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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军情还是变得紧张起来。
收拾行装上战场
不过,战报中提到的万州失守原因,倒与她担忧的里应外合稍有出入,并非守城士兵和城外燕军里应外合,而是守城士兵被一群黑衣人杀死,黑衣人开了城门,放燕军进了城。
身为援军主将,闻人倾同其他镇西将领一样,每日都会收到诸如此类的战报。
但是,她并没有因为战报里说黑衣人同燕军里应外合,就否定自己先前的判断——守城士兵中有燕军的内应。
否则,何来解释燕军万匹战马多多少少都有着青国战马的血统?要知,青国战马偷运到燕国,唯有走这两个关口。
现在令人担忧的是,军中都以为黑衣人是内应,而守城士兵中的内应却没有暴露,她们必有下一步行动,到时若再来个里应外合,燕军攻占万州的另一半城池依然不费吹灰之力。
“我给你收拾几件衣服,此去定要小心”,放下手中的战报册子,虞无恕起身走向床头,军帐内没有衣柜,两人的衣服整齐的叠放在枕头的一边儿。
“燕军在你手上吃过败仗,也都识得你了,要提防她们的暗箭”,他一边叮嘱,一边从那一摞衣服里选了几件里衣和外衫包起来。
“这身甲胄也带上吧”,他取下墙上挂着的那身皮甲,蓝底皮子缀着暗金色的金属片,比之其他士兵黑底暗金的皮甲醒目不少,那是专门为闻人倾打造的皮甲,不过她还未曾在战场上穿过,包括前不久与燕军的那场城外之战。
“你把宋明珍和飘雪带上,留落花保护我就行,还有,把琅玡也带上吧”,他提及的三人中,落花的武艺稍逊一筹。他知她身边不像其他将领时常跟着一队侍卫保护,就连平时以侍卫身份站在军帐门口的这三人,实则也是她安排来保护他的。
如今他有孕在身,不便骑马行军,所以此次怕是不能跟着她到万州了,虽说他不怀疑她的能耐,但让这二人跟着保护,也让他多少放心。
闻人倾知道他此番收拾行囊为何,聪慧如他,一读到战报,再听得城外的攻城之声,便知驻守在泽州的镇西大军受到了牵制,能去万州支援的唯有狼牙军,相信这样的军令很快就会到达军营。
不过她何曾见过恕这般唠叨的样子?这般让她暖上心坎的唠叨?
她坐于书桌边儿上,专注的看着一边为她收拾行李一边嘱咐着什么的恕,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
那边的虞无恕把布包的结打开,把皮甲放进去,又重新把布包对角打结,才突然意识到是自己一直在说,妻主那边却没了声响,不禁扭头去看。
对上闻人倾专注的目光和嘴角的笑意,脸上不由得升腾起一股热意,愈加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刚刚的絮絮叨叨。
闻人倾见他脸上有了赧意,走过来拉起他的手,拉他重新坐进书桌前的椅子,她坐在与他相对的书桌边儿上。
这里原本是不摆书桌的,布帘把军帐一分为二,外面是她处理军务并议事的地方,书桌也摆在外面,里面则是休息之所。但两人时常待在里面,不乏商讨军情的时候,所以在里面也摆上了书桌。
此时的她坐在书桌边儿上,两手搭上对面椅子的扶手,将恕拘于椅子中间,忍不住俯身轻碰了一下他的唇瓣又略略退开,“恕可知,刚刚你的样子,有多美?”
这时的她,他很熟悉。直视的目光说着她的坦然,漆黑的瞳眸映着他一人的身影,他便知道,她的认真。
“净瞎说……”,他伸手环上她的腰,仰脸伏在她的肩窝处,声音略有些闷闷的,夹杂着一丝微不可闻的颤音。
听她的夸赞,他不知怎么就差点儿要掉泪了,为她的这份真情,也不舍于她即将的带兵出征。
“小姐,从万州来的消息”,外面传来飘雪的声音,打破了两人间的静谧相拥。
书信是身在万州的侍卫舞风和漫雨传来的,信中内容也是万州城门失守一事,看来要比她之前收到的来自镇西大军的战报略晚。不过信中另外提及的一件事有些怪异。
信上说,在城破之前的几日,万州城内百姓吃水困难,从别处运来的水未进城就已遭遇哄抢。一日,士兵探得城门以西五里处的赤水河有水,之后便有了数百名百姓被放出城取水的事情。
赤水河位于燕国与青国边境城池的交界地带,属于一个两不管地带,值此打仗时期,难保燕军不会设伏,所以出城的百姓都是出于自愿,若真遇伏击,城中士兵不会出城搭救。
放这些百姓出城的那日,城门守卫增加,百姓一出城,城门立刻关上,待取水百姓全都回到城门,再统一放百姓进来。那日万州的知州大人也到场了,白衣着身的司者还亲自验了百姓取回的水,验明水中没毒。
那日取得的水,把城里吃水困难的问题缓解了几日。
舞风和漫雨是她亲手训练出来的,之所以在信中提及这事儿,怕是察觉出这事儿有些不对劲儿,但又拿不准,所以还是在信中提到了这件事。
她和恕一时也看不出其中的问题,让百姓去取水而非是士兵,想来士兵金贵,若遭遇燕军埋伏,牺牲百姓比牺牲士兵划算。
取水当日,守城士兵、知州大人、司者对于放百姓出城一事,处理的相当谨慎,当日也并未出现燕军趁机强闯城门之事,事后也未出现百姓中毒之事。
再后来,就是万州城门被攻破,但似乎也与之前的百姓取水没有关联。
既然想不通,她决定暂时放下。
此时她思虑的是狼牙军出兵之事,刚刚恕判断的没错,出兵万州的军令应该很快就到,但是,带兵前往万州,与驻守在那里的镇西大军共同守城,是一件持久的、不断耗费兵力的事情,她不会做这种耗本之事。
扭头看向挂在布帘上的地图,燕国与青国交界线自上而下画于纸上,附近的城池、山岳、河流都标了出来,最北端是万州,往下隔着几座城池就是泽州。
她认为最佳的出击方式是绕到攻占半个万州城的燕军背后,和城内的镇西大军来个两面夹击。
但是,绕到燕军背后的唯一路径是先出泽州城门,再北上穿过一个大峡谷,最后到达万州城外,也就是此时占领万州的燕军背后。
然而,攻城的燕军就在泽州城门下的不远处安营扎寨,狼牙军一出城门便落入了燕军眼里,又何谈从庞大的燕军阵地撕开个口子通过?怕是还没等狼牙军北上救万州,就先被泽州城外的燕军吞入腹中。
闻人倾的视线在万州与泽州之间移动,万州城外以西的那条被百姓取水的赤水河也标注在图上,再往西就是燕国城池“蒙城”,一条计策渐渐成形。
“可是有了主意?”虞无恕见她凝思的目光一松,眼中神采一闪而逝,便知她对接下来的战事有了打算。
“嗯,不过先说另一件事”。
她上午刚刚推断出有燕军内应,就收到了前方战报,还没来得及和恕提及内应的事。心里想过隐瞒,免得他更加担心,但又一想,她带兵离开,留他在军营,告知他这些不安定的因素,让他留个心眼。
再者,刚刚他还让她带上宋明珍和飘雪,还有琅玡,只留落花一人保护他,必是认为泽州城里是安全的,殊不知既有内应,又出了黑衣人,这里也不见得安全,好在他的身份还没有恢复。
要是说了内应的事,一方面让他注意提防,另一方面也能说服他留下那三人和琅玡。
一番对内应的推断让虞无恕紧张起来,“要尽快告知两城驻军将领”。
“呃……,主要是万州那里”,他又补充了一下。
闻人倾笑了,看来恕一下子就想通应该是万州那边有内应,要不泽州这边攻城之战已经持续了好几日,燕军伤亡也很多,若有内应,应该早就攻城成功了。
“嗯,那再说说我的计策。”
“不马上告知她们内应一事吗?”
对于夫郎如此的“忧国忧民”,闻人倾心里小小反省了一下,自己是否是太冷血了。她没有第一时间把自己的推断报上去,隐隐是希望内应再干出点儿什么,给盲目自大的闻人家,包括某些镇西将领一个教训。
别说是打败燕国,自己的军队内部出了问题,严重到什么程度,她们尤不自知呢!
不过这样做的结果,上位者受到的是教训,士兵和百姓却在流血。
何况恕此时也知道了,依照她对恕的理解,若是耽搁了上报时间,又因此发生了不好的事,事后他肯定会自责。
“那我就先去一趟主将的军帐”,她随决定道。
“报!军令到!”她的口音刚落,军令就到了,与恕相视一笑,两人都已猜到了军令的内容。
“进来”,口中说着,她便挑帘走到外间。
一个传令兵从外面进来,单膝跪地给她行了个礼,双手托着一本红皮册子。
闻人倾拿过册子翻开,果然是让狼牙军出兵的军令,不过署名不是闻人绿荷,而是闻人紫珠。
她一寻思,许是闻人绿荷已经前往万州,传信让镇守泽州的闻人紫珠给自己下命令。想到她不久前脑海中浮现的计策,需要驻扎这里的镇西大军予以配合,此时这里的最高将领正是闻人紫珠,是个不弄权、又很会打仗的将领,请她帮忙,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看着等待她一句“出兵”答复的传令兵,她不打算去主将的军帐了,最好把闻人紫珠叫到这里,这里没有其他镇西将领在旁,更适宜商谈她的计策。
“你立刻给闻人副将带个口信,请她尽快来这里,稍有耽搁,万州的另半个城也将不保!”
传令兵听此很是惊讶,又心生疑惑,但面对神色冷漠、口气冷淡的闻人倾,也不敢反驳,称了声“是”,便转身报信去了。
很快,闻人紫珠便匆匆赶来,在她的印象中,她的这个外甥女没有开过玩笑,更不会拿打仗这种事开玩笑,随他一起来的还有闲王之子虞啸尘。
虞啸尘并没有同母亲一道赶往万州,他在来西疆的路上曾多次听闻狼牙军的那场胜仗,很是好奇,便想留在泽州,等到狼牙军有打仗任务时,亲眼看看狼牙军的本事。
此时在闻人倾的军帐,包括易了容的虞无恕,总共四人。
若说内应之事让后来的这两位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但之后闻人倾在讲述她的计策、并提及让镇西大军如何配合时,包括虞无恕,三人几番都听得失了常态。
震惊于如此狂妄的出击计策,但接下来听到的是她轻点图纸、勾勒出一步步的计划,原来,在这个狂妄的计策背后,是步步细致考量、步步周密安排,于是乎,不再惊呼“不可能”,而要大叹“太厉害了”。
紧接着的下午时分,这场商谈的细节便如火如荼的付诸到行动中去了。
这如火如荼的行动,也将把燕军先前的胜利之势彻底扭转!
真真假假
在闻人倾军帐一番密谋过后,一场反击之战悄然拉开帷幕。
当日傍晚时分,狼牙军便拔营北上,前往战情紧急万州。
随着五千狼牙战骑从泽州北门疾驰而出,同一时间,关注狼牙军各方势力,目光也随之而去,或是旁观,或是期待,抑或是酝酿着什么。
没错,如今狼牙军一举一动,已经牵动了各方神经。
接着,夜幕渐渐降临在泽州城,被战火笼罩城池终于在夜间得到了些许喘息。
城池内外并非漆黑一片,只见另一道城门——抵御燕军侵犯西门,城头之上火把逐一点燃;而在城门之外几百丈远燕军营地,也亮起了点点火光。
于是,黑夜与晕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