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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玉良 (看看箱子)这是给贝贝带走的吗?
李新群 对。
章玉良 真是感激你。新群,你给她准备得太周到了。
李新群 别说这些个了。
[门启,刘大哥上。
刘大哥 新群,哦,玉良也在这里。太好了。
贝 贝 走准备好了吗?
李新群 都准备好了。
刘大哥 玉良,你的《文艺论文集》已经再版了。这是书店给的版税。
小说也销得不错,在学生、小市民,甚至工人中间也很有影响。我看你就趁
这工夫多写些作品,唤起人民的革命感情,指出中国人解放自己的正确道路,
倒是很有好处。
章玉良 哈哈,对。(接过《文集》加以爱抚)这太好了。可知道人民
还没有忘记我,这给我的鼓励太大了。
李新群 (也走过来看)我看作家对自己的书真象爱自己的孩子一样。
贝 贝 哼!我爸爸就爱自己的书。
李新群 听!贝贝吃味儿了。这小东西!
[大家笑了。
章玉良 来,这是爸爸给你的旅费和上学的学费。(把版税交给她)
贝 贝 不,爸爸留着自己用。我不要嘛!(争执得几乎哭出来)
刘大哥 贝贝,收下。有刘伯伯和李阿姨在这儿,你爸爸饿不死的。
贝 贝 (只得转笑收下)谢谢爸爸。
李新群 阿姨替你保存起来,回头交给你。这一下什么都全了。安心了
吧。
贝 贝 安心了。阿姨!(抱着新群笑)
刘大哥 (出皮夹向新群)新群,不是没交房钱吗?
李新群 (起身)房钱给了。现在催得最急的是仁泰家具店的二十五万。
大哥,我正要问你,昨天晚边的钱不是你给的吗?
刘大哥 昨天晚边?
李新群 对。房东太太说:昨天晚边,一位年轻的先生用我的名义已经
给了她两个月房钱了。
刘大哥 “年轻的先生”?那是谁?
李新群 我疑心是小周。
刘大哥 我问过周凡一次,他没有说什么,可是他哭了。从那之后,他
就不再上我那儿来了。我看他问题很大。
章玉良 你是说周士祯?按我的印象说,这位青年还是好的,有毛病,
但是热情,真诚。
刘大哥 也很能干,勇敢,因此过去我很信任他。倘使他有问题那就牵
涉很广,我们这里也得搬家。我已经要小王做好准备了。真是糟糕,我老警
告你们别大意,如今在自己很信任的人中间出这么大问题!
[门启, 小毛头上来急步走近新群。
小毛头 娘,昨天晚边那个年轻先生来了。一定要上来见您。拦也拦不
住他。
[说,着周凡就进来了。大家一震。
周 凡 大哥,章先生,新群!
刘大哥 你来干什么?
周 凡 别着急,大哥,我还不是坏人。我是来告诉你们的,门外面情
形不好,好几个面生的人在门口张望,看样子是要进来搜查的。
刘大哥 (厉声)这些人是不是你领来的?你还要来卖好!
周 凡 大哥,相信我,我还没有那样坏。没有时间了,你们快做准备。
能搬开的就搬开,能销毁的就销毁。
刘大哥 好。让我来检查一下。(查出油印机)这个摆在这儿不好。
章玉良 对。鬼子对我们的对敌宣传很头痛,我出狱那天岛田还提起来
着。这油印机还是搬开的好。
李新群 不要紧,学校是可以有油印机的。
刘大哥 (在油印机内发现了一张蜡纸)新群,这是什么?怎么不销毁
掉?
李新群 (伸舌头)我大意了。这几天累得昏头昏脑的。
刘大哥 快烧掉吧。
[房东太太在下叫:“李小姐,局里来查户口来了。”
[便衣的声音:“不许动”!
李新群 大哥,你快走!(她敏捷地把油印蜡纸藏起来了)
刘大哥 走不出去了。
李新群 还来得及,走吧。
[刘走到门口,碰上日本宪兵和便衣乙。
便衣乙 不许动!
[日宪兵用枪瞄准大家。
便衣乙 这儿是育英小学吗?
李新群 是的。
便衣乙 你就是校长?
李新群 是的。
便衣乙 立过案了吗?
李新群 还没有。
便衣乙 怎么不立案?
李新群 正在筹备,就要申请了。
便衣乙 (向刘)你是这学校里的吗?
刘大哥 不是。我是来要账的。
李新群 今天没有钱,你把账单拿去吧。
[刘大哥欲接账单。
便衣乙 不许动!(上前拿过账单)你要什么账?(看账单)
刘大哥 买家具的账。
便衣乙 多少?
刘大哥 二十五万。
便衣乙 (对账单数目相符)唔,什么家具店的?
刘大哥 仁泰。
便衣乙 有良民证吗?
刘大哥 有。
便衣乙 拿来。这上面没有填“家具店”呀。
刘大哥 没有。因为我是给好几家店子跑街的,所以就填了一个“商
界”。
便衣乙 (对玉良)你叫什么名字?
章玉良 (递出一张名片)章玉良。
便衣乙 (接了名片,颇有所获)唔,好,好极了。
[章玉良不语。
便衣乙 你来干什么的?
章玉良 我来看我的女儿来了。她在这儿上学。
便衣乙 学校还没有开学,她上的什么学?
章玉良 她是一直跟着李先生的。
便衣乙 谁是你女儿?(指贝贝)是这孩子吗?
章玉良 (点头)对。
便衣乙 (对贝贝)你叫什么?
贝 贝 叫贝贝。
便衣乙 几岁了?
贝 贝 十二。
便衣乙 (指玉良)他是你什么人?
贝 贝 是我爸爸。
便衣乙 唔,(看小毛头)这孩子呢?
李新群 她叫小毛头,也是我学生。
便衣乙 怎么你有手枪?(从小毛头手里抢过来,见是玩具,望地下一
甩)呸!对不起,我们要检查一下。
[先检查书籍,继续检查挂着的大衣,口袋。发现油印机。
便衣乙 私藏油印机,印反动传单,是不是?
李新群 这是学校里印讲义用的。
便衣乙 还没有开学,印什么讲义?
李新群 总要印的。筹备期间,印招生广告什么的。
[便衣乙打开皮箱检查。首先发现洋娃娃。
贝 贝 那是我的洋娃娃!
日宪兵 不许动!
[贝贝只得站着。
[便衣乙把箱子里的东西都抖乱了。
便衣乙 (向日宪)查不到什么,(指玉良)把这个人带走吧?(出名
片)
日宪兵 刚放出来的,不必了。
便衣乙 那么……把这个拿走!(提起油印机)
李新群 拿走了。叫我们用什么呢?
便衣乙 今天不带人便宜了你们,晓得吗?走!
日宪兵 是!
[日宪兵和便衣乙下。
小毛头 (拾起摔断的手枪)瞧,他们把枪给摔坏了!(哭)
李新群 别哭, 小毛头,回头给你买一支新的。下去玩去吧。
刘大哥 新群,那张蜡纸呢?
李新群 在这儿哩。(从皮鞋底下取出)
章玉良 好危险!
[李新群取洋火把蜡纸点燃了。
刘大哥 周凡,昨天晚边的钱是你给的吗?
[周凡不语。
刘大哥 你哪来那么些钱?发了财吗?这学校的房钱是该我们给的,
(取款)还给你吧。
[周凡不接。
[小毛头又上来。
小毛头 娘,有人找周先生。谁是周先生?
刘大哥 (厉声问周)你又带谁来了?
周 凡 没有啊。
[抓周凡的便衣甲走上来。
便衣甲 是我。没有什么,今天也跟往常一样,他在头里走,我从后面
跟来的。(有礼貌地进来,见大家)哦呀,济济一堂!好啊,小周,跟我们
介绍介绍吧。 (见周凡不语)不介绍也成,大部分的先生们我是认识的。(指
玉良)您是章玉良先生,对不对?是我请你们夫妇到宪兵队去的呀。这位是
李新群小姐, 孟南先生的夫人,不错,挺有才干的,我们很佩服。(向刘)
您,刘先生,闻名已久没见过面,今天才有识荆的机会。……
周 凡 (走近便衣甲)张先生,这事该怎么办呢?
便衣甲 不要紧。刘先生,章先生,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们肯跟皇军合
作,是什么事也没有的。
周 凡 是啊, 刘大哥要我跟您谈谈“合作”的条件。
[刘、玉良等眼睛里怒出火来。
便衣甲 (走近窗边)好,咱们谈谈吧。
[周凡猛然向便衣甲的头上一击,抱住这个特务从窗口滚下楼
去。
便衣甲 “啊”的叫了一声,从屋瓦上一直滚,滚到另一街口,跌到街
心,两人都死了。
刘大哥 ( 呆然对此,听得那一声巨响之后,对新群)我们赶快转移!
——暗转
第十八场
报告员:敌人的不断迫害对于战士们也正是一种磨炼,磨炼越多我们越
坚强。但在残酷的斗争中不是没有悲剧的。
现在,让我们看看在生活的磨炼下,那个不幸的女工金妹又是怎样挣扎
的吧。
金妹家。
[金妹的老母在缝衣,和床上的友生谈话。
友 生 妈,甚么时候啦?天又该黑了吧?
刘 母 唔,又一天过去了。
友 生 金妹该回来了吧?成天让她在外面做事,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
反而躺在家里。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了结啊?
刘 母 瞧,你又心烦了。这是你有病啊!病好了不就苦尽甘来了吗?
友 生 娘,你说我这样的人,到底还有用没有用?
刘 母 怎么没有用?金儿前天还说哩。据说外国就有一个又聋、又
哑、又瞎、手脚又残废的人,但他心不灰,意不懒,不分寒暑,勤学苦练,
学成了一身本事,后来成了一个很有名的人。你还不过是眼睛看不见,有啥
赶不上人家的?
友 生 娘,你说得好,金妹也和我谈起过这个人来着。人家是“百炼
成钢”,莫非我就是一点儿经不起敲打的土坯不成?我一定得勤学苦练,学
好瞎子也能会的本事,让金妹的担子轻一点才好。
刘 母 你别难过, 友生, 余达生告诉我,他问过好些医生,说你的
眼睛还有救。要我告诉你:一切放心,千万别再流眼泪,医院的开销都由他
们负担。
友 生 咳,怎么好再麻烦朋友们呢?
刘 母 不,达生说这是大伙儿的意思。还有,他说永丰厂又要开工了。
他们也正向老板提出要求,一定要让原来的工人先复工,那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