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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诽归腹诽,正事还是要做的,容与见叶歆瑶紧贴着竹子的边缘走了一圈,又从一边直走到另一边,大概猜到她的意图,便问:”你知晓此竹的品种?”
叶歆瑶点了点头,答道:”观其材质成色,与'渠罗秋叶竹'有七成相似,那渠罗秋叶竹硬度超过金石,极难养活,却因露水有着十分不错的美容养颜的功效,为诸多女修所喜欢,价值极为高昂,我曾见过多次,究竟是与不是,我并无十分之把握,暂且死马当活马医吧!”
叶歆瑶见过渠罗秋叶竹多次,对其的长宽心中都有数,倘若这位天仙的壶中日月之术并未叠加别的术法,她只要知晓宽度,就大概能就大概能琢磨出长度来。
”这位天仙前辈,似是极精演算之术。”听的叶歆瑶所言,容与略加思考,便道,”倘若有战斗之事,你大可以不必出手。”
破阵是一件极其耗费心力的事情,天仙大能的境界又和她们相差太远,哪怕人家只是在自家随意叠加几个阵法,做看家护院之用,亦能让他们这些人送命,容与将战斗的事情都包揽了下来,自然是想让叶歆瑶保存实力,留着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叶歆瑶轻轻点头,成了他这份情谊,随即似想到什么般,微笑着说:”说起来我之所以精通符篆、道法和阵法,还真与凌烟仙境大有关系玄华宗对前辈遗物志在必得,慕无昀见我在这一道的天赋上天资出挑,十分欣慰,便禀明长辈,去了一些限制,藏书阁的书系数对我开放,一开始我钻研在他们看来超出能力的典籍,还需要有人护持,可到了后来……当真是随心所欲,想看什么典籍就看什么典籍,没人会管,就连上次凌烟仙境开启,也是他们说让我见识见识,否则我可没资格拿到进来的名额。”
玄华宗对她宠爱有加,全力培养,怎么看也不象拿她过情关,当个棋子就好的啊!可偏偏,想到自己的遭遇,容与忽道:”玄华宗志在必得之物,当真是前辈遗物?”
他这一说,叶歆瑶倒是愣了。
她自幼被玄华宗洗脑,有些事情根深蒂固的扎在脑海里,已经习以为常,每次想到就会自发地忽略过去,就好像玄华宗没过五百年就如临大敌,精英弟子齐出,不知道往凌烟仙境派了多少人,哪怕明知此行可能牺牲陨落十分不安全,也要将凌烟仙境中的前辈遗物带回来一样,叶歆瑶早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自然不觉得有什么蹊跷之处,但容与这么一说……不得不说,她还真的不能确定。
片刻的沉默之后,叶歆瑶轻叹一声,惆怅道:”陈年往事,不提也罢,咱们也先寻出路,代办完我的私事,咱们就去与娘娘汇合。”
”你听”
第一百九十章 锦瑟无端五十弦
叶歆瑶和容与不再交谈,竹心则重归寂静,若静心聆听,隐隐可闻两种声音,一里一外,交错传来。
沙沙沙的声音,代表着爬虫的靠近,虽说以他们如今的状况,昔日两只指头就能捏死的小虫子很可能是难以想象的庞然大物,可两人都不怎么放在心上。真正让他们注意的是另一个声音,自竹外传来,太过模糊,听不大分明,仔细辨别,似是……乐曲?
巨大狰狞,仿若怪兽的爬虫自天而降,似要将二人吞入腹中,容与一震青莲剑,凌然剑气由巨虫脑门而入,直接洞穿他的五脏六腑,周身经络,亦在同一时刻,让它的周身覆盖上厚厚的寒霜,省的这家伙古怪的粘液和血浇的他们满身,占据本来就不大的空间,让此地根本没办法站人。
待包裹巨虫的冰霜落地,仿若震动了四周的空气,叶歆瑶才缓缓的睁开眼睛,仿若自乐曲编织的美梦中醒来,淡淡道:“有人鼓瑟,曲名不详。”
说罢,她想了想,加上一句:“听其音,此瑟应有五十弦。”
无视弦的瑟,奏的是大悲之音,无论酉何人弹奏,也不管对方弹奏的多么欢乐的曲子,都给人一种缠绵苦闷的感觉,让人悲从中来,潸然泪下,情不能止,甚至对人生失去希望,走上绝路。正因为如此,后人截瑟为二十五弦,使之音韵欢快平和,婉转动人,可用在喜庆快乐的场合。
世人大抵如此,喜聚不喜散,今朝有酒今朝醉,不思明日何处归。欢快的曲子天天听都没事,悲伤的曲子也就偶尔听听,天天让别人听悲戚之音……这是多么大的仇啊!
久而久之,五十弦的曲谱逐渐失传,慢慢的在人间绝了迹,哪怕有人偶得曲谱动过练习一下五十弦的瑟,嚷自己显得与众不同的心思,等他们找个五十弦的瑟来练习一阵子后都会觉得自己实在太杀,这东西流传不下来被时光所淘汰肯定有其道理,反其道而行之,平白无故的找这个玩意来虐自己,让自己的心肝皮肺一起抽疼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叶歆瑶年少的时候也曾走不寻常路,总觉得别人都能学会的东西我学会了这完全不算什么,泯然众人罢了。倘若别人都不会的东西我却能学会那才是大本事,显得我出挑。所以她对五十弦的瑟执着过一段时间,还真翻箱倒柜的找到了几卷曲谱,又央慕无昀为她做了一架五十弦的瑟,兴师动众忙活了好半天,学的有模有样,最后却十分沮丧的放弃了。
到底还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年纪,一腔少年意气,满以为天下没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又怎愿意乐声悲苦,说尽人世间的无奈和分离?
如今在听着大悲之音,换了种心境经又是另一种心情。
短暂的沉默后叶歆瑶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轻巧的他在包裹巨虫的玄冰上,问:“要搭把手吗?”
“不需。”容与很直接的拒绝,随后又来一句,“事有蹊跷,你多留点心。”
叶歆瑶点了点头,亦明白他们这次可能又中大奖了。
论乐器,佛门偏好黄钟大吕,道门修士却多爱古琴。古琴中正平和,旷达幽怨,如高山流水似明月松间,大音希声,大象无形,让人心旷神怡,诸般烦恼为之尽去,五十弦的瑟则反其道而行之,挑动心中的悲苦之情,宗本身无意,亦没太大的杀伤力,其阴却等同于魔音,若是日日与之为伴,必将走向另一个极端,哪怕天性中悲观占得多一点,见花落泪对月伤怀,满腹愁绪的姑娘们,都不愿一而再再而三的听这般悲凉的音调。
无论这五十弦得瑟是那位大能十分喜欢经常弹奏的,还是他放在这里应付闯入者的,武艺都代表着麻烦。
与此相比,这高逾千丈、巨虫极多的竹子实在算不得什么爱施德东西。
这竹子被施了类似“袖里乾坤”的神通,禁止飞行,攀爬亦是颇为费劲。好在生长在竹子上的巨虫前仆后继,容与若是愿意,他的青莲剑气便能蕴含凛然霜雪,凝结厚厚的玄冰,以这些虫子为踏脚石,到也不觉得时光难捱。
叶歆瑶专注留心竹外之音,并计算着时间和距离,待到第二日下午,辰光过了六成半,她忽然道:“杀伐之音……有人死了。”
这两人修为已是不俗,能早于他们破出袖里乾坤的人必定有所不烦之处,偏偏那人才接触五十弦的瑟不消片刻,乐声就戛然而止,最后一个音符则带着一丝死气,竟是就这么死了。
容与闻言,提议:“放慢速度?”
叶歆瑶略加思考,未主动向上,只诛杀来犯巨虫,如此,又过了一日。
叶歆瑶本以为会一无所获,睡了快下定论的时候,却陆陆续续听见两三声乐音带来的死寂,登时便眉头紧锁,略带忧色的说:“你听见方才的乐声不成?一人鼓瑟,身死,又有另一人飞快接上,亦死,在第三人……能破除袖里乾坤的,绝不可能是泛泛之辈,他们这样明知危险,却仍旧前仆后继,只怕,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无论怎样回忆玄华宗历代前辈用生命为代价录下的地图,叶歆瑶都不记得他们提到过这个地方,所以她轻叹一声,无奈道:“这样挺也听不出来什么,咱们出去见见便知。”至于是生是死……就听天由命罢!
做下决定后两人保持正常的速度,将发力小号维持在一个极低的水准,又花了五天,才走出这壶中日月袖里乾坤。
踏出竹心的那一刻,叶歆瑶便发现自己的身型未曾改变,神识探测亦不曾有丝毫的状况,但周围的景物却很快缩小,很快变得如常理般大小。
如此本事,当真神乎其技。
与此同时,缠绵备齐的瑟声,一再两人耳畔十分清晰的响起。
容与目力惊人,于林海中摇曳,树叶婆娑之间捕捉到一块石碑的痕迹,就意识叶歆瑶一道过去。两人行至石碑前,见石碑上的字一举一动皆透着玄奥的意味,看似十分飘逸,转折收尾之间却有几分拘谨
,不见潇洒风流,观其落款,竟是凌烟仙境之主,即凌烟道人亲笔。
叶歆瑶见凌烟仙境的种种阵法和防御,对凌烟道人的性格已揣摩到几分,见到他的字到是越发笃定,也没怀疑石碑的真假,更不觉得这是那位前人坑后来者的手笔。
凌烟道人于石碑上写明,他素喜炼器炼丹之道,又好风雅,凡事必讲究个亲力亲为。一日路过某地,发现一段木材,竟被天雷所劈,焦而生机不断,又逢苌弘化碧,杜鹃泣血等奇异景状,渐渐有灵,并生出几分“道”之意蕴,实乃制作古琴的好材料。倘若用心搜集材料,巧妙搭配,配上炼制手法,说不定能做出天下无双的好琴。
凌烟道人本就是个海外修仙客,餐风饮露,与天地日月山川为伴,酷爱这些事情。他见猎心喜,就将这段木材取下,又寻遍天下,希望能找到足以匹配的琴弦。
对于这段木材,凌烟道人实在欣喜,无数天才地堡摆在他的面前,他却觉得这个不配那个也不好,挑挑捡捡了好些年。最后机缘巧合,在万千星辰凝成的璀璨星河中,拉出一个凝聚命理、感情乃至“道”的银丝,才算寻到了合适的琴弦。
花费千万载,终于寻到了合意的材料,本该开心才是,凌烟道人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为何?这根银河丝实在太长了,若只取期弦就必须浪费好大一截。可若不将这条银河斯完整的嵌入琴身,功效少说要毁去大半,自然不是凌烟道人心中所愿。
凌烟道人见这两样材料都是自己的心头宝,实在难以取舍,最后咬了咬牙,弃琴取瑟,做了一架五十弦的瑟出来。偏偏此瑟在诞生之日乌云翻滚,天雷阵阵,大地呗黑气笼罩,业火红莲盛开,将天地卷入万丈火光之中,凌烟道人见状才知自己竟做了一件具有魔性,铸锭沾上无尽杀孽,才导致一出生就有天地异象的强大法宝出来。
按理说,作为人族道门天仙,凌烟道人应当在此瑟诞生之时就将它毁去才是。科凌烟道人非但是一位天仙,他还是一位具有高超手艺,完全不理会什么争斗,将毕生都沉浸在这些兴趣爱好中的手艺人。对于这件如此完美,甚至能说是自己一生巅峰的作品,凌烟道人实在难以割舍,更不忍将之毁去。所以他将这架五十弦的瑟放在竹林内,配合种种洞天日月的阵法,又在竹林深处立了一座石碑。这些举措,并非用来警示旁人,而是用来提醒他自己,见到石碑就必须远离,不要离瑟太近。
第一百九十一章 九地封玄奇阵中
阅过石碑上的文字后叶歆瑶沉吟片刻,方道:“若我没猜错的话此处的竹林乃是‘九地封玄阵’的一种变阵。九地封玄奇阵蕴含生息流转之道,又有诸多变化镶嵌其中,本就是高阶阵法中十分玄奥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