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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看到了千宫代敬人而心绪不平。
记忆中,千宫代敬人更多的是臆想的样子,而当着所有人的面输掉比赛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Wing一回来就让他看到如此不堪的自己,她不是不歉疚难过。本来是想证明一下自己长大了的。
不管怎么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由入江、德川带领的初中生已经开始向1军发起了第一次的挑战。比赛因为大雨中断,可双方不共戴天的死敌气氛却没有被雨水浇灭。
迹部一路行走在雨中,面色也和夜色一样凝重。他不是没有能力阻止千宫代的一举一动,他不确定的是,在有了夏无央口中的Wing之后,他还是否被需要。
原来不被需要是这样令人沉重伤感的事情。夏无央那个不华丽的女人一直活在这个阴影下面那么多年。突然就很想拥抱一下对方的迹部猛地停下脚步。他又想起对方在Wing回来时明媚的笑靥,也许此时此刻该拥抱她的并不是他迹部景吾。
越前龙雅瞅了眼窗外的大雨,只要一想到下午那个孤独无助的小无央,他就放心不下。被嘱托照顾了这么多年,夏无央对他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不可或缺。他想,爱情大抵也不过如此。抓了伞,龙雅不做迟疑的冲进了雨帘。
蜷缩在床上,夏无央每每闭上眼就是下午那颗掉落在地的网球。咕噜咕噜滚落至千宫代敬人脚边,以及对方毫不迟疑落在她脸上的一巴掌。因为没有上药,她的脸现在肿的像个馒头。
疼的不止脸,还有心。可是这一次,就算是她最爱的网球也无能为力帮助她。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寂静的房间和走廊,手指碰撞门板的声音在这个雨夜格外响亮。Wing担忧的敲击显得微微凌乱。
“Tino,是我,开门。”
越前敲了很长时间的门,却不见房屋内有任何动静,就在他准备踹门冲进去的空当,楼道口另一道身影让他的动作蓦然一停。
迹部景吾走到门边时对上越前审视的目光,身为上位者的气势让他目不斜视的绕过对方,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族的良好礼仪教养。不紧不慢的轻叩门三下,他稍稍等了会才开口。
“夏无央,本大爷知道你在屋子里。不过我今天不是来安慰你的,本大爷只说一句话,要怎么选择是你的事。这个世界上不会总是有人对你伸出友善的双手,与其等待别人善意的救赎不如自己走出困境。”
夏无央怔怔的盯着大门,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怎么面对。这个世界对于现在的她而言仿佛都戴上了一层有色眼镜。她害怕队员会嘲笑她说,Tino竟然输给了名不见经传的竹内浮川,而她更害怕再次见到千宫代敬人。
当最后的幻想被她所谓的父亲亲手掐灭,她就再也没有勇气前进一步。
所以她选择沉默不语。以至于迹部和Wing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不知道。
雨幕中,Wing和迹部相对而立,皆是锋芒毕露的二人不论站在哪里都会有一道无形的气场。
“听说你赢了入江,现在驻守3号场。”
“啊恩,那又怎样?”
“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Tino的过去?”越前不得不承认,他是故意对着迹部说出这个问题的。就在刚刚对方站在Tino门外那副顶顶自大的样子,他就觉得看不过眼。“迹部君在随便给别人下结论前,还是应该了解清楚。”Tino到底是有多努力着在改变自己。
“无妨,本大爷现在刚好有时间。”
日常不知所踪
暴雨下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都不见小。不论是训练还是比赛都因为这场大暴雨而终止,迹部盯着窗外的雨帘出神。思绪不自觉飘回到昨天晚上他同越前龙雅的对话。
那应该是一段相当美好的成长史,无论是在他这个外人眼中,或者是在夏无央这个外星人记忆里。
夏无央其实和Wing一样,都是斋藤教练捡回来的插班队员。彼时夏无央还在中国,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女网小透明,一次无意的出差,斋藤发现了她。
“内孩子叫什么名字?”揣着流利的英文,斋藤向身旁的教练询问。“看起来挺能吃苦的。”
被问到的中国教练皱眉思索了会儿,“应该是叫夏无央吧?听说是个单亲家庭,这次去荷兰的培训计划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就没有报名。斋藤先生看好她吗?”
“这个我可说不好,只不过看着那小姑娘才那么点就有这份吃苦的毅力不容易。”
“斋藤先生说的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不过听说这孩子才上小学,挺不容易的,又是单亲家庭,等训练结束,她母亲应该会来接她,我介绍你们认识。”
令斋藤至出乎意料的是,性格孤僻怪异,对谁都充满仇视的小女孩夏无央的母亲是个温柔端庄的女士。
一来二去,斋藤与这个家庭愈发熟悉起来。
“无央,叔叔带你去吃饭吧。”
“走开。”
斋藤无奈的瞅了眼自己被拍开的手,以及对方那道防备的目光无奈笑了笑,锲而不舍。
“无央,如果你想提升网球实力,去荷兰集训不可或缺,但是利用假期里,我还有更好的办法,你要不要试试?”
斋藤微笑的模样就像是等着鱼上钩的老猫,彼时懵懂无知的小无央就这样被骗到了U-17的训练基地,造就了夏无央血泪的新篇章。
“教练,你这次带来的是谁,怎么看起来是个还没断奶的小孩儿?”
死死攥着网球拍的夏无央抬起头瞪了一眼高高大大的井上成低下头不说话,只顾着躲在斋藤至身后死也不往前一步。
井上笑呵呵的上前哄了哄,“多大了,别像个小姑娘似的。长大以后你也是男子汉。”
彼时夏无央恨不能冲上去咬对方一口,斋藤看在眼里笑而不语。貌似无央的头发暂时还扎不了辫子啊,望天。
只是这样想着,她真的在斋藤教练不注意的时候冲到井上成身边,冲着对方胳膊就是一口,“坏蛋!”徒留井上成对着胳膊上的牙印哑然失笑。
井上受斋藤教练的嘱托,对基地里年龄最小的队员颇有照顾,即使临走前也不忘交代,“Wing,入江,明天是我的告别赛,千万别告诉无央我走的事,估计她会哭个没完,以后我就把她交给你们了。”
“前辈……”
“什么都别说了,其实无央那孩子比你们想象中的好相处许多哟!如果你们发现她的好的话,一定会真心喜欢上她的。就这样,再见。”
从那一天起,算的上Wing和入江新的初始吧。
Wing看了眼自从井上前辈走后就一直沉默不语跟在他和入江身后的无央,闷葫芦似的八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安静过头的孩子。
“我叫越前龙雅,你可以叫我Wing,你呢。”
“……”
“不会说话吗?”越前皱着眉,沉下的嗓音表示他的不满。
“呐呐,Wing,别生气,也许无央只是认生呢?”入江笑眯眯的走过来打招呼,“我叫入江凑多,现在驻守三号场,欢迎来向我挑战呐,无央,多多关照。”
她看着笑眯眯的入江就会透过这双眼看见一个蓝紫色的少年,好感顿生,扯了扯对方衣角。“多关照。”压在心底的话,还是问了出来,“那个,井上真的走了吗?”
“是啊,不过我们一样可以把你照顾的很好。”
在所有人眼中,这都算是一个不错的开始,特别是夏明双。那股子欣慰别提多强烈,恨不能把斋藤至当神一样供起来,格外殷切。看到这样的夏明双,斋藤心中大概能够理解一位母亲的感情。
不过这也仅仅是一个开始。U-17的训练极其残酷,优胜劣汰,适者生存。最主要的,不论在哪里都会发生的事情——
欺负新人。
对于整个基地最小且最新的新人妹纸夏无央而言,这无疑是最残酷的。无视年龄差距,在训练场上不但要跟着一群高年级生坐着同样的训练,做不完就不准吃饭。刚来的那一阵,她几乎天天晚上饿肚子。可是没人会心疼你,这就是生存。她很早以前就明白的道理。
又过了些时日,这种情况渐渐少了。而Wing似乎也发现了这个状况。出乎她的意料,Wing虽然不苟言笑,甚至有些刻薄或者说淡漠,但内心却是极其温柔的少年。她隐瞒的很好,包括入江都不知道她吃不上饭,可Wing却发现了猫腻。
“很饿?”
她别扭了半天,最终用蚊子哼哼的声音回复了一个字,“嗯。”
“只要你有本事,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Wing笑,轻轻浅浅,嘴角弧度没有丝毫不显得温暖细腻,可是她就是看出来Wing很高兴。
“嗯!”
饿肚子的问题解决以后,一些看不过眼的大年级队员相继来找麻烦,原本她稍稍安稳下来的日子又变得鸡飞狗跳起来。她算是U-17基地中最弱的队员,如果哪个人在训练里受气了,或者比赛输了,都会跑到这里拿她撒一顿气。
有的时候,甚至会对她推推嚷嚷,那一阵她身上偶尔会挂伤。Wing和入江看到了问起,她就说是训练时碰到的。可是被问了几次之后,她发现来找她麻烦的高年级生渐渐少了。
入江笑眯眯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告诉她,“我们都是从你这个时候过来的,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事。只不过无央你还真能忍,其实痛可以哭出来的,没人会笑话你。”
那天是她第一次哭,哭的鼻涕眼泪全蹭在了入江和Wing的运动服上面。第二天,她进入了全新的阶段,愈发刻苦训练网球。因为入江和Wing都很厉害,她不能被他们落下太远。
“我要向你挑战!”
“好啊。”
被入江一球拍糊到三船入道那个老变态的地盘垂死挣扎一个月后,她跟狗喘了似的披着黑色运动服爬回基地。
“我要向你挑战!”
“好啊。”
多么忧伤的领悟……她又被拍回去了……T皿T
三船大叔是个认真负责的好教练,她曾不止一次的想要逃跑被抓,被罚。抓她的是三船老妖饲养成精的秃鹫,罚她的是饲养秃鹫成精的三船老妖。当然她也试着跟那位壮汉顶撞过。不过最后,对方都是以父亲一般严厉的姿态让她重新从泥潭爬上顶点。对于这个从来没有放弃过她的大叔,临走的时候,她舍不得了。
“大叔。”
“还不睡吗?明天你就可以离开这个满是垃圾回收厂的地方。”独自喝酒赏月的大叔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还是说你认为我会扣着你不让你走?”
“不是。”
“那就别磨蹭,该滚哪去滚哪去。”
“大叔,你真是个好人!”
这是她人生中颁发的第一张好人卡。获奖人,三船入道。
“呵,被一个垃圾夸奖我应该高兴吗?赶紧睡觉去,以后别再让我见到你。”随意摆了摆手,三船入道颇为嫌弃的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好好加油,小姑娘。”走远。
再一次从三船大叔那里回来后,她就不可同日而语,变成了U-17的支柱,开始进军世界。不几年,便有了人人称道的女王之星,Tino。什么年纪轻轻就领悟了网球的三重境界,能够打出天衣无缝的网球等等。
可是那些人不知道她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