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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清风拂过,还有几丝清冷,但午后的阳光又带来几分暖意,入眼的又是一片淡绿的春色,此情此景,到让几人感觉有些惬意。
安静祥和的空气中传来单毅柔媚的声音,“闻人小姐,你会保护好无恕的吧?”
“有事?”闻人倾开口询问,其它人也看向单毅,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只是临离开前,想拜托你照顾好无恕”,单毅缓缓道出答案。
然而,他等到的不是闻人倾的承诺,而是再次的疑问,“与国师有关?”
这让单毅愣了一下,紧接着,喉间便溢出一阵笑声,“现在我真的相信你有能力与师傅抗衡了。”
虞无恕的心紧了一下,闻人倾知道自己猜对了,其它人则还有些莫名其妙。
“师傅认为无恕的到来是南部发生战事的一个诱因,而我没能占卜出来,被师傅训了一顿”,单毅轻描淡写,并观察着众人的反应,主要是闻人倾的。
但闻人倾没表现出任何惊讶或是气愤,只是侧头看了恕一眼,恕的反应也很平静,看来对国师的话已能淡然对待了,便将视线再次转向单毅。
“好像这一切都在闻人小姐的预料中啊!”看到闻人倾的平静反应,单毅故作不满的说道,但语气中却流露出赞赏。真是个聪慧的女子,他最初解释说这只是自己在离开前拜托她照顾好友,怎么就让她看出自己心中有事、还猜到是与师傅有关呢?
“这场战争与无恕没有半点儿关系”,虞鸣的语气肯定,听闻此事,对国师更加不满。
明白整个战事起因的虞子游和秋少珂也知道这是岑国蓄谋已久的,真要说到诱因,怕是神力丸一事被识破,岑国才突然发动进攻,确实与虞无恕无关,可是国师为何要将这个罪名强加给他呢?
单毅很敬重师傅,唯有在无恕的事情上有些怀疑,同他一样有怀疑的还有虞鸣,而他今日在虞子游和秋少珂也在场的情况下说出质疑师傅的话,是知道这两人与闻人倾交好,就算她们依然选择相信师傅,但看在闻人倾的面子上,也不会伤害无恕。
现在看她们凝眉的神色,看来也不认同师傅的说法,单毅放心了。
“抱歉,我连累你了”,虞无恕想到这恐怕才是单毅被调回京城的真正原因。
“我们的交情,还用说这个?”单毅回以笑容。
闻人倾很感激单毅和虞鸣这两个人,能在大多数人都排斥恕的时候,却和恕成为朋友,分别五年再见面,友情却愈加浓厚。
就闻人倾的了解,出生于将军之家、又在军中任职的虞鸣有着军人的单纯和正直。而单毅的骨子里与虞子游有些相似,叛逆而不愿被束缚,喜欢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观世间众态,性子有几分凉薄,因而能让他引为朋友的人很少,却在危难时能对朋友舍身相救。
就在气氛有些沉闷的时候,小凤儿跑过来喊说无聊,应该是最初的新鲜劲儿没有了。
“那就回去吧”,虞子游建议,几人也赞同,大家离开郊外往街市的方向走。
没走几步,就有两名士兵迎面跑来,向着虞子游和秋少珂行礼并禀报说,一名新兵把五皇女打伤,尚书大人发了火,让负责新兵的两个校尉立刻去见她。
一听是五皇女被打,闻人倾就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一名来报信的士兵瞅见闻人倾,说是认得那名士兵经常出现在闻人小姐身边。
众人齐刷刷看向闻人倾,单毅也一扫刚刚因师傅而起的烦恼,生出了看热闹的心思。
不再耽搁,几人在两名士兵的带领下,前往事发之地。两个校尉本想问问具体情况,但这两名士兵也是被临时叫去的,未见着事情的经过。
闻人倾则想着与她一同进城的几人,裴正、虞初颜、蔺千叶、宗政澜,不知是谁打伤了五皇女,但是,这几人都不是会莽撞行事的人,怕是五皇女说了或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麻烦果然是来了。
被逐出皇家?
两名士兵带着几人到达的地方不是大将军府,而是门楣上书“镇东”的一处院落。这应该就是镇东将军来到南部时落脚的地方,也是宗政澜带着蔺千叶、裴正、虞初颜暂时居住的地方。
几人迈进院门,直奔正厅。近前时,只见正厅外站着的几名侍卫除了有朝廷官员带来的,还有两名是岑国装束,这么说,岑国的使者也在里边儿了。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也不知这大殿下是如何想的。
其实,大皇女也是一时慌了,等镇定下来时也不能再驱赶岑国使者了。
大皇女与五皇女自小就亲厚,主要原因是一个爹所生,还有就是两人相差的岁数也较大,整整七岁,在一定程度上,大皇女把五皇女当女儿来看待。
此外,五皇女小时体弱、常常生病,因而得到了萧贵君和大皇女小心翼翼的呵护和几乎说是有些放纵的宠爱。
当大皇女和岑国的使者从关押俘虏处回到城里,便撞上了神情慌乱的侍卫,才知妹妹受伤了,赶到出事地点看到抱着手臂的妹妹痛叫出声,鲜血还在滴落,等大夫给妹妹包扎完伤口,大皇女这才注意到坐于正厅右侧的岑国使者。
萧筝也有些无奈,她知道大殿下从未见过五皇女血染衣襟的场面,一时慌了。所以她准备带着岑国使者先回大将军府,怎奈岑国三皇女说她身边的侍卫略懂医术,或许能帮上忙,萧筝也不好拒绝,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虞子游和秋少珂率先进门,闻人倾、虞无恕、单毅、虞鸣随后,小凤儿也跟了进来。
大皇女冷着脸立于正厅当中,左侧的座椅上正坐着打架事件的伤患——五皇女,神色恹恹的靠坐在椅背上,脸色苍白,右手臂包扎的圆圆滚滚,并用布条挂在脖子上。
向来嚣张跋扈的五皇女换成了这样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就这貌相,让人们很容易偏向她那一边,看来这五皇女也不是个完全没有头脑的人。
地上跪着的人分成两排,前排是虞初颜一人,后排是裴正、宗政澜、蔺千叶。看这情形,动手伤了五皇女的怕是虞初颜。
其它在场的人还有坐于右侧的三名岑国使者,以及左侧站在五皇女座位上手的兵部侍郎萧筝,和与五皇女隔着两个位置而坐的闻人紫珠。
闻人紫珠也住在附近,正是镇西将军来南部时会居住的地方,不过外甥女闻人倾从没来过这儿。上午众将领在大将军府听赏时,她也在场,随后把女皇赏赐的东西让手下送回西疆,并在给镇西将军的信中提到了闻人倾的受赏情况。
两个月前的战争一结束,她就曾往西疆修书一封,告知表姐有关闻人倾的情况,常年跟在表姐身边,闻人紫珠虽说很少回京城,但也知道外甥女儿的种种“恶行”,怎料在南部却让她看到了一个与印象中完全不同的闻人倾。想必表姐知道了这一切也是惊讶万分。
处理完赏赐的事情,闻人紫珠准备去外边儿吃饭,就撞见了新兵打架的事情,她并不认识这几个新兵,正准备离开,大皇女带人赶来,途径此地的她也被当做证人牵涉进来。
“初晴,这又是怎么了?我好不容易得空到城郊游玩一番,就被你火急火燎的叫来了。”虞子游慵懒略带抱怨的腔调一出口,打散了空气中弥漫的硝烟。
一声“初晴”,而非“大殿下”或是“尚书大人”,是将大皇女拉到平等的位置。其实,按辈分讲,虞子游是老王爷的女儿,和当今女皇是平辈之人,比大皇女要高出一辈,但以往两人都是互称名字。
大皇女的脸色未有缓和,不过也顺着虞子游的称呼开了口,“子游,你手下的新兵伤了我皇妹,是为这事。”
“咦?这不是初颜吗?原来是两姐妹闹矛盾,哈哈,我以为多大的事情呢!”虞子游笑呵呵的准备要拽起跪在地上的虞初颜。
“子游,按照皇宫律法,侍君所生的子女对贵君的子女若有不敬,当逐出皇家,更何况她打伤了皇妹,另外,按照军队律法,打伤新兵也有相应的处罚吧。”
大皇女的话让虞子游的笑容僵了僵,京城皇家、贵族很注重尊卑地位,为此订立了一大堆的律法家规,而在南部则没有那么严格。
她们府上庶出的女子只要有本事,都可以在军中任职,平时见到她,除了行礼外,也没有其它的规矩束缚。
不想今日大皇女拿出了皇宫的律法,这可怎么办?虞子游侧头瞄了瞄闻人倾,对方却不露声色。
大皇女见虞子游看向闻人倾,矛头也对向了闻人倾,“听说倾儿还打过皇妹一巴掌,八皇女有今天的胆量都是倾儿给撑腰的吧。”
闻人倾的爹爹是女皇的亲弟弟,沾了爹爹的光,她也得到了女皇姑姑的宠爱,女皇常常“倾儿、倾儿”的叫她,大皇女也曾这么叫过她,不过确切的对象是她的前身。
闻人倾没有接下大皇女翻旧账的问话,而是走到后排跪着的三人身边,“你们若没有动手,就起来吧。”虽然还不知道具体的经过,但打伤五皇女,有虞初颜一人足以,这三人怕是下跪求情的。
三人果然站了起来。
之后她又上前一步,虞子游给她让开了虞初颜身边的位置。
她蹲下身,面对虞初颜,没有问她发生了何事,而是很肯定的说道,“我想你知道后果,但还是这么做了。”
“嗯”,虞初颜点点头。
闻人倾没有再说什么,站起身面向大皇女,“宫中的律法表姐比我懂,就按表姐所说;军中规定,私自打斗,无论对错,各受二十军棍,表姐以为如何?”
闻人倾的表现让在场的人很是意外,也让很多人在心中大喊精彩。
通常情况下,她应该先询问事情的经过,接下来为虞初颜争辩或是求情,凭她的身份,即便大皇女心里偏袒五皇女,也会看在她的面子上从轻处罚虞初颜的。
但她没有,不问事情原由是因为她猜到了五皇女的行为必然戳中了虞初颜心中的痛处,想她能在复杂的宫中活下来,必是经了苦难,心底总有一些别人不能触碰的东西。这次的爆发如果付出代价,下一次或许就能克制,所谓“吃一堑,长一智”。
至于代价,也不像大皇女说的“逐出皇宫”那么严厉,这样的处罚是需要女皇亲自定夺的,何况女皇是知道八皇女总跟在她身边,还曾笑问她身后何时多了个小尾巴,当然,这是前身的记忆。
所以,女皇是不会轻易下旨把虞初颜逐出皇家的。
再说,大皇女摆出皇宫律法,按照律法,只要五皇女的过错不涉及到国家利益或是不会伤及人命,虞初颜就不能对地位比她尊贵的皇女动手,所以,皇宫律法和虞初颜并不尊贵的皇女身份决定了她无论如何都是受罚的一方,根本没有必要询问事情的起因来争辩谁对谁错。
不过大皇女提到的军中律法,平时执行时肯定是有“潜规则”的,但此时真要论起军法的条令,可不分尊贵与不尊贵,那么,五皇女便不能安然无恙的坐在旁边看虞初颜受罚。
果然,闻人倾的话一出口,大皇女半响没有搭话,愈加凌厉的视线射向闻人倾。今日算是面对面的见识了这个原来并不被她看在眼里的表妹。
“哈哈,我就说这只是姐妹间的小矛盾嘛,干吗还拿出律法,算了算了”,虞子游充当着和事佬,这次总算把虞初颜从地上拉了起来,并对其使了个眼色,“初颜,快向五皇女道个歉。”
虞初颜也不是固执之人,眼见这么多人为她解难,便很庄重的向着五皇女的方向低头施礼,“五皇姐,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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