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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刚刚入职的警察来说,她的好奇心是极重的,简言此刻双眼涌现出的思念不像是假的,加上这几天发生的事,林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探问了句,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报纸上都登了你死亡的消息,你要是没死媒体一定会再报道的,她如果看见了,一定会先来找你吧?
简言避开直面而来的审视,细碎的灯光蕴进他的双眼镀上星子般的光亮,我暂时还不能露面。
你怕什么?难道怕她不来找你?
他摇头,说笑了,姑娘,我看你应该是个好人,希望我活着的消息能暂时保密。
林霖想了想,保密可以,如果你要我帮你,总得让我知道个原因吧。万一是什么作奸犯科的原因,难不成你让我这个女警还以身试法啊?
说的是,但这件事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清楚的。简单来说,我要引蛇出洞
☆、第148章他一定没死
天鹅绒的蓝色落地窗帘遮住外面的阳光,房间内每个角落都被暖黄色的灯光打亮。
乔菀仔细翻看今天的报纸,双眉紧锁,看到最新报道里的一个消息赶紧召唤了声,柏徽,快来看看。
坐在电脑前的男人狠狠一怔,唇瓣泛起浓重地笑意,起身走到她跟前,问了声,你刚叫我什么?
乔菀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激动,说话有些不妥,微微红了脸,咬了咬下唇,吞吞吐吐说了句,啊?那个这不重要,你快来看看这条消息。
有力的大手一把将她箍起,他的眼光灼亮,死死凝着她,笑道,不,很重要!你刚叫我柏徽记得吗?
柔和的光斜散在两人头顶,有几缕溅入两人的眸底深处。
她猛得抬头看他一眼,不动声色地剥去依附在肩头的手掌,面露难色地道了句,是是吗?
他摇头,良久后道,我很意外。谢谢你!
乔菀淡淡笑了笑,看他的眼神慢慢严肃,嗓音也严谨起来,说什么谢呢,真要说谢,我要对你说的谢谢恐怕说到天亮也说不完。再说我觉得我们认识也有段时间了,总是连名带姓似乎也挺变扭,但是你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如果你不习惯我这么叫我可以
于柏徽笔直地立在原地,心脏像是漏跳一拍,专属他的严苛越来越柔软,我习惯,很习惯。不用对我道谢,都是我心甘情愿的。稍稍顿了顿后突然想起来,你刚刚要我看什么消息?
喔,这个。乔菀指了指报纸,可脸上的红晕没来由地直直泛到了脖颈。因为她内心深处似乎有点不忍心,他是那么在意不经意间的一字一句。愧疚感层层翻上,层层卷下。
于柏徽接过,逸在唇角的笑意很快敛了去,死死凝着报道最下方的一行小字:江城首富婚宴最新消息,除酒店工作人员,所到宾客(包括婚宴主角)失踪人数共计四人,其中有身份暂不明确,本报将继续跟踪报道。
模棱两可的文字着实让于柏徽心里一沉,几秒后浓眉轻挑。
在江城,他是张生面孔,可沈若天是率先离场的,要是真追究起来,那天一入场就走到沈若天身边,记者一定会找到沈若天问及他的身份,为了不遭人怀疑,按照沈若天的性格一定会帮他胡扯一个身份出来,身份不明的人不至于是在指他才对。
最新报道上清楚明白地写着失踪四人,要细算起来,这四个人里的三个人分别是他自己,乔菀,赵老头,那另外一个人会是谁?
不安一闪而过,他竟然在害怕简言活着。这两天来,和乔菀两人过得很平静,那是他好久没有感受过的安宁。
这个屋子虽然小,却没有旁人注视着他们。每天和乔菀同处一室,她的生活,她的习惯,都成了他的一份快乐。
晚上,她睡床,他睡沙发,可他一点不觉得冷,相反的,他的心很温暖,很炽热。如果可以,他愿意就和她这么一直过下去。
思绪飘飞了太久,乔菀观察了会扯了扯他的手臂,探问道,你怎么了?
他蓦地回神,摇头,牵强地扯动唇角,没什么?
乔菀抿了抿唇,撞见他深眸里的不安,某种感觉就更强烈,微弱却极具穿透力的嗓音扬起,我总觉得他还活着。
他闻言,心里的不安愈发浓烈,嗓音从柔和转为严厉,一把箍住她的肩用力摇了摇,剑眉星目地喝道,不要活在梦里,虽然你不想接受现实,但拜托也不要被自己幻想出来的东西蒙蔽了双眼。
他一定活着。乔菀浅笑,隐隐心泛着疼,语气却始终坚定。
你于柏徽一双眼睛渐渐幽深,紧握成拳的手还挂在她肩头,右手指了指她的鼻梁又恨恨垂下。
乔菀淡淡一笑,双手紧紧攥着,眼光里流窜着希望,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很傻,但是你知道吗?这几天,我晚上做梦的时候会梦到他,他对我笑,我问他在哪?他没有告诉我。我抓住他手的时候好真实。
他转身背对着她,喝了声,够了,你疯了。
我没疯,他不会死的。我很强烈的感觉,他离我不远。她的心里住着一个人,不管简言是真的死了,还是活着,对她来说就算简言再也不可能出现在她面前,也有太多的回忆陪着她未来的年华。所以他会一直活着,好好活在她的生命里,记忆里,生根发芽,长出一朵不死的花。
于柏徽暗暗咬了咬牙,心中一咯噔,方才感受到的一缕幸福碎在身后之人的执拗里。
再度转身,他的脸色很沉,一把搂住她的纤腰,瞬间将两人的距离拉近,浑厚的鼻息打下来,轻落在女人的睫毛上。
一字一句,说得残忍,你清醒点行不行,婚宴现场发现一具烧焦的尸体,是男性,上面还有简言当天穿的外套残渣。他死了。
她还在强撑着微笑,衣服能说明什么呢,我离开的时候不也脱了外套吗?我想去医院看看,不是说有一名警官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吗?或者中间发生过什么,简言在那名警官来到之后离开的呢?
于柏徽简直要被她生生逼疯,闭了闭眼,问她,好,如果他没死,为什么不来找你?
我他出口的话一下子让她哑口无言,话哽在喉间出不来,也咽不下去。
于柏徽冷笑,无话可说了?乔菀,日子还是要过,抱着过去只会给自己画地为牢,再也出不来。
她摇头,眸光更坚定了些,不管你信不信,他一定没死。我们不要讨论这个问题了,简氏股份收购的事还没有头绪呢,外界也没有半点消息,只能靠自己了,现在陪我去医院吧。
揽住她腰肢的手,又加了分力道,她的连番肯定彻底点燃了男人的不悦,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也好让你真真正正地死心!语落,充满戾气的脸俯下,霸道地贴上她的唇。
☆、第149章相遇的前夕
还不等乔菀反应过来,房间陷入一片漆黑。窗帘阻隔了所有的光线,连天都在帮他,竟然这个节骨眼上断电。
他的唇温越来越炙热,浅浅用力两人便准确无误地倒在床上,坚实的胸膛清晰明朗地感受到女人的柔软。
乔菀心口震荡,越是漆黑,便越能分辨自己想要的,同样的纯熟技巧,却不是她喜欢和熟悉的味道,于柏徽的吻显然没有简言的来得温柔,他是个索求者,而简言生来是个领导者,引导者。
对于任何一个理智的成年人来说,都深知这种情况下自己凶多吉少,她的气力怎样都抵不过一个高大硬朗的男人,干脆停止了抵抗。
于柏徽口中淡淡的薄荷气不断钻进她的唇齿,如烈酒般灼入喉。而她如同死了般,不反抗,不回应。
架在她身上的男人突然停下来,扬起头,在黑暗中猜测她此刻的表情。
静谧的空气透着暗藏得危险,如果今天真的发生什么,她不过是白萝卜扎刀子,不出血的东西。她娇艳的小花早就付了人。
想到这,乔菀反而更冷静了些,干脆用一招以退为进来试试能否寻出条生路来。
双手攀上男人的脖颈,一字一句都染上讥诮和鄙夷,淡淡的嗓音凝固着空气,我说过的,如果你想要我这个人,我可以给你。但我爱的人只有一个,我也只有一颗心,不能同时装下两份爱。今天你要我,那好,请便!
此话一出,于柏徽焚身的火焰皆浇熄在她出口的字里行间,跳闸过后,灯光很快飞溅进两人的眼睛。
男人一双深眸,很蛊惑人心,瞳仁里的黑很纯粹。血管膨胀在他的颈,隐隐透着红,深深地问,为什么不能爱我?
她打量他的神情,微微迟疑后反问道,那你呢,家里那么多女人,你又为什么没爱上她们?其实,你很清楚原因。
于柏徽始终凝着她,唇角隐隐抽搐,轻声道,简言已经死了,你以后的日子总要过。值得吗?他的眼中是有期待的,可更多的他希望从她口中听到一丝转机。
值得。乔菀太坚定,淡淡笑纹漾在唇角。
于柏徽站起来,自嘲般冷笑着。
从来,他想要的女人就没有得不到的,可在乔菀面前,他沦落到要和个死人争风吃醋还落败的下场。
兴许算是报应吧,他的双手沾染了太多的鲜血,一切因复仇而起,可他却败给了爱情。
他妥协了,无力地说了句,今天这样的事,再也不会发生。对不起。
她抬眼,心脏深处有着深深的愧疚,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他忽而转身,弯腰箍住他的双肩,像是在寻觅最后一丝光亮,我不要对不起,你告诉我,我有没有一点希望,哪怕是一丁点。
她沉默了,于柏徽始终没有从她嘴里听到答案,倔强的心不肯坠落。
于柏徽仰头,低低叹了口气,伸手从椅背上拿起外套,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我知道答案了。走吧,去医院
林霖在医院守了整整一个上午,简言告诉她付景年一定会有危险,他一旦醒来,必定会遭到毒手,要她特别注意进医生办公室询问他病情的可疑人物。而且最关键的一点,说不定乔菀会出现在医院里。
简言虽没告诉她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林霖从他的只字片语中还是深刻感觉到案件很大条。她穿着便服,守在他病房门外,在长廊里踱了好久。
房间内也坐着几个警员,日夜看守。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切都太过安分。
好奇心迫使她推开了付景年隔壁病房的门。比起付景年的病房,这个女人的房间明显冷清许多,窗户外透进淡淡的光斜,弯弯安静躺在床上,口鼻之处罩着氧气罩,脸上除五官部分全被白色的纱布紧紧包裹。
这个女人就是简言婚宴上的妻子。简言似乎并不在意她的生死,究竟是为什么呢?好好一姑娘,脸就这么毁了,哎。
医生从外面进来,林霖身后响起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你是?
她警觉过了头,转身之际一把锁住了他的喉。视线从他的脚部开始缓缓移到他挂在脖子上的工作证,这才一把松开了手。
医生明显被林霖的莫名行为搞得有些无措,摘下口罩,喝了声,谁啊你?
对不起对不起。尴尬笑笑之后,随便扯了个谎,我啊是这姑娘的表姐,刚才我正做梦被坏人袭击呢,你一来,我还以为嘿嘿,总之是个误会。语落之际拍了拍医生的肩。
医生高挑的眉这才落下,斜睨了眼林霖,原来是这样,姑娘家家这么粗鲁可不好。看在你是病人家属的面子上,就不和你计较。
她怎么样?还有隔壁床的付警官,他们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