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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韵之说道:“天津之所以叫做天津,战国就有这个称呼,但是那些只记载于一些散文诗词之中,不足以考究。真正的被称呼为天津卫那是源于明成祖朱棣,那时候他还只是燕王,靖难之役中朱棣就是从此处乘船渡大运河南下,开始了争权夺势的,故而称呼为天津,意思不言而喻,天子经过的渡口。后来这里驻兵,你应当知道卫是军队的单位,也就顺利成章的称为天津卫了,这座小城也渐渐地在军队旁边滋生,加之后来的天津左卫和天津右卫的产生,我们现在在的这座城市就慢慢发展起来。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军队吃军队,这座城市的根本在于军队。”
“这里濒临京城,与京城周边驻军互成三足鼎立之势,守卫着京城,当时我们与于谦京城决战的时候,不也有些忌惮这里的守军吗?这里通航通海,加之大军驻守,以后定有发展。”卢韵之讲到。
阿荣点点头,嘿嘿一笑说道:“跟着主公真长见识。”
“你呀,多去读读书,以前还算用功,现在独当一面了,反而懈怠了。”卢韵之撇了阿荣一眼说道,阿荣挠挠头说道:“知道了,主公真啰嗦。”
“我踢你。”卢韵之也笑了起来,主仆之间私下毫无约束,名为主仆实则兄弟。
就这样,过了五日,石亨提前到了天津卫。石亨乃朝廷大员,若是行程安排太过准时,难免会有仇家行刺他,看来石亨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所以小心翼翼。如今于谦和卢韵之虽然都不动声色,但实则已经剑拔弩张暗地里准备了,石亨手握重兵,虽然不及于谦和卢韵之势大,却也是至关重要的权臣,稍有不慎得罪了于谦或者卢韵之,那还不立刻就会被暗杀。过往的那些交情比起江山社稷和对天下的野心来说,简直是不值一提。
石亨巡查了防务和对当地的军队演兵一番后,就被三个卫所指挥使和全体将领请进了天津卫小城的衙门之中,当地知县和其他官员左拥右护围绕在石亨面前,大献殷勤。连当地官员都如此这般,更别说军中将领了,都盼望着石亨能记住自己,从此飞黄腾达一番。
正当石亨看着众将对自己谄媚不断暗自发笑的时候,一衙役跑了进来对知县低语两句,知县眉头一皱附耳吩咐两声,衙役跑了出去。不消多时,就听府衙外有高喊之声。石亨乃行伍从军之人,自然耳聪目明,于是问道:“知县大人,门外是何人喧闹。”
知县有些为难了,平日里他和李大海的关系不错,沆瀣一气共同鱼肉百姓,虽然现在李大海不太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了,但是对自己的孝敬也没有断过。可是面前的这人是朝中大员石亨,想到自己的前程也只能如实禀报:“回禀石将军,门外有人想宴请石将军,被我拦了,正在聚众叫嚷,下官已经派人去哄走他们了,大人不必理会。”
“有点意思,门外那人想要请我赴宴,为何要哄他们呢?到底是什么人,让知县大人如此紧张。”石亨混迹官场多年,一眼就看出了知县的不自然,介于他与知县地位悬殊也不用留什么面子,于是直言不讳的问道。
第六十七章 诗词请帖
知县连忙回答:“是一个叫李大海的人,乃是乃是当地有名的乡绅。”这个知县倒是也讲义气,没有说出李大海只是一个土匪恶霸,害怕给李大海带来杀身之祸,于是便把恶名远播的土匪恶霸头子李大海称作了乡绅。
石亨扫视众将领,却见众将领面容之上皆有变化,心中得知这个李大海必有来头,一定不是一个普通乡绅那么简单。
既然有所古怪,石亨便想要诈一诈这些属下,反正自己不怕什么,小小的天津卫就算再有来头的人又能如何通天呢,即便是皇亲国戚凭着自己现在地位一样不必顾虑。
于是,石亨沉声佯装发怒的样子说道:“只是一个乡绅吗?!乡绅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敢来叫嚣府衙,还要宴请本将军!”
从队列之中走出一个青年将领,他身份不算太高,只是个游击副将,可是素来看不惯李大海和知县的所作所为,这时候站出来抱拳扬声说道:“启禀大将军,我知道李大海是谁。”
石亨看了一眼那个青年将领,觉得雄姿英发朝气蓬勃,不禁心生好感语态温和的说道:“那你就来说说吧。”
这下子不光是知县,不少将领都开始冷汗直冒了,他们都有李大海有或多或少的牵扯,从中赚足了好处。虽然素闻石亨不是什么清官,却也说不上是个贪官,若是一会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难免虎威大振,一个不小心虽然不至于被立刻斩了头,但是官运也就完了。一时之间大堂上同仇敌忾,众人纷纷对青年将领怒目而视。
那青年将领却毫不在乎,只是撇了众人一眼,显得得意洋洋,再次拱手抱拳对石亨义正言辞的说到:“谢大将军,这个李大海乃是当地的土匪恶霸,鱼肉乡里,无恶不作,还与某些官员勾结,导致世风日下民不聊生。”
石亨勃然大怒,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堂中众人包括青年将领都被吓了一跳,不禁都打了个哆嗦,只听石亨说到:“这个李大海是什么狗东西,这样的人还要请我喝酒,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给我关起来。”
众将纷纷抱拳答是,就想去亲自出去抓人,心中暗道:大将军英明啊,定是知道了我们和李大海的勾结之事,法不责众要是当堂抖出来谁也不好做,难不成要全撤了职吗,那个青年真实太年轻了,竟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现在把李大海抓了直接入狱,石亨一走就把李大海放出来,谁也不耽误。也不知道李大海抽什么筋,竟然要请石亨赴宴,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还有那个毛都没长齐的游击副将也可恶的很,找机会可得整死他,当着石亨的面就大放厥词,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石亨走了没他什么好果子吃。
众将领想的没错,石亨当真看出了其中的秘密,自然不想揭穿他们,于是便稀里糊涂的让人把李大海押起来了事。可是转念一想,商妄说卢韵之会派人找他,难道李大海是卢韵之的人,可别弄错了,连忙开口叫道:“等一下,把李大海叫进来,我亲自问他。”
众将领浑身冷汗直流,知县听到此讯,身子一个摇晃险些栽倒在地,幸亏有师爷扶住这才站稳脚步,却也是一脸悲催好似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眼中冒火的盯着那个青年将领。
没有人敢在石亨面前耍花招,况且李大海叫声不断,大显无赖地痞本色。被两个粗壮的将领押进来的时候,李大海还是一脸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英雄模样,当然将官也没下重手,只是拖着李大海。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谁知道李大海今天是福是祸呢,自然也不敢乱来。
石亨看了看李大海,身体高大体格粗壮,但是面色并不是太好,一看就是常常留恋于烟花柳巷中的人,恐怕身子早就被掏空了。李大海见了石亨也不敢狂妄,一脸媚笑与身高马大的体型一点也不般配,快步走了过去从怀中拿出一个请帖说道:“久闻石将军威名,今日一见果然是豪气云天的英雄。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能请石将军赏脸赴宴,教导一下我,给我开悟一番。”
李大海还没走到石亨跟前,就被石亨的两个卫官给拦住了,取过请帖转交给石亨。石亨大马金刀坐在那里,单手取过请帖,用手一捏发现里面好像夹着一张纸,莫非是大明宝钞,可是这种银票早已经贬值,擦屁股都嫌硌得慌,那是什么呢?若是汇票那还有点意思,不过银庄钱行大多都是方清泽所立的全国通用,汇票到哪里都能兑换,会不会这就是卢韵之的暗示呢。可要只是如此未免太草率了,于谦万一知道自己与卢韵之私通密谋,或许会对自己下手,到时候虽然卢于两党鹿死谁手未可知,可是自己却一定是第一个死的。
石亨想到这里不免有些紧张,慢慢的打开了请帖,里面只有一张普通的纸,石亨眉头一皱看了看李大海,一众将领也万分紧张,以为石亨要发怒。却见石亨又低下头去,打开了纸张,上面写着一首诗,字迹应当是卢韵之亲笔。
往日西行时,富贵称吉言,今日又相聚,故友再重逢。
石亨合上了纸,没错就是卢韵之,李大海定是被卢韵之遣来送信的,这个卢韵之真是神通广大,连着等地面上的街痞都认识,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昔日与中正一脉共赴帖木儿出使的时候,石方曾说过石亨官运亨通拜将封侯之说,现在虽然未曾称公封侯,却也是权威极高了。此等辛秘之事除了卢韵之等中正一脉西行之人,无人得知。自己当时并未当真,只当做是吉言相告,后来大同阳和口惨败,全军覆灭仅自己一人逃生,更是把这话当做放屁一般。当时倒也不记恨中正一脉的卦象,虽然算的不太准,但若没有中正一脉昔日相救自己,哪里还有今日的自己,这可是份人情债。
第六十八章 铁头燕北
再后来石亨被委以重任,虽有于谦的提点,中正一脉等人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自己成为太子太师,镇朔大将军,看来石方当如所算并非妄语。现如今不光自己位高权重了,卢韵之更是有掌管天下的势头。可卢韵之依然称自己是故友,一来是对自己示好,还有就是可能真的没忘了旧情。看来对决之时在京城外,石亨一时因为感恩没有斩杀朱见闻的举动,算是押对了宝了,这步棋走得好,石亨有些暗自得意的想到。
堂下众人提心吊胆,石亨大将军的脸上阴晴不定,若有所思,笑的还那么得意究竟在想些什么。李大海满面春风心中暗想:石亨也不过如此,不过是请你逛个窑子,你看你兴奋的,看来也只不过是个乡巴佬而已,没见过什么世面。
屋内众人各有一番小心思,却见石亨站起身来抱了抱拳说道:“大海兄弟,石亨今晚定当赴宴,如此盛情招待石某人谢过了。”
李大海也是一抱拳,转身走了出去,石亨起身相送,这次轮到剩下的人瞠目结舌不知所以了。
石亨一去不复返,在几名护卫的保护下,石亨回到了军营,坐在营中揣摩良久,等待着晚上的宴席,思考着可能发生的一切。
暂不表石亨,且说李大海风风光光的被石亨送出了知县官府,众手下崇拜不已,往日里这些地痞见到这些官员都是点头哈腰的。虽说是合作关系,但是因为地位不同之下,这群地痞流氓只能被看做知县和那些天津卫将领们捞钱的棋子罢了。如今自己的老大李大海为他们争了光,朝中大员石亨亲自送他出府衙,于是喽啰们众星捧月一般拥护着李大海绕城一周。李大海没有被着风光无限弄昏了头脑,依然记得卢韵之的嘱咐,闹够了便散了手下,自己快步向着卢韵之的客栈奔去。
李大海虽然时不时的回头张望,却并没有发现有几个黑影一直在跟着他,很快黑影消失不见了,换了另一波黑影继续围绕在李大海周围,只是跟的并不那么近。于谦的探子毕竟比不上隐部,不论是身手还是人数上。
再说府衙内,众人面面相觑,得知石亨回营后也纷纷启程,临了天津卫的一个指挥使对刚才勇于揭发的青年游击副将说道:“你是我手下的兵吧,精力如此旺盛,去做个钱粮校尉吧,这可是个重要的差事啊,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不用我来讲了吧。钱粮校尉做不好延误了军事,可是第一个被斩首的。”
众将领纷纷心中暗笑,心想游击副将虽然只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