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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神韵芳姿,颜清澜不明白,差点遭强…暴的命运为何会降临在这具身体上,使强的那个人,还是这具身体的父皇。
颜清澜从侍候的宫女口中她套问到这具身体的一些信息。
这具身体昨日去探望从马上摔下一直昏迷的皇帝,闭眼昏迷的皇帝在她喊父皇时突然睁开眼,然后把这具身体按倒便胡来。
无双公主的母亲是皇帝的元配皇后,生她和孪生弟弟越遂安时难产死去。
皇帝名讳越承骥,时年二十八岁,过去十五年从没正眼看过自己的这一双儿女。
记忆里光芒四射的雨幕中那一行鲜血书成的“三生情缘,一世夫妻”是什么意思?
她想跟着简崇明在奈何桥相遇,约定来生缘的,为何却穿越到这个历史上没听说过的瑞景王朝?
镜子里漾起水波,简崇明的脸出现,由模糊渐至清晰,浓墨染就的眉峰,衬出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静谧地凝视着她,眼里有她一直没有发现的柔软。
颜清澜伸了手指去抚摸,指尖触上,镜子里的人却忽然变了,凌乱的头发,深眸交错着欲望与狂喜,还有焦躁、忐忑、失措等等情绪。
这是昨晚见到的这个身体的父皇的脸,明明从没见过,却莫名地感到熟悉。
颜清澜有些迷惘,奇异的陌生又坚硬的东西横亘心头。
也许,那份莫名的熟悉是这个身体遗留下来的。
心中逸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颜清澜轻轻拔下云髻上的乌木发簪。
发簪抵上脖子,墨黑与雪白辉映,刺目吓人。
她不要被一个陌生人扰了心神,她要找到简崇明,她有许多疑问,需要简崇明解答。
“公主,贵妃娘娘来探望公主。”进来禀报的宫女打断了颜清澜自裁的动作。
今日一拔接一拔的人来探望,颜清澜懒待应付,收起发簪,冷冷道:“不见。”
“公主,贵妃娘娘平素很疼公主,这……”宫女期期艾艾道。
皇家里亲母子尚算计来算计去,颜清澜不信莫贵妃是真的对这个身体好,她恹恹地再次摆手表示不见。
见了,她也说不清。昨晚她走后,皇帝又陷入昏迷中,这些妃嫔都是来向她打听皇帝那回光一照似的清醒时的情形。
发簪再次抵上脖子,那宫女却又回转。
“公主,贵妃娘娘新调了制一种奇香,送了一瓶来与公主。”
昨晚自己奔出去时,衣衫松散鬓发缭乱,莫贵妃和一众嫔妃即便没听不到殿里的动静,定也猜到了。
这时送礼,是讨好自己这个有可能成为皇帝寝边人的公主?
奇香怎么个香,颜清澜没兴趣知道。
接过瓶子随手要往一边放时,润滑的手感使颜清澜顿了一下,视线落到瓶子上。
那瓶不过一指高两指宽,小巧玲珑,瓶身线条柔美,饰着精致的胭脂红缠枝。
被瓶子吸引,颜清澜不自觉地拔出红绸包裹的软木塞子。
的确是奇香,袅袅幽香清清淡淡,于清淡之余,另有一种说不出的透彻心扉的舒爽。
舒爽之后,绝望的厌世情绪涌上,手脚仿佛不是自己的,颜清澜惊讶地看着自己翻出一幅长长的白绫,一次又一次地往高高的房梁投去。
奇香有问题,会让人身不由已。
莫贵妃这是要不露痕迹地杀死这具身体。
颜清澜在心中暗暗嗤笑,凭这身体弱不禁风的姿质,要把软软的白绫甩上房梁,谈何容易。
甩了无数次白绫,那具身体似乎着急了,眼睛看向殿中的梁柱。
不必撞柱,乌木发簪往喉管一插,即可离开这个人世。
把发簪拼力插…进脖子,无力地滑倒地上时,颜清澜想,虽是被人害死的,可也成全了自己想到阴司与简崇明相聚的心愿。
☆、3低徊怎忘
无双公主的死讯传到昭仁宫时,莫贵妃正在调香,纤长的珠玉般好看的手指在橙红粉黄里穿梭,煞是好看。
“确定已死?”
“太医诊过,已闭气身亡。”宫女琉珠微笑着禀道。
“可怜的孩子,枉我疼了她这么多年,怎么这么想不开?”莫贵妃声音悲戚,纤手从袖袋里摸出帕子,不停地擦眼睛。
“娘娘,只有奴婢在,娘娘无需伤心。”琉珠笑嘻嘻道。
“小蹄子,我哪能不伤心?”莫贵妃挤出两滴泪,凄凄戚戚,“这十几年来,皇上正眼没瞧过她姐弟两个,一概吃食用度寒热病疼,哪一样不是我在操心,把人带大了,如今却说去就去。”
莫贵妃狠揉眼睛,揉得没哭也红通通,又娇声道:“替本宫卸了钗环换素衣,通知遂安殿下了吗?”
“奴婢让琉月亲自去通知了。”琉珠一件一件替莫贵妃拔下钗环,边压低声音,道:“娘娘,皇上若是驾崩,遂安殿下能登基为帝吗?”
“他是皇上唯一的子嗣,当然能。”
“可是,皇上十几年来正眼也不瞧一瞧公主和遂安殿下,暗地里那些殿下和公主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女的谣传?”
“那又如何?”莫贵妃浅笑,“皇上可没公开说过遂安不是他的儿子,武有我爹莫太尉,文有谢弦谢相,皇上此次从马上跌下事出突然,他正值英年,逊王爷还没着手准备,一时半会,哪集结出反对力量。”
“也是。”琉珠高兴地道,“还是娘娘有远见,那些不长眼的欺负着公主和殿下时,娘娘却对他们百般呵护,还让公主和殿下称娘娘姨妈。”
哪是什么远见!自己进宫前,父亲便与谢弦结下的同盟,要她进宫护着越遂安和无双的。
不过,进宫之初,她想的是生个皇子,捧自己的皇子当皇帝的。
眼下,虽没自己的皇子,越遂安当皇帝,也是一样的。
莫贵妃得意地笑了,轻抚了一下自己粉嫩的脸颊,叹道:“总算熬过来了。”
往日言语试探过,越遂安若得登皇位,她将会被尊奉为太后。
皇帝昏迷不醒命在旦夕,借着昨日皇帝欲对无双用强的机会,把无双以不堪受辱自绝的样子除掉,仁弱纯良的越遂安后宫中能依赖的便只有她一个人。
钗环皆无,一身素裙,莫贵妃满面悲戚往无双公主居住的华阳宫而去。
华阳宫已布置开了,挂满了白底黑奠字灯笼,黑色挽幛随风飘荡,哭声震天响着,混杂的哭声中,那声嘶喊着姐姐的声音尤其凄切悲痛。
平素低眉敛目,安静乖巧的越遂安,毫不克制地大放悲声。
“无双,无双,你醒醒,快起来!”莫贵妃进得殿来,没有劝慰越遂安,扑到床边搂住床上的人拼命摇晃。
“娘娘,公主已经去了,娘娘节哀顺变。”琉珠递过帕子,哽咽着劝道。
“胡说,无双好好的,你怎能咒她死?”莫贵妃扬手,狠狠地朝着琉珠扇去。
琉珠一个趔趄,本来不至于跌倒地上的,她却往地上倒去。再抬头时,嘴角一丝血迹,鬓发散开了,散乱地覆住了半边脸,凄辛可怜。
“琉珠。”越遂安惊叫,奔过去扶她。
“姨妈,姐姐确是去了,你别伤心了。”遂安反过来安慰在他看来神智癫狂的莫贵妃。
“我一手养大的孩子,我怎能不伤心?无双,我的儿啊,以后姨妈再也见不到你……”莫贵妃拿帕子擦眼,姜汁刺激到眼睛,霎时泪如雨下。
越遂安被她一言提醒,想着以后再也见不到姐姐了,哭得更加悲凄。
“殿下莫要只顾伤心。”飞扬跋扈的声音响起,一个明艳的身影缓步走了进来。
越遂安看了来人一眼,瑟索了一下,往莫贵妃身边挪了挪。
“莫怕,有姨妈在。”莫贵妃把越遂安揽住,轻拍背部安抚。
“见过殿下,见过姐姐。”来人头上珠翠耀目,眉染青黛唇点丹朱,丽色逼人。
“公主去世,安昭仪却华饰丽服,眼里还有死者吗?”莫贵妃皱着眉,哽咽难言,眼眶更红了。
“皇上如今病着,贵妃姐姐素衣白花,莫不是咒皇上龙体不安?”安昭仪反唇相讥。
莫贵妃一怔,皇帝厌憎无双和遂安,人皆知之,安昭仪这般行止,皇帝苏醒过来,只怕不只不会处置她,还会龙颜大悦。
“殿下,死者已矣,切莫痛哭惹皇上生怒,此时往长陵宫床前亲侍汤药方是人子之道……”安昭仪谆谆劝道。
莫贵妃暗暗咬牙,见越遂安眼巴巴看自己等自己拿主意,心有不甘,却不得不承认,安昭仪说的在理,眼下,皇帝未薨,遂安太子之位未明,为无双悲泣,一挨天子醒来,只怕轻则一番斥责,重则贬斥降位。
“多谢安妹妹提醒,殿下,换下衣裳,随我往长陵宫服侍你父皇吧。”
“那姐姐呢?”越遂安哽咽不已。
“姐姐和殿下若是放心,由我来安排公主的后事如何?”安昭仪收了轻狂,换上悲悯之色。
她想借办无双的丧事取悦越遂安!莫贵妃暗暗冷笑,自己早早布局,施恩于孤苦于依的遂安姐弟,多年情份,哪是她办一场丧事便能得到的。
“有劳妹妹了。”
目送莫贵妃和越遂安离开,安昭仪指着床上的无双,皱眉道:“堂堂一国公主,怎能穿这么难看的衣裳下葬,另找。”
失了主子的华阳宫众宫女无措地翻找衣物,安昭仪扫了四周一眼,从袖袋子里摸出一个小瓶,撬开了颜清澜的嘴巴,把里面的液体倒进她嘴里,又抚了抚颜清澜的喉咙,确认液体流进体内,方松开颜清澜。
等皇帝驾崩,莫贵妃自为稳当太后了,便是她揭穿莫贵妃毒杀无双的时候。
安昭仪笑得灿烂,无双死了,得到好处的,谁都会想到是莫贵妃,她偏要让自杀变成他杀。越遂安姐弟情深,莫贵妃在他心中如何能比得上他亲姐姐。
至于谢弦,想到谢弦得知无双是被杀而非自绝,安昭仪忍不住心花怒放。
无双可是谢弦的心肝宝贝!
“莫悠悠,莫道衡,你莫家就等着抄家灭族吧。”
“芳辰,你留下主理,良景,你通知内廷司安排公主丧事。”
目的已完成,留下宫人照应打点,安昭仪施施然往皇帝寝宫长陵宫而去。
长陵宫外站满了人,左侧官员,右侧妃嫔,似是在等候召见,安昭仪远远看去,面色变幻莫测。
看来,皇帝苏醒了。
自己下毒的那一招白使了,不能指证无双是中毒而亡了,免得多生事端。
逊王、越遂安、莫太尉、谢弦、安都统等重臣一个不落,安昭仪走近,殿内恰传来皇帝的声音。
“妃嫔先进,臣工稍后。”
皇帝的说话声沉暗无力,却让人浮起刀剑出鞘的凉意。
安昭仪按着品级站到莫贵妃背后,视线从父亲安载洲面上掠过,与逊王交接,目光凝了凝方移开。
内殿象征着皇权的明黄幔帷撤掉了,窗户大开,整个内殿疏朗明亮,让人眼前焕然一新。
越承骥斜倚在龙床上,面庞在袅袅的龙涎香背后模糊不清,莫贵妃是最高品级的,带了妃嫔们在离龙床十步远的地方跪下请安。
“往前来。”简短的三个字,妃嫔们面面相觑,这个距离,是以往皇帝允许她们离得最近的距离。
往前,再往前,众妃嫔跪到龙床边。
“抬起头来。”
冷冰冰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莫贵妃一阵眩晕,垂下眼帘不敢看皇上的眸色。
是不是看错了,她怎么从皇帝那双冷冽无波的深眸中看到渴切和失望。
皇帝在找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