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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突然问起,那神秘女子先是一愣,随即笑道:“放心,有了女王的下落,他们哪里还会有心思去管那些个山贼。”
对于她不经意的话语,林浣很有些不舒服:“你倒是说得轻松,一旦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他们还不会杀人灭口吗?那些人的手段,你又不是没有见过……”说到最后,吐出来的词句竟有些变调,仿佛那些人已经被甑兮他们荼害了一般。
“这个?”那女子本不关心山贼们的生死,刚才一答,也就是随口一说,此刻见她这样,自知失误,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纳兰子修。
“就算是杀人灭口,也不会如此之快,大不了,我再赠他们一人一枚丹丸便是。”哪知他的回答更是令人气结。
“你们当我傻还是觉得那个叫兮儿的女子比我更蠢?!”林浣终于忍无可忍,这俩人的态度,分明是在敷衍自己:“不帮就不帮,谁也没有求你!”她看向俩人的目光,简直要喷出火来。
第一卷 第五十六章 万全之策(2)
深深的看一眼她张牙舞爪的模样,纳兰子修终于忍不住秀眉微蹙:“你以为你是谁?你又认为我们是谁?”
短短的两个问句,竟顿时让她哑口无言。就算是关心则乱,但自己的反应也显得太过强烈了——救不救人,那是人家的自由,别说人家并未亏欠你什么,就算有,他不认账,你也只能莫可奈何。
“纳兰公子——”深知林浣很有可能会因此再次跑掉,那神秘女子急忙出声。
哪知纳兰子修竟对她的暗示置若罔闻:“人家明明不相信我们,你又何苦充当好人!她若要去,让她去便是!”
这话别说听在当事人耳中会作何感想,就连那女子也听出了他分明是要往外撵人。
果然,不等话音落下,林浣便已感到万分的羞辱,银牙一咬,转身便循着来路欲跑。
未及出声阻止,只见纳兰子修飞速的出手,一记手刀轻轻的落在她的后颈上,她身子顿时一软,就落入了他的怀中。
“公子这是?”
纳兰子修淡然一笑,一把将已然昏厥过去的人儿横抱起来,道:“先安置好她,我再与你细说。”
“属下遵命。”女子闻言,似已猜到他的心思,亦回以一笑。
“慕容姐姐何时变得与我如此疏远起来?”纳兰子修微微眯起双眼,鲜有的露出孩童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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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守府内,仍处于一派肃静之中。
偌大的后院之内,已聚集了不下百人,这还不包括杨凛带领的亲卫队以及得到口信赶回府中的画江督守丁恪丁大人。
总的来说,作为一位远离战事的边城督守,丁恪还是十分称职的,至少在她制下,并无什么重案发生,且每任监察使到此巡视之后,都会在上呈的文书中以寥寥几笔的褒扬溢美之词带过,以至她在任职数年以来,虽无官职上的晋升,却也大大小小受到过数次女王的赏赐,也算是不易。
此时虽已回到府中一日许,却仍未从宫廷来使那里得到任何关于丁雪娇的消息,而自己派出去寻人的兵卒们均无功而返不说,竟连一向办事得力的杨凛也一并失踪了。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细细想来,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却又一时之间完全毫无头绪,不由得令他心急如焚。
因督守府被宫廷来使暂时借用,他不得不暂时将自己关在书房之中,却偏偏静不下心来读书,只能徒劳的在屋子里不停地走来走去。
按理说,丁雪娇已死,甑兮完全可以编个理由,说在某处荒野发现时她已无气息,然后打发人送去还给丁恪。但她却并未这么做,一心只想着尽快了结眼下的意外,至于他人,早已不在她的计划之中。
与林浣上山的时候,得知已有山贼愿意供出“箱子中的女人”的下落,尽管附带了小小的要求,但她并不以为意,一口便答应下来。
事后亲眼见到那毛头小子,在他的指点下从另一名被打得半死的山贼身上找到钥匙,开启了虎跳岭山寨后的巨石,将石洞中的犄角旮旯都翻了个遍,却连贺兰天佑的头发都没有找到一根,本欲将那诈降的人狠狠折磨一番,却没料到他竟是咬死了人在洞中,完全不像说谎的模样,令她伤透了脑筋。
“禀甑姑娘,那个跳崖的女子又回来了。”
正当她苦于难以再进一步之时,忽闻兵卒来报。
跳崖的女子?林浣?她压根儿没有想到,她竟会自己找上门来。
“带她来见我。”压下心中的惊异,她飞快道。
那兵卒领命下去,不多会儿,便领着一名身子单薄的女子上来,那女子已换上一身干净的纯白色锦袍,微垂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正是林浣无疑。
“你去而复返,不是为了履行诺言,来告诉我她身在何处吧!”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来,踱到女子身前,她用山鹰般锐利的目光逼视着她。
“正是。”林浣始终不曾抬头,语气中并没有太大的情感起伏。
“呵呵……”甑兮冷然一笑:“你来晚了,有人已经先你一步告诉于我。”
“哦?”林浣犹疑片刻,似在揣测她话中的真假,过了一会儿,也不问那人是谁,只道:“浣儿答应过王上,要与她永远在一起,既是如此,请将我一并带走便是。”
相较于前一次见面的少言寡语,这一次她未免有些太过冷静了些,甑兮想到这点,便讪笑道:“你不怕我将她带到人烟罕至之地吃苦受累吗?”
“王上说过,只要有浣儿在,王位亦可不要……就算餐风露宿也会甘之若饴……”说这段话期间,林浣停顿了好几次,很显然,她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将这床头厮磨的情话蜜语说与旁人听的。
即使是甑兮,也为此等深情之话微微动容,不过很快她便回过神来:“好,我就成全你!”话说出口,方才醒悟,贺兰天佑的踪迹尚且难觅,自己这话未免说的过早了一些,但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收回是断断不可能的了。
“你暂且先在这督守府中住下,启程之时,我自会叫人通知你。”想了想,她补充道。
林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便不再言语。
“甑姑娘……”又有侍卫匆忙而来,见林浣立在厅中,忙噤了口,只是支吾着不往下说。
“你安排一下这位……”甑兮深深的看她一眼,改口对身边的一名侍卫吩咐:“……林公子的的住宿。”
“遵命。”
眼见侍卫领着林浣衣炔飘飘的走远,她这才恢复了往日的沉静,道:“说。”
“属下已经找到……”眼见四下里无人,那兵卒急忙趋身上前,附在她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通。
“好!”甑兮听完,忍不住面露喜色,击掌道:“真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
高兴片刻,忽然想到什么,叫过身侧另一名侍卫,叮嘱道:“方才那位林公子,加派人手好生给我看着,决不允许他离开督守府半步!有什么情况,立刻通知我——”
第一卷 第五十七章 独活
与其说贺兰天佑是被督守府的侍卫们活捉的,倒不如说是她心甘情愿被擒。
事情的经过说来并不复杂,甑兮一行之所以没能在虎跳岭山寨后的石洞里找到她,不过是因为他们顺着暗道进入了督守府后院的石洞之中。
这一切,当然是林浣的安排——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暂时躲在此处,待到事情过去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顺着暗道回去,即便是诡计多端若甑兮者,在对于暗道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也是一筹莫展的。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即便是藏在洞中多日,加上洛翩翩等人的刻意隐瞒,对于寨中那场惨烈的战斗不甚了解,但她仍是从林浣的久未露面以及众人掩藏的神情中读懂了什么。
这一日,趁着几人议事未曾留意,她便摸索着顺着洞壁向外走去,眼见着前面隐约有了光亮,心知出口已是不远,踌躇间,却偶然听见外面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
“你说这丁大小姐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样子,想不到连一点小小的酷刑都经受不起,还未动刑呢,竟会活活的吓死过去……”此人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却又隐隐的透着幸灾乐祸的意思。
“你知道什么啊,”另一人打断他道:“好歹她也是个娇滴滴的督守千金,连重话都没人敢对她说,哪里经受得起这样血淋淋的场面?再说了,她那手骨活生生的被那宫廷来使捏碎了,若是换了你我,怕也不能比她强多少!”
“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那人口中的轻蔑之气稍减一些,停顿片刻,忽而道:“你知道吗?听说那山寨中抓获的人中,竟有一个当朝出逃的王妃呐……”
“嘘——”后者闻听此话,紧忙打断他道:“这话不可随便乱说,今日的事,连督守大人都不知情,若是从你我二人口中传了出去,只怕是小命不保,连杨校尉都会受到牵连,日后跟着吃香喝辣、嫁个好人家的姑娘都不用想了。”
“唉——”那人叹一口气,显然是认同了对方的观点,口中却忍不住嘟哝:“那妃子长得倒是天香国色,只怕是也难逃此劫……”
另一人听出他的惋惜之意,忍不住打趣:“真想不到,兄弟你竟好这一口,想来定是那万鹤楼的常客吧!”
“你可真会开玩笑,去那万鹤楼的,都是各地身份显赫的达官贵人,哪里能轮得到你我这种身份卑微的低等兵卒……”对于对方的揶揄,他倒是毫不介意,反而露出一副神往的表情。
……
接下来的话,贺兰天佑已经没有心思继续听下去,此时她的心里,早已完全被俩人口中的“王妃”填满了——浣儿为了保护自己,如今已被生擒,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怎还能独活,加上落到那伙儿人手中的滋味,自己早已尝过,又岂是生不如死一词可以形容得了的。
根据方才听到的谈话来判断,这画江城的督守尚不知真实情况,就算有所了解,且不讲她会站在哪一方,但就算恪尽职守,也未必是这些人的对手。此时要想救下浣儿,反而只能是自己冒险一试。
心中虽是这样打算,贺兰天佑却并不能保证他们会放林浣出去,犹豫再三,心知再没有多少时间以供考虑,便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整理一番略显凌乱的衣衫,深吸一口气,她便负手踱了出去。
石洞的出口,掩映在一片姹紫嫣红的花海之中,分明应当是烈日当空的夏日,天空却是一派阴霾,阵阵微风拂来,卷起几分萧索的阴冷气息。
头顶上乌云密布,看起来,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
“什么人?”
先前窃语的两名兵卒早已不知所踪,途经此地的,却是已经投到甑兮门下的杨凛。
回答他的,只有极细的风声,以及那种草屑被踩踏的声音,那声音的主人功夫应该远在他之上,却并没有丝毫隐匿自己行踪的意思,反而收住了所有的真气,将全部的力量投放到脚掌之上,以至于粗略一听,倒像是全然不会功夫的俗人。
随着脚步声的接近,杨凛及其身后的侍卫都不由得拔出了佩刀,屏住呼吸,死死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贺兰天佑出现在三人眼前之时,并没有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任何意料之中的表情,很显然,这几人并不认识自己。
“你是何人?竟敢闯入督守府来!”一名侍卫见对方不过是一名柔弱女子,便厉声喝道。
贺兰天佑并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