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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倒是自信得有些过头了。”
不待妙目含煞的赵敏反驳施压,殷扬双手扶案,身体前倾,以一种侵略意味十足的高傲目光,俯视着故作镇定的赵敏说道:
“区区蒙古兵士,区区元庭武者,区区……一个大都城,有什么本事敢放话,留得住区区在下!?”
殷扬眼神澈冷,眼底深处似乎藏着一丝暗火,灼得赵敏小心翼翼,双颊染红,却再说不出更多的驳辩之辞。
殷扬重新一笑,稳稳的坐回椅上,跟范遥打声招呼,示意行动顺利,又喊来店里的小二,上了一只火锅,切五斤生羊肉片,打两斤白酒进来,权作三人的晚餐。
赵敏见这家伙逼了自己一句,便又一幅四平八稳、没心没肺,喝小酒、涮羊肉的悠闲架势,忍不住又张嘴道:“你这人难道真的天不怕,地不怕?这个时候,你还有闲工夫吃肉喝酒?”
要知道,这个时候,满城的元兵都在戒备搜索!而这个对象,可就是眼前的这位熊心豹胆、只身入围的可恶家伙呀!他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嘛?
浑不知,已被某女当成是恐怖份子与无政府武装份子的殷扬,与范遥兴致大起地吃着热腾腾的火锅,似乎心情着实不错,也不再拿冷脸对着赵敏,而是边吃边道:“我特地回来,除了见你一面,确是想要接应两个同伴。”
殷扬看了酒熏之后,更显美态的赵敏一眼,索性言道:“这两个人你都认识。一位是我们明教的光明左使杨逍,一位……正是你们王府的那个‘宫本武藏’大师。”
赵敏闻言微怔,侧目瞧了一眼仍在那儿大快朵颐、不闻不问的苦头陀,才似有些了然。
“原来如此。”
赵敏喃喃声道:“我原想呢……任你有通天手段,又是怎么帮六大派高手解去‘十香软筋散’之毒?”
殷扬听了一笑,也没有跟她从头到尾依次细说的心情,只是顺口言道:“赵姑娘,今晚之事,在下总算诸多得罪,还祈见谅了。”
他道歉得这么没诚意,方才有些怔然的赵敏反而笑道:“说起来,爹爹将那妖妖娆娆的韩美人,赠送给宫本先生,还是我出的主意呢。呵呵,若是让我妈妈知晓了,恐怕非得夸赞你能干不可。”
殷扬知道她说得是唐斩的新老婆韩姬,对她隐含讽刺的话语倒也不放在心上,笑瞅了一眼气在心底的赵敏,继续旁若无人的大吃大喝,饮酒用餐。不过,灯下观美人,温饱思那什么欲……望着神态娇艳的赵小郡主,殷扬的心里却是渐渐生出一股子骚动的朝天热火。
或许,是羊肉吃多了,火气有点重罢。
殷扬连饮三杯,给自己降了降温度。
倒是,旁边的范遥似乎有些饱了,停下口手,站起身来,正对着赵敏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嘴上说道:“郡主,苦头陀向你告罪。”
赵敏一楞,也不还礼,冷冷的道:“苦大师,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哼,你瞒得我好苦。这个筋斗……你郡主我栽得可不小啊。”
范遥抬起身来,昂然回道:“苦头陀姓范名遥,乃是明教的光明右使。朝廷向与本教为敌,鄙人乔装混入汝阳王府,自是有所为而来。此番作礼,确是多承郡主这数年来的礼敬有加!”
见到范遥摆明车马,公私两桩,赵敏仍是冷冷的道:“既然如此,又何必这般多礼?”
范遥摇头道:“大丈夫行事,但求光明磊落。自今而后,在下即与郡主为敌,若不明白相告,有负郡主平日相待之意。”
赵敏闻言又怔。
看来,对方的确没有一直俘虏自己的意思,听这苦大……范遥的口气,竟似会放自己一马?
心念一动,赵敏确向殷扬看去,口中缓缓问道:“你倒是很有些本事,能使明教的这么多人,个个都对你这样死心塌地?”
赵敏早已明白,今日正道六派逃脱之事,恐怕是彼方筹谋已久的结果。心下对于殷扬的江湖地位与身份能量,不禁大为诧异,重新估量。毕竟,就职称、资历而言,身为西域魔教新任掌旗使的殷扬,在明教中的影响力应该没有这么巨大才对。
这句试探的话语一经说完,赵敏不看殷扬的反应,却偷偷打量范遥的脸色。光明使者……照理说,总比掌旗使位高权重得多吧?却见他始终表情淡淡,一幅无可无不可的模样,倒真有些摸不着跟脚。
正忙于餐饮解饥中的殷扬,见这正派人士称之为“蒙古妖女”的赵大郡主,自从在范遥的话中,判断出自己不会伤害她后,愈加的肆无忌惮,这时更有些旁敲侧击,探听情报的意思,自是不会任她这么不老实下去,当下很MAN的打压讲道:
“我们明教做的事情,乃是为国为民、为仁侠、为义气,范右使先前与我素不相识,可是一见如故,肝胆相照,正是不枉了兄弟间的这个‘义’字!”
第十六卷 几人称霸几人王 No。243 死王
“我们明教做的事情,乃是为国为民、为仁侠、为义气,范右使先前与我素不相识,可是一见如故,肝胆相照,正是不枉了兄弟间的这个‘义’字!”
殷扬这番套话说得极为好听,直令赵敏郁闷不已。
但见范遥哈哈一笑,却是欣然应道:“殷旗使这几句言语,正是说出了在下的心事。殷旗使,我们可要多加小心,这位郡主娘娘年纪虽轻,确胜在心狠手辣,诡计多端,大非寻常,普通人一不留神就要上她恶当。”
殷扬见他主动表达善意,自然笑吟吟的赞成道:“不错,我等自是不可大意。”
“多谢苦大师称赞。”
赵敏咬字略重,表面上笑容依然,实际里早已是一肚子气!
殷扬这个家伙城府深沉些也就罢了,不想这多年以来,从不开口讲话的苦头陀,竟也是这般心智机敏之辈。刚才,自己不过才开了个头,他就能把自己的离间挑唆之意给迅速看穿。之后,更是主动提醒殷扬,状似是夸奖她心计了得,其实不过是暗赞殷扬头脑清醒,不被她这个外人所惑而已。
单单几句话,都能说得这么滑溜的人物,又岂会是什么西域小国的哑巴武士?光明右使么?嘿,这明教人物还真是不同凡响,比之中原六大派的那些假正经们,确实要难对付得多……
一小轮暗战失利,已让赵敏充分领教到了魔教范右使的厉害,当下重打精神,巧然笑道:“不管如何,今夜既能与明教两位英雄人物同桌对饮,总也算是一桩幸事!之前,赵敏用词若有不当之处,还望两位大度见谅。小女子自罚三杯,以示赔罪,先干为敬!”
说着,举杯一饮而尽,接连三次。
殷扬把玩酒杯,斜眼瞥见火锅炭光之旁,赵敏杯边所残留的淡淡的胭脂唇印,鼻中更是闻到一阵清幽香气,倒真不知是从杯上的唇印而来,还是从她身上飘来,对于这名异族美人的应对爽快,亦是升起几分欣赏。
赵敏三杯饮罢,一抬头,只见浅笑盈盈,端丽无方。特别是酒气将她的粉颊熏然一蒸,更显艳丽万状。正巧对上殷扬注视的眼光,脸色更红,心神不禁有些异样。
赵敏不愿就此被动,咳嗽一声,再接再厉的问道:“殷公子,你可晓得我的真名?”
殷扬虽然知道,却依旧摇了摇头,硬装糊涂。边儿上的范遥瞧他一眼,没有说话。
赵敏笑道:“我爹爹便是当朝执掌兵马大权的汝阳王。我是蒙古女子,真名叫作敏敏特穆尔。皇上封我为绍敏郡主。这‘赵敏’二字,就是我自己取的汉名。”
这些事情,殷扬只怕比范遥还要了解的一清二楚。这时候假装不知,不过是清楚赵敏此时谈及,必有深意,因此故意这般应答,想听她说些什么。当即随口笑道:“你一个年纪轻轻、武功平平的小姑娘,却能够号令这许许多多的武林高手,身份自是非比寻常。”
赵敏见他并未惊讶,倒对那句“武功平平”的评价不太在意,玉手轻轻抚弄酒杯,半晌不语。随后,提起酒壶替殷扬的空杯斟一杯酒,适才缓缓又道:
“其实,那些正派高手……被你救了去也好,反正他们死也不肯归降,我平白留着也是无用。不过,你此番费尽心机的救出他们,大家一定感激你得紧了!”
赵敏说着,美眸乍亮,盯着殷扬嫣然笑道:“当今中原武林,正邪双方均要卖你面子。若论声望之隆,怕是无人再及得上你。殷公子,恭喜你了!”
说完,笑盈盈的举起酒杯。
“不用恭喜,只要郡主你老老实实的在这儿呆上一会儿就行。等我的人来了,你也就自由了。”殷扬受她敬一杯酒,笑嘻嘻的扯开话题道。
“哦?乖乖的呆在这里……这,算是殷公子对人家提出的第二个条件吗?”
这下轮到殷扬为之一楞,随即哈哈笑道:“好,便算是我对你的第二个条件吧。”
至今为止,殷扬所言的“三个条件”中的两条,皆是在令赵敏无法赖皮的大前提下道出,这次倒真被赵敏占了个便宜。
赵敏说起“三个条件”,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第一个条件的涉及人——峨嵋派周芷若,一个问题脱口而出:
“殷公子,我问你一句话,请你从实答我。要是……我当初不顾诺言,真的将你那位周姑娘杀了,你待怎样?”
我那位周姑娘?
殷扬面色古怪,回道:“不怎么样。”
赵敏听他说得无赖,正想再言。不想殷扬诡异一笑,忽然反问:“我也问你一句话,如果有人将你的父母家人朋友给杀了……你又待如何?”
赵敏见他笑得诡异,猜不透他此问真义。
虽然,吃定他今天晚上不会加害自己,仍是忍不住心头一寒,想了一想,尽量从容的回答道:“倘若是我……要是谁害死了我的爹爹,我的家人,我不但要杀光他满门,就算连他的亲戚朋友…凡是他所相识的人,我个个都要杀得干干净净。”
殷扬听罢,觉得很符合此女的观念,在这个问题上她倒是未有撒谎,接着又问:“说得这么凶,那你杀过人没有?”
赵敏微微一怔,接着笑道:“现下还没有,将来我年纪大了,要杀很多人。我的祖先是成吉斯汗大帝,是拖雷、拔都、旭烈兀、忽必烈这些大英雄。我只恨自己是个女子,要是男人啊,嘿嘿,可真要轰轰烈烈的干一番大事业呢!”
男人?哼,你若是男人,早就已经被我杀了!
殷扬斜睨着赵敏微微而笑,直把气势渐起的赵美眉弄得脸上一红,微低下头去。
赵敏沉默了一小会儿,又开始不安分了,尝试着道:“殷公子,你可曾想过……归顺朝廷?”
范遥闻言冷哼,殷扬确是笑容依旧,一言不发。
赵敏勉强一笑,继续言道:“待我爹爹奏明皇上,归顺众人…每一位都有封赏,荣华富贵不在话下。到时候,以殷公子你的本事,封侯拜将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赵敏,你应该知道的……”
殷扬缓缓摇头,悠悠说道:“我们汉人的心里都有个心愿,那就是要将你们蒙古人…逐出原本属于我们汉人的地方。”
赵敏霍地站起,喝道:“怎么?你竟敢说这种犯上作乱的言语,那不是公然反叛么?”
殷扬笑了:“我本来就是造反,难道你到此刻方知?”
赵敏向他凝望良久,脸上的愤怒和惊诧慢慢消退,显得又是温柔,又是失望,终于重新坐下,语气低落道:“是啊,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总要听你亲口说了,我才肯相信那是千真万确,当真无可挽回。”
这几句话,确是她激动过后,心理那些微妙的情愫按捺不住,一次性迸发,可谓真情流露,说得竟是十分凄苦,一反两人平常争锋相对时的真假做戏。
饶是殷扬的心肠不软,对于美色更是轻易不为所动,也似抵受不住她此刻的难过情绪,差点把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