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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毫不犹豫一口咬了下去。
“好好好!别咬别咬!我错了!”
又过了一会,他叹了口气:“真是拿你没办法,不是我不选吕家表妹,是人家压根就没看上你舅舅!”
我哼了哼:“她真是没眼光!”
刘盈一阵闷笑,我趴在他背上,感受到胸腔的震动,他又接着说道:“阿婵很好!”
“那……你喜欢舅母吗?”
“阿婵是我妻子,自然是喜欢的!”
“哦……”
“阿嫣,你是属狗的吧?”
“哼!”
“不对,应该是属猪的,这么重!”
“你欺负我!哼!”
“哈哈……”
金乌西沉,晚风阵阵,静谧而又温馨。
作者有话要说:没啥好说的
、相见欢05
自从我被许负算出母仪天下的命格后,虽然刘盈的大婚暂时让我撇清了嫌疑,只是传言早已散布出去,我如今在宫内宫外都饱受众人眼神的关照,就连我的父亲大人张敖有时混合着慈爱与复杂的眼神看着我,然后仰天长叹一声,更别说两个庶出的弟弟,看见我就跟见了鬼一样,远远地就躲开了。我是天生凤命,不是天生煞命好不好?最让我受不了的就是以刘如意为首的那帮人,一见面就阴阳怪气地管我叫娘娘,娘你个死人头!
这一次,我见他一凑过来,马上扭头就跑,他和刘恒二人连忙一前一后截住我,双手插腰,嘻嘻一笑:“本来我觉得做皇帝没什么意思,不过如果是你当皇后的话,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我吓得冲上去堵住他的嘴:“你还嫌我不够烦的吗?想死别带着我啊!”
他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刘恒笑道:“跟你闹着玩的呢!”
“就是,你这样子我才不稀罕!”
我气急反笑:“我喜欢谁也不会喜欢你!你什么都比不上我舅舅,当皇帝?做你的春秋大梦!”
“张嫣!”他气得浑身乱颤,向前猛走几步,又突然停住,转过身背对我说道:“你给我等着!”
我不甘示弱:“谁怕你!”
两个人背道而行,只余刘恒一人呆在原地。
过了数日,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什么叫要我等着?等着他道歉还是等着他收拾我?前者他不会后者他不敢,到底要等着干嘛?直到有日张敖一脸忧郁地回府,说刘邦又在琢磨着换太子,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子给我来这一手!
他哪是真心想当太子,分明是对我那句话的打击报复,幼稚!无比的幼稚!
结果刘邦这次换太子的意愿还不是一般的坚定,几名开国功臣联名上书都不管用,太子太傅孙叔通几乎要一头撞死在丹陛上,也动摇不了刘邦。最后还是张良出了主意,请来商山四皓才打消了刘邦的念头。
萧婵也由于过于忧虑导致小产,虽然调理好了,但身体大不如前,我探望过她一次,弱不禁风的样子,哭得两个眼睛都肿得跟桃子大,再不是那个圆润清丽的姑娘了。连带着刘盈也憔悴了下去,撑了几日也病倒在床,太子寑宫里四处飘散着药味。而我自己也在愧疚和懊悔中挣扎纠结,一日胜过一日。
那日探完他,刚出温室殿,便见刘如意一脸踶蹰地在门口徘徊,我装作没看见,绕过他正要走人,却被叫住了。
“太子哥哥……他还好吗?”
“托您的福,好的很!”
“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只是赌一口气罢了!”
“不是这样的!”我摇摇头,抬眼看着他:“犯了错就是犯了错,不能用无心之失来当作借口,如意,你不是小孩子了,要为自己的过失承担责任。当然我自己也没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毕竟错误不是你一个人造成的,若不是和我斗气,你也不会生了争储之心!”
他急忙辩白道:“我没想当皇帝!”
我苦笑道:“很多东西不是我们想或者不想就能拒绝的!神仙都身不由己,何况是咱们这些凡人呢?”
不知何时,天上开始下起雪粒,小颗小颗地打在我们身上,脸上,带着丝丝凉意和痛意。
“阿嫣……”
“我没有脸见舅舅和舅母,也不想再见你了!”
“我……”
“如意,你看,下雪了,一场雪也许能掩埋住所有污垢,但人心的污点却怎么都掩盖不了!”
他脸上晶莹一片,肩上雪化出小片水渍,却仍旧固执地站着一动不动。
我抹抹眼睛,冲他涩涩一笑:“走了!”
还未走几步,肩膀一痛,我被身后之人大力箍住,竭力挣扎,那双手越箍越紧,只得张嘴往下一咬,他手痛得攒成拳却仍不松开,我也不松口,口腔里的血腥味渐渐弥漫,牙齿突然一痛,我哇得吐了满口血出来。
他连忙松开我,手指撑开我嘴唇,急切地问道:“怎么了?”
我指指地上那小滩血水里一粒白点:“掉牙了!”
他弯弯眼,又苦下脸来:“阿嫣,如你所说我已经长大了,我明白什么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以后不要说什么不再见的鬼话,我做下的错事自会去承担!”
我楞楞地看着他手腕上那血肉模糊的伤口,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相信我,我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的!”他用拇指揩去我脸颊上的泪珠,黑黑的眼眸扬起纯真的笑意,在这白茫茫的一片天地中,让人心中生出无限的暖意。
汉十一年的春□□中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淮阴侯韩信惨死于长乐宫钟室中,第二件则是赵王刘如意当庭上请去国,刘邦应允。
刘如意没有给我告别的机会,当我追着他的脚步,跑到城门时,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春寒的一片薄雾,朦朦胧胧。
我心中一痛,这就是刘如意,他用绝然的姿态辞别了这座长安城,离开了挂念的父母亲人,自我放逐到赵国,用一个转身的背影彻底退出了竞争,成全了刘盈,成全了我,也给了自己一个交代。其实他才是整个长乐宫中最单纯的人,也是汉朝皇室里少有的一抹亮色,也许在赵国无拘无束的生活会更适合他。
“他说终会再见,毋需离别!”城门角落转出一个人影,是刘恒:“不过,我希望他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为什么?”
刘恒眼中含有深意:“皇后不喜欢他!”
我呆了片刻,心中划过一丝阴郁,到底没放在心上:“你多心了,如意能有什么威胁?”
“但愿吧!”他笑笑,又看向如意离开的方向,放低了声音:“阿嫣,下个月我也要走了!父皇封了我代王,长安城东去一千余里就是我的属国!”
我愕然:“这么快!你才多大啊?”
“早走有早走的好,呆在这徒增烦恼而已,况且父皇准了我携母亲同去,这已是再好不过了!”
“那你走的时候可别跟刘如意一样一声不吭!”
他笑着点点头:“那是自然!”
过了会,他轻轻吁叹一声:“阿嫣,在你心中到底如意哥哥比我要重要些吧?知道我要走,你一点都不伤心嘛!”
我一愣,连忙解释:“当然不是,我虽然舍不得你,但更多的为你高兴,你这么机智聪明狡猾古怪,离了长安,到哪不是任你闯荡?”
“满口胡言!”他大笑着敲敲我脑袋,“真是有些舍不得啊!”
作者有话要说:
、相见欢06
送走刘恒后,我才真正体会到孤独的滋味,愈发少去长乐宫,生怕睹物思人,好在与他二人常有书信往来,不过说些生活琐事,属地风景,民间趣事,一来一往中依稀又好似回到从前三人畅聊的情景。
这年,刘邦终于平定了几个异性诸侯王的反叛,想是觉得自己终于铸就了一番丰功伟业,于是决定带着还剩下的几个打江山的兄弟和子女荣归故里,自然也就没落下我。我一向看不惯他这种莽夫村汉之举,打赢了是你的本事,自然是要等着别人上门朝贺,哪有自己巴巴跑出去炫耀的,况且此举还有扰民之嫌!
这一路上我没少和张辟强吐槽刘邦,好在他这人也没什么君君臣臣的理念,加上留侯也被刘邦挤兑过,因此两人在这件事上倒是难得一致,只是有时笑声太大了,被刘盈在外面敲着车窗警告。
一路鸡鸣狗跳,大张旗鼓地到了沛县,趁着刘邦接见乡亲,接受朝拜之际,我溜进了当年他们住过的居室。即使地方官很是修缮了一番,但是依稀还是看得出当年的贫穷和破败。
虽然我一直很嫌弃刘邦的为人,也鄙视他的做派,但就他能以布衣出身而创建天下,傲视群雄手握江山,这点就让我十分敬佩了。要知道在天庭没个显赫的背景,哪敢直着走路啊!
屋子里有点黑,带着潮湿的霉味,我不小心被地上的物件绊了下,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手上一紧,人已经扑到了熟悉的怀抱中。
“咦?你没和皇上阿公在一起?”
“我偷偷过来的!”
他一把扛起我,左转右转几步放到床塌上,又蹲下身从床底扒出个布偶,拍掉灰递到我手中:“这间屋子我闭着眼睛都能走!”
我扬扬手中的布偶:“你该不会每天抱着这个睡觉吧?”
“我是怕你无趣,才翻出来给你的!”
“转移话题得太明显了,舅舅!”,我摸到他肩膀位置靠过去,又打量了四周:“你小时候应该过得很苦吧!”
“习惯了就不觉得苦了,外公舅舅他们都会接济一二,乡里乡亲的都会帮个手,在沛县的几年我过得很开心,直到……”
剩下的他没说,我也知道。直到刘邦发迹了,称王了,改朝换代了,快乐的日子就一天比一天少了。
我不愿见他低落下去,连忙打趣道:“想不到这间陋室要走出两位伟大的帝王了!”
“你就这么确信舅舅将来能当个好皇帝?”
我点点头:“当然!如今天下初定,休养重于开拓,你出身民间,自然知道百姓疾苦,又重情重义,仁孝敦厚,这个天下交给你,自然是最合适不过了!”
“阿嫣!”他的头倚着我的头,黑暗中,声音微微颤抖:“如意和四弟走了,还好有你陪着我!还好是你!”
我微不可察地叹口气,刘盈,我也很想一直陪着你,不过你我二人归路不同,不该有太深的羁绊。
在沛县住了几日,我和村子里一群小孩遛猫逗狗,攀花摘苗,野得昏天黑地,被鲁元训诫过后,倒也乖觉了些。过了几日又有些无聊,便吵着张辟强带我去县城逛街。他实在拗不过我,只好先请示了鲁元再出发。
我坐在马车里,看着四周围着的侍卫,面皮抖了抖,问道:“这是在把我当囚犯吗?”
他撩了撩身上的长衫,靠在马车一角,甚是悠闲:“防防小毛贼而已,你不用紧张!”
“在这种乡下地方能有什么蟊贼?”
“小心为上!这里可不是长安城!”
我见他这两年身居官位,渐渐显出些气势来,便踢踢他的脚:“我说你这官当得怎么样啊?”
“官当再大有什么用,还不是给你们家跑腿?”他撇撇嘴,鼻子里哼了哼。
“那好吧,你带这些侍卫回去,小人不敢劳烦侍郎大人!”
他一蹦而起,却又一头撞到车顶,呲着牙呼痛:“姑奶奶你就别折磨我了,我哪是什么侍郎啊,明明就是侍翁!专门侍奉您这位翁主的!”
我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也就不再戏弄他,说话间便到了街市上,这里虽比不上长安城热闹,却也井然有序,各类货物还算齐全,有些竟是连长安城都没有的。
“都说楚地富饶,看来果然如此!”
张辟强还在感慨,我已经自顾自地挑选起货物来。竹笛、绣花鞋、风筝、毛笔七零八碎的小东西买了一筐,每当我看中一样东西时,他总是边嚷嚷着家里有,你要我都送给你之类的话,脸上还带着痛惜的表情,却又乖乖掏出钱来。这人果然是记仇的,我又不曾短了他的钱,偏偏嘴上还要占足三分便宜。
转眼便是日中,寻了家小馆子点些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