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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与俊男穿梭而过,启珊眼花聊乱,过了一会儿,便开始头痛,真亏杨杨这些年,在美人堆里混得这样开心。
启珊的苦笑,被张清清看见了,张微笑:“嗨,一定要有兴趣,才能做得好啊。”
启珊抬起眉头:“什么?”
张清清笑曰:“一定要感兴趣,一定要觉有意思,才会选出最好的人选来,才会选出最美的设计来。”
启珊这才明白,副手是在责备自己走神,只得笑了。
张清清道:“要是无聊了,就当给自己挑男朋友一样,看看这些男模,看中的就留下来,一定是好的。”
启珊骇笑:“什么?”
张清清道:“他这些年来,还不是这么干的!”
那个他,又是那个他。
不过启珊以挑男友的态度,不,挑情人的态度来挑男模,果然没有刚才那么无聊了。只不过,那些个人因为知道自己在被挑选,所以有意要显出自己最好的样子来,所以态度特作做,启珊叹气,个个象都象花旦,如何选择?
门“砰”地开了,一个穿着白汗衫与牛仔裤的年轻人闯进来:“是这里招男模吗?”
张清清挂下一张晚娘脸:“你迟到了!我们不需要迟到的员工!”
年轻人走几步到桌前,俯下身,面对张清清:“我刚刚才看到启事,看看我头上的汗,我这么有诚意,给个机会吧?”微笑的面孔。
张清清还要说话,却忽然间张大了嘴。
门口阳光从背后射来,难免看不清人脸,只觉得是个秀气的男孩子,一米九十几还让人觉得是个秀气的男孩子。
男孩儿走近来,才看见那一张完美的脸。
额头是半个小圆弧,脸颊是半个大圆弧,漂亮得惊人的大眼睛,他身上有一种看上去象清泉一般的气质。
而且他的气质并不需用心体会,只要一个照面,已经让人惊艳惊得呆在那儿。
启珊笑笑推了张清清一把:“拜托,你也是吃过猪肉的人!”
张清清挥挥手:“去去去,上台去!”
那男孩儿大喜,丢了一个感谢的眼神给两位女士。
启珊给张清清手帕:“口水!”
张清清笑骂:“说我,你不也眼睛一亮!”
启珊笑道:“这个男孩儿,长得真好。”
背影都那么动人,还用上台,只走三步,就可以知道结果。
张清清笑道:“就是他吧,一个月付他三五千元,让他陪着说笑都值那价钱。”
启珊点头:“英雌(不是错别字,是雌不是雄)所见略同。”
倾城之容颜。
凌云飞在设计室里发呆,他不是在考虑比赛的事,他在想启珊,那个他好象爱上了的女人,那个女人对他的人生倒底有多重要?有没有重要到让他为她冒险,有没有重要到,让他真的爱上她,让他娶她?他是不是真的爱她?你以为一个人爱另一个人他自己一定会知道吗?恐怕不一定,凌云飞就一直不停地问自己:“我爱她吗?我是不是真的爱她?如果见到她会觉得一股暖流流向心田,那是不是就是爱情?这种爱情又是不是地老天荒不变,能不能给他带来值得他付出的幸福生活?”
想得多的人,生活得会比较好,但幸福与快乐不见得更多。
张清清敲门,听凌云飞说一声请时,进去将图纸放在凌云飞面前的桌子上:“宋姐让我拿来给你看看这个。”
凌云飞打开图纸问:“这是什么?谁的?”
张清清还记得凌云飞赶走杨杨时的刻薄,所以她笑道:“宋姐认为你可能需要参考一下别人的作品。”
凌云飞那张白皙如奶油的面孔一下子火烧般通红,打到一半的图纸发出“苏苏”的颤抖声,凌云飞气得手抖,半晌他恶狠狠地回答:“替我向宋总经理说谢谢。”
张清清扬扬眉:“总设计师不是人人都能干的吧?”
凌云飞把图纸掷到张清清脸上,怒喝:“滚出去!”
张清清滚了出去,向宋启珊说:“小凌把图纸扔出来,让我滚。”
宋启珊揉着太阳穴,叹气。
张清清问:“这些图纸呢?”
启珊道:“先拿去制版吧,总得有第二手准备。”
张清清欣然而去。
启珊点一支雪茄,夜里睡不着,服用过量安定,白天疲倦不堪再吸大量雪茄,如果不是懒,启珊愿意去搞一点更有力的麻醉品,但启珊太累了,对付不了那么麻烦的交易。
启珊左手边摆着合同,右手边是图纸,她很忙,但悲伤依旧会在她一抬头,一凝神间留驻在她心头,即使什么也不想,只是工作工作工作,悲伤的影子也会留在那儿,让笑容变淡,让快乐不完满,让世界若有若无地缀着一点灰蓝,灰蓝色的天空,灰蓝色的雨丝,灰蓝色的你与痴。
忽然间电话响,梓行约启珊晚餐。
启珊点了一点儿沙拉,梓行笑道:“象喂鸟一样。”
启珊苦笑。
梓行问:“你希望从内疚中解脱出来吗?”
启珊抬起头。
梓行说:“那天,那个时刻,张社在现场,他的车停在那栋楼的附近,杨杨跳楼后,他才开车离开,停车场的人,说他没交停车费,并撞坏了一点栏杆。”
启珊瞪着梓行:“不!”
梓行拿出一个录音机,交给启珊:“谈话记录。”
启珊打开,问话的并不是梓行,梓行当然不会亲自去调查,一个男人问另一个年纪大点的男人:“你认得这辆车?”
:“认得,我记得这个号码,很特别的号。他在我这儿停车,没交钱。”
:“那是什么时候?”
:“哪天,我忘了,就是有人从这楼上跳下来那天!”
:“什么时间?”
:“人跳下来了,我们都去那边看,然后我听到声,他车把我椅子撞倒了,又刮了这边的栏杆,我喊他,他没理我,走了。”
:“车里的人,你还能认得吗?”
:“那可是够呛了。”
梓行说:“还不能肯定是张社,如果你不想送他进监狱,查到这儿,就该住手了。”
启珊握着录音机的手在抖,许久,她拿起面前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用手撑住眩晕的头,良久,启珊说:“送我回去。”声音低弱,好象就要哭了,但是坚强的启珊决定今生今世不再流泪。
梓行送启珊回家,启珊终于决定:“梓行,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梓行微笑:“便宜他了。”
启珊看着梓行的笑容,不禁想:“让梓行去查这件事,也许并不是个好主意,可是在当时,她又能托谁呢?启珊再次询问:“你不会告诉别人,是吗?”
梓行点点头:“我言而有信。”
送走梓行,启珊关上门,一转身仿佛被万种滋味涌上心头,她真想痛叫起来,但心底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喜悦地说:“不是我,不是我,原来不是我!”尽管启珊知道不应该,那个小小的声音仍然不懈地笑着说:“我没有杀人,不是我的责任!”然后一件沉重的枷锁“哗”地解开来,启珊觉得肩头一轻,她倒在床上放松身体,直到不得不喘一口气,才抬起头来。然后泪流满面:杨杨,幸亏不是因为我,不然,我下半生如何渡过。
杨杨!
即使如此,启珊依旧后悔没有在那晚答应杨杨回头,管别的女人怎么样,管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有没有父亲,那同她有什么关系?
启珊将脸埋在被子里痛嚎:“杨杨!”
杨杨,启珊当晚做梦,梦里杨杨与启珊尚未离婚,启珊内心却知道将有不好的事发生,所以特别的珍惜与留恋,她一次次看杨杨的脸,杨杨的眼睛,手指抚过杨杨的头发,那一头柔顺的长发,长发里洗发水的香味,她埋进杨杨怀里深嗅杨杨的味道,曾经爱与被爱的味道。醒来,那气味好似还在鼻端,这样真切的梦,启珊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月光,月光霜般冷,启珊知道这一夜又不能入眠了,她一动不动,泪水仿佛自有生命一样,长大,然后爬出主人的眼角,自顾自向黑鸦鸦的头发森林里去探险。
启珊慢慢用手掩住脸,一次又一次,一波又一波的挫折与疼楚,不停地不停地侵袭,让启珊那袭华丽的生命之长袍缀满虫眼。
凌云飞推门进来:“启珊。”
启珊笑笑:“坐,什么事?”
凌云飞送上一个纸袋,启珊打开,正红色的丝绒,里面一点点撒着金丝,启珊伸手抚摸,如婴儿面孔般,打开来是一袭长裙,露肩,但到脚踝,西洋风格却是旗袍式箭裁,胸前装饰是水波般倾泻而下的布料。
启珊欣喜:“我还以为你成日发呆呢,原来已经准备好了,这一件设计,就算不得奖,也会让那些人问一声‘谁的设计’,好,太好了。”
凌云飞道:“穿上试试。”
启珊瞪大眼睛:“谁?我?”
凌云飞点点头。
启珊不肯:“不是有试装的模特?”
凌云飞微笑:“傻子,你忘了,这是你要的正红的裙子,是为你设计的。”
启珊这才想起来,若干天前,她曾向凌云飞要一件正红的衣服,那是多久前的事?恍如隔生。
启珊去里间换上那件红裙子,太招摇了,美是美的,太招摇了,启珊叹气:“我今生今世怕只得衬灰色了。穿红的年纪已过去了。”
然后又说:“这件快赶出来,去参加比赛,干脆做一个系列,叫红好了。”
凌云飞淡淡地:“我不准备参加比赛了。”
启珊呆在当地:“什么?”
凌云飞道:“我不愿被你看轻,去参加比赛,好象占了你的便宜,从此在你面前抬不起头来,不值得。”
启珊的快乐再一次慢慢慢慢地缩回头,悲伤漫延开来,他要她认真对待他,他要她的尊重与爱,启珊按住自己的心脏:“小凌,我没有力气。”
爱是无法控制,自然产生的,不需要力气,需力气的只是游戏。
凌云飞呆了一会儿:“我一直希望我能安慰你保护你,至少给你一个可以靠着的肩膀,现在看来,我永远不能达到你的可以容忍的标准。”
启珊沉默着,她从未说过爱字,但还是遭到抱怨了。在这个时候。
凌云飞好象打算离去,不知为什么他又转回来拥抱启珊。
启珊的皮肤感受到凌云飞呼出的热气,她以为他要吻她。
结果嘴唇一阵剧痛,启珊忍不住叫了一声。
凌云飞咬着她的唇,眼睛很近地看着她的眼睛,虽然痛,启珊在那样近的距离看见男孩子的眼睛,还是忍不住笑一声。
凌云飞松开她,他没有笑,他看着宋启珊,认真地说:“让你记住我。”
记住什么?那种年轻生涩同时脆弱的爱情?记住那种爱情会咬痛你的嘴吗?
年轻时启珊渴望过那种痛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爱情,那种会要了人命的爱情。现在不行了,老了,她只想坐下来时有人用一双温热的大手拍拍她的肩。
启珊微笑,对凌云飞说:“记得参加比赛,别让公司少个出名的机会。”
凌云飞道:“拿杨杨那两件作品参赛好了,我的这件,是给你的。”
小凌走了,启珊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
果然,启珊当日即收到辞呈,启珊苦笑,同下属有感情纠葛就有这点坏处,失恋时即失却一名干将。好在启珊也习惯了。
公司当即开始招主设计师,一时应聘者众。
设计作品乏善足陈,要找象杨杨那样已成名的设计师,要价天高。
启珊同张清清说:“要不咱们也报个名去夜大学设计?”
张清清笑:“怕是来不及呢,不过我们最近这批大订单,倒是用不着国手出马,小凌的助手就能搞定。”
启珊又打开看那批出口订单:“人家指定样式,只要工艺认真,质量一丝不拘,就可以。”
张清清说:“利润好得不得了,光是出口退税一块,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