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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最早,也没有回来痕迹的那道生机,去了东方。”容与十分肯定地说,“青莲指向生机之地,断不会有错。”
看这样子,五色莲华,他八成融合了其三。
若是青红、金红,想调剂水火冲突,属性相克,都十分困难,更不要说像他这般随心所欲,任意转换。如此想来,麻长生的任性之举,倒是真给容与一份天大的机缘。
叶歆瑶自然是信他的,听得这一消息,心中微沉,轻叹道:“正东乃帝王之所。”
霍青娥微微一笑,话语中带了几分轻松和俏皮的味道:“你们可听说过桃花谱?”
叶歆瑶老老实实地摇头,麻长生鄙夷地说:“无非是碧落黄泉那群成天没事干,成天就知道花痴男人的女人弄出来得东西,号称囊括天上地上所有的美男,并作出一个尽可能详实的排名,以供大家参考。说得倒是比唱得好听,但除了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外,哪个没权没势就一张脸撑门面的人能上榜?”这种将牛皮吹到天上去,摆出一副无辜模样,示意自己最公平公正,实际上将三六九等看得比谁都明显的“仙女”,和她可不是一路人。
碧落天和黄泉府的官吏、仆役与修士不同,他们泰半是累世行善,福报深重的凡人,凭善功得以领个官职,不老不死。又或是天命所归的存在,历劫转世后,自然要魂归原位。
天上掉馅饼已是难遇的好事,指望着这馅饼不烫嘴,没点灰,那是不可能的。碧落黄泉的人们顶个仙人的名头,看上去风光无限,真要论起修为,基本上都是在金丹左右,战斗力还比修真界的金丹修士弱上不少。饶是如此,碧落黄泉的步虚也少之又少,元神则更是凤毛麟角,地们尊崇不说,永享福禄也不在话下。偏偏这些人在修行一道上还没什么前途,往往飞升上来是什么修为,真到陨落都是这一程度的修为,久而久之,碧落黄泉正正经经上了名册的官吏,也就没多少个愿意专心修行,除了做好本职工作,尽量避免出错,省得让自己离开这清净之地,去尘世间受轮回之苦外,就是发展点业余爱好。
品评美男美女就是碧落黄泉很多人的喜好,所正他们身份特殊又超然,能见到的大人物也多,你支持这个美男,我支持那个帅哥,自己争论还不过瘾,打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可不就弄出“桃花谱”来了么?
叶歆瑶见状,不由莞尔。
修真界的风气一向是“英雄莫问出处”,大门派之所以让人趋之若鹜,也无非是资源和安全问题,许多人的内心对这些还是相当不以为然的。你若出身小门派甚至是个散修,凭自己的本事修成了步虚真人乃至元神真人,大家也都会尊敬你。哪怕提起你苦难的过往,用得也是敬仰的语气,敬佩你能得到如今的成就,顶多带点酸溜溜地,羡慕嫉妒恨有,却绝对不会因你的出身鄙夷,顶多是不屑人品,碧落黄泉却不是这风气。
黄泉府的人尚好,碧落天的人个个牛气部天,明明没什么本事,却好似普天之下就属他们最高贵一般,鼻孔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在他们眼里,自家战斗力不足五的步虚都比修真界的元神真人高贵,为什么?因为他们的步虚真君日子就得清闲,又顶着尊贵的身份,各有司职,还能时不时和地仙们喝酒,觐见天仙大能,甚至与对方聊天, 至于你们……嘿,一辈子能见到自家门派祖宗一面么?
对名门正派,碧落天的人尚且如此,就更莫要说对旁人。哪怕你如今已是个元神真人,在修真界人人敬仰,什么事情都就得上话。可只要你当过一天奴隶,或是生死不由人的学徒,又或是操持过贱业,在碧落天的人眼里,你也永远是那个低贱的身份,再怎么披上华丽的外皮都改变不了出身微贱的本质。
这种看人不看品行和本质,直接拿出身定生死的愚昧想法,麻长生看不上,叶歆瑶自然也看不上,所以她亦是叹道:“邪皇乃紫薇大帝的影子,碧落天的人一向势力,怎敢将他们的帝王排低?”
霍青娥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轻声道:“哦?是么?”
她两次提到邪皇生得极好,容易让女子倾心,叶歆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所以她重重点头,回答道:“您大可放心,是非曲直,我心中有数。若静雅愿意留在这里,我尊重她的意思,不会强人所难。”也同样……不会放松警惕。
第一百六十一章 故友相逢人已非
有了确切的方向后,寻人之事纵谈不上轻松,也比先前简单了不少。
邪皇不忿于自己乃是紫薇大帝半个影子的事实,存心与紫薇大帝别苗头,偏偏他的修为和地位永远都及不上紫薇大帝,无奈之下,就转而处处在衣食住行上攀比。
碧落天的天宫速来有“天下第一宫”之称,在天宫面前,就连以奇珍异宝众多,穷奢极欲着称的龙宫都要倒退一射之地。邪皇心有不甘,穷尽人力物力,大兴土木。一路走来,亭台楼阁,花木山石,种种细致精巧之处自不必说。只不过,再怎么美丽的东西,若在地底被镇压得久了,一直见不到阳光与生气,也未免显得有些死气沉沉,让人心中不虞。
麻长生停下脚步,说:“就到这里吧!”
她打算去找邪皇站头,叶歆瑶和申箫等人却是要求阮静雅,之前倒是同路,现在却不然。所以她很干脆利落地提出分道扬镳的要求,还在提出要求之后,看了叶歆瑶一眼,方淡淡道:“我会将事情闹大,能不能找到阮静雅,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还不等叶歆瑶说什么,霍青娥就微笑道:“既是如此,我也去凑个热闹。”
听见这两尊瘟神打算离开,申箫心中乐意之至,无奈麻长生话里隐隐有帮他们忙的意思,是以他本着礼貌,正想客气两句,却听见叶歆瑶代他回答道:“邪皇不死不灭,若麻姑无封印之术……”
“无妨。”麻长生傲然道,“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见霍青娥笑吟吟地站在一旁,打定主意和麻长生一起去,叶歆瑶笑了笑,也不再说什么,礼貌地与她们告别。
待二人走后,申箫长舒一口气,想到刚才自己若是挽留了,说不定麻姑改变主意还真会留下来,免不得有些想离她们越远越好,便道:“走吧!”
“你方才……”叶歆瑶想了想,还是没将心中想的话说出口,而是换了个问题,“咱们离静雅所在的地方还有多远?”
申箫从怀中摸出一个罗盘,回答道:“别急别急,让我算一算。”
叶歆瑶虽早就知道申箫往来此地多次,不可能像他方才展现的那般毫无准备,但一见此物,仍旧眼皮一跳,暗道申箫的大胆:“八卦定星盘?你……七妙真人可知道这事?”
“放心,这东西在我手上的事情,门中长辈都知道。”申箫一边结合八卦定星盘和衍命图,双管齐下来测阮静雅的位置,一边心有余悸地说,“只不过刚才跟着这两位一路,我硬是不敢动。”
话音刚落,他就露出几分喜色,眉飞色舞地说:“成啦!跟我来!”
八卦定星图在外人来看,顶多算算你个灰扑扑的半成品罗盘,连指针都没有,于使用者眼里却是万载星光汇成一道方向。叶歆瑶和容与不疑有他,跟着申箫七拐八拐,约莫走了十余日,才来到一处话里的宫室外。
这处宫室的主人应当颇有权势,来往仆从低眉敛目,数量极多。申箫再次低头看了看八卦定星图,沉声道:“不在主殿,咱们去西边。”
西边说是侧殿,却也有三四个园子,七八个小园子,叶歆瑶神识谨慎地探查了一番,粗略估计,常驻的仆人人数应在四五百左右,服侍得“主子”也在二十一数。
想到阮静雅可能成了这些人中的一个,叶歆瑶心中抽痛,却未曾想到,申箫顺着八卦定星图所指的方向,竟带他们来到西偏殿中最偏僻,最荒凉,杂草丛生,凄清灰败的一处二进小院中。
还未走进这间院子,浓烈的药味就扑鼻而来,神识细细一看,发现院中唯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在抖抖索索地熬药。
院中就五间房子,一间大厅,三间卧室一大二小,还有一间小小的净房,至于锅灶则悉数在院子里,烟熏火燎,将砌墙的石头都熏得油腻腻的。
房子灰暗潮湿,除了最简单的床和两条小凳子外,就是一张粗制滥造的木桌,上头放着几个粗瓷碗。阮静雅躺在青灰色的床上不住咳嗽,昔日明艳动人的容颜已是憔悴灰白,原本窈窕动人的体态,如今却病得就剩一把骨头了。
叶歆瑶见挚友如此,差点没掉下泪来。
阮静雅的修为被封住,感知由于病痛,迟钝到几近无语,她撕心裂肺地咳了好一会儿,大概是觉得对着黑黝黝的斑驳墙壁不大好,支撑着转过身,见叶歆瑶伏在她的床边,勉力露出一个微笑,喃喃道:“又……梦见阿琼了啊!”
叶歆瑶握住阮静雅的手,一点一点地将内息输进去,温热的泪水打在她的肩膀上,已是泣不成声:“静雅,我们带你走!”
“走……”阮静雅还没反应过来,仍以为自己在做梦,听见这个字,就恍恍惚惚地说,“走?今天的梦倒是奇怪,走……我怎么会愿意走呢?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这里,死在有他的地方……”
申箫一听,上前两步,本打算斥责阮静雅两句,见她气若游丝,瘦骨嶙峋的模样,话语却好似被哽在了喉咙间,怎么都没办法说出口。
见他们两个悲痛得失了言语,容与亦往前走了几步,谁料阮静雅一见到他,原本暗淡无光的眼中立刻迸射出狂热的光芒。就像绝境之人抓到救命的稻草,万分的欣喜与诚挚出现于这具瘦弱的躯体中,竟让她多了几份难以直视的美丽。
叶歆瑶见状,轻轻起身,不着痕迹退下的同时,用祈求的眼光看着容与。
容与和阮静雅也有一两分交情,却未曾察觉到她竟然有这样炽热的情意,是以他顿了一顿,方走上了去,立于阮静雅的床前。
阮静雅痴痴地望着他,半晌之后,竟流下泪来:“能在死前见到陛下,灼华……死而无憾。”
此言一出,三人都有些愕然。
陛下?灼华?
这是……唱的哪一出?
这三人中,当以容与最雷厉风行,是以他听得此言,片刻的沉默后,就淡淡道:“阮姑娘,你认错人了。”
阮静雅听了,眼中流露几许不可置信的光:“陛下,您,您不信灼华了么?我想起来了,再次见到您的那一刻,灼华就全部想起来了!”
见容与还是那般,神色淡淡,凛若冰雪,阮静雅绝望地伸出手,想要拉住容与的衣角,却被叶歆瑶紧紧地拦住。只见叶歆瑶抿了抿唇,这才侧过脸,对申箫说:“我先去布阵,组织外人到来,阿箫,你准备一下,我们去静雅的识海。”
申箫也知道阮静雅的状态除了问题,闻言就重重点头,随机略带歉意地对容与说:“容公子,请你暂时看着一会儿静雅,若能想办法让她不抵抗我们的入梦之术就更好了。毕竟,识海中的记忆……再怎么温和的道法,遇上对方的激烈抵抗,也是会对神智造成损伤的。”
容与轻轻点头,应下此事。
他本不欲窥探阮静雅的记忆,偏生阮静雅不认得两个挚友,倒错认了她,实在是……
叶歆瑶和申箫的效率极高,一炷香的时间就给屋内屋外不知布下多少结界和阵法,熬药的老妪昏沉沉地睡去,药汁仍旧在火上慢慢地温。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三人的真灵在申箫道法的帮助下,进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