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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志道:〃离了好,早过不下去了。借着洗衣服的由子,查电话查传呼,翻兜搜包,跟财务小张要工资条,打听奖金,这回又四处打电话调查我,我他妈受够了!我同林凤清,一天也过不下去了。我天天在单位搞侦察,回家再搞反侦察,我又不是铁打的人。〃
马天良结巴地问:〃真要离?〃 张大志点点头:〃离婚是平常事,没啥了不起。〃
马天良还是受了点打击,他们哥几个不过是出去玩玩,真没做什么实质性的突破,结果却如此惨烈,天底下出去玩的男人多的是,怎么他们就这么倒霉呢?
晚上又出去喝酒,为马天良的伤势大好,干一杯,为张大志重获自由干一杯,为吕某李某全身而退干一杯。
马天良拍两位同仁的肩膀,大着舌头:〃还是你们行,我和老张,娶的,都是泼妇,还是你们行。〃
何欣笑道:〃别说我,我老婆到现在还没跟我说一句话呢,要说有家教,那就是大李了。〃 大李微笑,不语。 马天良问:〃大李,传点经验吧!〃
大李道:〃老婆不听话,就是欠揍。〃 马天良乐了:〃别逗了,我还揍她,好不容易娶个老婆,揍跑了,我娶你啊?〃
大李嗤之以鼻:〃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有的是,结婚都几年,你怕她跑了?女人一结婚就贬值,每过一年贬值一半,比手机电脑数码产品贬值还快,你怕她跑了,她还怕你跑了呢,你问张大志,他怕不怕找不到老婆?〃
张大志抬起手:〃别揭我伤疤,谁能找不到老婆?以咱哥们的身家,谁能找不到老婆?关键是找什么样的!跟咱条件相当的大姑娘,能跟咱吗?好好的小伙子不嫁,嫁咱二婚的?只能退而求其次。再说,年纪大了,你再让我拿出当年追那臭婆娘的劲头得追一小姑娘,我没疯之前是干不出来了。第一次,千挑万挑挑个臭鸡蛋,现在又得重新挑,如果不是林凤清不依不饶,我是真宁可跟她对付下去算了。〃
何欣笑道:〃张大志,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几个,小马其实是最冤的,小马真是个正经人,平时不去那种地方,你小子,三天两头找小姐,谁知道你是坐台啊,走台啊,有没有买过外卖。〃
张大志笑,然后道:〃马天良正经个P,他去的少,还不是因为他丈人是咱这儿的头,哥几个不敢带他去,怕老头子不高兴,查下来,咱哥几个吃不了兜着走吗?这回,不是有个人牵头,他小子淌着口水就去了吗?〃
何欣拍着马天良的胳膊:〃你老婆这个,叫惩前毖后!〃 众人狂乐,当然除了马天良。 马天良悻悻地:〃有什么好笑,老婆都跑了还笑。〃
张大志道:〃总比断手强吧?快离了吧,不然你那虎老婆,没准哪天连你的脑袋一起砍下来。
马天良很生慧丽的气,要是他这点气性都没有,他也不是个人了,他气得一直想抽慧丽两个嘴巴,向她大吼着问:〃你他妈是不是疯了?你拿刀砍我?〃
可是慧丽要离开他,那是另外一回事,他怎么能让慧丽离开呢?慧丽从高中起就是他的慧丽,让他生命中的这个女人离开,那怎么可能?那不如把他的身体一劈两半,让它们去各自生活。
回到家,一到家门口马天良就清醒了,糟,又喝多了,慧丽最恨他醉薰薰地回家,怎么办?想转身走,可是已经这么晚了,再晚回家,慧丽一样会火。
怎么办?急出一头汗来,马天良几乎完全清醒过来,他硬着头皮开门进屋,没有人跳出来迎接,也没有人对着他大骂。 冰冷凄清,没有人?难道慧丽又跑回娘家了?
马天良站在门口呆了一阵,冷清清的,男人回到家里,还希望有人女能跳出来,笑脸相迎也好,拳打脚踢也好,只要是他喜欢的女人,怎么都是好的。
慧丽走了吗?天,又要去侯家当众道歉了吗?马天良宁可再挨三刀。
垂头丧气地推开门,发现慧丽躺在床上。这一惊一喜非同小可,惊的是,慧丽几时有这涵养,竟默不作声,自己睡了?喜的是,至少挨打挨骂也好,不用去三顾侯庐,负荆请罪。
马天良蹑手蹑脚地爬上床去,发现根本没必要,慧丽并没有睡着,她只是不打算醒。 马天良忍不住:〃小丽?没睡?〃 慧丽不出声。
马天良明明见慧丽双眼红肿,眼皮颤动,分明是刚刚哭过,且在装睡。马天良吓得一连声道歉:〃小丽?你哭了?我错了,我回来晚了!我不该出去喝酒!〃
一串泪水从慧丽红肿的眼皮下涌出来,马天良越看越是心痛心惊,心里后悔,为什么一定要在这时节出去喝酒呢?
慧丽也不出声,只是默默流泪,更让马天良觉得可怜,懊恼之下,马天良狠狠给了自己两个耳光,慧丽听见声音,不由得睁开眼,见马天良脸颊通红,气也消了,不禁扑过去,紧紧抱住马天良。
马天良吓得差点没倒退一步,因为侯慧丽曾经扑上来,状似拥抱,却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圈整齐的牙印,马天良一哆嗦,心想:〃她不会是想咬我吧?〃又一想:〃男子汉大丈夫,还怕痛吗?咬就咬一下,有什么了不起?〃说时迟,那时快,马天良随即也抱住侯慧丽,一点也没让慧丽感觉到他的畏缩。慧丽哪里知道这一个拥抱,在马天良心里曾经翻起轩然大波,马天良是何等大无畏的精神才接受了这深情的一拥。
马天良也不知道,慧丽独自在家等他到十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刚刚翻了脸,又不好打电话问他,只是自己干着急,时间分分秒秒过,过去种种都涌上心头。
手臂上蜈蚣一样爬着三道疤,那样可怖的伤口,只怕夏天出去会吓坏人,马天良会不会觉得心寒?那样宠爱的女子,纵有千般不是,打他骂他,怎么能拿刀砍他?要是他掉头而去,慧丽怎么办?
骄傲的女子说:〃男人去了,由他去。经济独立,怕什么?〃
怕什么?慧丽当然不是怕没人养活也不是怕没男人,她怕的只是没有这个男人,没有这个,每遇争执必定脸红脖子粗地同她争执,等她恼了却再委屈也忍气吞气地:〃我错了。〃的男人。
这个男人,不是没有气性,他会气极败坏地同她吵,但是他看不得她哭,再无理时,她生气了,哭了,他都会昧着良心说:〃我错了。〃
她不要正人君子,她不要一个永远对的正确先生,她也不要一个温润如玉的绅士,她只要一个爱她爱到没原则的笨男人。
一个男人,如果不爱你,他是王子又有什么用?黛安娜痛苦得想自杀呢。 马天良回来了,一如既往地认错。 慧丽过去种种犹在眼前,加上失而复得,忍不住紧紧抱住他,紧紧地。
而马天良摸不着头脑地接受她的拥抱,倒也从中感受到爱意,他挣了一下没挣开,忍不住微笑问:〃傻子?怎么了?你又有什么傻念头了?〃
侯慧丽终于又回复正常神志后,立刻给他一记耳光:〃你跑哪去了?!〃
第二天一早,慧丽与马天良偕手去上班,慧丽上班本不用起那么早,不过她懒,不愿去挤公车,所以马天良日日绕个圈子先送她上班,再自己上班,为了让慧丽不做公车,小马也不迟到,只得早点动身。小俩口手挽手出门,让人羡慕得眼珠子掉出来。
下到二楼,中门正打开,大李,学名李滨的老婆柳如云走了出来,柳如云,人如其名,人美,气质佳,细细地肩膀有点娇怯。慧丽每次遇到她都唯唯喏喏不敢口出大气,怕哪一句不小心冲撞了这样斯文的人,再加上马天良每见到柳如烟必瞳孔放大,故此一直没成朋友。
但今日碰个正着,慧丽不能不客气两句:〃这么巧,一起走吧,正顺道,让天良送你上班。〃顺道,是去马天良的单位顺道,那么大李送她当然也顺道,可是这样一个美女老婆,大李却不肯早起二十分钟送她一下,可见做人讲运气,人与人讲缘份。
柳如云嘴里呜咽一声,大约是婉拒,但慧丽没听清,一只手揽过柳如云的香肩:〃别客气别客气。〃柳如云被她拉得一侧头,挡着半边脸的头发滑开,慧丽〃啊〃
的一声惊叫,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柳如云的右眼如熊猫一样,整个青黑色,眼皮肿得睁不开,黑紫的眼角还在向外渗着透明粘稠的液体。
慧丽一只手的手指指着柳如云的脸,因为惊吓的原故,一直没有放下来,马天良不得不帮她把手放下,然后问:〃怎么回事?遇到坏人了?〃
柳如云慌乱地用头发遮挡,嘴里喃喃地:〃没有,摔了一跤!〃
马天良与侯慧丽面面相觑,摔了一跤?那敢是摔在谁的拳头上了?这样齐整的一个拳头印?不过马天良同侯慧丽与这美女都无深交,故此,美女既然说是摔的,他们也不好反驳说:〃瞎说,哪点象是摔的?明明象是被人揍的!〃
侯慧丽几次欲言又止,当然都是被马天良的眼色给止住的。
柳如云拒不上马天良的车,一定要自己走,小马与慧丽只得开车走人,并在车上讨论:〃咋回事?明明是被人打的,为什么说是摔的?〃 :〃是不是大李打的?〃
:〃不会吧?大李不是那样的人啊?〃 :〃你哪知道他是哪样人!〃 :〃看起来比你还斯文些。〃 :〃天底下净是些斯文败类!〃 :〃靠,打女人,王八蛋才干的事!〃
马天良点头如捣蒜般:〃对,王八蛋才打女人!〃心想,靠,打男人就不是王八蛋了?
马天良其实满适合当警察的,凭着他得自生活的经验与灵敏,他用鼻子就能闻出犯罪的味道来。别说不过一桩小小的家庭暴力案。
柳如云的眼睛,马天良只一看就知道那是拳头打的。柳如云的表情,马天良立刻可以断定这一拳是谁打的。
不过,他不想让慧丽知道这件事,慧丽的脾气太暴,很容易感情冲动。李滨毕竟是他的同事,他不想把事情搞得不留余地,都是同事,弄得以后大家没法共事,不是一个成年人的行为。
马天良迟疑良久,还是认为最近少在晚上去喝酒比较好。有钱买酒肉的朋友总是少不了狐朋狗友的,而老婆才是会陪他一生的人。当然也有人说,朋友如手足,妻子如衣裳,那么就不要奢望一件衣裳提供柔情蜜意不知道那某品牌著名的百万元的皮草是不是懂得温柔拥抱,至少应该是个轻而暖的拥抱吧?
综上所有废话所述,马天良决定还是中午吃饭时同大李谈这个家庭暴力的问题比较好。 :〃嗯。〃马天良说:〃嗯,那个,那个,早上遇到小柳了。〃
李滨抬起脸来,看着马天良,马天良说不下去了。 李滨问:〃怎么了?〃目光忽然凌利起来。
马天良叹口气,替别人的老婆出头,还真不太容易,他只得直说:〃她的眼睛,是你打的吧?〃
李滨出一口气:〃啊,我当什么事呢。昨天晚上,吵了两句,我给她一拳,没留心,打眼睛上了。怎么?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