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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王家二少爷的好心,香茶自是婉转推脱。
钱文静示意再来碗豆浆,笑道:“香茶,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瞧,你家小姐我都栽在可恶坏小子手中了。不过庄子上的那些人虽说老成,可年纪也都老成,不般配。白玉,此事就交给你了,小户人家正妻是最低标准。”
“得令。等会就让邓伯在附近村子寻一寻,好后生多得是!香茶,再来一碗,加点糖。”
香茶听得是直叹气,一个爱傻胡闹的主子就够让人操心了,如今却是有俩,头痛啊!
又磨了两天,实在是再也找不到任何借口的王白玉只能在暗探头目邓田地的催促声中带着傻媳妇钱文静出发去东宁府王家拜见老父亲。
王家老门公见是二少爷、二少奶奶回府,不敢怠慢,一面开门一面派小厮去里面知会王家大家长王照王老爷。
钱文静看到王府这才明白什么叫大家气派。别的不说,光是眼前的垂莲花包柱嵌金门,就将钱家完全比下去了,奢华而又不落俗套,自有一股威严气势。
“多大?”钱文静进门后的第一感觉就是门户重重,庭院深深。
“比泰山宅院大上三倍吧,或许更大点。毕竟王家一大家子都在这里。撇什么嘴?这才叫人丁兴旺,我说过我家祖上是户部尚书来着。”
钱文静打个哈哈,“切,祖上?少唬我,几代祖?”
“这个,我也算不出来了,反正是一百七、八十年前的元末时期。”
钱文静道:“不用问了,一定是带头迎接我大夏太祖爷才留了条小命。”
王白玉嘻笑开口:“当然,若是不主动点,就真的是要‘带头’参见新君了。傻媳妇,不是王家先祖不忠心,实是没必要用一大家子近千口人为前朝视百姓如鸡犬的暴君死节。何况他自家都不要天下了,旁人再急也是没用。”
钱文静点点头,得人心者得天下的道理她明白。
这边小夫妻两个边走边聊,那边已有不少人闻讯赶来瞧热闹。无非就是想看看呆少爷与傻媳妇会不会闹点笑话出来。
王白玉扫着人群,小声为钱文静一一介绍:尖脑袋、山羊胡、穿紫袍的是三叔王辉的老泰山;瘦高个、娘娘腔、腰间掖着淡红香巾的是二叔王光的大孙子……。
“哟,这不是让公公亲自送入洞房的天生佳偶吗?那天烛光昏暗还不怎么觉着,今个一瞧还真是比书里的狐狸精还要艳上五分。难怪能引得十万男人齐聚天华县发疯,难怪连小叔这样的痴呆也要去抢绣球了。老邓头,你老糊涂了?就这么几个人护送二少爷、二少奶奶?一路上安全吧?没见着什么可疑男人在后面跟着吧?这要是出了事,小心扒你皮。”
邓田地脸色一僵,却又不好摆脸子。虽说二少爷已与主家分家单过,但眼前人还是主子。
钱文静听话意就知是王白玉大嫂来了,心中暗道嘴可真够刻薄的,一点大家闺秀的样都没有。
王白玉并不像钱文静一样淡然,脸早就沉了下来,越听越阴。他打小就是个淘气货、惹祸精,四年隐忍只是为了能娶钱文静进门,眼见着傻媳妇被大嫂含沙射影,立时便要发作。
219。终要见公婆(03)
钱文静眼见王白玉脸色渐渐阴沉,心知呆少爷快要变身为坏小子了。本不想管他,可想想后又觉着若是就这么与碎嘴人互吵起来的话不仅太过无聊也是很件没品味的事,便伸手拉住王白玉,嫣然一笑,自顾拽着人向前走去。
王白玉却是看到傻笑中的妩媚,一时间也傻笑起来,连身子骨也轻了三分,就这么轻飘飘地随着傻媳妇向前走去。
香茶,邓田地见二少爷、二少奶奶都不发话,对刺耳言语也就当没听见了。
王白玉大嫂简心美见呆子、傻子不回话,越发得意起来。偏头看向身侧一位胖团脸的富态中年妇人,笑道:“二婶,您瞧。她就是那个被恶毒匪人劫去五、六天的傻小姐,可怜哟,脑子不中用,这受了难、吃了苦也没法对外人说。我家小叔就更可怜了,被钱家当猴耍,吃了亏也不知。您想,要真是好好的清白女子,钱家肯送万金陪嫁?这分明是用银子堵人嘴哟!”
王白玉再也不肯走了。他一点也不介意身边的傻媳妇是不是遭受过苦难,但绝不能容忍有人横加污蔑、嘲讽,假的不行,真的就更不行!
钱文静只觉白嫩素手被王白玉大手握到发痛,但心中并不着恼,反倒有些甜丝丝的。不过还是拉回准备收拾大嫂的呆少爷,白了他一眼后转道带着人向初次见面的妯娌走去。
香茶掩嘴笑了笑,她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大侄媳妇,她看你做什么?”王家二老爷王光正妻章佳惠很是不解。
简心美也想不通自家呆小叔、傻妯娌为什么要盯着自己傻笑。片刻后被盯得发毛了,不由得伸指尖叫:“看什么看?还手牵手,还走在相公前面,不知道什么是三纲五常?什么是为妇之道?到底是小门小户家的女子,十来年连一点规据也没教会。我家小弟二、三年便教小狗教得比人还灵光了!老邓头,这两个傻,你也老到痴呆了?赶紧将人带走去见公公,见完就带人回庄子上去,省得在各位亲人面前丢人现眼。”
钱文静嘻嘻一笑,拉着王白玉大礼拜下,“婆婆安好,媳妇有礼了。”
婆婆?!
一时间整个大院鸦雀无声。这话可不好听,尤其还能让众多好事小人们回味无穷。简心美就是其中之一,想歪之余,立时脸皮红到发紫。
邓田地当然是知道自家二少奶奶有多厉害,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心中又害怕二少奶奶今天到了犯傻时节,只能急忙上前一步指着简心美做介绍。
钱文静只当没听见,站到简心美下首恭声开口:“婆婆教训的是,媳妇刚刚失礼了。是要这样立规据?婆婆,媳妇出身小户,若是礼数不周,您尽管训!”
章佳惠笑道:“白玉啊,你还真是娶了个傻媳妇。我说二侄媳妇,她是你相公的大嫂子。”
钱文静直着眼道:“不对,这明明就是我婆婆。相公说过,这院里只有公公婆婆能训他媳妇。婆婆,您真年轻,跟媳妇站在一起就像姐妹来着。”
简心美急道:“白玉,我是你嫂子。真认不出来了?”
王白玉挠挠脑袋,傻傻开口:“你真的是我嫂子?”
简心美的回答可谓坚定有力。
“你既然不是我娘那干嘛教训我媳妇?我牵媳妇手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你!”简氏被堵得哑口无言。
钱文静眯起眼道:“白玉,怎么说话?百善孝为先的道理都不懂?不许对娘大吼小叫。婆婆,不要怪相公,他是个呆子,媳妇替你教训过他了。”
220。终要见公婆(04)
周围轰笑一片,世上再没有比傻子说别人是呆子更可笑的事了。简心美却只觉别人都是在笑她,心中羞怒至极却也无可奈何。
“瞧这喜冲得,倒将白玉冲得更傻了。老邓头,赶紧将二少爷、二少奶奶带走。”章佳惠觉着要是再闹下去,连她也要跟着丢人。
“三婶,你发福了,怎么变得和二婶一样了?娘,你就别与儿子、媳妇开玩笑了,儿子刚刚可是看见你从主屋那走来的,外头风大会着凉的。父亲也是,怎么不派个人跟着娘?我要好好教训他。”
刚从王家主屋溜出来的简心美慌神了。
王家大家长王照与发妻李澄洁感情极深,誓不续娶,因而将主屋一切如常布置,早晚各有两班丫环负责清扫。偏简心美自打王白玉犯呆被送到农庄后就做起了王家主母的美梦,没事就会偷溜进婆婆当年居住的主屋里坐坐,提前享受一下。只不过婆婆的主屋自然也就是公公的住所,并不是做媳妇的随便就能进的,一时间王家亲旧、下人们看向简心美的眼光变得复杂起来。
简心美越发骂得尖酸刻薄了,心里只盼能激怒眼前的傻子、呆子。她现在觉着双方吵翻天也比一团和气要强百倍。问题在于钱文静、王白玉个顶个的都是人精,这边越骂,那边反而神色越恭敬。
王白玉道:“娘,回屋你慢慢训。媳妇,愣着做什么,赶紧带娘回屋。娘还没喝媳妇茶呢。”
尖叫怒骂的简心美就这么被一个傻子、一个呆子给挟到王家大老爷住的主院大屋里。
王白玉使劲按着大嫂不让她离座,笑道:“媳妇,赶紧敬茶,说不准娘喝完就消气了。”
钱文静恭敬行礼:“婆婆请喝茶。”
看着茶杯越来越近,简心美满头大汗,再也不敢开口骂人了,只管死死闭住嘴。她清楚对面杯里的茶半点也不能进嘴,否则笑话就大了。别人不会将事安在胡闹的傻子、呆子身上,只会说她这个大嫂不正经、没家教、心黑恶,竟然装故去的婆婆戏弄可怜的呆小叔、傻妯娌。
章佳惠觉着再闹下去要丢大人,哪还敢站在屋内当见证人,转身就要溜。可刚到门外就看见黑着脸的大伯子王照正站在不远处怒瞪着她。胆怯之下又不敢走了,乖乖挪到门侧站立。
其实是章佳惠心中有鬼发虚,王照王老爷不过是在气自家儿子、媳妇胡闹罢了。本来接到门房小厮知会时王照心情还挺不错,可刚到主屋就见到一出大笑话正在精彩上演,不由得他不窝火。
王照身后的心腹大管家王平安见状立刻带人清场,将好事的下人全都轰了出去,没多会大院里就只剩下七、八个厚脸皮的王家亲旧。
王照阴着脸走进主屋,冷哼着就要坐下,可屁股还没挨着椅面又如被雷电轰着般跳起来。侧身对着二儿子王白玉伸指怒吼:“命中孽障!还不放开你大嫂?”
门旁的王家亲旧看得直乐,都清楚王大老爷是被呆儿子气糊涂了,差点就与大媳妇同座主位。
钱文静哪肯就此放过尖酸妯娌,又倒过一杯茶,大礼参见:“公公喝茶,婆婆喝茶。”
“荒唐!老邓头,你就是这么服侍少爷的?”
眼见老爷脸色不善,邓田地连死的心都有了,可又没法说什么。
大管家王平安急忙上前拉开二少爷王白玉,赔笑开口:“老爷息怒,二少爷、二少奶奶脑子不妥当的事您也是知道的,许是又犯病了。”
“哼。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照看向正从主位逃离的大媳妇。
221。终要见公婆(05)
简心美尖着嗓子哭诉公公要为自己做主,本是一片好心前来迎接小叔两个,谁曾想却被他们两个合起伙来大加戏弄,心里要多冤屈有多冤屈。
王老爷抬头看向章佳惠,“二弟妹,二弟正在找你,许是有要事。”
章佳惠巴不得大伯子有此话,闻言行完礼,三步并一步,飞快溜走。
钱文静依旧不依不饶:“公公喝茶,婆婆喝茶。”
王老爷叹道:“真是比白玉还要傻上三分。她是你妯娌,是你相公大哥的结发妻子。”
钱文静道:“公公真会开玩笑,来的时候相公就说了,彼此分家,府里就只有公公、婆婆能训媳妇。喂,你真不是我婆婆?那你干嘛要充大辈教训人?我与相公手牵手关你什么事?”
简心美觉着抓到机会了,立刻大声告状:“公公,你听听这叫什么话。我是王家长媳,古人还说长嫂如母。我就说不得不守妇道的王家人?光天化日手牵手,还走在相公前面,成何体统!?”
王白玉笑道:“原来父亲是和儿子说笑来着,瞧,大嫂都承认是我娘了。娘安座,媳妇敬茶。”
王照气得浑身发颤,怒道:“荒唐!平安,拿家法来,我今个就抽死这个命中孽障!”
“冤枉啊,儿子明明看见娘是从主屋这里走过来的嘛。娘,四年不见,儿子好想你!”
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