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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我将军府大兴人马?笑话!”
说完一勒缰绳,狂奔而去。
百里花似出了宫门转过街角就跟上一辆马车疾驰而去。车上窗帘与门帘都极为厚实,甚至连光线都无几分,只听路上行人拥杂,他在马车之中找到了备留的普通衣物,刚刚换下车子又缓了下来,没过一会又加快了速度,而窗外声音也立刻小了,显是过了城门。
已然不能有再多思绪,就听着车轮滚过一圈又一圈,不管驶向何方,他竟就真的这样不管不顾地出来了。
刚把头靠在车窗之上,马车突然就被叫停,接着就是车帘被高高掀起,一道光亮就猝不及防地钻进来,晃花了他的眼。
待他眯了眼睛终于适应时,已被人搀扶下车,眼前站着的却是再熟悉不过的一道身影。他惊道:“洛清?”未等对方有反应,他又道:“你怎可亲自至此?你可知有多危险?”
话刚说完,忽闻不远处刀剑相接之声,扭头一看,却是数十个黑衣人与一个玄衣之人厮杀在了一起。
百里瞪大了双眼,向洛清问道:“那个可是平疆将军?”
洛清冷哼一声,笑道:“不错,那个就是平疆将军何劲,不过,过了今天,他恐怕就什么都不是了。”
百里甚至来不及去深究他话中含义,只能全神关注着不远处的战况。人都说平疆大将军在战场之上如乎神人,兵法、谋略,无所匹敌,而她本身就是一名勇将。但是,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还是数十名武功高强的江湖中人。于是,不一会儿,形势已经从相持中初见端倪。
一直到何劲被斩于剑下,黑衣人回来复命齐齐站于洛清身后,百里才反应过来。他转过头不可置信地问:“她可是追随我而来?”
洛清定睛望向他,没有言语。但这已是最好的言语。
百里一把推开他,怒道:“你竟拿我做诱饵!”
洛清抚平被推皱的衣物,语气平静:“这是我送给母皇以及萧丞相,也就是你母亲,她们二人的一份礼物。而如今,我给你重新来过的机会。你可以选择跟我一同回去,也可以……独自离开,带着这些。”说着,举起一口袋金子横在二人中间。
百里看着眼前这张脸,依旧有着月国皇室独有的精致和深邃,只是,不复清宛,却是全然陌生的一个人了。当初那个会直接对讨厌的事物皱眉,会为自己哭的人早已不复存在了。
洛清见他毫无表示,只有一双眸子在颤动,想想又补充道:“至于月国和上晖的联姻你完全可以忽略,因为,现在已经完全没有需要了。”
又过了一柱香时间,百里突然缓过神来,几乎是夺了他手中的金袋,扭头而去。
洛清背住手,抬头一看,上晖果然是多雨的,转眼又是乌云漫天了。
京城郊区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落幕,京城千豫屋内却是安静之中硝烟弥漫。无人言语,也无人有眼神交流,三人像是雕塑般各凝一方。
许久,欧阳洹缓缓开口道:“其实算起来,祁阐小世子你和朕年纪还是相当的,记得小时候就老听那些王姨们夸你惊为天人……”
天虚抬眼打断他道:“陛下,早在几年前就没有祁阐这个人了。”
欧阳洹低头笑笑,放沉了声音道:“祁阐的身份可以扔,责任可如何扔呢?国库空虚,那些宝藏是不是物归原主呢?”
几乎是一瞬间,千豫就感受到了杀气。她望向身边的天虚,此刻的他已经半眯了眼,眼中的意味却是半明了半疑惑。他盯着欧阳洹一字一句地道:“原来你并不是继承正统!”
欧阳洹和千豫皆是一惊,两人一脸的不可置信。但天虚并没有就此停下来解释什么,却还是在自言自语:“这就说得通了,怪不得我母亲的死如此蹊跷。”
千豫将天虚的身子扳过来与他对视,扣住他的双肩问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天虚像是灵魂出了窍,声音及其幽怨,一边思索一边回答道:“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宝藏,这些只是欺骗世人的幌子,让百姓知道他们的国家是如何富裕。而真正知道这一秘密的就只有继承正统的皇帝,代代相传。那一年,我刚被告知这个秘密就被母亲送出京,而没过多久我就收到母亲病逝的噩耗,接着欧阳洹就在千丞相的辅佐下平息了大皇女和三皇女的夺位之乱,拿出先皇遗诏,成为新帝。原来,原来……”
突然,千豫只觉一股真气从天虚体内蹿出,她失了内力根本无法抗衡,硬生生地被弹开来撞到身后的墙上,跌到地上嘴角渗出血来
“原来你母亲和他都是凶手!”天虚发了狠似的一手指着欧阳洹对千豫吼道。
千豫刚欲出声,一开口却只是吐出一口鲜血,下一刻,天虚却是单手聚了真气径直向欧阳洹冲去。
千豫连个“不”字都来不及喊,天虚人已至欧阳洹身前
电光火石之间,却是两掌相碰,天虚向后倒退3步才堪堪站稳,而突然从屋顶落下并接了这一掌的千岑,头上玉冠裂为两半,长发披了下来。
天虚望着千岑,按住胸口,忍住翻腾的血液,沉声道:“你的功力已入魔。”说完破门而出。
这一场变故来得如此之快,千豫伏在地上都无思考的时间,她又吐出一口血,却终于颤巍巍地站起来。看着站在桌边的欧阳洹和千岑,千岑望着她开口道:“三皇女登基后欲罢除暗门,母亲是为了保住这百年基业。”。
“于是就和皇子达成交易?”千豫对着欧阳洹摇头:“那时你才多大?就有了如此心机。”没有给任何解释的机会,她也推出而出。
欧阳洹几乎站不稳,一手忙扶了桌子,扭头问道:“你怎会在此?”
千岑将长发重新束起,回道:“臣是来禀告,百里花似逃了。”
欧阳洹冷笑一声道:“你是来告诉朕暗门寻音阁连一个百里花似也找不到?”
“不,”千岑又道,“臣是来告诉陛下,已经没有找他的必要了,月国,找到了三皇女。”
第十七章 都说一朝帝宠飞入宫,身前锦罗身后名,却不知宫铃声声催人老,富贵荣华如云烟。站在这宫中最高殿的殿顶之上,强劲的风将束紧的发都吹松,拂下碎发在眼前随风乱舞。欧阳洹向东一低头,那曾是开国先祖为其爱后修建的椒房,在他初登龙座之时,宫中大修,因此现下这椒房耀眼地夺目。向南,那里有明帝为宠妃修建的映秋殿,其殿之辉煌足可见当时这位艳压后宫的秋妃之宠。
他再环顾四周,无一不是错落有致的高大宫殿,层层叠叠如铁桶般将他团团围住。他听到有衣袍翻腾的声音,转身一看,何拾暮由侍卫挟着上了殿顶,刚站稳了身子。
他道:“凤后;节哀。”
何拾暮却只是顶风走向他,道:“陛下,风下。”
欧阳洹也不答她,朝着风向虚抓一把,感受着劲风穿过手掌呼啸而去,终是将拳头收回,道:“这几天听得最多的不是如何击退月国和三皇姐的祸心,而是保重龙体。”
“陛下的龙体是国之根本。”
欧阳洹嘴角一丝苦笑,说道:“母皇在世时常说国之根本是民心。”
何拾暮道:“三皇女若是回到上晖看到现在这副国泰民安之相,自会明白民心所向。”
欧阳洹的苦笑更深,放开了拳头道:“她想看到的不是如今的国泰民安,而是她统治下的国富民强,如今的国如何,百姓如何,她看在眼里,也未必进得了心里。”
何拾暮想想就不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只温言道:“千丞相已在偏殿。
“恩,”欧阳洹回头再望一眼广阔虚空,淡然道:“走吧。”
偏殿之中千岑立于窗边。黄昏的日光凑了角度从窗子射进来,偏偏还带了橘色,一道光线就横在她紫色的朝服之上,脸庞却是背着窗户乍一看甚是模糊。细想来她回京只一年有余,却已非当日少女。规规矩矩束于头顶的发,不留一丝在额前飘荡,还有她神情中不知何时增添的隐忍以及那不知丢失在何处的圣人般的光环,一件朝服在身,尽是沧海。
欧阳洹本欲开口,却蓦得忍住了,当下心思百转千回,忽不知当初执著为哪番。
千岑早在他踏入之前便已知晓来人,只是他不唤,她便望着窗外也未动。已是暮秋,万物萧条再正常不过,殿前虽经打理四季常绿,但这抹绿色却着实单调了些。是了,能培育出常绿的草木,这个季节却是无应景的名花,便少了那分韵味与相谐。
沉默许久,欧阳洹半是叹息地开口道:“丞相。”
千岑恭敬转身,转身的瞬间已将头深深埋下就势一拜。还未开口,欧阳洹就虚扶一把,说道:“平身吧。”紧接着又道:“使臣何时回京?”
千岑只是眉眼一晃,看了一眼他双手托着的腰身,脑海里翻来覆去的各路情况就被生生压了下去,答道:“这些琐事自有臣等打理,陛下产下龙儿之日渐近,还望保重龙体。”
“琐事?”欧阳洹眉头微攒,“我上晖皇女投敌卖国,和亲质子不明所踪,平疆将军暴毙,这些都算是琐事?还真等到三皇女带着月国的军队攻进京城了才算不得琐事了。”
千岑静静听他说完,在声音中加了几分软绵的内力,达到安神的功效,道:“陛下,月国是寻得了三皇女,但据闻在合作上还未达成一致,在月国的密探证实了真的三皇女数月前回到上晖,她们也是近几日才看出如今月国宫中的三皇女是假的。至于平疆将军,孤勇至极,才让贼人有机可趁。”
欧阳洹听着也不言语,等她说完了仍坐在塌上偏着头看她。千岑思量半天,终是继续道:“另外,百里花似在京城郊外寻得了昏迷的豫儿,带着她西下了,豫儿……至今昏迷未醒。请陛下示下,是否追回?”
没有回答。千岑抬起头,却见欧阳洹出了神,凝眸处却是一盏留待深夜点灯的红烛。千岑正待唤他,却听他声音清朗:“你不刚刚还说这些琐事有你们为人臣的操心吗,怎么一转身就忘了。”
千岑闻言不再看他,只是低下头,道:“遵旨。”
过了一会,欧阳洹又道:“上次祁阐说你入了魔,入了魔……会如何?”
千岑抖抖衣袍,宽袖生风,沉声道:“会纠结在一个贪字上,内力和心境都不再纯一,常常会被扰乱心神,而到手的东西就都放不开了,也是违了冥阳的祖训。”
“放不开了么?”欧阳洹轻叹。
暮色降临,寒气渗人。百里花似刚替千豫掖好被子,就见她长睫一颤,紧接着她就皱着眉头睁开了双眼。百里喜悦言于表:“可算是醒了,都昏了两天两夜了。”
千豫看清眼前何人之后虚弱一笑,抬手触了触他的脸庞,便要挣扎爬起。
百里忙扶着她坐直了身子,她刚欲开口询问,环顾间却见床帘之上晶莹剔透的冰花一朵,花瓣上赫然一个无鬼的标记,当下顾不得其他,伸手摘了就扔进床头的水盆之中,一行朱红的字立马显现开来,又瞬间消失不见。
千豫和百里对视一眼,百里轻轻点了点头,千豫握住他的手,道:“我们立刻起身去卓山。”
第十八章 佛门之地,终是清静。纵然时有百鸟齐鸣,清钟回响,树枝婆娑,也不过是永恒静谷的一丝点缀,愈发衬得山谷沉静如古井。
足尖踏上较高处的石阶,千豫右手攀住阶边树,左手伸出,与百里花似指尖相触,接着十指相握。
两人靠着巨石喘息,百里偏过头,凝神望向她,见她眉头微皱,便问道:“怎么了?”
千豫回过神,淡淡一笑,低声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不寻常,静的有些沉了。”她边说边转过头,正好看到一滴汗珠在百里尖尖的下巴下成型然后滴入脚边草丛再也不见,于是语气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