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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霍的站起,神色激动,近乎失态:“当真?”
“绝对不会有错。”近臣的脸上,也满是狂喜的神情,“就在方才,神迹降临了!”
群臣听得这个消息,和天子一般按捺不住,跟在天子后面,急匆匆地走出正殿,一齐向南方望去, 果然见南方的天空红光冲天,恰是先祖记载的“神迹”显灵的样子。
叶歆瑶掩住笑意,给容与使了个眼色。
容与会意,青莲剑的寒光与冰雪越发迫人。
“巫咸,你的剑……”叶歆瑶轻呼一声,随即自知失言般地刹住话头。
她“有心掩饰”‘却架不住旁人留神观察,妘就是其中一个。
人都是这样,遇上和心上人有关的事情,总会忍不住留神关注,恨不得记下他的一举一动,怎么也 看不够,妘也不例外。这位骄纵的王姬对容与一见钟情,恨不得了解这位冷若冰霜,孤若寒星的男 子多一点,哪怕这些信息由她看不顺眼的人说出来也一样。所以她的心神忍不住被叶歆瑶叙述的故 事牵引,边听边想,心疼与容与的遭遇,骄傲于他的本事,又带着一点难以言喻的焦急。
若非心怀忐忑,十分不安,她怎么会不顾脸面,在大庭广众下说出这些话来?
叶歆瑶故意将“他们那儿的规矩”说得十分森严,妘对比着自己这边的巫祝要求,心中已是信了大 半,却由于一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十分不甘心。眼下见容与的佩剑展露异象,数百年不曾出现的 神迹又再度降临,又是骄傲又是痛苦。
她喜欢的人,果真是极有本事的,才略略露出一点神通,就能让神明重新眷顾他们,若是他能留 下……对,父王也一直忧心神明之事,听说这些年,天灾人祸不断,隐隐有……若是在这时候 ,神庙中来了一位法力高强的巫祝……
想到这里,妘也不顾什么,匆匆忙忙走到天子身旁,附耳低语。
叶歆瑶一直关注着众人动向,见到这一幕,淡淡的笑了起来。
想引得两个身份地位足够崇高,修为本市样样比他们好上一大截的人背井离乡,留在此地,应当怎 么办呢?功名利禄?在没有摸清楚他们的性子之前,只会展露自己的愚蠢。既然他们是巫祝,又很 可能引得神庙有了异象,让他们去神庙外围观摩一二,岂不是最正确的做法?哪怕留不下人,将剑 留下……这样的主意,他们又怎不敢打?
玄牝洞天第二层幻境中的神庙,以黑、红色为主色,神庙占地千亩,主庙高约三十六丈,地板与过 道由白玉、黑曜石等材料铺就,镶嵌诸多华贵宝石,却不显炫目,反倒透着一种低调的奢华,极尽 庄严、肃穆和宏大之能事。
神庙的巫祝带了三分恭敬,三分好奇和三分试探,在前方引路,叶歆瑶跟在他后面,饶有兴趣地看 着墙上的壁画。
在旁人看来,这壁画谈不上精美,甚至说不上有什么内容,充斥着难以理解杂乱无章的线条。无论 是壁画上的人、动植物,还是奇形怪状的野兽,出了一丝质朴的美感之外,就没有别的,实在没有 必要看的这么专注入神。但容与和叶歆瑶相处多年,知道她不会无的放矢,所以她静静地在一旁走 着,什么话也没说。
长廊走到了尽头,壁画也以一张狰狞的怪脸,和一条从嘴中深处,垂下,大到不成比例,顶端还十 分锋利,宛若小刀般的舌头收尾。叶歆瑶的脚步停滞片刻,方收回目光,见巫祝也停下来,她笑了 笑,似是随口问:“神迹再临,普天同庆,但……不知道诸位可准备好了足够分量的祭品?”
巫祝闻言,神色一凛,郑重道:“哪怕倾尽全国之力,祭品亦会让上神满意。”
叶歆瑶点了点头,恭维了他两句,随即侧过脸来,轻声对容与说:“我们得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了 。”
“何出此言?”
“青莲剑是钥匙不假,却也要找到能使用他的地方,若我没猜错,他们口中‘上神’降临之地。“ 叶歆瑶凝视前方,无喜无悲,”此地神秘莫测,夜探殊为不智,必须静观其变。“
说到这点,叶歆瑶顿了顿,方继续道:“他们的祭品不够,在没弄适的祭品之前,小打小闹的祭祀 会有,但若是‘上神’为了这点小东西就降临,未免太降身份,所以……“
她语调虽淡,容与却从中听出了积分不同寻常的意味,隐隐猜到了一些:“他们所谓的祭品…… ”
“是人。“叶歆瑶轻叹道:”而且必须是身份高贵,配得上这场祭祀的人。“
容与好歹在凌霄剑派呆了多年,以活人为祭的事情也听过不少,莫说邪修魔修,就连在世俗界中, 让活人跟着殉葬的王公贵族也有很多,但听叶歆瑶的口气,再结合那位巫祝的回答,这次的献祭无 论是目的和意义都十分不一般,估计献祭的人数……不会少。
会到天子给他们安排的住处后,叶歆瑶设下一个幻术结界,就十分自然的来到隔壁,拉了一张椅子 坐下。
人员见她了,便用一种轻描淡写,却蕴含着坚定力量的语气说:“我欲阻止无谓的献祭。”
叶歆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倒说:“壁画很有意思。讲述了他们这些人的鬼神观。”
“在他们这些人眼中,世界已经覆灭了四次。”
用这么惊悚的一句话当做开场白,叶歆瑶右手轻扬,让壁画的影响重现,一一解说道:“在最古老 的第一纪,住在这个世界的是风神,那时,天地初开,万物刚从混沌之中走出来。罡风呼啸,穿过 山谷与丛林,席卷溪水和草坪。弱小的生物根本没办法在狂风的肆虐中活下来,唯有擎天立地的巨 人才能和狂风作斗争,存活于第一纪中。但最后,世界和风神的寿命都走到了尽头,在末日到来之 际,飓风蹂躏着大地,居仁门将自己转化为鸟儿,想要躲避这次灾难,却仍旧没有活下来。”
“风神之后,住在这个世界的是地母神。她的力量覆盖住地上和地下的每一个角落,使草木得以茂 密,作物得以丰收。只可惜,随着人类的不断繁衍,地心已经住不下那么多人,低贱的奴隶被派到 地上来耕种,烧山伐木,建造华美的宫室。人们享受着地母神的恩泽,却习以为常,渐渐忘记了对 地母神的供奉。而这种不思回报,权利索取的举动,终于激怒了地母神,于是,山川下陷,深谷上 涌,无论地上还是地下的人们,若没被踩成粉末,就化作了坚硬的石头。”
“第三个纪元里,主宰这个世界的是太阳神,这是一位温和却疏离的神明。他庇护着人类,却很少 回应人类的祈求,因为他绝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和他的影子化身成的月神作对上。这两位神祗彼 此敌视,互不相见,你出现则我离开,我离开则你出现,最终,世界也毁灭于日神和月神的争斗之 中,大地化为焦土,就连石头都被熔成了滚烫的岩浆,在地上泊泊流洒。”
“日月双身之后,住在这个世界的是水之女神,这位女神恩泽万物,对子民还算照顾,偏偏由于长 得太美,有一位天子对她渴慕至极,对着他的雕像做了些不好的事情,水之女神大怒之下,决意毁 灭世界,于是,大雨倾盆 而下,洪水四处泛滥,山峰隐没在水里,人类转化成鱼类。”
说完这一句,叶歆瑶想了想,补上一句:“我觉得这个来历不错。”
容与听他说了这么多,最重要的却卡住,沉默片刻,还是开口:“活人祭祀。”
叶歆瑶笑了笑,指着最后一幅壁画,解释道:“在这些人看来,第五纪元的主宰者是火神,这位神 祗性格暴躁,喜怒不定,十分好战,更加好杀,尤其是虐杀,,倘若招了他的不如意,世界毁灭就 在一瞬间,正因为如此,自诩为‘火神后裔’‘神眷子民’的他们,觉得有必要讨好火神,延迟世 界被毁灭的时间,而他们讨好火神的手段,就是发动战争,拿敌对武士来献祭,手法残忍,过程血 腥。至于他们认为的。获得火神认同的方式……吃人肉算么?”
第一百四十六章 求仁得仁何足惜
说起“吃人”这般骇人听闻之事,叶歆瑶眼睛不眨,眉毛不动,神色淡然一如往昔,仿佛此事在他 心中算不得什么大事,完全不值一提,她甚至在说完这件事后,还特意详细说明了一下来龙去脉, 示意自己研究的很详细:“据我观察,这里的武士认为的光荣归宿只有两种——战死沙场,或战败 被俘,献祭给神,也就是说,我们认为很残忍的事情,对他们来说,竟是求仁得仁。”
人员自然明白叶歆瑶的意思。
他曾为国复仇,纵知是世家门阀为诛杀他布下的陷阱,却未曾有半分退缩。
辗转千里,诛杀强敌,快意恩仇的同时,也累得自己深陷险境,几乎殒命。饶是如此,若他在那时 候就身死,却能重来一次,他仍旧会选择这样做,因为这是他的选择。
无论外人怎么说,怎么看,求仁得仁。本就是一件令当事人满足的事,对他们来如清风过耳,不起 什么作用。
更何况,青莲剑虽与神庙有呼应,动静也大到离谱,最关键的一环却没有露出端倪,叶歆瑶和容与 还没忘记,他们现如今都很可能身处连环诅咒里,想去第三层,估计真得等这次的“祭祀”,若是 破坏了祭祀,结果会怎样……谁也不能下包票。
容与沉默许久,方问:“你的意思是……坐视?”
“我不过将事情的细枝末节讲出来,可没有一丝左右你的判断的意思。”叶歆瑶笑吟吟的看着容与 ,当真将事情的选择权全都推到他手里,摆出一副“我绝对不插手”的态度,“我修为已至特殊的 境地,无论红莲的与不得,只要有个结果,就能破除最后一层心障,晋为步虚。此事与我,实在无 关大碍,休憩利弊,全在与你。我怎能贸然为你做决定?”
她这话说的直白,却十分在理,容与认真思索片刻,正色道:“我不愿。”
以活人为祭,本就是邪门歪道才喜欢使用的手段,愚昧无知方诞生的陋习。虽说这个世界的人早被 洗脑,认为被活活剥皮、挖心、分而食之是一件与战死沙场一般是唯二能让自身的灵魂到达天国, 侍奉于神明的身边的光荣死法。但虐杀就是虐杀,哪怕他们认为这是仪式,仍旧改变不了其凶残的 本质。
容与一世磊落,若没看到也就罢了,偏偏此事又与他有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关系——倘若坐视这场 仪式的发生,离红莲就更近了一步,而强行推动时间的进程,让“剧本”脱离了掌控,则很有可能 将性命葬送在这里。
两种选择可能的下场,他都知道的很清楚,但不愿就是不愿,没必要为了前途和利益,就勉强自己 的心。
叶歆瑶闻言,轻轻地笑了起来,温柔却带着一丝惆怅:“你说,千钊若遇上此情此景,他会怎么选 呢?”
还不等容与回答,叶歆瑶抢先一步,说出了答案:“他会坐视一切的发生,因为死掉的人与他毫无 干系,他没必要为他们放弃可能到手的利益。”
容与对越千钊的印象颇为深刻,眼见对方为了朋友牺牲性命,临终之前还将一切安排的妥妥帖帖, 心中颇为动容。哪怕生命的最后关头,越千钊卡着容与的七寸,挟救命之恩逼她发誓照顾叶歆瑶, 他对越千钊的感官也不算糟。再说了,在他看来,叶歆瑶和阮静雅都是十分不错的人,能和他们成 为挚友,推心置腹的,应当也是这般,却没想到……
叶歆瑶感慨故去的挚友,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