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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在东海桃花岛学习进修的三年还好,每逢过年过节,总要出岛一趟,回天鹰山与家人朋友团圆相聚。可远至西域,做客昆仑红梅、朱武连环庄的那三年里,却因路途遥远、安心修行等原因,仅与教中保持着密切往来的书信联系。
对于这几个小辈,确属很久未见的了。
现在,彼此乍然相逢,以他此刻的高度,倒似有些不堪苍老的错觉。饮下杯酒,缓过神来,想想自己也就二十有二的岁数,实在算不上个“老”字,倒不见得先忙着自伤岁月不饶人。轻笑一声,殷扬自嘲的摇了摇头,又将目光凝注观战。
眼下这江南四玉,带给他的吃惊可谓不小。
那位肥得流油的巨型和尚,便按殷扬现今的眼界,武功那也是相当的不差了。更兼有这么庞大魁硕的夸张体型,仍能将自己的身形挪移坚持得如此灵活,不是天赋异斌,便是习有奇艺傍身。
依照殷扬的眼光来看,此人功夫诡异,硬功又自不弱,就算是与前几日刚刚告别的丐帮帮主史火龙比起来,亦是差不了多少。反正以他之见,丐帮那帮所谓的四大长老,恐怕就不是这大胖和尚的对手。
他与掌棒、掌钵、执法三长老先后对阵,无不是认真起来继而轻轻松松的数招拿下,不费吹灰之力,便如探囊取物,三指捏锥般轻松至极。对于丐帮长老的实际战力,总有些相应看轻。孰不知,旁人但有他目下的超卓功力,若不像其身形如电,手速快极,又身具多门绝技神通,也没那么容易拿下丐帮九袋长老这等武林高手!
再者道,四位长老中实力最为了得的传功大长老,那夜并未有与他亲自交手,而是为杨音仗剑击败。是以,这番“四长老不如肥和尚!”的判断确是太过武断。不过,既能让他都产生误判,楼下那位和尚的手段之强,由此亦可见一斑。
此般相对而言,能与其大模大样的争斗放对,还大占上分,意欲分食“肥尸”的四名少年,同样不弱个一丁半点。这也就难怪许久不见他们的殷扬,会有些心存诧异。
这几年来,殷扬让紫市堂下的四大分坛各自为阵,勤加操练。又将位于天鹰山总部的武厂、鹰卫两部,分别交由公孙胜、殷俊二人共同监管。虽然没有前些年接连不断的毁门灭派、杀战不休那么热闹,倒也算得上稳步发展。
唐氏三兄妹中,唐斩要任在身已然依计行事,唐诗一向负责殷扬的情报秘书事宜,仍然常驻总坛。唐记则在殷扬离山之前,特批过的全方位支持下,终将“红花香雾”的升级药剂调配出来。
如今的紫市堂,虽然依旧年轻,但谁也不可否认其下人才济济,实力愈加雄厚。原本的天鹰教中,天微掌兵,紫薇理财,天市摄武,各司其职。可是,这八年下来,独享南方私盐漕运买卖的紫市一堂,却是在不断进步,若论全面举教不如!
就在这种背景下,殷家新生代的殷离、殷立姐弟,先后出道。
殷离拜了当年的紫衫龙王戴绮斯,今时的银叶金花韩夫人为师,年纪虽小,一身曾被桃花岛主程光指点的武技自然不俗,手持玉笛奇招迭出,强如斯巴达者亦不敢生出半点小觑之心。
而其弟殷立,早年便被殷扬手下的左手剑师方西墨收作传人。无论是方西墨自己的用剑心得,还是从殷扬处所借的《独孤九剑典》上悟来的经验奥义,皆是毫不藏私的倾囊相授。
再加上,他手上拿着的那把狭长墨剑,本就是其大哥早年收藏的当初绝情谷主公孙止所使金刀黑剑之一,更显得剑术犀利,冲锋在前。
至于剩下的那两个“玉面孟尝”、“玉笔书生”,自是武当派的第三代高手宋青书、张无忌无疑。由于祁沙、殷素素这两层或暗或明的关系影响,武当与江南天鹰教的关系,现虽不说能是如胶似漆那般理想,但也当得上是相敬如宾。
作为派内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天鹰教主的外孙张无忌,与武当代掌门宋远桥之子宋青书的交情自幼甚好,这也便成就了后来“江南四玉”的诞生。殷离主意最大,又爱玩女扮男装,四人中以她最“帅”,是以向来尊其为首。
以帅作大,这倒是奇肥无比的斯巴达所想像不到的事情。
他的皮厚肉糙,油滑如鱼不假,可也不是四人合力的对手。想要仗着自身防御过人,力大无穷硬顶,四玉偏又合作良久,默契非常,只要他胆敢发力,便主动扩大围攻范围,总之不使其逃脱便是,以他看似灵敏轻捷的身法终究闯不出去。
如此硬来不行,死扛不利,早被四少追打得怕了的斯巴达,战况越发不敌。从双方动手至此,已过百招,自己一方士气变得更弱,实是他从未想到的事情。眼前这四个年轻人,最初与他打斗时也许仍因和真正高手对敌的经验过少,任他侥幸的脱逃了几回。
可到目前为止,四人经验大增。自己别说是原本渺茫的胜算,便连宁肯负伤、突围逃命的念想,也似成了一种奢望。
“大和尚不行了,大家再加把劲!”
眼见大敌独力难支,身败在即,身为老大的殷离,很有魄力地清喝一声,为自己暴力团队的其他三名成员加油鼓劲。
她的孪生弟弟殷立,虽是照旧有气无力的回应一声,只是手头上也是相当兴奋的剑刺更疾。但那两个雄性荷尔蒙正处爆棚期的毛头小青年,却是精神大振,王霸之气不要命的接连催发,一把剑、两支笔的挥洒速度猛增数分,攻击频率明显的激进起来。
这一幕,把楼上那位本来聚精会神着的看官,又唬得一楞。来回看了看面如冠玉、应与二弟同龄的武当宋青书,与那一改幼时病容、整个人精神抖擞,全身上下充溢着阳刚之气的无忌小表弟,心中古怪的念叨:
不是吧……
肥尸斯巴达眼见情势危急万分,自己再耗下去,恐怕定是个油猪被屠的惨烈结局。当即震天响的一声暴喝,视若诸多兵刃加身如无物!比那玉箫公子腰还要粗的双臂攥紧老拳,以其强横无匹的蛮力,完全不管不顾的左右猛抡而出!
此击仿佛雷鸣轰响,气势着实惊人,一前一后,直往殷离、无忌两人身上打去。
殷立、宋青书二人身处在侧,此刻长剑在手,只能剑招不变,依然地朝前攻去,试图围魏救赵,却已显然救援不及。一场拼命惊变,眼看即将演绎成三败俱伤的局面。五人的头顶上空,突起一阵尖锐鹰唳。
白影倏闪,一人从天而降。
第十一卷 一教做事一人当 No。168 鹰击肥猪
某人出手,自然不同凡响。[]
人高马大的巨僧,连同殷离、殷立、无忌、青书四人在内,只觉得头顶上空,一股猛恶劲风毫无征兆地突然压下,竟将他们几个全数笼罩其中,皆是惊悚之至!
前一刻,还意欲亡命死斗的肥胖和尚,此刻当仁不让的首当其冲,瞬间便感到自身的呼吸困难,压力大增,一时尽有喘息不能的错觉丛生。
这位如同飞将军般临空鹰击的猛男身影,当然就是已然看戏许久了的殷扬是也。打从这大胖和尚声势赫赫的现身以来,他即开始有些见猎心起,手痒,跃跃欲试!
后来,等发现与之敌对的几位小朋友都是亲人故旧时,才又勉强地按捺住自己的好斗情绪。
如今,弟妹们明显一招之失、后继乏力,眼看就要被此人冲突逃出,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出手欲望的殷扬,马上毫不犹豫的一跃而下,从天然居的二楼气魄凛然的禽扑直下。心中,实已有了亲手屠猪,挫骨扬灰的灼烈战意。是以气势过盛,倒把同为友军的江南四玉,也吓了好大一跳,还以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来着……
不说他们,便是一直受人围殴的肥尸斯巴达,亦是同样存有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不利念头。他不愿就此束手就擒,丢了大好性命,因此明知来者不善,实力非己可以抵敌,但也继续奋起刚才未消的那份勇力,猛收起原本锤向无忌、殷离的那两记老拳,举而朝上迎击。
口中更是暴喝连连,中气之足,嗓门之大,即便连趁机抽身而退的殷离等人,也不禁厌恶的皱起眉来。殷扬从天而降,裹带着劲风阵阵,倒不怕他的破锣嗓子,一记半空扭身的利落鞭腿,轻易自如、从容不迫的让过两只托天巨臂,快狠准的抽打在斯巴达的大嘴巴上,让他那难听的嚎叫,像是被捏住脖子似的嘎然而止。
已经收笔交叉,于身前作式防御的张无忌,虽然退势不减,但他耳中仍能清楚的听见一阵咯吱作响的奇异骨骼声起。悄悄默哀中,料想肥和尚的那口好牙大概不保,暗自里也不由地凛然异常。
毕竟,以他们这帮人的身手,就算要联手对抗,都要打上好一阵子才能降伏得了这位胖僧。可这人一来,只用区区一招便可施以重创,武功之高实在不言而喻。
实际上,他所料想的,远远不能等同于斯巴达目前所受到的伤痛。别说是他的那副牙口,就是隐藏在肥肉之后的下巴,斯巴达都自觉像是被抽断了的样子。一时间,他的大嘴里满是血沫,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伤得究竟有多深重。
正当他恍惚的时候,他此间的对手、刚使完一招狂风扫叶腿的殷扬,却不知道什么叫做见好就收、得理饶人。于其而言,被放倒的敌人才是稍微安全点的敌人。
就在斯巴达血流满面,下意识的收手抚脸时,殷扬的双爪六指,便已带着尖锐的凄厉啸声交叉划下。
“啊啊!—啊!!!——”
一声不似人类、倒像受伤兽性的狂敖怒吼之后,斯巴达惨嘶着踉跄后退。原先灵巧过人的移动,此时早被其原始的笨重所取代。他那身肥肉厚沃的胸前,赫然出现了两道整整齐齐、交错而过的血红十字……样子像极了殷扬前世里面的某个游戏人物。
殷扬悄无声息的轻落地上,雪白的长袍伴随着降落,徐徐地漂浮在身周背后,宛若一双白色的羽翼,只扬起少少的灰尘。
在重新站回四角的二殷张宋眼里,这个神秘人正在缓慢而优雅的压低身子,好像是在缓冲从高空冲下来实的强大惯性。可还没等他们看清此人长相,他的身体便似撞了弹簧一般,猎豹般不可思议的骤然纵出!
那种动静矛盾的奇怪韵律,诡异得让观战的四人差点当场吐血。
移花接玉。
右手一旋一抹,轻松地引带开斯巴达的巨掌反攻。
碧波万里。
已然欺近至肥僧巨臂范围内的左掌,轻轻的拍打在斯巴达用来顽抗的肥硕臂膀上,使得其表皮底下的大量脂肪,如同波浪一般凹下、扩散,仿若气流漩涡袭过。
指点江山。
参合指诀中的一式制敌连招,绵绵使出,举重若轻。殷扬的身前立被双手的残影密布。当他重归静止以后,血流满面、空门大开的巨僧身前,如若被人刺破的气球,噗噗连连的发出皮开肉绽之声。下一刻,数不情的血线毫无休止的喷洒而出。
双龙戏珠。
某人面不改色,双手一圈一抖,舞成两条柔软的毒蛇。紧接着,肩、臂、肘、腕四处,一阵干脆的噼啪奏响。骨扣一线,劲蓄一脉,两手顺势翻掌扇出,合于一处,正中早已恍惘失神的斯巴达肚上。本来肥肉重重、金铁难欺的硕大腹部,在某人阴阳相济的沛然掌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防御轰然崩溃。
待到围绕肚脐为中心的一圆圈涟漪过去,殷扬这才忙里偷闲的收掌回身,对着早已看呆掉的四人微微一笑。
这时候,在方才的一连窜猛烈袭击下,完全被疼痛刺激才得以回神的斯巴达,终于来得及昂起粗脖,仰天狂吐了一口热血。直觉全身上下,不但气力全无,更是说不出的虚弱难受,宛如骨消肉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