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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光是细菌感染,就可以让这名士兵壮烈殉国了。
可更加厉害的却还是伤害部位在下半身的,由于目前的共和国陆军士兵都装备了防护性能不错的单兵战术防弹衣,并且视情况会加装防护钢板,所以上半身往往会被“照顾”得很好,可下本身,除了战术防弹衣衍伸向下的一小部分可护裆,两侧大腿以下,除了主要用于跪姿射击之时保护膝盖的护膝,其他下半身部位基本都“裸露”毕竟裤子岂会有爆炸防护效果?
所以,上尉将伤害部位在下半身的图片全屏让众人一看,距离最近的蔡英当即看到了两条已经没有下膝盖以下部位的士兵,而且被炸断的部位软组织及骨质严重缺损,伤区周围血管神经、关节、骨质、肌腱等基本外露,士兵大概是在战场上受伤之后就被医务兵进行了快速的伤口处理,所以在进行大规模手术治疗之前所拍摄下的这张照片中,一些组织部位也都能看得出有过包扎和处理痕迹,估计医务兵还为其注射了抗生素、镇痛剂等。
当然,再怎么也曾到军事医学院客串过几天学生的薛殿川,尽管还是比较外行,可他还是能看懂一些,比如这伤害部位在下半身的爆炸伤对于医务兵而言。从感情上讲,那基本上相当于是一个日夜同伴的兄弟半条命都快没了,死亡随时都可能带走伤员的性命,而从医疗科学的角度上来讲。其实医务兵更多的需要做的是,止血和输血。
如何在战场环境下止住不断狂飙流失的鲜血,薛殿川并不太懂,不过他可知道,超过百分之五十的伤员之所以会最终死于战伤,往往最致命的原因却并非是什么后期治疗不当、医疗器材匮乏等等,真正的祸首往往是人们习惯性忽略的一个地方——血液。
在战场与医院之间,将卫勤体系做得很好的军队可以缩短二者之间衔接的时间。可再怎么缩短也不可能短到转瞬之间,因为战地医院不可能设在前线,即绝大多数情况下,战伤的出现地域往往距离战地医院很远。距离后方医疗设施设备更加先进齐全的大型医疗机构就更加远了,所以战伤出现之后,除了必要的包扎和止血处理之外,医务兵往往还会为重大伤患,就比如说当前众人所看到的这例下半身严重爆炸伤进行输血。
薛殿川并不太熟知的止血其实也并非复杂深奥。农耕文明时代的刀枪棍棒交战,就有使用布条(绷带)等止血,而有统计的是,人类在战争中第一次使用止血带却是在1674年。或许与之前所用的非专用性绷带、布条等不同,这真正意义上的止血带却自出现开始。便始终成为了士兵随身必备的急救用品之一,主要用于快速有效的止住四肢的大出血。可正如凡事皆有两面性一样,止血带的使用也有弊端,那就是容易给肢体带来严重缺血和神经损害。
止血带的使用当然也并不像常人所想的那样,紧紧的束缚住肢体受伤部位以上即可止住鲜血流失,科学的使用除了使用部位的挑剔之外,其实就连使用的时间也是有一定限制的,也就是不能超过两个小时,否则止血带的紧绷就会造成受伤部位的严重缺血和神经功能损害,哪怕最终的确是止住了鲜血保住了生命,可却往往会给受伤部位带来截肢的恶果。
如果照片提前一些拍摄,即拍摄到这名伤患并未被摘除掉止血带之时,那么众人也就可以看到,这名士兵大腿上的两条止血带紧绷部位都会很有讲究,并且值得注意的是,在其正面上还有两个小小的计时器,计时器是医务兵在战场上给这名伤患用上止血带之后开始倒计时的。
两个小时的极限时间往往不会被冒犯,因而倒计时的时间被严格的定义在了一个半小时,也就是说,如果一个半小时之内这名伤患依然没有被人工手动解除止血带,进入更为科学规范的下一阶段治疗,那么止血带也将自动解除紧绷状态,让一部分鲜血流入受伤部位,并且利用这一放松,刺激受伤部位的神经不至于“休眠”成无能复原的死亡。
所幸的是,这张照片拍摄就在士兵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主治医师已经命令助手将止血带去掉,所以在手术前最终拍摄定格以作为资料所用的这张照片并不能看到有止血带的踪迹,可如果眼神足够犀利,其实还是可以看到一些奇特的地方,比如说看似血迹斑斑的伤口就很有究竟。
面对失去两个小腿的如此之大的创伤口,在炮火连天的战场上,医务兵往往是没有足够安全的条件来从容进行战地救护的,所以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最基本的战地救护工作,对创口喷溅般流失的鲜血,除了主用止血带之外,为了起到更好的止血效果,往往还需要给伤口涂抹一种敷料。
名叫壳聚糖的敷料柔软而且几乎可以当食品食,是多用于贯穿伤形成的巨大弹道孔填充以阻止鲜血流失,而主要成分为氧化铝、镁、钠等成分的沸石止血敷料则主要通过快速吸收掉伤口血液中的水分;使血小板和红细胞浓缩而起到止血的作用,可使用过程中容易产生热量,不过大面积伤口的止血处理可以使用这种敷料,毕竟创口面积大也就意味着敷料的敷用面积也大,散热也就更好,不会给伤口带来二次的热烧伤。
而前两种敷料使用之前,其实有条件的情况下。可以使用富含甘露糖醛酸和钙离子的海藻酸钙敷料,这种敷料可以通过钙钠离子的完全性置换形成湿润凝胶帮助毛细血管末端快速形成血凝块进而完成止血,而固态纤维蛋白敷料由于本身成分就是纤维蛋白原、凝血酶、凝血因子及钙等有益成分,因而使用更为便利。直接贴在伤口上不到两分钟就可以形成纤维蛋白凝块阻止血液流失,只可惜的是,固态纤维蛋白敷料价格实在太过于昂贵,以至于财大气粗的共和国空军才有财力给飞行员配置,陆军显然不具备那么雄厚的财力以使其成为单兵必备止血敷料。
所以,眼神好的人,并且有足够的战伤抢救经验,就可以一眼看出。这经过战地止血处理的伤口是没有贴附昂贵如金的固态纤维蛋白敷料的,在极为危险的战场环境下,对这名伤患实施救护的医务兵,先是用壳聚糖敷料进行了一些填充之后。便用海藻钙酸敷料对创口进行了大面积的敷贴,所以在敷料形成了凝块之后,加上快速凝固的血液,并有止血带提供主力止血作用,整个伤口看上去就像是突然进行了热烘烤处理一样。本应该不断流淌甚至飚出来的血液竟突然被止住,并且快速凝固成块,给人看上去的感觉就是血迹斑斑。
而完成了止血的伤兵还为了便于送到后方进行更进一步的救护,医务兵对其进行了体液的复苏。如果是在没有完成止血的情况下进行这一处理,那么复苏就会导致血管舒张、凝血因子稀释进而导致血液流失加速的恶果。不过这名伤兵既然已经被完成了止血处理,那么进行体液复苏则是有利的。
因为爆炸造成的大面积伤口流失了太多的血液。失血性休克症状已经出现之下,战场上的医务兵可以视伤员有无神智昏迷不清、大动脉搏动减弱等情况,直接判读出伤员是否已经有失血性休克的症状,判读清楚之后,医务兵便给伤员注射了500毫升的复苏液。
复苏液实则是一种含有一定羟乙基淀粉、可平衡电解质和乳酸盐缓冲液以及葡萄糖的溶胶液体,在战场上被医务兵注射进入伤兵的静脉之后,还需要医务兵注射高渗盐溶液针剂来与之配合使用,这样一来才可以完成体液的复苏工作,在伤兵被送到后方进行救护之前,这样的工作显然是很有必要的。
蔡英等人显然不具备那样的“医学慧眼”薛殿川事实上也并不清楚医务兵到底给这名伤兵做了些什么,反正图片中虽然伤口触目惊心,可由于战时救护处置得当,这名士兵最终避免了因大出血而造成休克进而脑死亡的悲剧,并且还因为及时被送到了后方进行手术治疗,虽然失去左右小腿,可最终却保住了生命。
“这名士兵现在情况如何?”
从一开始的反胃到心情平复下来,蔡英仅仅用了几秒钟,而她平复下来之后,第一个问题便是关心这名伤兵现在的状况,着实让一旁的薛殿川倍感欣慰。
上尉当即指尖如飞的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很快又出现了一张图片,这张图片是手术完成之后的照片,这下谁看见都不觉得反胃了,因为这名士兵膝盖以下伤口部位已经进行了很规范的包扎处理,看样子是手术完成了,随后上尉调出了该士兵资料显示,他目前已经从重症监护状态转为了普通看护,即说明他已经过了危险期,就等苏醒之后再进行心理方面的治疗以及接下来的身体功能康复,不过等待他的,自然最终还是光荣退伍。
“他退伍之后会如何安排呢?”蔡英又问道了一个问题,照片中的这名士兵现年才21岁,正直青春年华之际,却因为战争失去了行走能力,接下来的人生还应该怎么走下去,蔡英很想知道。
薛殿川明显一愣,缓过神来娓娓道来:“这还要看他的身体康复情况和心理状况,如果二者都很不错,并且受伤报告符合立功授勋条件,那么他将光荣的带着勋章退伍,原则上,他会安排回到其参军入伍之时的户籍所在地,由当地警备司令部负责安排接待,当然军人复员金、军人公积金、军人意外伤害金、军人福利保障款等也都将转为地方及其个人持有,具体情况可以详见陆军伤员退伍安置条例,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回到故乡之后,哪怕再不参加任何劳动,也能衣食不愁,就是。。。。”
“就是失去行走能力之后,讨媳妇会比较麻烦!”
薛殿川不好意思说出的话,由蔡英说了出来,而目前所能看到的资料上,还不能正确判断出这名伤兵是否还具有那方面的能力,不过可以确信的是,如果失去了,他得到的物质弥补会更多,可其个人精神和上的损失,显然是再多金钱与荣誉也都弥补不会来的,但这的的确确是军人的归宿,战争的法则所在。
第三零六章 转变
当薛殿川中将还带着蔡英一行人等在医疗救护中心参观的时候,忙完手中要事得空的战区作战参谋长胡广少将,这才急忙赶到医疗救护中心,而且并未第一时间跑去和蔡英打招呼,他可没那个献媚的习惯,而是站在一个角落里,暗自观察了很久。
趁蔡英等人终于在上尉的带领下前去参观一些设备,薛殿川落单了,他这才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拽住薛殿川的手,似拖似拉的将薛殿川拉到一排设备柜后面,避开众人的视线,沉声问道:“怎么回事儿?那么多好地方不让参观,你把人带到这里来看什么?”/》
“我还以为是谁吃了豹子胆,敢拽老子!”薛殿川呵呵一笑,拍了拍胡广的肩膀,说道:“是我带她来的,她不是喜欢看那些没有做好迎接参观准备的地方吗,喜欢看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吗,那我就给她看个够,你是没看见,刚刚她瞧见那些照片,整个人都愣了,还有就是。。”
胡广放开了手,退了两步双手撑腰,径直摇头起来,薛殿川见此状况,也没法说下去了,停住了喋喋不休,看着表情怪异的胡广,问道:“你怎么了?干嘛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
胡广淡然一笑,还是摇头,过了几秒后,他才咬了咬嘴唇说道:“老薛老薛,不是我说你!”
胡广说着,又是一阵摇头,过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