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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黑夜与晕黄光亮交织在一起,蕴出一片祥和,恍惚间让人产生错觉,看!这明明是太平天地,哪来什么战乱?
也就在这片静谧天空下,在城头光亮延展不到城墙南端,有人正悄悄翻出城墙,顺绳而下!而且不止一人,也不是数人,随着时间推移,竟达数千人之众!
这是何人?又意欲何为?
只见她们落地之后,便排成两列纵队,贴着墙根儿,压轻脚步,向着南边更加黑暗地方前行。
泽州这道城门,是镶嵌在两处峭壁之间。
南北两处峭壁,若是在白日里看,便能看到褐红色峭壁陡然高立,其上没有任何植物生长,也不具备任何攀爬条件,可谓是天然屏障。 //
而燕军在城门外兵营分布,显然在北边占据地界更广,兵力更多。
这也许就是此时这数千人不得不从城门南端翻墙而出原因。只见翻墙而过人影,逐个融入了南边峭壁下黑暗之中。
在黑暗掩护下,队伍前行了相当长一段距离,接着,队首改变了行进方向,转向了城门所对广阔平原。
不过,她们也并非是要与燕军营地遭遇,而是前行在燕军营地侧翼几百丈开外地方。
一支由十几人组成小队也离开了队伍,以更加轻盈身形、更加迅速步子,向前方、左右分散开去,似是先行探路。
暗夜中行进这支队伍,不禁让人猜测:莫非她们是要对燕军来个偷袭?
然而,就此时平坦地形条件、燕军严密守备状况、双方悬殊兵力对比来看,偷袭结果就只有两个字——找死!
而聪明闻人倾又怎会干出这样蠢事呢?
可这又关闻人倾何事呢?
如何不关?
这支轻步移动队伍中,有一个眸色比夜色更加漆黑、更加深邃胆色女子,正乃闻人倾!这支队伍也正是狼牙军!
不对!人们不是在不久前傍晚时分,“亲眼目睹”五千狼牙军从泽州北门呼啸而去了吗?又怎么会出现在这暗夜下西门之外呢?莫非她们插上了翅膀不成?
殊不知,这就是闻人倾全盘计划第一步——声东击西。
在她看来,既然当前形势是众多势力纷纷将视线投向了狼牙军,其中还不乏敌军耳目,那么,就请你们“亲眼目睹”“狼牙军”北上赶往万州,就请你们密探紧紧追随着“狼牙军”而去吧。
而真正狼牙军就可以开始真正行动了。
所谓真正行动,即士兵暂时与战马分离,战马随镇西士兵装扮“狼牙军”北上前往万州,狼牙军则以步兵状态悄悄翻越泽州西门,进而北上,到达攻占半个万州燕军背后,来个前后夹击。
两者区别在于,前者走是“境内”路钱,安全,到达万州便能帮着守城;后者走是“境外”路线,危险,但如果顺利话,便能彻底解决万州之危。
这番“真假行动”安排,当然重在“真”行动,也确符合闻人倾作战策略——像“矛”一样主动出击,而非像“盾”一样被动守城。
依照计划,闻人紫珠继续坐镇泽州,并给身在万州镇西将军闻人绿荷传信说,万州守城士兵中恐有燕军内应,以及狼牙军已经接到军令启程前往万州了。不过,信中丝毫没有透露接军令而来狼牙军系假扮一事。
依照闻人倾安排,八皇女虞初颜与这支军队同行,待她们到达万州后由虞初颜禀明真相。
对于外甥女闻人倾如此谨慎保密安排,闻人紫珠赞同,亦赞赏。
但她不知道是,闻人倾保密工作,同样做到了她闻人紫珠头上。
就在不久前,军帐内一番密谋,闻人倾道出计划同样真假参半,并非她不相信在场几人,而是她计划,比他们为之慨叹“大胆”,还要大胆,他们怕是难以接受。
她,不仅要解决远在万州燕军,更要解决眼前泽州城外几十万燕军!而这个“解决”,也远非镇西大军一贯奉行把敌人“挡在门外”即可,她是要让这几十万燕军“有来无回”!
但是,单凭她这区区五千兵马,没办法吃掉如此庞大敌军,她更不会傻乎乎拼光自己老本,而让镇西大军捡个现成便宜。她计划,不仅囊括了整个镇西大军,甚至还会牵涉闻人家族。
做出这样决定,是因为面对镇西大军如今呈现骄躁之气,她对未来几十年都要生活家表示担忧;面对闻人家族当权者蛮横姿态和使出小绊子,她亦会表明自己不惧与不屑;而现在,是个让她们警醒好机会。
但是,闻人紫珠既是镇西大军副将,又是闻人家族重要成员,若是知晓她全部计划,怕是不会全力配合。而恕怀孕不久,怕是会非常担心她“冒险”。所以,在军帐时,她道出计划有真有假。
至于当时也在场闲王之子——虞啸尘,此时也在暗夜行进狼牙军队伍中,他继承了闲王能干,武功也不低,闻人倾便允许了他加入。所以闻人倾全部计划,虽然当时他听到不全都是真,但今后倒是可以亲身参与了。
就如此刻,城内闻人紫珠和虞无恕暗暗猜测着狼牙军走到了哪里,企盼着她们安然从燕军营地背后绕过,接着北上,并顺利通过两相邻地区“两不管”地带,最终安全到达万州城外。
然而,狼牙军将要行进路线并非如二人以为那样——绕道北上,而是要踏着燕城池北上,所以,她们第一个目地便是:燕军营地背后燕城池——炎城!
99、一刀切四城
约莫一个多时辰的行军,如同暗夜幽灵一般的狼牙军,终于悄然接近了燕国城池——炎城。
甩在狼牙军身后的,便是那黑压压驻扎在平原之上的十几万燕国大军。睡梦中的她们,尤不知道,自以为安全的后背、大军的供给站,即将迎来一场莫大的危机!
距离城墙三十丈之远的地方,狼牙军停下了脚步。五千人静悄悄的趴伏在地,瞬间便与黑夜、大地融为了一体。
远处的炎城,便是狼牙军即将打响的首场攻城之战;而队伍中的裴正和牛娃,作为狼牙军主力营的正副指挥,也应闻人倾的命令,将担负起这场攻城之战的总指挥之职。
再看炎城城楼之上,关键位置皆有哨兵守卫,再加上小队士兵的来回巡逻,守卫情况不可谓不严。
不过,许是青国几百年来一直奉行的守国之态,炎城这座边陲重城的城墙竟比对面的泽州城墙矮了两三丈。
要知闻人倾以往训练狼牙军攻城,城墙的高度都是最高标准,岂惧眼前的炎城。
“如此甚好!”同样趴伏在地的闻人倾,眼中闪过森冷杀机,青国与燕国的这场战争,对她而言,不是国仇,而是家恨!惨遭暗杀的娘亲、悲痛过世的爹爹,这血海之仇,便从今夜开始吧!
趴伏在她身边的闲王之子虞啸尘,本因闻人倾没有按照先前商定的路线行军、反而打起了炎城的主意而疑惑;再说攻城,也没见狼牙军此行带着云梯;而现在士兵在这里趴伏了半个多时辰,却迟迟没有任何行动。
终于憋不住,问题已到了嘴边,却因闻人倾身上突然散发的寒意,心中一颤,没有问出口。
他自然不知,狼牙军不是在空耗时间,而是在观察城楼上的岗哨安排、换岗规律、巡逻间隔,并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间。
时过寅时、接近卯时,是黎明前最后一段黑暗时光,也是守了一夜的士兵到了困顿的时候,也就在这时,狼牙军动了。
几百士兵组成的队伍迅速接近城墙,近百人抵靠城墙组成结实根基,有人踩着她们的肩膀组成第二层,再有人爬上第二层、组成第三层,接着,第四层、第五层……
片刻间,一座由地面而起、人数逐层递减的人塔,抵靠城墙悄然形成,顶端的几人弓着腰,若她们直立起身形,便可以攀着墙垛,翻墙而入。
她们几人所在的位置,正是城头的东南角,墙角守卫有两人。
刨去刚刚所耗时间,她们判断出对方的巡逻小队很快就要从东南角的守卫身后通过,由西拐向北巡逻。
果然,头顶上有脚步声在接近,又渐渐往北而去,两名狼牙兵悄然站起,手臂从头顶守卫的后颈环绕到嘴前,捂嘴、割喉、翻墙、轻放在地,一连串动作瞬间完成,两名守卫已被解决。
与此同时,其他几名士兵也从东南角翻墙而上。她们快步跟上前面的巡逻兵,捂嘴、割喉、放倒,一个个巡逻兵倒地,而前面的人浑然不知,当最后一个倒地的时候,正是她接近东北角的时候。
东北角也有守卫两名,即巡逻兵之后,死神之手也伸向了她们。
而西北角、西南角方向的守卫是背对城门、面向城内而站,眼见一夜过去,她们悄悄放松,倚着城墙打起了盹儿,便也在半醒半睡间被后续上来的狼牙军收割了性命。
自此,城头上的守卫全部解决,几个先头兵摸下城楼,迅速解决下面的守卫,无声无息间,便拿下了炎城的这道城门。
为防止城门开启时发出的声响惊动附近百姓,城墙外其余的狼牙军则通过绳索等工具攀上城墙,全部进入到炎城。
虞啸尘多年来随闲王微服于青国各地,亦目睹过边疆的多场战事,但从未见过有哪一次的攻城之战进行的如此干净利落!
与他有着同样叹服念头的还有方谨言,身为镇东大军中出色的年轻校尉,即眼见狼牙军斩杀万名燕国骑兵的震撼场面之后,他看到了狼牙军的又一次精彩出击。
不过,此时的他却是在炎城之外、宗政澜的身边,与两人同在此地的,还有百名暗夜营的士兵,她们远远望着闻人倾带领的士兵全都进入了炎城。
“我们走!”宗政澜低声下令,转身向南边行去,方谨言和其他的士兵紧随其后,她们的身形逐渐隐没在远处的山脉。
再说进入炎城的狼牙军,城头上留守的士兵、巡逻兵,穿上了炎城士兵的兵服,岗哨位置不变,以求从炎城城外看不出炎城已经易主的迹象。
狼牙军在城下整军待命,唯一一名俘虏被抓到闻人倾面前,在抬头看到闻人倾之后,便像见鬼般手指着闻人倾,尖叫到“闻……,闻人……倾!”之后便一脸死灰,让裴正等人大感惊讶。
一经审问,在此女“竹筒子倒豆子”般的回答中,众人才知其中缘故。
这人也姓丁,与燕军主将丁晗沾着一丁点儿的亲戚关系。燕军的大批军粮存放在炎城,前线士兵来运粮时,姓丁的从旁督办。自战争开始,她便搬到了城门边的守卫营房,以便第一时间迎接前线的运粮兵。
她之所以认出闻人倾,也是从运粮兵口中得知那场令燕国士兵心生梦靥的平原大战,尽管燕军将领已经下达了禁令,但有关那场大战的消息还是悄然传递开来,而闻人倾的典型特征——年轻、两鬓生有白发,便也逐渐被人们熟知。
“我看老大的盛名早已经传到燕国京城了吧!”裴正的一记马屁却也迎来了大家的肯定,的确,现在提起老大的名字,燕国人怕是没有敢轻视的。
接下来的审问交给了裴正,她出身自官宦之家,又得闻人倾的培养,现在已经成长为闻人倾的得力干将。
从姓丁的口中问出炎城内的驻军数量和地点、官衙所在地和官兵数量、其他城门的守卫情况之后,狼牙军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开始了血洗行动。
虽然接下来的行动不可能像早先那样不惊动对方,期间自然也遭遇了抵抗,但狼牙军的强横实力、外加直捣黄龙般的突然袭击,还是让血洗行动在天空放亮时落下了帷幕。
炎城的百姓被城内不同方向传来的惨叫惊醒,被杀之人的尸体被集中置于两个城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