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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俩人僵持之时,太监总管的声音在殿外响起:“禀皇上!奴才有急事求见!”
“宣!”
“皇上您请看!”双手将小包呈上,朱郡打开一看,只气的七窍生烟,挥手将左右退下。将小包扔在地上大怒道:“柳元思!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原来民间有一说,乃是邪术,用三寸大桃木人一个,七窍插针,写上本人生年八字,再将本人常用之物一件,一并包好埋入地下,不出百日,此人定浑身疼痛,器官衰竭而死。
柳元思仍旧跪在地上,待看清了包内事务,脸色刷的就白了三分:“皇上明查!此事与臣无关啊。。。”
还未待他说完朱郡上前一脚将他踹到:“朕的女儿你还想谋害,你好大的胆子!”
“臣冤枉啊!”柳元思爬起来又跪下上前:“臣从未见过此物,定是有心人陷害于我!”
朱郡裙角一甩复又坐下,只听他冷笑道:“这太女朱颜出生之时正在三月初三,乃女娲娘娘归天之日,因怕不吉惹来众议,母皇不喜,犹自改称初六出生,你说说,萧郎已死,现如今知道这事的除了你我还有谁活在世上?难道是我要弑女不成?”
听到此处,柳元思已是额角冒汗,唇色发青,哆嗦着又向前两步抱住朱郡大腿哀求道:“求皇上明查,臣绝不敢做此等伤天害理之事!”
“哼!”朱郡回身拿起桌上奏折往他身上一扔:“什么事你不敢做!什么事你柳家不敢做?”
柳元思拿起奏折一看,心中冰凉一片,那上面正是最近几日市井小儿盛传之言:
索了郎来忘了家,后园尽废不开花。
鸡犬得道皆称霸,便使朱家变柳家。
不禁暗暗叫苦,此事柳家刚听说便下令围堵追查,可至今不知何处流传而出。
“你要后位,朕给了你。你要兵权,朕也给了你。现在你告诉朕你还想要什么?要御林军的兵符?嗯?要朕的性命?嗯还是要这朱家的天下!”
“皇上!”那柳元思急急摇头,狠了狠心将怀中后印呈上恳求道:“求皇上收回后印,命我柳家护那太女周全,以表清白!”
太女的病果然好了起来,肚子里的孩子也安然无恙,她如今已然成为了京都里的八卦对象,人人都道,那柳家实在在欺人太甚!一时间柳家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且不表柳家围着太女忙得团团转,以表忠心。那金长乐听说了柳元思被收了后印,心中暗笑不已,这出戏实在是有趣,太女也是见好就收了,那与权势沾了边地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没有了后印,怕是柳家想对她的婚事指手画脚也有心无力了,想到此处心中畅快无比。这几日和君墨玉也默契十足,再无人提那过往之事,关系更胜从前,只是那圣君大人正经相约之后偏又无比守礼,稍一逗弄便面红耳赤,想起以前他的行径,真是十分的可笑,叫人大跌眼镜。
说起君墨玉,又不得不说这上官莹雪。她进宫向皇帝送了圣澜圣教的祈福书,又解释了一番君雅茹不能到京的原因。原来那君雅茹与上官莹雪一同自圣澜山出发,行至花语,却惊见了上官琉璃的踪影,君雅茹只身去追,上官莹雪便带着小侍来到了飞凤。谁曾想打量了飞凤便在街上遇见了君墨玉二人,跟了好一会儿,最后气怒攻心,终究现身。女皇收到了祈福书很是高兴,当下便将他们一同塞进了金府,那上官莹雪对君墨玉纠缠不休,只缠得他无处可躲,终日与长乐在一起听曲、看戏。
上官莹雪心情不好便带着小侍出门游玩,真是无巧不成书,刚好遇见了同样心情不好的柳之初,迎面撞了一下。柳之初心里正是气愤,那柳家因怕惹得百姓众议,行事低调了许多。柳元成更是勒令柳之初不得出门,柳之初不从,只冲她喊:“你怕了她什么?这天下早晚是我柳家的!。。。“话未说完脸上已是挨了一巴掌,柳元成气得不轻:“孽障!你懂什么!一天到晚就知道惹是生非,混知道玩!”从小到大,柳之初哪里挨过打,一句重话都不曾听过。此时更是委屈无比,一手捂脸,跑了出去。出了柳府也不辨方向,脑子昏昏沉沉的便一直向前走,直到撞到了上官莹雪。俩人二话不说就打了起来,那柳之初三角猫的功夫哪里是她的对手,只几下便被打翻在地,趴在地上还犹自骂道:“你他娘的瞎了你的狗眼,敢打姑奶奶我,我灭你九族!”不骂还好,这一骂马上就被掌嘴,左右开弓,只打了二十余下,柳之初的脸便肿如猪头。此时远处柳家小厮惊呼着寻了过来,上官莹雪坏心的说:“姑奶奶我不怕你灭我九族,就怕你不敢去寻我,我现下就住在雅夫人府邸,随时恭候小娘子大驾!”
柳之初双手捂脸浑身是伤,恨恨道:“你等着,我柳之初不报此仇。。。哎呦。。,我誓不为人。。。”
上官莹雪哈哈一笑,挑眉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京都柳霸王,你且听着,我乃圣澜教圣女上官莹雪,人称,圣澜小霸王!”
斗诗
柳之初最终也没能将上官莹雪怎么样,反倒是养了几日的伤,派人来请,说是不打不相识,想与圣女结交,为此特在欢喜楼设宴,办了一个诗会,据说京都名流雅士都会前去。长乐本是无聊,又有些日子没去欢喜楼有些想念,便也欣然前往。令她惊讶的是欢喜楼一成不变的满堂红全然不见,厅内竟多了许多屏风,上面多是京都名流之作。已然有不少人围在各个屏风前品头论足。那柳之初看见他们几人,马上笑脸相迎,亲密的拉着上官莹雪的手,就往里面走。长乐和君墨玉二人均落后一步,真是稀奇,长乐寻思,这柳之初素来好色,见了君墨玉竟然多一眼都没看,只打了个招呼,这太不可思议了,可算有点长进了,正当长乐暗自揣测,更稀奇的是君墨玉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还亲密的搂着她。哦天哪!俩人在一屏风后面坐下,长乐一抬眼,不禁汗颜,那屏风上面却是她自己的曾写过的诗。上书:
闲探青史吊千秋,谁假谁真莫强求。
达者鬼谈皆可喜,痴人梦说亦生愁。
事关圣贤偏多阙,话到齐东转不休。
但得自留双耳在,是非朗朗在心头。
君墨玉细细看完,不由得笑道:“我今天才知道,长乐真是好才情啊!”长乐尤未接话,却见屏风后闪出一人嬉笑道:“长乐兄的好,怕是圣君大人不知道的还多着呢!”正是多日不见的柳如风。长乐扑哧一笑:“听说如风兄要招妻入赘,此事进行的如何了?”
柳如风微怒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长乐兄这是要看我的笑话了?”
“哪敢啊!你这是娶,你若是嫁,那上门求亲的还不挤掉脑袋啊!”
“是么?”柳如风目光盯着她,目光灼灼:“长乐兄若是去提亲,我定舍了这万贯家财,柳家之势!如何?”
长乐愣了一下,君墨玉伸手拉过她的手无比遗憾的说:“可惜如风兄来晚了一步,金家长乐,已经是我君墨玉的未婚妻主了。”
正在此时,斯琴赶了过来,在长乐耳边耳语了一阵。长乐忙起身向众人告罪离去。看着长乐的背影,君墨玉淡淡一笑:“如风兄若有意,不若你来当我的弟弟,我们共侍一妻。如何?”
柳如风也笑了:“玩笑而已,圣君大人不必当真!”
“哈哈哈!”君墨玉大笑道:“这个笑话可真真的有趣啊!”
柳如风挑眉:“是有趣的紧,不过圣君大人可要小心了,自古以来都是乐极生悲啊!”说完走至邻座坐下。
已然有人作诗奉上了,今日特地请了醉思阁诗社头牌公子,白玉公子。白玉公子姓白名雅,字梦清,因爱玉出名,人称白玉公子。此人十六岁登台,以清雅而闻名,十八岁入醉思阁诗社,斗诗成王,成为了头牌公子。受到了许多风流雅士的追捧。白玉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今日以诗会友,为免空斗无趣,我特地添了个彩头。此玉,乃上等和田玉,今日拿来做个兴。”说完便将玉放置一旁,拿起先前的诗品读起来。
君墨玉看了那玉一眼,柳如风笑道:“圣君大人,喜欢那玉么?”
“呵呵,一看便是上等好玉,确是喜欢。”
“那就各凭本事吧!”
“好,君某奉陪到底!”君墨玉说完提笔就写,自有人拿到了白玉那去。高声念将出来:
杨柳花飞不卷帘,美人幽恨上眉尖。
翠娥春暖懒未画,金针昼长娇不拈。
笑语才郎赌弈棋,不赌金钗赌击腕。
相争相击不肯休,击轻击重都不怕。
柳如风的也已经写完:
春来紫陌花如许,看花陌上多游女。
花开花谢自年年,有女看花忽无语。
看花无语有所思,思醉伤人人不知。
可怜如血红绸花,不及桃花颜色高。
君墨玉挥笔如飞:
索影从来宜清夜,爱友溶溶月。
谁知春太奢,却将满树琼姿,染成红烨。
休猜红绸也与桃耶,斑斑相思血。
柳如风也不相让:
多时云魂瘦撤,因何事汗透香颊?想甘心殉春,
拼红雨,溅香雪。
断不许痴蜂蝶,作残红浪窃。
君墨玉又书:
漫言真假最难防,不是名花不异香。
良壁始能夸绝色,明珠方自发奇光。
衣冠莫掩村愚面,鄙陋难充锦绣肠。
到底佳人配才子,笑人何苦再奔忙。
柳如风上写:
冷暖酸甜一片心,个中别自有知音。
樽前听曲千行泪,花底窥美半面深。
白壁岂容轻点染,明珠安肯乱浮沉。
拙鸠费劲争巢力,都为鸳鸯下绣针。
。。。。。。
如此你来我往十余首,二人不分秋色。只听得白玉公子,偷笑不已,这再斗下去,全京都可要知道这柳如风的心思了,于是笑道:“二位公子不相上下,白某不知如何评判是好,不若二人共冕之。”
君柳二人皆不语。
“只是,”白玉为难的说:“这玉却只一块。。。”
还未待他说完,柳如风便笑道:“让与圣君大人吧!”说完也不待众人反应,翩翩离去。
小土忙接过玉,递给君墨玉。君墨玉扫了一眼,手一挥,竟似没拿住掉在地上,碎了好几块。众人皆可惜的看着他,他只淡淡一笑:“手滑了。”
说完也告辞离去。小土跟在身后,待出了欢喜楼疑惑道:“公子为什么将玉摔在地上?”
君墨玉双手负于身后,悠然道:“这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长乐自欢喜楼出来,坐上了马车,心急如焚。待回到了金府,十三正给金思雅把脉。
“情况怎么样?”风十三瞪了她一眼,继续把脉,脸色阴晴不定。。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起身,正色道:“这脉象很是奇怪,按理说是普通病症,因喜燥恶湿,脾胃受伤,腹痛不已。。”
长乐急道:“哪里奇怪?你再仔细看看!”
风十三白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似乎是普通病症,但我敢肯定,这是毒。然而我通医理,尽得师傅真传,竟看不透此毒,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此毒非同小可!本是冲着师傅而来,拿你姐姐的性命牵制于你,此乃一箭双雕!”
长乐眼前一黑,看着昏迷中的姐姐,心中酸涩不已。她自幼丧母,由姐姐和师傅尽心抚养长大,对她更胜亲儿,现在还未等她报答这养育之恩,却全都卷入是非当中。金思雅如今年过四十,略显苍老,本想着这几天将他们送走,谁曾想已经来不及了。十三开了个止疼的方子,说尽量维持现状,现在只一个办法,就是等。
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