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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瓦利安与门外顾问僵持的时候,彭格列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迅速毁灭着。
这个庞然大物,即便是千疮百孔,想要彻底地死去,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准备了十数年的计划,终于到了验证成果的时刻。
依旧是独属于彭格列十代的书房,偌大的落地窗外,湖面倒映着熊熊的烈火,仿佛连湖水都燃烧了起来,灼热的火浪卷着黑灰色的灰烬,飘向湖对面的树林。
彭格列的总部,被大火吞噬。
嘭。
门被踢开。
埃特并没有意外地看着闯进来的XANXUS,独属于她、彭格列十代的武器长枪,笼着蓬勃的明亮的大空火焰。
枪尖下,滴落的鲜血已经聚成了小小的一摊。
“为什么要回来呢?”
她看着自己的弟弟,矛盾和犹豫,出现在那双映着火光的眼中,飘忽到让XANXUS不知道那是不是错觉。
没有遇到任何阻拦,XANXUS扼住了她的脖子,枪口抵在她的额头,把她压在了窗户上。
只要略略用力,被制住了要害的柔软又坚韧的身体,就会打破窗户,落入那一片大火中。
XANXUS停住了动作。
他深深地凝视着自己的姐姐,低沉暗哑的声音极力压抑着怒意。
“为什么这么做!”
在数年前,几乎是一样的姿势,他同样得质问着,得到了让他不得不让步的理由。
——为了彭格列——
“你还记得妈妈吗?”
看着XANXUS的表情,埃特笑了起来。
“她已经死了,在我们被带回来的那一天。‘光荣还是毁灭,都由你,彭格列十代’。而我,选择的是毁灭。”
“XANXUS,从一开始,我选择的就是毁灭。”
——即便到了最后,我能够给予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的,仍然是……谎言——
XANXUS脸上的伤痕开始蔓延,显而易见的怒气让他扼住埃特的手用力了几分,压着额头的枪口陷入肉里,硌到头骨。
窒息的感觉让埃特本能地握住了XANXUS的手臂。
“你忘记了吗?你忘记了吧。是什么让你爆发了愤怒之炎,艾格。”
XANXUS愣了愣,久远的记忆里那几乎要将整个人燃烧的愤怒压住了现在的怒意,他下意识地松了松手。
埃特从他的桎梏中挣脱出去,急促地咳了两声,两靥染上比窗外的火光还要艳丽的红色,岁月似乎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我的目标,是比任何都要艰难的事物。成为彭格列十代,成为控制这沉溺与黑暗的庞然大物的缰绳,然而这样终究无法长久,在它脱离我的掌控,对着平民张开獠牙之前,我会毁了它。”
“彻底的毁灭。”
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做到完全地摒弃啊。
眼角的余光是那一片耀眼的火色。
埃特弯了弯唇角,手中长枪向着XANXUS刺去。血红色的瞳孔邹然收缩,XANXUS用手枪隔开了枪尖,与此同时,埃特已经向后跃起撞碎了玻璃。
“彻底的……”
最后深深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她向着那片火海坠去。
“埃特!”
没有犹豫地要跟出去的XANXUS被好几双手拖住。
“BOSS!!”
“XANXUS!”
“BOSS你不要想不开啊!”
XANXUS被留在了原地,看着那一片火海,吞噬了他最重要的人。
【无论怎么说,该不甘的都应该是我吧。努力了那么多年的目标,突然就被斩断了前进的道路,就算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去实现那个目标,也还是很麻烦。】
【所以啊,你这个臭小鬼就不要在我面前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比起你想要实现的目标,你姐姐我的目标,可是要困难的多。】
【……我不能让你毁了彭格列。】
【彭格列……不能毁在那些人的手里。】
【我的目标,是比任何都要艰难的事物。】
【彻底的毁灭。】
他忽然仰头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实在是一出再滑稽不过的好戏!从最初,你就背叛了我,说的那么好听,不过只是因为自己的欲、望罢了!大垃圾!”
XANXUS转身离开,低沉的声音宛若耳语。
“你也忘记了,埃特。”
偌大的城堡中,宽阔的走廊上来来回回的人,男孩静静地坐在紧闭的门前,警惕着每一个人的接近,小心注意着门后的哪怕一丝的动静。
一个晚上,两个晚上,三个晚上……直到,那扇门的打开。
你忘记了,埃特。
——我会保护她。
☆、韩洛(一)
都结束了?
都结束了。
抱着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把自己投火了的江一一;终于迎来了正常的暑假生活。
吃吃江爸做的饭;蹭蹭江妈给的零花钱;挤兑挤兑江然小弟;和柳景基友出去压压马路,看看世界很危险华夏很和平的新闻联播;八卦这个艺人和那个明星勾搭上了XX门;小说看到腻;日子闲到慌。
不用担心睡着睡着一睁眼,就到了另一个世界。
还总是一个世界;变着花样翻来覆去的世界。
江一一有一种解脱了的感觉。
不过自然还是有些后遗症,比如说接连一个礼拜没做梦的某一天;江一一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抽风一样地笑了半天;笑着笑着莫名其妙又哭了。
笑得很凶;哭得更凶。听到声音觉得不对劲的江爸握着锅铲就冲上楼,于是那一天早上江爸江妈饿着肚子迟到上班,倒是罪魁祸首拍拍屁股溜着弟弟没事人一样地开小灶去了。
江一一很乐观。
她相信,那些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淡去。
“啧啧,真可惜,又哭又笑我还真没见过呢,江一一你情绪崩溃的样子实在少见啊~说起来,你那些梦,真没事了?”
“恩。姐在梦里干了那么大的一票,再来点意外的话,估摸着想死的心都有了。”
“唔……别这么笑,看着挺渗人的。总之……没事就好。”
“是啊,都结束了。”
“……话说也不算全是坏事嘛,起码——一呦~你吃西餐实在太有范儿了~”
“想学吗?求姐姐就教你喔~”
“亲爱的,人家实在太想要了,求你快点给我吧~”
“咳咳。”
“江然少年,你,也想要吗?”
“江一一!!”
“噗,青春期的少年啊~亲爱的你悠着点,做个梦回来变情圣了的说。”
“哪里,这叫气质。”
清闲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随着温度飙升再不情不愿地降下,暑假也结束了。夹带着各种幽怨,江一一和柳景大包小包地回了学校。
作为大三的学姐,老油条江一一表示开学时候最大的乐趣就是围观水嫩嫩的师弟师妹们,特别是当这群青春年少朝气蓬勃的少年们穿着碧绿绿的军装在大太阳底下练站姿的时候。
喔~这对于已经是老黄瓜的学姐学长来说,是多么美妙的享受,多么不可告人的阴暗心理啊~
江一一和柳景一人叼着一根冰棒站在宿舍楼上围观,笑得如出一辙。
一切都回归了本来的模样。
回归了正常的轨迹。
这样才对嘛。
江一一舔了舔化开的冰棍,淡定自若地把黏糊糊的手在柳景身上擦了擦……
“小六子,快点,姐要嘘嘘啦!”
“您先憋着,这儿正忙。”
“诶,别啊!!”
“嘘,小声点,一一那家伙好像睡着了。”
“这么早?”
“大概是白天看学弟们太HIGH了吧,嘻嘻~”
“好了好了,赶快洗洗睡了,现在也不早了。”
“知道啦。啧啧,小丫头睡这么香。”
“不知道在做什么好梦呢。”
并盛町:
并盛幼儿园里有两朵奇葩。
一位是五岁的云雀恭弥。
有着东方人极其精致的五官,极具欺骗性的外表下却是唯我独尊的性格,我行我素谁的话都不听,凶猛得像是一只小兽,对于侵占了自己地盘的孩童予以毫不留情地打击报复。
幼儿园阿姨对此深感头疼。
尤其是当她们面对着眼里含着两泡热泪偏偏还都什么不敢说的受害人们的时候。
一位是四岁的韩洛。
同样是东方人的精致五官,黑发黑眼的小姑娘那是真的安静,可以一坐坐在院子里整个下午都不出声。想和她玩儿的小朋友在边上绕着圈子把草都踩扁了,这位还是盯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出神,完全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吃饭自己吃,用勺子、筷子包括叉子、餐刀的姿势都极其优雅并且精准;睡觉不用哄,让闭眼就闭眼,乖巧到不行;上厕所自己上,裤子裙子都不需要别人帮忙,自己就能打理好。
幼儿园阿姨保证,这一年,她们听韩洛小朋友说话的次数五根手指都数的过来。
不过这不是她们特有的待遇,据韩洛的爸爸韩田说,韩洛这四年来说过的话……其实也是两个巴掌就可以数完的。
韩洛小朋友,有自闭症。
幼儿园放学总是很早的,韩洛坐在自己的专座秋千上,一下一下地晃着。小朋友陆陆续续被爸爸妈妈接走的画面映在那双极黑的眼瞳里,泛不起一丝涟漪。
一闭眼一睁眼,以为已经彻底摆脱了的世界再一次砸在自己面前,没有办法控制身体做出更多的反应的小婴儿,只能放纵地哭泣。起初还有声音,后来就只是很凶地流着眼泪。
【埃特】牺牲了那么多,放弃了那么多,差点无法回到【江一一】,得到的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秋千摆动的幅度渐渐小了,韩洛闭上眼睛,没有什么表情的小脸看起来很可爱。
云雀恭弥在她身边的另一个秋千上坐下。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是幼稚园里的两朵奇葩其实关系还是不错的。
起码,整个幼稚园里云雀恭弥唯一没有揍过的就是韩洛,而韩洛一巴掌数的过来的话里,有三句是对着他。
第一句是——那是我的。
第二句是——谢谢。
第三句是——你看不懂。
围观了全程的幼儿园阿姨们纷纷表示,时代变了,尼玛她们完全不懂小孩子在想些什么啊!
秋千已经不动了,韩洛的脚尖在沙地上拖曳出两条竖线。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被拉长的影子又开始出神。
已经过了韩田、韩洛的爸爸来接她的时间。
而幼儿园的阿姨们在韩田的再三叮嘱之下,是绝对不会让韩洛一个人回家的。
因为,韩洛不但有自闭症,还有自杀倾向。
从能爬开始,就有意识地去找尖锐的东西。从能走开始,就总是往高处去。从能跑开始……韩田需要担心的东西就更多了。
照顾了宝贝女儿三年,被那些层出不穷的危险事件弄得提心吊胆的单亲爸爸终于忍无可忍,带着韩洛连夜赶往并盛,在自己修习剑道时候的师兄山本刚家隔壁买了房子。虽然山本刚不用剑道很多年,美滋滋地做起了自己的寿司师父、单亲爸爸,但是无论如何,两个剑道高手总不至于看不住一个不到四岁的小丫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