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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脑后也生了双眼睛似的,殷扬不闪不避,身子仍呈前纵之势,整个人的前倾幅度好似乎便欲栽倒,与地面的夹角迅速缩小,左肩略微一沉,右手五指并指如刀,朝正前方闪电般伸出,臂长更是瞬间暴长,一下子刺到静虚面门之前。
静虚一惊,头往后仰,也顾不得欲刺殷扬左肩的那一剑,右手借着后仰之势,翻腕回收。一时间,剑尖朝下,持剑的腕部不由地被带高了一些。
殷扬当机立断,右手一翻,手心朝上,五指拈成兰花状,大拇指瞬间扣住了无名指。
随即,将丹田中的真气运到肩头巨骨穴,再送手肘天井穴,继而传至手腕阳池穴,然后在阳豁、阳谷、阳池三穴中,连转三转,猛地就往无名指关冲穴……
殷扬的右手,姿势曼妙无比,好似佛祖弹指。可狠辣程度,却半点未减。无名指运起劲力弹出,势道威猛无俦,正正弹在了对方的右腕上!
静虚但觉腕部巨痛,仿若断裂,手中的长剑早已把持不住,被殷扬轻松的夹手夺过。只是令她奇怪的是,殷扬并未趁胜追击,反而提着自己的长剑,身形一折,又朝昆仑派众人掠去。
殷扬右手抄着峨嵋长剑,全无征兆地猛地掷出,钉在了一名昆仑派弟子的肩膀上。接着,在这名倒霉人士的痛叫伴奏声中,冲进了对方阵中,立即引起了一阵人仰剑翻。
叮!叮!叮!叮!
四声连绵同音,几乎联成一片的金铁交鸣声响起。紧紧捂住自己右腕伤处的静虚,惊讶地见到,殷扬竟然只用自己的一对肉掌,便敢与对手的长剑相击,面上不由生起了一幅骇然神色。
殷扬的双手,是他身体上最坚硬的部分。他所习的爪功,指力,手刀,铁掌……无一不是在炒得滚烫的毒砂锅里,辛苦熬炼出来的!
在他出生的时候,除了记忆灵魂这些比较抽象的东西以外,并没发觉自己与其他婴儿有什么大的不同,都是一般的贪睡,舌头也不能清晰说话。
先天真气?他感应不到。
六识超人?他察觉不了。
勉强算能作弊的地方,也就是,利用婴儿成长阶段的种种神秘之处,先于常人一步,提早培养一些人体的深层次潜能罢了。
所以说,殷扬能达到现在的实力,完全是他自小苦练得来,没有一丝的讨巧。他所受到的磨练,别说是同龄人里,就算是成年人,也是无法想象的。
日夜坚持,不分寒暑的锻练与锤炼,若不是殷扬每天都以一种神奇的草药浴,用来调理极为疲惫的身体,与之伤痕累累的双手,以其特训的刻苦程度,恐怕早就把他的一双手给自我毁灭了。
因此,在众人里,把横练功夫练到最为夸张地步的,不是别人,正是殷扬他本人!
如同虎入羊群一般,殷扬运起硬功,简直视昆仑派众人的攻击如无物,一双铁手,坚如金铁,与剑刃交击都毫无损伤,全若无事。殷扬的双手,扣拿旋绞,只是须臾时间,便各自锁住了数把长剑。
身往后纵,脱离战团,双掌一并,震劲迸出,手上抓住的几把长剑,兵乓碎裂。锋利的刃片,朝着前方四处飞弹,搞得昆仑派众再是急忙躲闪,一阵狼狈不已。
殷扬嘴角含笑,望着正派众人,一双保养得晶莹如玉的手,轻轻地互击相拍了几下,将手心处的些许晶亮残片,全然地清落于地。
这回合后,正派的气焰全无,恐惧心起,再不敢轻启战端……
此役,殷扬等人的强悍战斗力,将正道三派的气势完全打压。如果,不是殷扬有意地放过他们,恐怕这几十号人全灭在天鹰教手中,也是相当简单的事情。
离开已被拆迁得破败不堪的金茂酒家,放过被打残的崆峒派等人的天鹰教众,浩浩荡荡地回到了青龙坛原来的那个临时据点,就此修养一天,听说了正派人士早已撤离上海镇的消息后,便往镇外朱雀坛停泊海船的港口出发。
到了之后,听闻手下的直系神蛇坛,效率不错,已经传信过来,说是也快要赶到了。殷扬便是一笑,心中暗道:自己手下那位组装拼盗版的金蛇郎君,这次怕也来了吧。
第二卷 十年生死两茫茫 No。017 上海海上
神蛇坛坛主封弓影的座下,尚有四位武功不逊于他的长老存在。总体的实力加起来,却是天鹰教外部五坛当中,高手最多的一坛。
这五人,原本就是关系亲近的结拜兄弟,联手称霸西南边陲多年。未被殷天正收服并纳入天鹰教前,因为五人皆是擅用药石毒液之辈,即被云广的江湖草莽尊称为“天南五仙”。
老大封弓影,擅使飞刀暗器,一套壁虎游身轻功,殊为不凡。
老二洪通,一十二路化骨绵掌,阴险诡异,又使一柄奇兵吴钩剑。
老三何首,左手虹蛛索,右手蝎尾鞭,软兵器上的造诣颇为高深,殷扬也是跟他讨教过的。
老四蓝山,因为家传的一门天蚕功,内力极强,会一套蛛丝擒拿手。据殷扬大胆估测,猜想其人极有可能就是《神雕》末尾,在丐帮选主大会上,与耶律齐打得有声有色的那位蓝天和后人。
老五区克,练得一种在殷扬看来类似蛤蟆神功山寨版的内家功夫。威力虽然不错,但其运功的动作……反正不怎么好看就对了。不过,他所习有的另外两套外门绝技,灵蛇拳与朱蛤掌,招式却很漂亮。这个矛盾的搭配,总让殷扬觉得很是别扭。
而之前,殷扬所想的那位“金蛇郎君”,则是指封弓影的独子封雪。
封雪的天资自幼便很高,所拜的师傅,又是五兄弟中的最强者洪通。身具父亲与师傅两家之长的他,倒是极具组合创新精神地练出了一手蛇形剑法,以及与之相匹配的蛇形游身步法。
因其精于暗器,但又不喜飞刀的关系,殷扬听闻了以后,便建议他改刀为锥。并且,还顺便帮他打造了一把金光闪闪,造型拉风的奇门曲剑,与几十来根同样款式质地的蛇形金锥。
其后,更是索性送了他“金蛇郎君”的绰号。抛开殷扬的嘀咕不提,封雪自己倒是对这个名号极为喜欢。平时有事儿没事儿的,就喜欢抱着他那把,极具爆发户气质,更兼骚包属性的蛇形长剑,在人前晃悠个不停……
便如,现在这样。
“小封,我说你能不能别再晃了!”殷俊似乎有些晕船,原本就十分苍白的脸庞,自从离开上海,于海上飘扬了十几日后,更加白了几分。
“谁晃了,我这不实在无聊么。”
封雪十八岁,因为父亲是殷扬直属手下的关系,平时在堂里跟殷俊的关系很是不错,听到殷俊的话,翻了个白眼,辩解了一句,便依然我行我素地,抱着自己怀里价值不菲的金蛇剑,晃啊晃啊地,又朝往船舷那边转悠去了。
殷扬穿着一身衣角绣有黑鹰纹式加火焰标示的雪白宽袍,悠然自得地坐在摆于船头甲板,由凉竹编成的宽大躺椅上,笑嘻嘻地看着两个少年斗嘴。时不时地,饮上一口齿颊留香的温茶,享受着午后的暖和阳光。
他们现在所乘的便是朱雀坛调来的海船,体积庞大,速度亦快,船上的设备一应俱全,舒适度也算不错。但就在这么一块颇为有限的地方,待了半个多月,是人都会觉得无聊,也难怪殷俊两人有些不耐。
红日西下,斜阳夕照。
殷扬打了个哈兮,站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仿佛懒散了不少。刚出海时,观赏海洋广阔无边,波涛起伏,晚霞时间与天际交汇,海天一线的壮丽美景的兴质,这些天下来早就已然淡却不少。静极思动间,心里总想着,什么时候能有个人来给他揍揍,舒络下筋骨,那就爽了。
回到自己豪华的大间船舱,例行瞻仰了一遍挂在床头的那幅《无俗念》。殷扬匝了匝嘴,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一本辞海般厚度的夸张书典,竖起枕头,靠坐床上看了起来。手中,则把玩着一个从枕下捞出,温凉如玉,手感极为不错的小小物事。
那盒状的物事,不时地在殷扬的指间,弹跳转移。偶尔,还会被高高抛起,空出的手掐作剑指,对着空气迅速地比划几招,然后才将落下的黑色盒子稳稳接住,继续旋动摩挲。
过了一会儿,殷扬才收好小黑盒,放回那本厚书,到厅舱与众人用餐。
虽说这次用的是朱雀坛的大船,但朱雀坛的人马却未跟殷扬前来。如今,船上掌舵的水手,都是青龙坛的人。因为程嘲风的青龙坛,本就是在中原东路活动的关系,论起对东海的熟悉程度,主职在长江中下游做事,并不常出海外的朱雀坛,确是远远比不了程嘲风这条地头蛇的。
更何况,殷扬之前就已经动了对付那行动诡异的巨鲸帮的主意,留下常金鹄的朱雀坛,也能够早做准备。以后等殷扬回到大陆,欲动手时,也好有些先行布置。
晚餐食毕。
程嘲风要主持船上的诸多事物,自然很忙。唐斩方西墨这对同僚,最近相处的不错,吃完就去了外边切磋,算是饭后的消化运动,顺便打发无聊的时间。而殷俊与封雪两人,则都是耐不住性子的练武狂人,早就回到各自的房间修炼内功去了。
看着神蛇坛的五大高手,毫无形象可言地在餐厅里,摆开了场面,开起了赌场,引诱了不少意志不怎么坚定的青龙坛弟子参与。知道众人这些日子以来,的确是无聊透了顶,身为领导的殷扬也不斥责,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床上,凝神练气,静心地作完晚课之后,殷扬发觉自己的真气充溢,气息的流转轻便灵快,却显得有些浮躁,猜测大概是到了突破边缘,便生出一丝安慰。心想,自己修炼了整整十年的《六辩御气诀》,终是快至小成了!
《六辩御气诀》,是殷扬的祖父殷天正一脉的内功心法。已故的常天鸿,现在的天市堂主李天垣,父亲殷野王,二弟殷俊,练得都是这门气诀。
这门心法,习练者初始时的修炼进度,精进飞快,诸魔不侵,实为极上乘的内功法诀!但它却有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基浅奥深,既不承上,也不启下,就好似吊在半空当中一样。很显然,这个功法并不完整,是有些残缺的。
若不是,殷天正意外地练成了《参合气诀》,发现能与自家的内功相辅相成,从而达到突破。一般单练这门《六辩御气诀》的人,内功只要到了一定的境界以后,便会出现停止不前,无法再进一步的尴尬状况,便与先前的殷天正相似。现如今,有资格兼练《参合气诀》的,也仅有殷天正父子两人而已。
而殷扬,则是因为自身的内力尚未小成,因此还不能像自己那便宜老爹一般,触类旁通。
不过,殷扬倒是由这个情况推断出来,原著中的殷野王,为何在最先出场的时候,弱到被俞岱岩的十成镇天铁掌击飞喷血,而只才十年的时间以后,就有了殷素素归来时,李天垣口中“你爹爹都夸他青出于蓝,你说厉不厉害。”等自愧不如的厉害赞语。
想是慕容婉儿娘家的那本《参合气诀》,确实对殷野王的补益甚大,让他年纪轻轻,只过而立之年,功力就达到了相当正品的高手境界。
至于殷家的《六辩御气诀》,为何会与慕容氏的《参合气诀》,起到如此互补的化学反应,则要从常天鸿,殷天正,李天垣,这三个师兄弟的师从说起。
他们的师门,名叫天山派。
第二卷 十年生死两茫茫 No。018 天山山天
天山派。
一个挺常见,挺通俗的名字。听起来,似乎实力并不怎么强的样子,但事实却是不然。
据殷扬的考证,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门派,其实乃是北宋时期,那支门人卓越,却又神秘莫侧,武功高绝,仿佛武林神话一般的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