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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如此一来,唯有提醒羲微注意干净整洁,时时提醒他与别的孩子不同之外,很难有更好的方式来维持着原属于他的体面,久而久之,便习惯成自然。
哪怕恨羲微恨得牙痒痒,都很难找出他什么缺点,如今一听他竟在这方面有点讲究,叶歆瑶故意道:“你说,他会不会是那种头可断,血可流,发型坚决不能乱的人?”
“我说 ”羲微扶额,“难道你们两个就不重视仪表么?为什么要揪住我这点小习惯不放啊!”
叶歆瑶慢悠悠地转着笔,笑吟吟地说:“好的好的,不说了,你低下头来,让我画一下。”
见容与守在自己身边,一副绝不同情的样子,羲微无奈低下头,便见叶歆瑶端详着他的面颊,轻柔的笔触拂过眼角眉梢。半晌后,叶歆瑶放退了一步,欣然道:“大功告成!”
羲微凝出一面镜子,往自己面前一放,便见自己的眼眶被仔仔细细地描了一圈,多了两个十分滑稽可爱的……黑眼圈。
第6卷 番外 痛苦皆因末法劫
敖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唯有叶歆瑶站在自己面前,羲微和容与已不见踪影。
对于这等隋况,他实在有点闹不明白,这到底是谈崩了呢?还是谈妥了?又或者是中途出了什么岔子,这两位去处理了?怎么想都觉得很有可能,却又不大像……
看出敖誉的疑惑,叶歆瑶眨了眨眼睛,笑吟吟地解释道:“对于我的做法,阿容好像有点不满意,所以呢,他们两个去进行男人之间的交流了。”
敖誉一听,登时心如猫爪挠着,好奇得不行。
他很想知道叶歆瑶究竟对羲微做了什么,容与又为何觉得程度不够,还要补上一顿,力求真真切切地殴打羲微一次,但……知道这种事情,会有生命危险的吧?一定会有生命危险的吧?
不过,说起来……“羲微和容与一战,孰胜孰负?”
“应在四六之数。”叶歆瑶笑了笑,答道,“至于谁四谁六,我便不说了。”
见她的样子,敖誉又有点疑惑。
这位曾经的妖族气运之子,如今的妖族天仙,似乎对羲微和容与的战斗乐见其成?莫非她当真全心全意为妖族谋划?看上去也不大对啊,何况羲微一世英名,若叶歆瑶真有此心,他岂会中计?可说关系好……又实在不像。
叶歆瑶知敖誉心中定是万分疑惑,却不欲多言,只是问:“你既下定决心,又打算以何种方式杀了慕容琮?”
何种方式?
这个问题,倒真将敖誉给问住了。
慕容琮恩将仇报,这般待他,纵是干刀万剐,又岂能消心头之恨?
长久的缄默之后,敖誉失笑道:“杀了他?不,我不会杀了他,我只会从他手中收回我所给与的一切,对于他这种来说,若是一无所有,只能任人践踏,估计会比死了还要难过吧?”
叶歆瑶闻言,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世间人心沦丧,莫说慕容琮一无所有,哪怕他只是暴露一丝半点的破绽,亦会有无数人想将他从神坛扯落,取而代之。”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便道:“家父与阁下私交颇好,在这件事情上,自是义不容辞。”
“比如,看他们如何狗咬狗?”
“不错。”叶歆瑶微微一笑,问,“您意下如何?”
敖誉闭目沉思,许久之后,放轻轻颌首:“此事,吾自会与凤翊商议,如今吾要做的,便是将凌烟仙境的所有权收回。”
见他已恢复昔年之貌,叶歆瑶心中宽慰,温言道:“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阁下替我治疗,我已十分感激。”敖誉摇了摇头,掌心已凝出一团白色的光晕,牵动着凌烟仙境的中枢,缓缓回收这世间第一的神州山洞府,“吾一世聪明,骄傲自负至极,却未曾想到自己被末法主侵袭百万年而不自知,以致自身沦落如此险境。”
话音刚落,羲微的声音自远处传来,依旧温文尔雅,令人听之难忘,却不知为何,竟带上了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现在知道也不晚。”
“这话虽不中听,道理却实实在在。”叶歆瑶叹道,“您能发现这一点,的确算不得晚。”
龙族敖誉,凤族风翊,乃是妖族地仙一境数一数二的存在。虽说在排名问题上,他们的身世为他们加了不少分,却也没太大的水分。正因为如此,他俩早就是末法主寄居的对象,只是由于心智太过坚定,颇有针扎不进水泼不进之感,末法主只能老老实实地在他们心底深处窝着,压根没挑事的机会。久而久之,他们几乎忘了有这么个玩意存在,直到敖誉因自身被放弃,好友又为救自己而死,原本坚定的内心裂开一个大口子,才被末法主逐渐侵蚀,行事越来越不像自己。若换做叶歆瑶和容与遇到敖誉的时候,哪怕有谁长得再像凌烟,敖誉也不至于为了对方违反自己的原则,一而再再而三地破戒,落到今天这一地步。
敖誉压根就没听羲微在说什么,省得被他影响,听得叶歆瑶这般说,才问:“我尚且如此,凤翊呢?”
“父亲……”叶歆瑶沉默片刻,方轻声道,“父亲也发现了末法主的存在,并答应参考我的建议,同修两条法则用以证道,只是他事务繁忙,可能还有些……总之,他过得尚可,您也莫要担心。”
凤翊的末法劫,竟已过了一半。
乍一听这个消息,敖誉实在有些惊奇,在他看来,自己尚且有点感情用事,凤翊却冷静理智得和什么似的,末法主想钻到空子已经很困难了,而事情到了被凤翊发现的程度……那肯定不是什么小事吧?
叶歆瑶猜到敖誉所思所想,不由叹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生母与我的事情,两相叠加,父亲心中自责得很,也有些入痴的意思。若非如此,哪怕宸煌陛下再怎么看顾凤凰一族,也不会贸然认命他为妖族宰辅。实在是看出他的状态不好,却又不能明说,以免阻碍他的修行,导致他今后再无寸进。偏偏又发现他情况越发严重,自己却毫无所觉,无奈之下,宸煌只得以繁重事物令父亲分心,让他无暇多想罢了。父亲亦不是什么愚钝之辈,沉浸公务中久了,难免会发现帝后的用意,自然从劫数中走了出来。”
敖誉听了,不由嗟叹,却觉得理所当然。
为了让妖族气运之子诞生,凤翊和凰柳献祭了自身的修为,境界跌落,却到底曾为地仙,心境亦不曾有损。对末法主来说,这简直是兴风作浪,夺去饲主身体的天赐良机。正因为如此,凰柳才会一日胜过一日地焦虑,被流言蜚语所影响,唯恐丈夫离开自己,从做下种种旁人无法理解的疯狂行为。而凤翊,也在妻子的无理取闹和“女儿”的诸般麻烦之中渐渐疲惫,尤其真假妖族气运之子的事情一出……心中悲伤痛苦,实在不足为外人道。
好在,这一切的苦难和折磨,终于结束了。
第6卷 番外 凡事须得留一线 上
“哈哈哈哈,羲徽,你这黑眼圈……”天齐仁圣大帝捧腹大笑,不住捶桌,光看他此时毫无形象的表现,旁人定然无法相信,这货竟然是天命的黄泉府之主。
与笑得近乎抽搐的天齐仁圣大帝相比,作为当事人的羲徽倒是异常镇定,只见他直接无视了这位主儿,甚是温文有礼地对北阴酆都大帝说:“我等此番前来,实有要事相商。”
罗酆见羲微,叶歆瑶和容与联袂而来,大致猜到什么事,不由叹道:“你们……真是给黄泉府增加工作量。” “未必会增加多少。”出人意料的,倒是容与第一个发话,“两族之争,动辄灰飞烟灭,彻底不存,所顾虑者,无非天地间浊气太浓,影响三界平衡罢了。”
听见他这般说,天齐仁圣大帝止住笑意,总算流露出几许正经之意:“看这样子,此番战事,你们竟是不打算干涉?”
他看似荒诞不羁,心中却自有一笔账,知晓两族如今的情况,纵谈不上倒了个个儿,大体也相差无几。妖族被欺压多年,宸煌又存心以此战立威,进一步稳固妖呈之位。妖族哪怕没到同仇敌忾的程度,也相去不远,自然是只希望人族坏.不希望人族好,真到战时什么手段都能用出来。人族若像从前一样,倒还有一拼之力,但人族这边已是离了心,难管束,如今羲微这么一表态……
羲微性子如何,这两位陛下心中都有个谱,煮茶论道之时也曾品评一二 ,预测未来,知晓他多半瞧不上如今的人族,却也没想到他能干净利落到这种程度,竟是直接甩手不管,坐视人族惨重伤亡。非但如此,他还提前来碧落黄泉打招呼,将自己的态度表露无遗。如此一来,他们自不需顾忌羲微的算计,行事略有几分束手束脚的感觉,一切也都能按照规章制度来。
叶歆瑶知羲微和天齐仁圣大帝、北阴酆都大帝还有事情要谈,她如今是妖族之身,立场尴尬,自不好牵扯太多,便道:“我去看看顾明宪和长生。
容与略加思考,方道: “我留下来。”
“你……”叶歆瑶怔了一怔,方无奈叹道,“大可不必如此。”
“我早有前科,他信不过我实属正常。”羲徽淡淡道,“我不会在意这些。” 容与纵提防于他,亦是光明正大,磊落坦荡。他早年将这两位害得如此之惨,如今能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地交谈,只挨了一顿揍,被画了两个黑眼圈,已经是叶歆瑶和容与修养到家。哪怕被容与提防,也是羲微自作自受,他早想到最坏的结果,自然不会介意这点小事。
见他本人都不在意此事,叶歆瑶也不再说什么,罗酆喊了个侍卫,让对方领着叶歆瑶去见顾明宪和萧云霈。但出人意料的,叶歆瑶明明已提醒过萧云霈,说自己马上会去看他们,后者却并不在黄泉府陪伴母亲。
“长生这孩子……让您见笑了。”顾明宪给叶歆瑶倒了杯水,得见恩人的欣喜表露一瞬便恢复常态,仍旧端庄而温柔,“哪怕是天大的事情,又怎会有您重要呢?”
有些人就是这样,哪怕很长时间没见面,再次相逢之时,亦能给你一种十分熟稔的感觉。仿佛横隔在他们之中的时光和岁月都了无痕迹,并未给他们带来任何的疏远和距离。
叶歆瑶素来对顾明宪感官甚好,见她与从前一般无二,未因岁月的砥砺改变多少,闻言不由笑道:“长生心性淳厚,实乃苍生之福。”
听见她这样说,顾明宪的动作微微一滞,眉宇间染上几分忧色,半晌方轻叹一声,无奈道:“您……都知道了?也对,听说您己修成天仙,得臻大道,与诸位陛下一般,又有何事能瞒得过您呢?说起来,我还未曾对您说一声恭喜呢!”
“祝贺听得太多,也不差这一句两句。我就说,他连我都瞒不过,怎能瞒得过你?”叶歆瑶见状,心中了然,摇头叹道,“我还当他做了开国皇帝,一代英主,又成为人皇之后会变,谁知道……当真难得。”
提起自己唯一的儿子,顾明宪自是骄傲的,只不过.萧云霈仁厚非常,曾一度让她有些不快,比如一一萧云霈见生父、舅舅和祖母等人十分落魄,一次两次能狠下心,十次八次实在硬不起心肠,便偷偷安置了这几个孤魂,好吃好喝地供着。
这事他做得实在小心,不敢让自己的生母和小姨发现,唯恐自己的所作所为让这两个对他一心一意,不掺半分功利的长辈伤心。却不知顾明宪太过了解儿子,早早就猜到此事,只是见儿子偷偷摸摸,无比谨慎的样子,不欲让儿子难做,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