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处于对容与的礼貌,见到他之后,叶歆瑶没先提阮静雅的事情,反倒先把凌霄剑派的事情说了一下,因为她知道,容与肯定是不会关注这些的。
果然,容与听了,微微一怔,方轻轻道:“竟是如此。”
叶歆瑶听他的意思,竟觉得陈严说得没错,崔裕的确与冰黎魔君有勾结,不由愕然:“等等,你的意思是……”
她见惯了阴谋鬼蜮的伎俩,又知容与如松如柏,高洁凛然,却被逼得自碎剑丹,自然先入为主,认为陈严是伪君子,对师兄下手后,连带着对崔裕的徒弟也要赶尽杀绝,谁料……莫非她想错了?
“掌门看似方正严明,实则极为霸道,门中弟子稍有不逊,明着不会有事,暗中却会遭殃。”容与完全没有喊崔裕师尊的想法,见叶歆瑶奇怪,就轻描淡写地解释道,“他见我天资卓绝,收我为徒,我原以为修真界的师傅不会如世俗界的一般……谁料我结丹之后,他却对我说,倘若我愿意娶他的女儿,就将门中高深剑法倾囊相授。”
潜台词就是,倘若你不识好歹,不肯娶我女儿,就立刻滚蛋。
叶歆瑶知容与肯定没答应,猜到一种可能,不由奇道:“于是,你就被发配到东陵大世界了?”
容与轻轻颔首,回答道:“正是。”
“我拒绝掌门后,他明着没说什么,反倒赞了我一声有志气。过了几个月,却突然间问起阮姑娘之事,听我说是一面之缘,就说好歹是照过面的人,对方还讲我送到凌霄剑派来拜师,怎么说也有一点情分在,就让我负责凌霄剑派在东陵大世界的推进和开拓。”
凌霄剑派到底是剑修门派,与道门诸派有着一定的隔阂,平日也不怎么往来,容与知这一点,就向叶歆瑶解释:“按照门规,我本可继续在派中秘境历练,不需外出。”倘若真能如此,他晋步虚的时间,说不定还要再早上几十年。
叶歆瑶闻言,不由莞尔:“他惧你修行速度,又恶你不服管教,偏偏他昔年爱你才华,曾当众赞过你,还将你收为关门弟子。为保持他对外营造的形象,他不好出尔反尔,就存心要用琐事来乱你心境,拖延你的修行。倘若你一心练剑,不理俗务,他稍微暗示一些人在东陵大世界动手脚,就能给你罗织一大堆罪名,好名正言顺地发落你,还能担个大义灭亲,公正严明的好名声。无论怎样都是他占便宜你吃亏,当真是好算计。”
崔裕看似方正,实际上惯会装模作样,本质上是个极为霸道,掌控欲极强,不容许任何事情脱离他掌控的人。他觉得容与的修行速度实在太快,太过危险,将来一定会影响他在门中的地位。本来吧,对容与这样恐怖的天赋,他还是有些忌惮的,想以拉拢为主,偏偏容与又不肯当他女婿,深深地将崔裕给触怒,觉得对方给脸不要脸。无奈容与爱剑成痴,入门的前几年,还是练剑。哪怕想给他安什么罪名,都找不到理由。
既然找不到破绽,就想法设法地给你造出来,谁料崔裕这一害人,却是歪打正着,让魔门产生了警惕,以为他知道了那是邪皇墓的事情。
要知道,崔裕这种人,哪怕心里恨容与恨得牙痒痒,表面上肯定也是一副公正严明又不乏慈爱的师长模样。正常人见他连关门弟子的修行都不顺,就将容与派来了这不算富饶的地方,怎么能不往别的地方想?魔门情急之下,和早就不服崔裕,说不定这些年被他打压得十分之惨的陈严勾结,将崔裕给杀了……估计崔裕死的时候,顶多认为师弟终于露出了狰狞嘴脸,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的呢!
害人终害己,说得可不就是崔裕这样的人?所以说啊,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若你们遇上凌霄剑派的人,或是他们认出了我,找我的麻烦,大可不必理会。”容与和叶歆瑶、申箫走得这么近,互相之间早就认定了他们是朋友,只是叶歆瑶是朋友没错。他深知这几人哪怕对别人寡情之至,对认可的朋友却是重情重义,这才不得不将事情解释清楚,省得他们在一知半解的情况下,将事情想歪,往火上再添一把柴,“我自碎剑丹,还了昔日的本命飞剑,自请出门派,如今又是天下闻名的人渣,他们对我避之唯恐不及,我与他们也无甚关系。”
申箫听得叶歆瑶的身世,早就憋了一团郁气,本就想找个地方发泄,凌霄剑派刚好撞到枪口上。叶歆瑶则是听这群人乱抹黑朋友,心中有些不爽,两人还真打算若遇到凌霄剑派的人,想办法添油加醋一把,听见容与这样说,知晓凌霄剑派并非坏人陷害,好人身死,而是狗咬狗,一嘴毛,看谁手段更高,自然不会再去多事。
156 东陵世界又逢卿
应下容与后,叶歆瑶突然想到一件事,便问:“听你话里的意思,竟是认为我们一定会遇上凌霄剑派之人?”
申箫闻言,下意识地接了一句:“不可能,我往来此地这么多次,顺手布下陷阱和阵法无数,却从未被触动过。”
说完这句话后,他也很快反应过来,望着容与,问:“清吟门有人去了凌霄剑派?还和崔凝姿站在一边?”
“清吟门前任太上长老有个侄孙女,于剑道上颇有天赋。”容与轻轻颔首,答道,“阮姑娘不擅剑术,不欲荒废良才美质,就央我将这位钟姑娘送到凌霄剑派,纵当个外门弟子亦可。掌门见状,以为我与她有什么特殊关系,就命自己的夫人收这位钟姑娘当弟子,做崔凝姿的玩伴。”
阮静雅于清吟门无甚感情,却对清吟门前任太上长老十分敬重,若非为了安这位老人家的心,答应在他之后庇护门派,她也不至于放弃对心性的历练和游历天下的打算,直接结了有瑕疵的金丹,困在清吟门的一亩三分地中。可想而知,为了恩人的后裔,她会如何耗费心血,殚精竭虑。
这种情况下,哪怕这位钟姑娘之前没去过清吟门太上长老的住处,在阮静雅继承了这一位置后,估计也当那地方和自己家一样,随意出入,百无禁忌。偏偏邪皇墓的那条密道就在清吟门太上长老所居住的那条山脉中,还是清吟门“地下密库”的一处岔道口。这处密库里没水没食物,机关密布,结界无数,容不下一个活物,却供奉着清吟门这么多年来收藏的典籍。
纵然是小门小派,也真爱着自己的道统,更希望它们能传承下去。阮静雅对名门正派的膜拜来源已久,她又极为聪明,说不定早就嗅到了空气中的不安意味。为了恩人后裔的前途,也为了一个算不算可能的“可能”,她才将这位钟姑娘借容与之手,送到凌霄剑派去。若有朝一日,清吟门真出了什么事情,申箫、叶歆瑶等人只是她阮静雅的私人朋友,未必会为清吟门出头,这位钟姑娘却与清吟门关系深厚,纵然称不上助力,却也能保住清吟门的道统,重建门派不在话下。再说了,凌霄剑派乃是地仙镇压的名门正派,家大业大,总看不上清吟门这点东西吧?
“崔凝姿……”叶歆瑶联想一下关于这姑娘的传闻,微微挑眉,“很有心计?”
容与也不在意自己说的是个姑娘,左右在他眼里,姑娘和汉子都一样,又不是背后说长道短,公正评价而已,没什么不能说的,便道:“心术不正。”
光这四个字,已经够了。
崔裕是个装得骗过了天下人的伪君子,陈严身为昔年掌门之位十分有利的竞争人选,没像自己别的师弟一样,死的死,残的残,也没像自己的小师弟一样,叛离门派成为魔君,千夫所指人人唾骂,还时不时被大师兄苦口婆心地劝一顿,希望他改邪归正,却反倒成了不识好歹的典型。
联想起崔裕众多嫡亲师弟们的命运,再想想陈严,一直保持着温文尔雅,谦恭有礼的好名声,在这位掌门师兄手下活这么多年,哪怕落下风也没怎么吃过大亏不说,还建起了足够的势力。他在崔裕死后,从凌霄剑派三位元神真人中脱颖而出,迅速掌权,旁人连一句“不”都没有,可见他的心机之深沉,手腕之高杆。
崔凝姿败在这样的人手底下,被他利用个干净,的确不冤。但同样,她能忍这么多年,小心翼翼地调查证据,直到琼林大会才发作,这也证明她是个心眼比蜂窝还多的人,顶多吃了年轻,阅历不足的亏。
有心眼的人不可怕,叶歆瑶和申箫本身就是九曲回肠弯弯绕绕,走一步至少要想一百步。但心术不正……这就很要命了。
容与想了想,大概是觉得“心术不正”四字,没办法概括全崔凝姿此人,未免得叶歆瑶和申箫将她当做受害者看,就补上一句:“能屈能伸。”
他素来不说长道短,此番这样说……应当是想说没脸没皮吧?
纵容再怎么痴心剑道不管事,也没人能否认,容与目光很毒,看人十分地准。很多事情,只是他不想做,不愿说,却不意外着他不知道。
容与在凌霄剑派时,人缘十分之差,他却从来没想过去经营。因为他清楚,那些蓄意靠近他的人,心中弥漫的是难以言喻的嫉妒乃至恨意。自己若一直身处他们无法企及的高度,他们自然会趋奉一辈子;自己若是落了难,这些人无论受了自己多少好处,都会争前恐后地落井下石,以“朋友”的身份,编造出他的各种罪状,渲染着他的种种“恶行”,既是如此,他又为什么要给那些人好脸色看呢?他拒绝崔凝姿,一方面是并无成婚打算,一方面也是因为早早地就看出他俩压根不是一路人,崔凝姿和陈严才是烂锅配烂盖,天生一对。
崔凝姿能一遍对陈严叔叔伯伯喊得甜,一边在心里诅咒这个占据她父亲位置的人千百遍,心心念念查出证据,在大庭广众下揭穿,给对方好看,陈严就能一边贤侄女贤侄女喊得亲热,一边看着对方慢慢步入自己的陷阱。
如此想来,“误会尽去”“冰释前嫌”之后,崔凝姿自然要卖好陈严,将玩伴的秘密给抖出来,以示自己“改邪归正”,“再无藏私”,陈严自然也要“温和宽厚”地接纳“被蒙蔽的少女”,给她更好的待遇,才算你好我好大家好。
“凌霄剑派的风气,实在是……”古韵宗最不着调的事情,也就是仗着修为高殴打你一顿,哪怕以申箫的身份和后台,连纳个妾都要经过对方同意,不能强抢。所以申箫抽搐着嘴角,很是感慨地说,“一宗门的妖魔鬼怪啊!”
叶歆瑶点点头,赞同道:“纵剑修对心境的要求不高,也不至于这般戕害同门,将心思都用在勾心斗角之上啊!长此以往,门派的行事都快走入邪道,当真……静雅的胆子也真大。”
她毫不怀疑,阮静雅要将恩人侄孙女送到凌霄剑派的时候,容与肯定提醒过,凌霄剑派的风气不好。明知道是这样,阮静雅都肯,除了胆子大,还真没什么可说的。
容与沉默片刻,才缓缓道:“阮姑娘说,真没什么。”
也就是说,都是阴谋诡计里泡着长大的,互相算计,谁也不弱了谁,对吧?
对于这个理由,叶歆瑶无语了很久,才无奈地摊了摊手:“若咱们去密道的时候,遇上了这位陈掌门……已经有剑婴的剑修,可不怎么好对付啊!”
“既是如此。”这时,一个似水温柔,饱含笑意的声音,自三人耳畔响起,“加我一个,如何?”
纵只听过一次,这个声音,亦是绝对不会忘的。
站在叶歆瑶身边的青衣女子笑吟吟地望着他们,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透着难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