灯苍白的灯光下,她呆呆地站著。
直到有一辆黑色轿车开往心萍的方向,停在她面前,回神过来地看见从车上走下来的蓝毅爵,他依旧还是个威风凛凛的样子。
「你又来看亦谦了?」他问道。
心萍呆怔几秒。
当蓝毅爵走到心萍的面前。
「……对不起……我马上走……」心萍恐慌地朝蓝毅爵方向礼貌点头,下一刻像似要闪躲甚麽似的,低著头转身离去。
「等一下!」蓝毅爵大喊。
心萍迷惘地回过头。
「现在这个时候,山路会很危险的,上车吧,我载你一程,况且自从你上次住院後到现在,还没有再回诊检查身体状况,趁这个机会我带你去医院吧。」
「不用了,我没事的。」
「你……」
然而,心萍却不理会蓝毅爵,转身离去。
一步又一步。
蓝毅爵望著她的背影。
黑漆漆的夜晚,在路灯的照耀之下,她的身子显得瘦弱不堪,又走了几步路,可是下一个路灯坏了,她整个人彷佛被黑暗所吞噬,只隐约看得见一缕白衣飘盪。
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就跟亦谦一模一样。
虽然亦谦开始肯吃东西,但整个人都沉默了,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般,安静地坐在窗前,空洞的双眼宛如在等待某个人的来临。
等了又等。
也等到她的出现。
可是,她从未踏出过一步。
亦谦也同她那样站在树下,也坐在窗边互相凝视著对方。
蓝毅爵轻叹。
突然,一辆车呼萧而来,尖锐的煞车声响彻宁静的山区,停在蓝毅爵的车子旁,气冲冲的藤景下车後冲向蓝毅爵的面前,抓住他的衣领。
「你究竟想要怎样!?」
「藤景?」蓝毅爵讶异的望著他。
「是想要把她再搞到疯才甘愿嘛!」藤景吼叫。
蓝毅爵震惊地看著藤景,看来他是知道了事情,便望望没有点灯的家里,庆幸蓝亦谦没有在家,随後视线又飘向藤景的背後,幸好心萍也已经早一步离开了。
他望著藤景咬牙切齿。
「蓝毅爵,你别说你不知道我在说什麽。」
「是院长告诉你的?」
「当我从老师那听到这件事情,你知道我有多後悔,後悔我当年不应该放手雅心,让她跟你在一起!後悔我没能阻止雅心自杀也没能救活以昊!现在你们又伤了以昊最重视的人,你叫我怎麽继续袖手旁观呢……」
蓝毅爵垂下眼帘,淡淡地说。
「藤景,我们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的,真的。」
「……」
「真的,是真的……」他皱眉的低喊。
藤景幽黑的双眸有一抹难以化解的仇意,排山倒海的冲击著每个血液处,沸腾灼热,紧握的手彷佛要将蓝毅爵的衣领给撕破。
广阔的马路边,树叶沙沙地响。
路灯照明白光花花地刺眼。
良久。
藤景拴住衣领的手轻轻松开,痛苦地说道。
「我们曾是好朋友,还爱上同个女人,我把她让给你是因为相信你能给她幸福,可是你不仅伤害甚深,甚至……甚至……」甚至她依旧还是爱你。
他说不出口的话,彷佛撕裂著自己的伤口。
疯狂、撕扯、粉碎他的心。
囚心(五)
藤景沉痛的眸光一点一滴泄漏出来:「蓝毅爵,我还是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面对我爱的女人和她孩子的死我却无能为力,你知道……你这样做是给我莫大的惨忍,是你让我再也没有勇气提起手术刀的。」
他想起当时,心有馀悸。
冰冷的指尖不受控制的颤抖,哀痛的神情吞没了他的整个人。
「你知不知道当以昊努力用最後一口气的向我请求著,拜托我时,我的心有多痛,纵使他身上流著是你那肮脏的血脉,但以昊终究是雅心的儿子。」
路灯闪烁。
直直地,他透露出冰冷的恨意。
望著蓝毅爵冷静的面容到可怕的地步,面无表情。
藤景又继续说:「以昊最牵挂也舍不得的只有心萍和蓝亦谦这两个人,但他说有人会保护心萍,他很放心,他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他从未见过的弟弟,他自私的让他的弟弟一个人,他觉得对不起,他想让亦谦能幸福快乐的活下去……」
「……」
「以你不择手段的方式,能一手遮天。」
「……」
「为什麽不用尽全力隐瞒所有事情!」
「你以为我没有阻止过吗?」蓝毅爵低沉的痛喊:「要不是那个女人故意让心萍知道亦谦的存在,心萍根本就不会来到这里,也就不会折磨亦谦,害得亦谦现在像个活死人一样,什麽话都不说……」
停顿。
怔了怔。
蓝毅爵神情错愕。
藤景面对呆住的蓝毅爵,开口说:「他痛苦是应该的,是他扼杀自己的孩……」
「藤景!」
夜晚里,藤景被蓝毅爵阻止般的斥喝给吓住,怔会,望著蓝毅爵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震惊的眼神凝眸著自己的後方。
然而。
细如游丝的声音,飘飘然。
「如果我走了,他能恢复之前的样子吗?」
藤景怔怔地回头。
後方黑暗处走出一抹白色身影,心萍面容惨白,失去灵魂般的空荡荡的躯壳呆呆地站著,双眼却亮得惊人地盯紧他们脸上的惊恐。
「心萍……」藤景呆滞地望著。
「如果我走了,他会幸福快乐吗?」
心萍睫毛微微颤动,眼底一片茫然地落在蓝毅爵的脸上,颤抖的手抓住他的衬衫,就像一个在大海中拚命想要抓住最後一丝希望的孩子。
「假如我走了能让他不再痛苦,那麽我消失,我会离开这里,离开他,是不是这样就可以,是不是他还能过得幸福吗?」
「……」
「只要我走就可以了吗?」
蓝毅爵眉头紧紧锁著,抿紧唇,沉默不语,彷佛只要轻轻的一句话,就会使她回到那段伤害蓝亦谦的痛苦日子里。
无人的回应。
她脸色惨白的令人可怕。
下一刻,冰冷的手指松开,换抓藤景的衣服。
「你是当时的医生……?」
「……」
「告诉我,还是要像以昊走了的时候那样,是不是这样就可以了!」
蓝毅爵像触动到什麽似的,身子微颤,飞快闪过一丝奇异的神情,欲言又止,望著她空洞的双眸,说不出话也动不了,整个人彷佛一点一滴的僵住。
树叶中沙沙地响。
有如轻轻唱著一首极度的悲伤歌。
心萍呆怔地站著。
双唇渐渐苍白,眼神也渐渐黯淡。
点缀的星星布满整个夜空,闪耀的光芒有如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