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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短小的四肢,圆滚滚的脸蛋,庞大的石块和树木——从里到外的不协调感。
风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那是一双肉肉的小小的手,手背上甚至还有陷下去的五个小窝窝。
他足足有一分钟没有回过神来。
这对于武者来说是致命的,可是无论是谁,骤然从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变成小婴儿,都无法保证能够泰然处之——不管他是不是被称为这个世上最强的七人之一。
“怎……怎么会这样!”
尖利的声音爆起,风抬起头看过去。
全身被包裹在斗篷里的小婴儿翻来覆去地打量着自己的手脚,从打扮和位置来看,那是玛蒙。
风这次任务的同伴之一,世界上最强的幻术师。
同时,也是风的妻子的网友。
他还记得接下这个任务,会成为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同伴的七人初次相聚在露切家中的时候,全身包裹在斗篷里只露出下巴和手脚看起来就很可疑的玛蒙盯着自己打量了许久,然后无比自然对自己开价——以汇报一一的感情历程——的场景。
一一……
想到自己的妻子,风只觉得心里一下子就柔软了下来,可是目光触及那双短短的手,足以湮灭理智的疼痛自心底涌起。
他握紧了双手。
还没有习惯的婴儿身体透出的无力感,即便是死死地握了拳,也呈现出一种虚浮的柔弱。
和他同样动作的还有里包恩——世界最强的杀手——这次任务的同伴之一。而身为最强的预言师的露切,则像是早有预料般,只是闭上了眼睛,面上流露出和稚嫩的外表不符的无奈。
最强的科学家威尔帝喃喃着这不科学,眼中迸发出激动的光芒;拥有不死之身的斯卡鲁被他这疯狂的样子气到,摘下从不离身的头盔大吼大叫;在最后的时刻推开最强军人拉尔,却没有成功反而使得两个人一起变成小婴儿的可乐尼诺已经回过神,对着有些激动的拉尔露出灿烂的微笑。
他是唯一一个现在还能笑出来的人。
风知道,那时他为了保护最重要的人,迸发出的不顾一切的精神。
……最重要的人……
那个微笑时候也喜欢微微向上挑起左边唇角,眼神看起来总带着些许挑衅和恶趣味,喜欢面无表情郑重其事地说谎哄骗不谙世事的师侄们的女孩。
那个害羞的时候会整个人愣在那里,一副很严肃的表情实际上只是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回应而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整张脸都会红透,从本质上来说和小时候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看到喜欢的东西眼睛里都会亮闪闪的女孩。
那个在所有人的祝福下成为了自己的妻子,会把所有的真实对着自己敞开,会撒娇,会窝在自己怀里打滚耍赖不愿起来,犯困的时候脑袋一点一点,遇到熟悉的气味会先上去嗅一嗅然后才满意地缩进去的女孩。
最重要的存在。
风微笑了起来,那样的温柔在眼底蔓延开,却又消失在向上挑起的唇角。
风还记得自己给予妻子的承诺,也没有忘记自己构想的美好的未来,然而他却不得不怀疑,现在的自己还能不能握紧她的手,将所有的幸福轻轻送到她的手中。
他已经无法长大,直至死亡,都会保持着这婴儿的形态。
无法给予拥抱,不能交换亲吻,甚至没有办法相护挽着手站在众人的面前,甜蜜而又幸福地介绍自己的伴侣。
这是阿尔巴雷诺的诅咒。
选取这个时代最强的七人,成为这个世界的基石之一阿尔巴雷诺奶嘴的守护者。
最初的惊愕过后,所有人都渐渐平静了下来,彼此没有多说一句话,踏上了各自的路。
或许有人会去寻找解除诅咒的方法,或许有人会去研究诅咒的原理,或许有人会回去原来的生活,或许有人会去开始新的生活。但是风现在只想回到他眷恋的地方。
回到他的家。
然而,风的脚步停在了那片葱郁的树林中。
他看到自己的妻子站在阳光下,温柔地抚摸着凸起的小腹,那里面是他和她的第一个孩子——在他不知道的时间突然而至的惊喜。
但是……
风低下头,看着阳光透过树梢打在自己的手上,整个手掌都映在光斑中,白白嫩嫩。
而同样的光斑,只在那裙角落下一片围边。
再没有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两人之间跨不过去的鸿沟。
彼此的感情并没有改变,风仍然深爱着自己的妻子,可是时间却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他永远的停留在了时光的彼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深爱的人慢慢向前,渐行渐远。
透明的水珠滴落在小小的掌心。
风无意识地哭泣着。
阳光中的女子似有所觉地转头看来,只见枝上被风吹得簌簌作响的树叶。
她重又微笑起来,依旧是风熟悉的微微挑起左边嘴角的模样,眼底却染上了深深的慈爱和温柔,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小腹,口中轻念了计算着归期。
风想要解除诅咒。
他和所有的阿尔巴雷诺们一起,全世界地寻找那个发布任务的名叫伽卡菲斯的铁帽男人。可他就像是从来不存在这个世界一样,杳无音讯。
几个月后,风离开了阿尔巴雷诺们。
他的妻子快要到预产期了。
风决定无论如何都要陪在她的身边,不管她知不知道。
然后是阴差阳错的相见,风微笑的时候,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去隐藏起眼中的悲伤。
——是很重要的人吗——
——是啊……是很重要的人——
其实难过的时候,确实是会笑着的。
因为不想让那个很重要的人,看到眼泪。那样的悲伤,我一个人承担就可以了。
风看到了自己女儿的出生,也一直看着她的成长。
他一直陪伴在自己最重要的人身边,却从来不让她察觉。
“你是谁?”
“风。”
“你不是普通的小婴儿。”
“恩。我是岚之阿尔巴雷诺,请多多指教。”
“你总是偷看我妈妈做什么?”
“……”
“不想回答就算了,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谢谢。”
“妈妈也默认了你的存在。我听妈妈的。”
“!?”
“很惊讶吗?妈妈给我看过爸爸的照片,你和他长得很像。我想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允许你总是偷看的。喂——你是喜欢我妈妈吗?”
“……”
“可是你太小了,妈妈不会喜欢老牛吃嫩草的。”
“……”
“不过算了,你总会长大的。妈妈很孤单……我长大了以后,妈妈会更孤单,有一个人陪着她也好。”
“你想要去哪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只要回答我,你会好好地陪着我妈妈吗?”
“……”
“快点,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妈妈要回来了。”
风垂下了眉眼。
“……我会一直陪着她的。”
——在你放手之前,我不会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就是这样,其实我不爱虐的,真心……
另,我也是真心爱着风师父啊内目
另,中秋节快乐!团圆节,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真的不是故意在这一天放番外的……
☆、黑子哲奈
江一一醒来的时候,恍然有一种一梦千年的沧桑感。看着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摆设熟悉的书画,一时间竟是分不清究竟是回到了现实,还是又一次穿越。
梦醒了。
虽然是死于游轮遭遇不明人形物体整个沉船再一次葬身海底,但是按照年纪来说也算是寿终正寝,江一一瞅着镜子里对着自己一脸茫然的青春美少女,只觉得一阵茫然。
那种不真实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了。
她现在老想伸手揪一揪镜子里的那位,看看能不能揪出来另一个人——当然,如果真揪出来了,估计也就真穿越了——穿越到鬼片了。
年轻真好啊~
江一一这么感慨着,踢踢踏踏地下楼梯。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走路也有力气了,但是,这种走两步就总想坐下来歇一歇的疲倦感是肿么回事?
年轻真好啊~
江一一这么感慨着,嚼吧嚼吧牛肉干,把核桃、花生、爆米花吃的咯嘣咯嘣的。牙好胃口就好,吃嘛嘛香,冷热酸甜都不怕,不过这种看到软糯的食物就忍不住欢喜啃着锅巴就老担心着牙齿嘣掉的紧张感是肿么回事?
年轻真好啊~
江一一这么感慨着,把手上大红色的小短裙扔到一边,换上一件嫩绿色的连衣裙。穿红戴绿没问题,短裙热裤齐上阵,不过这种下意识地就去拿稳重老气的黑灰色系衣服不穿厚点就觉得不保险的保守感是肿么回事?
叹了一口气,江一一把手里的衣服搭在椅背上,坐到床边往后一倒。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投射到床上,江一一伸手遮住了眼睛。
“起来了就别赖床。”
“诶!?”
“你该不会是忘了今天要和你那朋友一起出去玩的事情?”
“啊……我忘了。谢谢提醒啊。”
“……”
“恩?你不出去,想在这里看我换衣服?”
“……江一一,你确定你真的没问题吗?”
“你才有问题。这么大的人了,进女孩子房间还不敲门,就算是姐弟,这个年纪也要学会避嫌了好吧——喂,你干嘛?!”
“带你去医院。”
柳景来到江家的时候,就瞅见江家姐弟端坐桌前气氛凝重的古怪场景。
她缩回了踩进门的脚,退出去看了看四周,颇有些战战兢兢地又重新走了进去。
好嘛,不是错觉。
江然板着一张脸,看起来和平时的面瘫模样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柳景总觉得他左脸比右脸红了那么一点,肿了那么一点——就像被谁一巴掌闷上去似的。
江一一在喝茶,目不斜视,动作优雅,那股子恬淡的意味让柳景恍然看到一位经历了世事沧桑的老人坐在阳光下淡淡微笑……
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柳景抠了抠脸颊,拉开江一一身边的椅子坐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末了挑挑眉。
“一一,你不是发烧了吧?”
“我很高兴你和江然小朋友的思维方式在一个回路上。”
江一一的视线在江然的左脸上转了一圈,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柳景讪讪地收回手。
“没发烧,难道你是穿越了?重生了?附体了?”
“做梦了。”
江然小朋友闷闷地吐出一句。
“嘎?”
……
“……所以说,你做了一个从出生到恋爱到结婚到死老公到生子到抱孙子到寿终正寝的梦?”
柳景的眼睛都快要瞪圆了。
“一个梦就把你变得这么老态龙钟……好吧,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