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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看着千岑那张另无数男儿娇羞的脸,想着另一个总是不愿与他多呆一刻的女子。这些呵,纵使你就在我眼前,你仍是不知,又或者,你已有所知,有所悟,却不愿提起?
就像你手边的芙蓉暖玉饼,知是我亲手所做,岂是连一尝的欲望都失了?
之罄悄无声息地持盘而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屋内无人言语,显得气闷,金座上的主子嘴角处笑得有些凄凉,而下手坐的千豫自顾自地品着宫内上好的茶,闲闲散散的性子倒是十足。
看了一眼芙蓉暖玉饼,之罄心里有了些计较,放下食盘,转身对着小侍轻声吩咐了几句。
不出一会,小侍恭恭敬敬地端了一盘瓶瓶罐罐上来。
之罄在金座男子前施施跪下,捧起男子的手,柔柔说道:
“陛下,您的手该用药了。”
男子下意识地缩手,却被之罄紧紧握住手腕。
这显然是大大的犯上,男子惊异地低头看向之罄,眼中是浓浓的不解。
抬起头,之罄亮闪闪的眸子朝座上男子送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同时将男子的手微微侧过来,以一个怪异的角度对着一直不出声的千豫。
饶是千豫再无奈也躲不了这么清晰的视角了。
男子手上是密密的小伤痕,细而浅,还有几处是淤伤,在这样一双养尊处优的手上,看着还真是惊心。
千豫长叹一口气,侧身拿起一块芙蓉暖玉饼,仔细地嚼起来。
她又怎能装作不知,陛下尊贵的手上的伤痕全是拜自己所赐。犹忆年少,四人同伴而读时,只因自己对芙蓉暖玉饼略有偏爱,那时还是太子的他就偷偷跟着御膳房一学就是两月有余,那时就知这种伤痕是从何而来。柳叶刀与银捶虽是制作芙蓉饼的最好工具,却不是任何人都能随心所欲使用的。
她一边细嚼慢咽,一边又忆起从年少到现在,每次在她尝着这饼时陛下期待的眼神和千岑越来越无惊无变的脸。情字一事便是如此,并非刻意忽略就能如愿。僵局自然是由之罄打破。“二小姐现在这么拘谨,过几日上任侍卫长,那可是日也见夜也见,到时还不把人憋出病来。”千豫苦笑,“之罄这张嘴倒是没变,现在看来愈发厉害了。”
之罄朝后面的小侍努努嘴,小侍利索地将瓶瓶罐罐举到千豫跟前。
千豫熟捻地取出有青色花纹的细腻瓷瓶,慢慢走向金座上的男子,步子轻柔。
男子显然有些紧张,不知不觉已将手从之罄手中抽出握成拳,眼神也有些游离。
此情此景,千豫只能在心里暗自叹气,陛下从小而结的情结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解开,毕竟注定一生与其傲视群山的是另一人。
千豫单膝跪下,将陛下握成拳的手展平,拿起瓷瓶,中指抵住瓶底不住敲击,在伤痕上均匀地撒上一层白色粉末。淤伤处只能拿捏力度地慢揉,同时注入了一些内力,不出半日便能痊愈。
男子的手在千豫手中轻颤,千豫却只默然地揉捏着。
尽管一切动作都是恭恭敬敬,却始终掩不住不羁的慵懒气息啊,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千豫呵。
终于控制不住,男子反手一把握住千豫的手,千豫并没抬头,反而让他没了底气,只委屈地唤了一声:“豫姐姐。”
回到千府。母亲不在,倒是与千岑打了照面,两人因都有事在身,便隔着廊子颔首又各自离开。
第六章
“一、二、三,跑!”随着一声令下,小孩子们各奔东西的折腾声传开来。
远处跑来两个小人儿,一样鼓包包的娃娃髻和粉嘟嘟的脸蛋。两个小人儿提着小短腿奋力地跑着,没过一会后面的小人就跑不动了,气喘吁吁地叫唤:“姐姐!”前面还一个劲跑着的小人终于停止了跑动,转过身叉腰道:“都跟你说了,你现在是坏人,不要跟着我跑,我是好人,呆会我就来抓你了哦。”说完又独自跑开了。
留下一个小人儿呆站在原地。
还没看清小人儿的表情,又陡然换了另一张记忆中已模糊的脸。
他摸着微鼓的肚子,笑着说:“豫儿是想要弟弟还是妹妹啊?”
自己刚想说弟弟时,却听到边上一个异常响亮的声音:“岑儿要妹妹,爹爹,岑儿要妹妹………”
“我说今个怎么都不见当差的人影呢,原来全到这听您差遣来了。”
千豫认命地从树上落下,同时听到周围一阵唏唏唆唆的草动声,甚至能想像到躲在草丛中偷窥自己多时的侍子们惊慌而逃的景象。
“早知如此,应该让你一直守在这儿,也不至于让他们扰了我的清梦。”
待到终于安静下来,之罄轻轻朝地上啐了一口,道:“这帮不知身份的小狐媚子。”又没好气地朝千豫说:“这都快早朝了,陛下都穿戴妥当了,还就等着您呢。”千豫无奈:“朝殿上也会有刺客吗?”两人同行。两人聊了些无关痛痒的话,千豫突然又笑出来,“你说我这个御卫长和你这个御侍长究竟应该谁管谁呢?”
之罄也笑:“还不都归陛下管着。”说完顺势在千豫背上推了一把。千豫本欲躲开,却见皇帝身边的小侍子因两人的突然出现而惊吓得失了香炉,于是顺着之罄的力道闪到皇帝面前,瞬间扶住皇帝离地空转三圈才停下放开。而原地早是香炉炉灰一片狼藉。
之罄狠狠训斥了那个小侍子,千豫却分明听出一丝称赞的意味。待到之罄款款走来,脸上果然带着戏虐的表情。之罄扶住皇帝,向朝堂走去。走了两步,皇帝转身望了一眼原地不动的千豫,千豫只能认命跟上。朝堂之上的站位可谓大有说法。
上晖自太祖立国以来,废除朝堂文武分东西而立的格局,而更为以官阶为准。故如今朝堂上常常能看到武官夹在文官之间吹胡子瞪眼,而有少数文官站在武官之中更是底气不足。
饶是如此,立于百官之首的几位大臣却是怡然自得。且不说将军何劲几十年沙场上练就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度,本朝的几位儒官,以宰相千澄、尚书崔琼温为首,皆怀有半分撼动不得的沉稳。
在其三人之后,却是破格提拔的几位青年才俊,其中千岑、崔云智最为抢眼。二人皆受圣旨不拘官阶直立前位,可见所受皇恩非常。只是此二人虽平列,崔云智却已有实阶,位于礼部。千岑却是虚阶,领司职,司何职却不得而知。
众人心中皆知千岑乃未来宰相,炙手可热,但千岑、崔云智却都在皇后人选之列,只是……两人的差距,还是明眼人一看就摇头的。又有谁能与千家儿女相提并论?千豫随皇帝一进入朝殿就感到了无数诧异的目光,其中包含的意味就不得而知了。不用环顾,千豫也知母亲千澄和姐姐千岑并未将头抬起半分,只是恭敬迎架而已。
朝会正式开始,无非又是些歌功颂德的奏本,千豫更觉无趣,却只得恭敬站着。蓦然想起,自己对这些酸文褥节愈发不耐烦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已突破玄冥六级,性子愈发不羁,这时再细看千岑眉间神采,果然是凛然之气更甚,显是快突破昀阳七级。
转头又看了看皇帝,只见他面对这些奏陈一脸深思,帝王之相尽现,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跟在自己后面到处窜的娃娃了。想想在他少年时便经历数年的宫变,最终意外成为这场宫变的赢者,坐上了这方宝座,又怎能再把他与孩童联系在一起呢?
千豫还在神游八方,昏昏欲睡,却被崔琼温清脆的一声“臣有本要奏”激灵清醒了。
“据报,我军破柯厍之国已有半月,柯厍之王已偕其皇室向我京城拜臣而来,估月余路程便可面圣。三国之中已只剩我上晖与东面月国,我皇一统江山指日可待!”
皇帝听到激动之处已然站了起来,众臣齐拜:“我皇英明!”之罄扶着皇帝走下龙阶,立于百官之前。皇帝慷慨陈词:“ 朕欧阳洹自登基以来,诸位爱卿为我上晖惮心竭虑,此次大破柯厍让其俯首称臣诸位功不可没!着礼部重重奖赏有功之臣!”
“谢主龙恩!”
欧阳洹接着又说:“为昭示我上晖皇恩浩荡,着千岑千豫负责此次柯厍进京事宜,不得有误!”千岑果断接旨:“微臣遵旨!”千豫却似却缓过神来,跪下半天才道:“属下身为御卫长,理应寸步位于陛下身边以保障陛下安全……”此时千豫却感受到了来自母亲千澄的一道目光,立即又说,“但能为陛下分忧,属下万死不辞!”
欧阳洹不被察觉地叹了口气:“如此甚好。”
第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登jj登了半天才登上。我心目中的男主角终于登场了啊~~~!!!!
早朝之后,千豫寻了个由子告退。
欧阳洹只是一言不发,手执朱笔继续批奏章,待到连她的脚步声都听不见了,才重重搁下朱笔,长叹一声。
过了一会,又对之罄说:“御卫长想必是最近为了宫内的安全过于操心,命御膳房炖些滋补的送过去。”
千豫在美人榻上躺下,清风徐徐,美酒相伴,好不惬意,愈发窝着臃懒。
不料有侍来报:“皇上命人送东西过来。”
千豫想来是之罄,便让侍子请进院内,自己却懒得起来,闭着眼睛养神。等到来人进院,她才发觉气息不对,猛然睁开眼睛,却看到欧阳洹端着描龙飞凤的食盒。
想想自己这个样子已经是大大的犯上了,索性就不再起身迎驾。欧阳洹也不恼,只在一边石凳坐下,放下了食。
之罄带着一干侍从退下。
两人相对沉默。
终是欧阳洹打破了局面。
“千家的人身来就是忠骨,从来都不为自己争,只为帝王夺。朕又怎能想像少了千家的江山是怎么样的呢。”
千豫不知为何他会诉此衷肠,似乎这番话对自己的母亲千澄说更为合适,但还是顺着他答了下去。
“这大好河山千家有自己的守护方式。为陛下效忠,臣等万死不辞!”
“那是不是说为了朕……”
“千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而且,”千豫抬头,盯着欧阳洹的眼睛,“永不逾越!还是和想像中的回答一模一样呢,万死不辞却永不逾越,欧阳洹只得苦笑。“如此,爱卿歇息吧,柯厍之王进京一事还望爱卿多费心。”
“臣遵旨!”这次千豫倒是恭恭敬敬起身恭送皇上了。等到皇上走远,千豫直起身来,蓦然发现美人榻旁的梅枝上绽放了一朵小小的晶莹剔透的花儿,瞬间又转为浓雾一般的黑色,转眼又消失不见。
暗门冰帖————夜至。子夜,千豫已在暗门总堂之内。
不得不感慨暗门组织的渗透力,连宫内都有暗道直通总堂。并且暗道只在特定的时间与环境下开放,道内通路无数,没有一路的指引绝对不能到达目的地,连自己都不知如何破解。
又过了一刻,所有人都来齐。千澄已至主位,千岑千豫相对而坐,花尹最后一个到,环顾了一下,最后还是挑千豫旁边的位置坐了。
千豫在她坐下时故意用力嗅了两下,旨在暗示花尹一身不知从哪鬼混而来的脂粉味,花尹只当不见。
千澄直切主题,声音威严而果断:
“此次乔州城内入匪一事,情况并不乐观。”
千豫朝千岑望了一眼,果然见千岑一脸凝重,右手食指缓缓敲击着桌面,那是她无奈时惯于下意识的动作。
思及此,千豫心中已明白七八分,果然,又听千澄如是说:“乔州州官秦煦和勾结流寇证据确凿,已有百姓进京献证。岑儿前去乔州取证,却只能暗中查得是红罗门所为。此次她们做的真是滴水不漏啊。”
千豫尚有不解:“百姓献证,接着秦煦和就被治罪,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难道……”
千岑表情愈发凝重:“不错!红罗门的势力已深入朝廷,但现已查出的参与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