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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代替她。
李新群 对,在这儿我可以照顾玉良,替他们奔走,我想去找池田老人,
也许能起一些作用。还有大哥支持我搞一爿小学,房子也看好了。
刘大哥 对,应该赶快把它建立起来,作为一个据点。
孟南(痛苦地)唔,好。那你就留下吧。我想我们是会再见的。战争不
会拖得太久,而且将以敌人的失败而结束,这是不用怀疑的。但是,人事变
化很多,我们还年轻,我们的工作带很大的冒险性……
李新群 (激动)得了,别说下去了。
孟南,你放心,我不是若英,你不会失掉我的。不管命运多么残酷,它
顶多能分开我们的身体,不能分开我们的心。
孟南新群!(他激动地拥抱了她)我知道你是能照顾自己的。何况还有
大哥。
刘大哥 对,我会招扶她的。
孟南(对刘)谢谢你,大哥!(紧紧握手)
刘大哥 你放心吧。
孟南(见周凡)哦,士祯,我也拜托你。
周 凡 (握手)不用拜托,新群是我们的好同志。
[孟南与新群再度握手,拥抱。
刘大哥 (看看表)
孟南,该走了。把分别的痛苦化为力量吧,同志。在上海,在内地,一
样是为人民的自由解放做斗争,我的老婆不也是在西北吗?
孟南是。
[余达生进来。
余达生大哥,你叫我?
刘大哥 哦,你来了,请等一等。(转向孟南)那么孟南,走吧。(出
一皮包)这是路费和文件。内地情形也很复杂,诸事留心,别再大意了。
孟南(沉重地)是。那么,我走了。到武汉就给您来信。您也多多保重。
再见了。
李新群 (也起身作别)我送他一下。行吗?
刘大哥 你甭送了。小周,招扶孟南上船。小心一点。船开了,马上告
诉我。
周 凡 是。
刘大哥 (对孟南)这里你放心。祝你一路平安!(再紧紧拉手)
[新群送孟南下去了。
刘大哥 也送到外面,一会儿转来。
刘大哥 (对由门口转来以巾拭泪的新群)新群,别难过。加紧筹备办
学校,你说的那个地点,我去看过,很不错。(给她钱)把它租下来,买点
家具。
李新群 是。
刘大哥 不过,这几天你太兴奋了,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别把身子累坏
了。
李新群 不要紧,我不累。我走了,大哥。(她辞了刘大哥,跟余达生
点了点头,雄健地走出去了)
[刘大哥目送过她的后影, 回头望久候的余达生,以手示意,要他坐过来。
余达生(坐到他的对面)关于杨树浦的情况我写了一个报告,您看到没
有?
刘大哥 看到了,写得很好。听说永丰要关厂了?
余达生他们经不起帝国主义的压迫是一回事,借此向工人进攻是另一回
事。现在我们正酝酿五厂联合罢工。
刘大哥 对,一定得发动许多工厂来支援这个斗争。你那报告里的意
见,我们部分同意。在这个年月,工人们过着灾难般的生活,我们一面要激
起他们的愤怒,提高他们的觉悟,一面也要经常关心他们的生活,发动大家
的力量,互相帮助,减轻工人的苦痛,减少一些可以避免的悲剧。来,我们
仔细研究一下。
——暗转
第七场
报告员:其后的某一天,杨树浦工厂区一条巷子里也出了这样的事。
[放工汽笛声。工厂区僻巷。
[金妹追上另一个她叫“大姐”的女工。
刘金妹 大姐,慢点走,我们谈谈。
大 姐 你不是说要回去吗?
刘金妹 是呀,妈有病。我得赶快找大夫去。我问你,你听谁说,我们
厂要关门啦?
大 姐 外边谁都知道。厂里孙先生也这么说。
刘金妹 为什么?生意不好?
大 姐 说是人家洋纱比咱们的便宜,老板赔不下去 了 。
刘金妹 不反正是靠东洋人吗?
大 姐 东洋人逼老板把厂全交给他们。老板不肯,总想留着点儿,东
洋人就处处给他捣麻烦,银行也不肯通融,他还不是老办法,牺牲工人,减
少损失。看样子厂是关定了的,刘大姐说:倘使关厂,至少得要求多发一个
月工钱。
刘金妹 咳,当真关了厂可怎么办?我妈又病了,就靠我丈夫一个人赚
钱了。
大 姐 当真关了厂,没有办法的就不止你一家了。
刘金妹 可不。
大姐,怎么你好象老有办法似的?
大 姐 有什么办法?就靠招弟摆一个小摊儿,做点小生意贴补贴补。
刘金妹 做什么小生意?
大 姐 起先是卖大饼油条,后来才知道洋罐头比大饼油条还要便宜,
我们就贩洋罐头了,倒还不错。
刘金妹 咳,都象你们有本钱就好了。
大 姐 咳,谁有本钱?谁还不都是吃在口里,穿在身上?没有法子,
只好借印子钱做本,背大二分利呀。
刘金妹 不管怎么说,人家总愿借给你呀,象我们,人家有钱也不愿借。
大姐那也不见得。你真想做做小生意么?
刘金妹 想试试看,不做点小生意贴补贴补,真过不下去。
大 姐 好,我替你问问去。
刘金妹 大姐,拜托拜托。
[金妹与大姐分手,刚要转弯,一流氓型的男子走过,轻亵地,摸了金妹
一把。
刘金妹 (打回去)谁?
阿 土 咦,我呀,连我都忘了,金妹?
刘金妹 (怒)谁知道你是谁?
阿 土 我呀,阿土哇!
刘金妹 干嘛动手动脚的?
阿 土 神气什么?东洋人动得,我动不得?
刘金妹 赤佬!(瞪眼走下去)
阿 土 他妈的!
[戴黑眼镜的流氓和另一个流氓上。
黑眼镜 阿土,你同谁生气?
阿 土 这小娘们给东洋人动过了,还神气活现。
黑眼镜 你说刘金妹?唔,这几天给报纸上一捧,抖起来啦!
阿 土 大不了一个纱厂女工,抖的什么鸟?
[友生走过,听到他们说话。
友 生 怎么着?纱厂女工就该受欺负吗?
阿 土 咦,这关你什么事?
友 生 我是工人,你说工人就关我的事。
黑眼镜 这女人偷东洋人,丢我们工人的脸,有什么说不得!
友 生 你怎么知道她偷东洋人?
黑眼镜 你他妈的怎么知道她不偷东洋人?
友 生 鬼子兵横行霸道,糟蹋中国女人,中国的男人们不说公道话,
不打抱不平,反而站在鬼子一边说中国女人不好。他妈的,难怪中国要亡,
一定得人家强奸他奶奶,强奸他姐姐,他才算心满意足。
黑眼镜 他妈的,国都亡了,多少女人被皇军给霸占了,个把女工有什
么大不了的。你这小子不服气,想造反吗?
友 生 你这小子,竟然满嘴“皇军”,不知羞耻,你还是中国人吗?
另一流氓(指友生告黑眼镜)他就是刘金妹的丈夫。
阿 土 (大笑)哈哈,闹了半天,原来是个“活忘八”!
友 生 (一拳把阿土打倒在地)你这狗杂种,你说什么?
黑眼镜 他妈的!
[阿土、黑眼镜与友生打成一团。友生盛怒之下,愈斗愈勇。金妹闻声赶
来。
刘金妹 (叫喊)友哥,友哥!(回头)大家来啊,有人欺负友生。大
家来呀……
[在友生与阿土恶斗中,黑眼镜取石灰一包,抛向友生的眼睛。众工人涌
上,三流氓狼狈逃走。
众工人打,打,打死这些狗杂种。(几个工人继续追下)
友生 (以手掩住双目,痛苦地)他妈的!我完了!
刘金妹 (忙来扶住友生)友哥,不要紧吗?不要紧吗?
友生 痛得厉害,别他妈的把我眼睛给搞瞎了。(他痛得用手去擦)
[余达生走过来。
余达生友生,快别擦了,那会更坏。我们陪你找大夫去。
刘金妹 对。快找大夫去。(低声,踌躇)可是我们钱不够怎么办,老
余?
余达生不要紧,我有熟识的大夫,用些钱我们大家想办法。
刘金妹 那太好了。帮帮忙吧。(扶住友生)
众工人快去吧。
友生 (十分痛苦和气愤地)没想到遭这样的毒手,他妈的!
余达生我跟你说过的,这是残酷的斗争嘛。来,你扶着金妹走。
刘金妹 扶着我吧,友哥。
[工人拥友生下。
——暗转
第八场
报告员:余达生和金妹扶友生找大夫去了。我们但愿友生的眼睛有重见
光明的希望。如今且说孟南走了以后,新群这位热情的女战士正在忘餐废寝
胆大心细地干着刘大哥交给她的工作。一天她很警惕地在路上走着,周凡从
后面叫她。
周 凡 新群!(见新群不答,再叫新群!
李新群 (回头惊望)谁?(见是周凡)哦,你,士祯。(四望无人,
低声)以后叫我兰生,别叫新群了。大哥不是说过的吗?
周 凡 对,以后改。上哪儿去?
李新群 回去。
周 凡 你怎么又去找王仲原呢?
李新群 不是找王仲原,是找贝贝,约她同去看她爸爸。真倒霉,给王
仲原训了一顿。
周 凡 他怎么训你来着?
李新群 他说章玉良被捕反正是迟早问题,不必说他,怎么把他的老婆
也给陷进去了。要我还他的人。
周 凡 这个无耻的家伙!
李新群 可是我们的确也有错误。我真是难过,那样冒冒失失地把一位
有力的同志陷在牢里,我永远不能饶恕自己。
周 凡 你也别那么难过。那,那也不是你一个人要负责任的。
李新群 你说还有谁?
周 凡 (狼狈)我不过比方这么说。
刘大哥 说过这事大家都有责任。
李新群 (敏感)小周,我上王仲原那儿去,你怎么知道的?
[周凡无语。
李新群 你跟着我?你时常这样,对吗?
周 凡 我、我,关心你,怕你出危险,你记得,孟南走的时候也托付
过我的。
李新群 对,大哥说孟南走的那晚上几乎被敌人给发觉了,是你把他掩
护过去的,我真感激你;可是,周凡,我想问你一件事,我摆在心里好一些
日了了,老没说。
周 凡 (热情地)说吧。什么事?新——
[有人打一个女小孩,问“小毛头,你、你怎么偷吃我们家东西?你还偷
不偷?”
[“我饿了呀。”“你饿了就该偷吃的?”女小孩挨打声,哭声。
李新群 好,下次谈吧。我去看看去。
周 凡 我也去看看。
李新群 (握手)别……
[女孩子哭得更厉害,新群健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