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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任务
翌日黄昏,房门叩响。
开门一看,竟是多日未曾出现的慕子隽。
燕缡皱着眉凝视半晌,才叹道:“王爷为何来此?”
他回身带上房门,将她揽进怀里,低声细语:“看来你不想本王来。”
“王爷……”没等她继续,他的唇已覆盖下来,男儿气息绵密地罩住她,周身不能动弹。那日缠绵的记忆涌上心头,她轻轻颤栗,手上一用力,将他推开,“这里是佛门清静地,请王爷自重。”
惊讶于她的力道,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掩去眼神里的失望,笑道:“你怪我没来看你?那日你服侍得很好,今晚在房里等我。”
她低垂了眸子,“奴家想静心礼佛,为死去的爹娘祈福,盼他们来世能平安喜乐,请王爷恕罪。”
她眼里的悲哀刺痛了他,心头一软,叹道:“罢了,过几日我再去找你。”
出了房门,慕子隽自嘲地笑了笑,看见不远处漫步而来的高衢,上前打了个招呼:“高大人,好久不见。”
“见过隽王,不知您在此地,请恕下官不周之罪。”他深深行了一礼。
“此时你我不在朝上,不必这么客气。”他笑着点了点头,“本王还有事,先行一步。”
“恭送王爷。”
慕子隽刚刚离开,又有人敲门,燕缡怔了怔,问道:“谁?”
“玉仙姑娘,在下高衢。”
她深吸一口气,开了门,今日她没戴面纱,美丽的容颜毫无遮掩地近距离呈现在他眼前,仿若一朵开到极致的罂粟,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她轻启朱唇:“高大人请进。”
“咳,在下此来是想谢谢姑娘,母亲服过药已然清醒,大夫都说是奇迹,真不知该如何感谢姑娘。”
她弯了弯唇,“高大人客气了,奴家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任何人都不会见死不救的。”
“想不到玉仙姑娘不仅人生得美,还有副菩萨心肠,当真是……”她手指轻轻触上他的唇,叫他顿时呆若木鸡。她很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一颦一笑间,极尽又或,“大人这么说就见外了,奴家……可是一直对大人很有印象。”
“是,是吗?”他简直受宠若惊。
“嗯。”微微颔首,她笑意盈盈,“那日本以为会是大人您投得奴家,没想到阴差阳错……”
“呃,那个……我也一直引以为憾,只可惜我没有隽王般有财有势,不能……”
“人家从来都不想要那些金钱权势,只要一个对我好,一心一意待我的男人。”
他蓦地睁大眼睛,看着她的瞳在眼前放大,香软的唇瓣主动送了上来,手脚都不知该往何处摆,神魂尽去,再顾不得此处是寺院厢房,大手将她打横抱起,便放于床榻之上。
“玉仙……”他喃喃唤着,缓缓褪去她的衣物,洁白的肌肤犹如白玉般泛着柔淡的光华,禁不住爱如珍宝,细细地将她一寸寸抚摸。
燕缡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在意这些身体上的难堪,只要能完成任务,身体只是她的工具而已。她闭了眼,任身上的男人痴迷晕眩,静静等待最佳时机,她必须一击即中,要不然便不会再有机会。
就在他即将占有她之时,她拨动手上的戒指,一根细针啵的一声刺入他后脑,一击致命。
他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便轰然倒下,眼睛未闭,里面还是残留的情。欲光芒,刹那间,瞳孔散去。
燕缡再不停留,快速着好衣物,掀开屋顶的瓦片,几个起落,消失在昏黄的夕阳之中。
——×——×——×——
“子隽,你对最近京城的几起离奇凶杀案作何看法?”皇帝慕子清拍着龙椅的扶手,将奏章蓦地丢在桌上。
“回皇上,臣弟以为此乃有计划的谋杀,而且主谋很可能是同一人。”慕子隽挥去脑海里的清丽容颜,实在不敢去想,杀人者竟然是她,这么一个谪仙般的女子。
“被杀的几位大臣都是朕的左膀右臂,你说,这个凶徒的目标会不会是朝廷?”
慕子隽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却沉声道:“皇上请放心,臣弟一定尽快查个水落石出。”
“好,这几起案子便交给你,朕希望你能尽快将凶手捉拿归案。”
回到府里,慕子隽没和任何人说,便径自进了书房。翻开这几件命案的卷宗,死者均为朝廷重臣,其中不乏曾为皇上打下江山的先驱者,是何人所为呢?蓦地,他看见高衢的卷宗,又想起那日的遭遇,没想到翌日他便被发现,倒毙于那日她入住的厢房,而且……浑身赤.裸。
他嘭地一掌拍上桌面,涌起滔天.怒火,不知是为了几条人命,还是因为凶手竟然是那个叫他一见倾心的女人。
“王爷,您回来了?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千雨裴看着出现裂痕的桌面,按住他的肩,柔声道:“我去给您端杯热茶来,喝了好消消气?”
“不必了,你出去。”他实在没心思与她纠缠,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您别气坏了身子,我……”
“我说的话你没听到?”他怒吼。
她一惊,顿时掉下泪来,抽噎着道:“我,对不起,王爷,我只想能为您分忧……”
“我不是对你发脾气,出去吧。”他叹了口气,转身不再看她。
千雨裴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书房,奔回房间,放声大哭。不管他心里有没有她,可她毕竟是他的妻子啊,就算是上次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他去寻花问柳,她也不曾问过他半句,难道她的隐忍终究是换不来他的一丝丝回报吗?
一连几日,慕子隽都睡在书房,整天与下属们议事,要不就是出门去采集罪证。经过几日的调查取证,他们得出一个结论,这次的刺杀事件应当是与江湖秘密杀手组织有关,因为杀人者出手之毒辣,手法之娴熟,实在不像是普通的江湖人士所为。而且几名死者被杀的日子相隔不长,明显是同一个组织的不同杀手分头行事,行事手法极其相似,其中有三人都是绝色女子。
他脑海中蹦出阎帮的名字,这个组织多年来都隐于暗处,虽则是不见天日,但江湖上名声颇盛。曾有个幕僚在江湖混迹过几年,告诉过他有关于阎帮的事情,看来要想查出主使者,必须由阎帮入手。
他唤来那位幕僚。
“恺仲,你说你曾入过阎帮总部,是真的吗?”
“回王爷,属下的确曾误打误撞进去过。”他想起多年前的尘封往事,不禁有些唏嘘,“那时一个极其秘密的所在,途中无数陷阱不在话下,还有天堑阻挡,要进去可谓九死一生。”
“那你是如何进去的?”
方恺仲露出一丝悲怆神色,“属下从小便有一位指腹为婚的未婚妻,青梅竹马,十分恩爱,怎料她十五岁那年陡然失踪,她爹娘遍寻不着,只道是她被人贩子捉了去,全家人都伤心欲绝。五年前,我却在江南碰见了她,她身上受了伤,被我所救。
“我俩久别重逢,往日情意涌上心头,于是我便想带她回家,她几度落泪,在我逼问之下,才告诉我这些年的遭遇。原来当年她与一群女孩一同被捉到了一个地下城堡,训练成杀人的工具,其中艰辛不为外人知。我说服她与我一同逃走,离开组织,可她告诉我,所有的杀手出任务之前都会被灌下毒药,届时拿不到解药便会毒发而亡。
“无奈之下,我只得眼睁睁看她离去,可我不甘心就这样与她分开,暗地里跟着她,也许是她太过伤心,竟没发现我,我跟到了一处山崖前,她竟然顺着山藤爬了下去,我往下一看,深不见底,一咬牙,便也跟了下去。快到谷底的时候,我失足跌下去,摔成重伤,她便将我藏在了一处山洞,每日偷偷从堡里出来照顾我,拿了堡里的珍贵药材为我续命。
“现在想来,要不是我固执不肯走,也不会拖累了她。她几次三番劝我离开,我却怎么都不愿,说是待她取得解药,便带她离开。结果……她被组织发现试图逃离,被……处以极刑。我看着她几日都没出来看我,心里知道出了事,可不得其门而入,只能干着急。
“有一日,她的一个姐妹偷偷跑了出来,说是受她所托,带我出去,并叫我永远不要再回来。我瞧她神色早已猜出了一些,央她带我进去见恋儿一面,她却说,恋儿死前受尽痛苦,被剜去了双眼,割断了全身经脉,却仍拼命求她带我离开,她直到死都在为我着想。”
一番话说得怆然泪下。慕子隽拍了拍他肩膀,叹道:“她是个好女子,来世定会投一户好人家。”
想到玉仙,他又是心一沉,她会是那些女子中的一个吗?她是不是也曾受尽折磨,也身不由己地为阎帮卖命?
“王爷,您倘若想剿灭阎帮,属下愿效犬马之劳。”
“这事还得从长计议,阎帮屹立多年不倒,我们不可贸然行事。”
待方恺仲退下后,慕子隽拿起他凭记忆所绘的地图,沉吟半晌,她是不是在那里面呢,抑或又被派去不知何处,这刀口舔血的日子别说她一个女子,就算是他,也不好受呵。心渐渐晕出疼痛,他靠在椅背上,几不可闻地叹息。
天边一抹旭日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洒上万事万物,却偏偏有些阴暗的角落,永远也见不了阳光。
燕缡此时也正盯着天际的一线曙光发呆,在地下生活了十年,她竟然变得不适应阳光了,这是何等的悲哀。
“阿缡,又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在阳光下生活?”
郁甄轻轻抚她的头,“傻瓜,别想了,越想越难受,何必呢。”
“嗯,回去吧。”她低垂了眼帘,掩去那些不应该出现的情绪,与郁甄并肩而行。
她们俩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只是当时的她们并没有想到,就算有一日成了普通的女子,也许并不意味着幸福呵。
第四章 落入你的网
“阿甄,主上还不准你单独出任务吗?”燕缡握着她的手,抚摸着她虎口上的厚茧,这是长期持剑留下的。她取出特制的药水,为她轻轻擦拭,虽然是痛,可涂上去会腐蚀掉那些厚厚的茧子,且不留疤痕,更有利于她们进行任务。
“是啊,也许是我还没到火候吧。对了,阿缡,你上次说你已经……把身子交出去了?”她满脸红晕,仿佛在问一个很难以启齿的问题。
“嗯。”她坦然地点头,叹道:“我们的身子原本就不属于自己,只不过是个躯壳罢了,没什么要紧。”
“话是那样说,可是……难道你没有一点感觉吗?”郁甄心疼地拍了拍她背脊,她总是这样倔强地挺直身子,仿佛这样就不会痛,不会受伤,可毕竟她还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啊,在她眼里,她永远都是她的小妹妹。
“感觉?”她喃喃道,蓦地想起那张俊逸不羁的面容,心头突突一跳,顿时摇了摇头:“当然没有。”
“唉,可怜的阿缡,哪有一个女孩子不希望把身子献给自己心爱的男人,唯独是我们,只能把最宝贵的东西摔到地上,任人践踏。”她咬了咬唇,忽道:“你还记得恋姐姐吗?”
燕缡点了点头。
“她的下场就是最惨痛的教训,告诉我们千万不要付出感情,一旦被爱情所累,只会落得个尸骨无存。”
“你还对恋姐姐的事耿耿于怀?当年你冒险出去帮她送信,我还以为你很赞同她对爱情的执着。”
郁甄摇了摇头,“正是她警醒了我,千万不要步她的后尘,阿缡,你听我说,倘若你有一天爱上一个男人,一定要想想她惨死的模样,那么你便不会不可自拔了。”
“嗯,我记得了。”燕缡默默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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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隽王。”
这四个字惊了燕缡的心,她收好信笺,蓦地问道:“主上,为什么?”
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