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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心的大空火焰明丽而又温暖。
埃特静静地看着XANXUS在愤怒之炎子弹的掩饰下极快地接近,她垂下了绑着弩箭的手臂。
“你忘记了吗,XANXUS。”
“比起利用枪械的远战,我最擅长的,是近战啊。”
Timoteo靠着墙壁,低喘着看了他的两个孩子的对战。
和母亲一样威风凛凛的女性,让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离。而另一位孩子的疯狂,却无时无刻不将他的意志拉扯在痛苦的边缘。
最终,老者下定了决心。
他深深地凝视着那个被视若亲子的少年,握着权杖的手凝聚起大空火焰。
——一切……为了彭格列。
“九代首领!”
埃特的声音打断了大空火焰的聚集。
那双总是平静温和的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乞求。
“……请……交给我……”
她几乎是颤抖着吐出这样的字句。
“不用你假情假意!你要杀了我是吗!?哈哈哈!这才是你的目的吧,埃特!还有你!老头子,你终于露出本性了!拥有和彭格列八代一样的继承人,这样子你的愿望就达到了!”
XANXUS疯狂地进攻着,埃特握住了他的双手。
那一瞬间,XANXUS从他的姐姐的眼底,看见了深沉的痛意。
那是比背叛还要沉重的枷锁,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的罪恶。
没有时间让他去想的更多了。
从交握的手掌传来的温度,一如既往的温暖,。
他恍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在那被他以为早已遗忘的岁月里。
姐姐一手牵着弟弟穿过金色的芦苇,一手拎着那一天的猎物,也许是几尾鱼,也许是一只野兔。苇花碎碎飘荡,细长的苇叶撩过额前的头发,脚下的浅浅积水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跑起来的时候会溅起大片的水花。
夕阳带着薄薄的凉意,可是握着的手很温暖。
记忆中,那些贫瘠的温暖和快乐,全部都来自于那牵起自己的手。
……埃特……
可是随着这温暖迅速蔓延的,却是森冷的冰层。
XANXUS保持着战斗的姿势,被冻在了坚硬的冰块中。
死气的零地点突破。
彭格列初代自创,后被彭格列十代泽田纲吉复原的招式。
埃特也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冰块的阻隔让她无法握住XANXUS的手。
她闭上了眼睛,额头抵在冰冷的冰面上。
“……我不能让你毁了彭格列。”
Timoteo深深叹了一口气,伸手搭上了埃特的肩膀。
“走吧,结束了……”
埃特点了点头,借着转身的姿态和Timoteo拉开了距离。
Timoteo愣了愣,像是明白了什么,转身离开。他的背影佝偻,像每一个这样年纪的老人。
埃特不远不近地坠在他身后。
第二天的庆典上,彭格列九代首领宣布了彭格列的十代继承人——拥有着和他的母亲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的女儿,埃特。
☆、埃特(十)
二十一岁的时候;埃特成为了彭格列十代继承人。
二十三岁的时候;埃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守护者。
二十四岁的时候;埃特继承了彭格列;成为彭格列的第十代首领。
彭格列九代的时代,结束了。
尽管有着好几辈子的阅历;埃特仍然不得不承认黑手党首领这个位子并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彭格列这样的庞然大物;哪怕伸伸爪子踢踢腿;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说实话,埃特有些佩服曾经轻而易举把这庞然大物逼入绝境的白兰杰索。
那个看起来只是爱好有些诡异;说话怪里怪气的非主流少年。
好吧,他毁灭彭格列的时候已经是青年了。
二十五岁的时候;埃特用彭格列指环融化了冻结XANXUS的冰块。
接住因为冰块融化失去支撑掉落出来的少年;与冰块无异的冰冷温度;使得埃特眼中湿润。
这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她曾经对他倾注了全部的热情和爱,可她却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
利用他。
无论有多少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无法掩盖埃特需要一个人来强势地打破彭格列内部现在的僵持的目的。
被吩咐随行的斯夸罗扛走了他决心追随的青年,留给名义上的顶头上司彭格列十代首领一个银发飘飘的背影。
以及冰冷的不信任的眼神。
XANXUS重新成为了瓦利安的首领。
或者说,沉寂已久的瓦利安终于迎回了他们的首领。
埃特压下了所有反对的声音,看着那把握在彭格列手中的最强之剑,成为了为主人所忌惮的凶器。
至于彭格列指环,埃特带在了手上。
没有排斥,就好像埃特真的有这彭格列血脉一样,自然而然地顺服着,随着使用者的意愿爆发出极其强大的力量。
彭格列的继承仪式,隔了一年,姗姗来迟。
于黑暗中点燃的火焰,彭格列的历代首领们依次出现,埃特看着最后出现的端坐上首的男人,向前踏出了一步。
拥有着阳光一样灿烂的金色头发,明丽的金红色眼眸的男人温和地微笑着,如同能够包容一切的天空。Giotto,创建彭格列的男人。
那真是太遥远的记忆。
‘彭格列十代。’
Giotto看着在一步之后变了模样的少女,那双与自己如出一辙的金红色眼眸让他微笑了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是,你已经做好觉悟了吗?’
原本沉静的身影忽然燃起了大空火焰,彭格列指环牵引着那明丽的火焰,消融了手臂上绑着的弩箭,拉长成为一柄长枪。
枪身两端纹刻着繁复的花纹一样的字符,在火焰消散后扭曲着绑在了埃特的手腕上。
从那一天之后,Timoteo真正开始放手彭格列的权利。
二十七岁的时候,埃特悄悄地放出了彭格列开放军火与毒、品交易的消息,三个月的时间里,清理了十数位彭格列高层。
——嘭——
彭格列十代首领办公室的门被粗暴地一枪轰开,埃特从文件中抬起头,看向神情冰冷无比的XANXUS。
冻伤的伤痕狰狞地斜拉在额际和左颊,毛皮的装饰垂在左耳边,瓦利安的黑色外套松松垮垮搭在肩膀上,白色的衬衫袖口随意地拉上,露出肌肉结实的小臂。
几张薄薄的纸在埃特面前散开。
隔着散落的纸张,黑黑的枪口定在埃特的额头,XANXUS沙哑低沉的声音带着不耐响起。
“我不管你想做什么,给我收回这些命令。大垃圾!”
“真是久违的交谈。”
埃特无意识地笑了笑,笔尖在文件上划下最后一个拉长斜上的勾尾。
“不过,我发出命令,不会更改。至于执不执行,是你的选择,XANXUS。”
那双血色的眼眸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比记忆中的少年要高出许多,也成熟了许多的青年站在埃特的面前,身体比最近一次的接触要结实了许多,单薄的白色衬衫勾勒出紧实有力的腹肌和手臂的肌肉,看来瓦利安的厨师把他养得不错。
埃特默默地点了点头,心中好歹有些宽慰。
不过,更多的却是一声叹息。
先妥协的人是埃特。
她站起身。
“抱歉,我无法做出解释。”
埃特揉了揉眉心,因为长时间地高强度运转而隐隐作痛的脑袋有些沉,可是她不能在这个时间段的任何时候流露出一丝弱态。
收网的时候已经到来。她用了八年的时间布下的网,牺牲了所有可以牺牲不能牺牲的,利用了所有能够利用不能利用的,终于堪堪停在了自己岌岌可危的底线之前。
她抛弃一切来实现的目标,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埃特偏头看向窗外,偌大的落地窗外是一片仿佛可以洗涤心灵的绿意。
她露出有些落寞的笑容,半真半假地说着。
“彭格列……不能毁在那些人的手里。”
这熟悉到让人痛恨的话语,很显然点燃了XANXUS的怒火。
埃特被愤怒之炎狠狠地砸在了墙上,柔软的腹部遭受重击后最直接的反应却是脑中的一片眩晕。
她垂下了头,软软地无力地搭在了和自己靠的极近的XANXUS的肩膀。
枪口一直没有离开埃特袒露在自己弟弟面前的弱点。
直到身后阳光直射的暖意渐渐消失,那片令人不安的眩晕消失,才缓缓地落下。
XANXUS冰冷沙哑的声音近在咫尺。
“彭格列的荣光,我随时会把它夺走。”
他捏住埃特的下巴,血色的眼眸直视着看起来和六年前没有变化的姐姐,紧皱着眉头。
“在那之前,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吧。渣滓!”
被甩上的门发出巨大的声响,埃特揉了揉同样被甩开的下巴,不知道是不是该高兴自己弟弟多少放松了力道。
之前脆弱无力的模样在空荡的室内荡然无存,埃特站直了身子在窗边,看着倒映在窗户玻璃上冷硬的面容。
或许,从最初就已经预示了现在。
埃特,欺诈女神。
如今,什么样的时刻用什么样的姿态说什么样的话才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已经几乎成了一种本能。
埃特伸手遮住了脸,转身靠在墙壁上,带着浓浓的疲倦。
快点结束吧。
在她还能回得去【江一一】的时候……
二十九岁的时候,埃特终于等来了她期待许久的彭格列内乱。
三十一岁的时候,彭格列内乱结束。彭格列九代和他的岚守、雨守、晴守身亡,彭格列十代的晴守、雾守和雷守身亡,门外顾问的首领泽田家光重伤,彭格列损失惨重。
“锦上添花的事情,没见他们做过,这落井下石的事,倒是一个不拉。”
埃特把手上的文件扔到一边,那叠钉在一起的纸在光滑的桌面打了个旋,堪堪停在了桌边。
她走到窗前,看着远处被夕阳笼罩上一层暧昧暖色的山林,微微扯了扯唇角。
“放任不管的话,就这么毁灭吧。”
眼前似乎浮起了彭格列毁灭的画面,埃特唇角的笑意慢慢淡了。
她皱起了眉。
不是没有犹豫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想要就此罢手的念头,将属于【江一一】的部分沉睡后,作为【埃特】几近冷酷的理智和坚定,让她无法停止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将胸前别着的白色丧花取下,埃特垂下眼帘,将它举至唇前,静默地哀悼。
早就做好了觉悟,不是吗?
窗户正对着的是一片湖水,起了风,湖面上泛起涟漪,夕阳的余晖雀跃着在湖面跳动,湖边的树林里不知为何惊起了一群归鸟,乌压压的一片,依次地飞过高远的天际,盘旋着陆陆续续落了回去。
埃特打开了窗户。吹进的风卷起了纸页,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应该是极其宁静的黄昏,却仿佛天地间都回荡着沉缓的哀乐,低低地在湖面由远而近地扑来。
死在那场彭格列内乱中的人的葬礼,就在明天。
埃特深深吸了一口气。
然而彭格列九代那张犹带着欣慰和不舍的苍老的面容,仍然无法从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