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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再问你,我为何起兵助你?”朱祁镶说道,众人皆沉默不语,朱祁镶含笑说道:“除了你们与见闻的兄弟之情,保住自己的不被削藩,我还为了自己的权势而奋斗,否则我冒着杀头的罪过起兵造反就没有什么必要了。”
看朱祁镶说的这么坦诚,曲向天的语气也不再那么生硬说道:“那么您老的意思是?”
“统王看似不错,实则一文不值,想我当初虽然只是个藩王但是一呼百应,与今日朝廷封的统王别无二致,只是鉴于于谦的压迫为了保命,又和中正一脉有所瓜葛,无奈之下才揭竿而起的。如今朱祁钰病重,且又无子嗣,朝中大臣纷纷商讨立储之事,无非就是两种选择,让朱祁镇复位,或者挑选一位藩王即位。”朱祁镶眯着眼睛,扫视着众人。
卢韵之微微一笑说道:“因为于谦属于推崇立藩王为储的一派,估计也找您商议过,说到时候让您登基坐殿成九五之尊,所以今天您才并不作为的对吗?”
朱祁镶点点头:“不错,我念在咱们旧情上没有落井下石已属不易,只是不能帮你们了,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啊。”
“难道您看不出来这是离间计吗?”方清泽略有不屑的说道。
朱祁镶捋着胡子自鸣得意一番说道:“方贤侄我怎么能够看不出来呢,虽为离间计,但是我必赴汤蹈火赴之,这是每个政客必然的抉择。切莫争辩,听听我的理由,你们手上有三张牌,其一是立我或者见闻为皇,这样还是朱家的天下。其二就是立和卢贤侄莫逆之交的太上皇朱祁镇复位。第三张就是自立为王。但是于谦手上只有一张牌,那就是立我为皇,他不可能自立,这个咱们都知道,其次就是他认为朱祁镇会扰乱朝廷,之前处心积虑的除掉中正一脉和朱祁镇,现在怎么再回到原点呢。所以可以说他只剩下一种选择,从藩王中找储君,天下藩王为我命是从,除我之外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故而于谦拉拢我,希望我能占到他那一边,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统王’,统治天下的王者!”话语激昂慷慨,一时间有些豪气云天的感觉。
卢韵之冷笑两声说道:“那您有没有想过,朝中依然有许多支持朱祁镇的人存在,当然也有可能包括我们,这就是一种不小的阻力。且不说这个,您为了皇位可以背叛我们,现在看来所有藩王听从您的号令,那是因为您不仅有自己的实力还有我们中正一脉各方面的帮助,试想一下,若是你帮助于谦把我们斗倒了,还有谁会服从你,听命与你呢?况且你可以为了九五之位背叛我们,其他藩王也有可能因为同种原因背叛你,谁在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强权重兵支持才能坐稳江山。再说就算你把我们,把众藩王都镇压下去,削弱实力,你也不过是于谦所操纵的傀儡皇帝罢了,这种皇帝就是你想要的吗?”
朱祁镶眉头一抖,却并没有体现出恍然大悟或者惊慌的神色,看来这些问题他也考虑过,也在意料之中。
只听卢韵之又说道:“我还是叫您一声伯父,现在虽然您为统王不是皇帝,但是掌握的权力却比傀儡皇帝朱祁钰多得多,若是让朱祁镇登基坐殿,于谦就倒台了,咱们等于牢牢控制了大明,独掌大权,到时候您的权力更是水涨船高,况且您居于幕后不至于引起其他的大臣的反对。反之若是推举你作为皇帝,那问题就多了,先不说其他藩王心存嫉妒和异心,就是朝中大臣也会多有不服,到时候内外患事多多,难免刀兵相见。天下不能再打仗了,也禁不起打仗了,老百姓够苦了,不能再折腾了,所以我觉得拥护朱祁镇复位才是上策,您说呢?”
朱祁镶盯着卢韵之,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略微沉吟一番后说道:“你说的虽然有些道理,可是难免考虑的不甚全面,哪一个开国皇帝不是战乱多年,推翻旧朝才面南背北为天下至尊的。他们几十年都折腾了,怎么到了我这里就禁不起折腾了呢。我觉得你当下不该考虑这个,若是想继续得到我和手下众藩王的支持,就必须推举我为储君,别无选择,否则我也没必要继续支持你们了,不如坐山观虎斗,最后的结果不管怎样都是与我有利。好了,今日我有些累了,各位贤侄你们考虑一下,想好了给我个准信,告辞了。”
说完朱祁镶站起身来,快步离去,朱见闻有些尴尬,却见卢韵之拍了拍他的肩膀报以一笑轻声说道:“随你父王去吧,我们不怪你。”朱见闻这才冲着众人抱了抱拳,转身追随而去。
方清泽皱着眉头说道:“刚才你把其中利害关系都给他说明了,这老小子怎么冥顽不化呢,难道他真的想站到于谦那边?”
杨郗雨此刻开口说道:“非也,其中道理他自然明白,他只是借着尽早朝中之事表明他的价值,逼迫你们立他为储君罢了。若是我没猜错,他并不会站在于谦那边,狡兔尽走狗烹的道理他懂,可是真逼急了也说不准,哎。”
众人相视报以苦笑,望着朱祁镶远去的身影和朱见闻不时回头的样子,顿时觉得身旁亲密无间的众人也有了些陌生。
第八十七章 独木难支
曲向天沉吟一声,打破了这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说道:“哎,朱见闻也是没办法啊,忠孝两难全啊。”
“向天啊,向天,你还没有郗雨妹妹机灵,就算是朱见闻来选择估计和他父王的决定也是一样的,天下谁不想要,尤其是对于他们这种弄权之人来说,谁不希望成为天下至尊的皇帝。现在朱见闻之所以有些为难,那在于朱祁镶即使成为皇帝,朱见闻能不能成为太子还两说着,你信不信若是朱祁镶死了,朱见闻是统王,遇到这种事情他的选择定会和朱祁镶一样。”慕容芸菲轻声说道。
曲向天眉头紧皱:“不会吧。”
“会的。”卢韵之冷冷的答道。
又是一阵沉默,卢韵之的衣角被人拉动了几下,低头看去竟是曲向天的儿子曲胜,卢韵之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不久之后他也要当父亲了,于是抱起曲胜说道:“胜儿,拉我做什么?”
曲胜第一个会叫的就是叔叔,平日里虽然少见卢韵之却和他最亲,此时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一脸委屈的样子。卢韵之颠了颠曲胜说道:“饿了啊,好,咱们去吃饭。走大哥大嫂,二哥,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再说这些懊糟的烦心事吧。”
众人纷纷同意,杨郗雨和慕容芸菲携手出去安排佣人去吩咐开饭了,并且叫了英子前来,众人吃喝一番,又听卢韵之布置了最新的计划,这才散去。
第二日,曲向天一家三口就速速离开了京城,据传前夜秦如风广亮在曲向天房中彻夜长谈,直至天明。
于谦有些坐不住了,极力的拉拢群臣,倒不是于谦的定性不够,只是龙掌门迟迟不到,总飞鸽传书说马上就到,马上就到,却总不现身,而朱祁钰的身体则越来越不行,现在连上朝都有些费力了,一副病容半死不活的。
御医对朱祁钰的病无药可医,心病还须心药医,朱祁钰已经不担忧自己的子孙能承继大业了,因为他根本没有子孙。他只是怕朱祁镇登基,想起自己对兄长朱祁镇的一切冷漠和迫害,朱祁钰不由病又重了一分,担忧朱祁镇一旦登基,就会把他赶下皇位挫骨扬灰,以解心头之恨。
于谦安排了军演,想借机遏制住京城的咽喉要道,今时不比往日,七年前中正一脉不过是手握重权而已,权力也只在于指挥,如今卢韵之等人实实在在的掌握了兵权,政权和全国的经济导向。想要像几年前那样赶尽杀绝是万万不可能的,如今只是希望能迅速决断出拥立哪个藩王为储君,然后利用大军掩护进城,直接主持登基大典,让朱祁钰禅位。自己推举出的皇帝自然是自己人,而一旦生米煮熟饭,就算卢韵之也无可奈何,之后再慢慢蚕食卢韵之便可以了。
就算只是这样较为平和的计划,于谦也觉得有些力不从心,孤木难成林,一种孤家寡人无人相助的感觉涌上于谦心头。卢韵之能文能武,谋略颇深,再加之有曲向天这样能征善战的武将,方清泽这样的财阀,还有朱见闻为他打理官场之事,想想都觉得头疼。
反观自己呢,高怀也就是曹吉祥不过是个降将,虽然被控制住了但是仍有些放心不下。生灵脉主甄玲丹倒是一员得力干将,可惜年事已高。商妄等人更是排除在核心之外,朱祁钰这个同盟战友此刻却也病怏怏的,这次又轮到自己一人的战斗了,于谦不知道还能否靠着自己的智谋再一次力挽狂澜,他顿时有种无力感,难道气数已尽了吗?
不,还有朱祁镶可以争取,虽然朱祁镶是个老狐狸,但是本着同一个目的会帮助自己的,而他所提出的要求卢韵之万万难以接受。在这一点上卢韵之是聪明的,即使他和朱祁镶合力夺去了天下,也坐不稳天下,夺天下易,坐天下难。反观自己却可以,起码于谦此刻相信自己有卢韵之所不具备的能力,能够帮助朱祁镶坐稳天下,然后再顺势收拾到中正一脉,这个理想指日可待。即使朱祁镶再圆滑,没有了中正一脉的强力支持,他也折腾不了几天。
想到这里,于谦的眼中冒出了一丝精光,对,继续联络朱祁镶,不断给他信心蛊惑他,让他从这种对中正一脉的要挟中感到不平衡,从而分裂开来,虽然朱见闻有些难缠,但不过是个世子,左右不了被迷惑的朱祁镶的。大明,大明的天下还是稳定的,绝对不会输给卢韵之,沦为密十三的玩物,虽然事到如今,于谦还是不知道密十三到底为何物。
京城的空气中夹杂着隐隐不安的味道,连寻常的百姓都闻到了这种感觉,于是还未到宵禁的时间,就都窝在家里不敢出门。马上要过年了,除了方清泽操纵下的商铺外,整个京城几乎感受不到一丝年味。
京城,一处不起眼的别院,若是细心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在周围的所有角落,房顶或者棚舍,都藏着几个人,他们的身影融入于黑暗之中,只有眼睛闪闪发亮,巡视着周围的一切。
院中的正堂之内,没有点灯,也没有燃蜡,正中只有地上的火盆中的木炭忽明忽暗,屋内坐着不少人,火光明亮的时候照亮了这些人的面容。卢韵之,方清泽,石亨,杨善,杨准,秦如风,广亮,徐有贞,张軏,曹吉祥,许彬,徐有贞。
卢韵之沉声说道:“人都来齐了吧,杨善你来介绍一下吧。”
杨善抱拳答是,老头虽然早已白发苍苍,但是依然神采奕奕,一点也没有老态龙钟的感觉。说起来,方清泽石亨包括杨准广亮秦如风这几人早就名满京城,自然一言带过。而曹吉祥本就是高怀,自然也就含糊糊的介绍两句就罢了。徐有贞是卢韵之提拔的(详见第三卷第九十九章节)现任左副都御史。还有就是太常卿许彬,这个人滑头的很,有些不招于谦待见,于是自然就站在了卢韵之一边,也算是于谦口中名副其实的卢党。
第八十八章 商讨政变
众人纷纷熟络客套了几句后,卢韵之讲到:“这次事关重大,若是成功在座各位都可以拜相封侯成就一番大业,若是失败可就是杀头的罪过了。而且此次事件与我中正一脉无关,全是你们自己所为,你们可明白?”
众人面面相觑,不甚理解,卢韵之说道:“功成尚且好说,若是失败了难免中正一脉也惨遭牵连,倒不是我不肯跟大家同甘共苦,只是留有后手罢了,一旦你们失败也总需要别人保你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