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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宪海乃是督统司驻宁县城衙门都事,手握一城之兵,在宁现成为官已有三四年,对这里的情况非常熟悉,当然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自己能当上这正七品的都事全靠两广总督骆大人的提拔,刚才听闻蔡恩克吃亏心中又喜又惊,喜的是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惊的是如果蔡少爷在这里出了什么事,那自己的这条小命就完了。于是焦急之下也不管其他立刻集合了全城的主要兵力赶来助阵。
当见到蔡恩克无恙时,一颗心种算放了下来,又听闻赵天华也在时,心中一亮,连忙恭声道:“见蔡少爷没事卑职也就放心了。”然后对赵天华媚笑道:“没想到二公子也在这,来了宁县城没尽到地主之宜还请二公子不要见怪。”
赵天华也是识趣之人,并不会真的怪他什么,于是满不在乎道:“胡都事是大忙人,这大过年的,全城的治安还得靠你们呢,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了。
不过没想到今天刚到城里就遇到这种事,这让我不的不对城里的治安感到疑惑啊!路过这里就见到有人在以武欺人,我朋友看不过去,所以就出手阻止,但没想到此人甚是凶悍,连我朋友都被伤了,你觉得该怎么办呢?”
听到赵天华如此颠倒黑白,让岳凡感到一阵心寒,一阵气急“噗!”一口鲜血又吐了出来,但没人在意。
胡宪海听着赵天华的话,刚开始还有些欣喜,但越听心中越发晾,冷汗就直冒。若说胡宪海对蔡家那是怕,那对赵家那绝对是畏惧。毕竟与赵家相比,蔡家跟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家族。所以胡宪海立刻表态道:“让蔡少爷与二公子受惊是下官失职,下官立刻处理好此事。”语气肯定有力,赵天华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胡宪海转身大喝道:“来人!地上此刁民扰乱成里治安、调戏民女、殴打良民,把他拿下,压回衙门候审。”
“是!大人。”一群官兵立刻行动,冲上前把刀架在岳凡脖子上:“铐起来”。
岳凡一脸苍白,刚才与鹰七对击,受内劲震伤,内腑一片混乱,许多经脉都撕裂开来,特别是右手经脉几乎被震断,若不是红色元气保护,可能已经废了,这是第一受这么重的伤,比之上次还严重,心中暗道:“自己还是托大了。”
初见官兵到来,岳凡就心中一沉,知道自己麻烦了,但想到恢复实力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于是一心一意的疗伤,可当听到蔡恩克与赵天华颠倒是非黑白的诬陷他,却无人站出来,甚感心寒。可想要逃跑但自己还没有恢复,冷哼一声,心中暗道:“我到要看看你们究竟要如何。”于是没有反抗,任凭这些官兵把自己铐住。
这些官兵显然很有经验,迅速重身后拿出两条手臂般粗细的寒铁链,把岳凡手脚都铐在一起然后拉起来把他架着。这寒铁链是朝廷花大量精力做出来的,专门用来对付江湖上的一些高手,就算是先天高手也不容易震断,可见此链之坚固。
等铐住岳凡后,胡宪海又看了一旁卖艺的父女两道:“把他们两个也带回去作证。”接着转对蔡恩克笑嘻嘻的道:“蔡少爷,麻烦你和二公子跟我走一趟,作个证,也让大家知道我们是秉公办理的。”
赵天华摆手道:“我朋友受了伤,我要带他去医治,而且我还有要事,所以我的话你记下就是了。”
胡宪海无法,只得点头应是。
于是一群官兵就这样压着岳凡和卖艺父女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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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阁秀楼中,王宋悠闲的做在椅子上问道:“鹰七,你觉得刚才那小子的功夫若何?”
鹰七站在一旁道:“我敢肯定那小子没有任何内力,在没有内力支撑的情况下能与我战如此之久,甚至让我吃亏,这样的基础和领悟能力我还从未见过,绝对是个武学奇材,有望成为一代宗师。不过他的最后一击却让我想不通。”
“哦?!想不通什么?”
“最后那一拳不但让我受内伤,右脚现在都是麻痹的,而且……”
“不是说他不会内力吗,你怎么会受内伤?而且什么?”王宋惊讶的追问道。
鹰七苦笑道:“外功练到一定境界也可以造成内伤,这可以理解,但刚才那一击居然让我感到一瞬间的喜悦,被打伤还会有喜悦的心情,还真是奇怪,也可能是幻觉吧!”
王宋笑道:“当然是幻觉,被打伤怎么可能会有喜悦的心情,可能是你很久没遇到一站的高手了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不过能将外功链到如此境界,他的确是一个奇才,可惜他得罪了赵天华,我想赵天华不会放过他的。”
鹰七恭敬的道:“主子说的对。”
……
“鹰七,你没受伤吧!”赵天华打发蔡恩克与胡宪海后便赶了过来。
“还好。”鹰七不冷不热的道。
赵天华还想说什么,但被王宋打断道:“刚才的事我都看到了,赵兄不毕多说,我们还是先办正事要紧。”说着就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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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宁县衙门现在人山人海,不管是看热闹的、好奇的、想知道结果如何的都往这里站。
衙门大堂内,两旁衙役不停的敲着木杖大喊:“威武……”,知府高坐大堂,而胡宪海与蔡恩克等人则偏坐一旁,岳凡被带到了堂中,卖艺的父女两则站在一旁。
“啪!”一声惊堂木响,整个大堂变的安静起来。接着知府大喝道:“堂下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岳凡经过一阵修养现在已经恢复过来,只是经脉受伤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见知府问话,于是道:“草民李岳凡,不知所犯和罪,为何要跪?”
“啪!”话刚一完,知府便拍响惊堂木道:“有无罪状本官自会查明,但你公堂之上目无本官,却是该罚。来人啊!给我重打二十大板。”说着就把两根令签丢了下去。
“是!”两名衙役得令后走上前去压住岳凡,可不管怎么使力,就是移他不动,更别说把他压在地上。
知府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见此情况便知道岳凡是个练家子,可不打又有损威信,于是怒道:“就给我站着打,多加二十大板。”说着又丢了两根令签下去。
“啪!啪!啪!啪!……”
这些板子重重地打在身上,岳凡没有一点不适的感觉,冷冷的望着知府等人,脑中快速的思考着:“这次可能凶多吉少,如果反抗肯定会被通缉,到时候父亲、万爷爷和小雅都得过上四处逃亡的日子,我不能连累他们。”经过一翻权衡,岳凡终于决定不反抗。
……
四十大板后,知府见岳凡挨了这么多板子后一点事也没有,知道再打也不会有用,于是没有在去追究,让他站着。
知府大声道:“李岳凡,有人告你扰乱成里治安、调戏民女、殴打良民,你可认罪。”
岳凡冷冷道:“我没有做过。”
知府道:“还敢否认,此事蔡家公子可以做证。”然后转向蔡恩克道:“蔡公子,还请你在简述一下当时情况。”
蔡恩克咳了两声调了调嗓子,一脸正经的道:“唉…今天大年初一,本来出去转转,便在东街看到有卖艺的,准备上去看热闹,可谁知这小子见人家卖艺的姑娘长的秀丽,于是就走上前去污言秽语,还动手动脚的。我实在看不过去,就上前阻止,但他非但不听劝,还想动手打我,我的手下为了保护我结果全被打倒在地,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真是没天理啊。”
越说越凄惨,仿佛他才是最不幸的人,接着又道:“后来赵兄路过,看到他如此欺人,于是就请他的朋友出手帮忙,可谁知这人凶悍的很,居然把赵兄的朋友也给打伤了。”
知府配合道:“哦?!你说的可是实情?”
蔡恩克立刻道:“千真万确啊,赵兄现在带他朋友去医治了,我的手下现在还都躺在医馆了,他们都可以做证,还请大人做主。”
知府道:“恩,既然这样……”
“等等!”岳凡突然打断知府的话道:“大人为何只听他片面之词?”
知府恼怒道:“本官断案不需要你来多嘴。”
“草民只是心中疑惑吧了。”
“那你想要怎样?”
“这父女二人乃是当事人,为何不问问他们?”
知府冷哼一声道:“既然这样,那我便问问这两位当事人。”转向卖艺之人道:“你父女二人姓什名什?来此为何?”
第二卷 第八章 天地浩然
听到知府问话,中年男子连忙回答道:“草民淮安人事,名叫张川,这是我女儿叫张静,路过贵县,想卖艺赚点盘缠回家过年。”
“哦,原来是外地来的客人。那本官问你,这位蔡公子刚才说的是否都是实情啊,李岳凡有没有调戏你女儿!”知府问道。
张川道肯定道:“蔡公子讲的都是实情,这李岳凡的确想调戏我家闺女。”
听到张川的回答,知府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岳凡道:“李岳凡,你可听到证人的回答了。”
张川话让岳凡心中一惊,接着感到非常愤怒,但这种趋炎附势的人到处都是,也没有理会他,反而是对着静静站在一旁的张静问道:“那张静姑娘也认为他说的是真的,我要调戏你?”
张静听道问话身子一震,不由想起在路上胡宪海的话:“你们两个想要平安无事,就按我说的做,不然后果会很严重的,嘿嘿!”看了看父亲的眼神,又看了看一头白发的李岳凡,然后低着头轻轻的道:“是。”
“哈哈……”岳凡怒极反笑,笑声中透着对世俗的无奈与憎恨、还有说不出的讽刺。
接着又转身对着门外的那群人大声问道:“当时你们也看到了全部过程,你们到是说说,我可有调戏她?”说完后指着张静。
一时间衙门外的人群安静下来,你望我我望你,被岳凡望着的人全都把脸撇了过去,仿佛是在羞愧。“你们可有人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难道都哑了?!”岳凡怒喝道。
……
一阵过后,知府见岳凡嚣张的行为心中大怒,“啪!”的一声怕响惊堂木,喝斥道:“大胆李岳凡,你竟敢咆哮公堂,还想威吓证人与百姓,简直是目无王法。来人啊,给我把他压在地上,重打四十大板。”说完后摔出四支令签。
得令后六名强壮衙役立刻围了上去,想把岳凡压在地上,可岳凡虽然身体比较弱小,但力量又岂是这些人所能比的,六名衙役有抱手的、有抱脚的、也有抱腰和脖子的,但不关管如何拉扯却是分毫不动。
见此情况知府大声道:“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全都给我上啊。”于是又上来四名衙役向岳凡扑去。
“喝!”岳凡大喝一声,整个身子突然一震。“嘭!嘭!嘭!……”十名衙役全都震倒在地不住的叫唤。
台头望着公堂之上的扁额“明镜高悬”四个字喃喃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然后对着高堂上的知府等人冷冷道:“天地正气,浩然长存。我欲平静任风狂,但是狂风乱我心。”冰冷眼神,愤恨的语气吓的他们身子一缩;
岳凡又看了看旁边的父女,两人都把脸背了过去,最后转身对着门外的人道:“人不自强,岂能怨天!”
“啊呀……”岳凡心中怒气灌顶,一头白发竖了起来,显得疯狂张扬。回想起从小的孤独与欺辱、心里的执著、道不尽的委屈、多年来的忍耐,这一刻全都爆发出来,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