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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治道:“岂止呐,一学期下来,那门课不推荐个几本辅导材料?这还不算自己印刷的。”
陈子华摇摇头道:“这么说,学校岂不是成了一些人的敛财工具了。”
薛治这才道:“今天吧,大丫头又回来要钱,说是老师发了三套试卷。说是要交钱买卷子,一套试卷十块钱,顺便把卷子都带回来了,你猜猜,这卷子有多少?”还不等陈子华开口,薛治便骂了一句:“真他**黑,八开纸一张的卷子印两面就算是一套,三张纸就收三十块钱,这卷子还是学校老师自己出的试题,这不是讹钱是什么?”
陈子华眉头忍不住一皱:“哪有这样收学生钱的?就是拿去复印,一张卷子也用不了一块钱吧?”这哪里是给学生搞学习资料。分明就是变着法儿的敛财了。
薛治叹了口气道:“要不我生的哪门子闲气?唉,最后这钱还是得交,等会儿就让丫头去学校,马上就要中考了,还指望丫头能考个好成绩,最好能到华坪县的翠湖中学上高中。”
翠湖经过一年多的基建,大学园区虽然还没有建成,但中小学却已经非常完备,在几次全市范围内的竞赛当中,屡屡都有不俗的表现,如今已经俨然成为龙溪市最耀眼的重点学校了,省市教育系统都先后授予了翠湖中小学重点学校的名誉。
当然了,翠湖中小学能取得这一系列的名誉,除了确实的成绩之外,还跟学校的背景有着相当大的关系,一方面有雅华国际公司这个外资企业,公司的子弟都在这个学校读书,还聘请了不少外籍教师,另一方面,这所学校最初面对的招生对象也主要是那些灾民。
还有,学校的校长是省委组织部长邬语雯的丈夫,董事会主席是黄秀梅,也有着极深的背景,更不要说暗中还有陈子华这个市委书记的支持,雅华国际如今是龙溪最重要的投资商之一,市里的很多优惠政策都在向雅华国际倾斜,授予学校几个名誉,不过是轻而易举。
之所以会吸引更多优秀的学生前往翠湖中学,除了学校已经拥有的名誉之外,还有一个众所称道的地方,翠湖中小学的各种费用都非常的低,几乎到了免费的地步,但学校招收学生却有着比较严格的限定,首先是面对当初从三水镇和二郎乡灾区搬迁过去的灾民。
还有就是雅华国际公司的子弟,还有与该公司有协议的几个单位的职工子弟,而对于其他学生来说,就需要考试成绩了。翠湖中学会从每年的全市统一升学考试当中,招收成绩优异的学生,只要进了翠湖中学,基本上是不用再缴纳什么费用了。
陈子华自然了解这些政策,这也是学校初创才想出来的招生路数,薛治能有这样的想法一点儿也不奇怪,琢磨了一下,陈子华问道:“孩子学习成绩怎么样?”
薛治道:“考个重点高中没问题,要不是丫头学习成绩好,早让她回来跟着帮忙了。”
两人说说笑笑间,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临走的时候,陈子华还专门打包了两斤凉皮,又带了一斛黄酒。
回到家,陈子华坐在沙发上琢磨了一会儿,从兜里摸出电话拨给家里,方才在真味居闲聊的时候,他就在想着是不是应该打听一下自己小学时的那个班主任老师,过去这么多年,也不知道那个老师过得怎么样。
接电话的是陈老爸,陈子华问了几句家里的情况之后便道:“爸,咱们镇小学的刘苒筠刘老师现在还在镇上教书没有?”
陈老爸似乎怔了一下才道:“早就不教书啦,呃,你问这个做啥?”
陈子华道:“没啥,就是问问,那你知道刘老师现在干啥么?”
陈老爸想了一会儿,有些不确定的道:“刘家那丫头,前些年嫁到九凤坡去了,详细啥情形我也不知道,要不,我帮你去问问?”
陈子华“哦”了一声,道:“那你帮我问问,完了打个电话过来。”当年刘苒筠也算是他的启蒙老师,从小学一年级到五年级,都是他的班主任,那时候学校老师比较紧张,刘苒筠同时代着语文和算术两门课,那时候,好像才十七八岁的样子。
尽管这些年过去了,陈子华幕然回首,印象中,似乎刘老师还是当年那个样子。
轻轻叹了一口气,陈子华翻出段一恒的电话,想了想,却又打给了办公室主任虞思静,道:“听说市里一些学校巧立名目乱收费的情况比较严重,你让督查室下去查查。”虽然文教系统归段一恒分管,但这种事情直接问他的话,恐怕不会有什么效果,还是先通过办公室督查一番再说,或许能更有效的解决问题…
第五百四十四章惹麻烦
放下电话,陈老爸轻轻叹息了一声。转身坐到沙发上,随手拿过旱烟锅子,慢条斯理的装起烟叶子来,脸上的神色也有些犹疑,似乎举棋不定,拿不定主意似地。
陈老妈在一边心焦的等了半天,却不见老头子说话,不禁有些焦躁:“到底咋了?是不是子华那边出什么事啦?!”
陈老爸抬了一下眼皮子,道:“出啥事呢,乌鸦嘴,都挺好的。”
陈老妈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忍不住骂道:“你个死老头子,没事你给谁扮色气呐?”
陈老爸叹息了一声道:“子华打听刘家那丫头的事儿呢,你说告不告诉他?”
陈老妈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迟疑了一下才道:“嫁到九凤坡的那个?”
陈老爸“嗯”了一声,琢磨了一会儿才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陈老**脸色也慢慢的有些沉了下来:“说不准,是刘家那丫头给咱们孩子打了电话。”
陈老爸咂摸了一口烟,沉吟道:“不好说呐,那丫头在镇上教过书,子华和陈梅都是她的学生,现在她家里出了那样的事。求告无门,找到子华头上也说得过去,唉,还是帮子华打听一下吧,该怎么做,让孩子自己拿主意。”
陈老妈也是吁了一口气,道:“要不,你给何书记打个电话,也就不用跟子华说了?”
陈老爸翻了一下眼皮子,道:“何书记现在去市里当财政局长了,县里早就不归她管,其他人恐怕份量又不够,再说了,这事儿放到子华那儿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咱在家就别添乱了,先给我弄碗饭,完了我自己去一趟九凤坡。”
陈老妈一边起身去厨房,一边小声道:“老头子,你去不大合适吧?”
陈老爸眼睛一瞪:“有啥不合适的?难道还怕他们九凤坡的人把我给吃了不成!”
九凤坡与陈家坪一样,也是沿山的一处村镇,区别是九凤坡不像陈家坪这样完全在深山之中,而是在山根底下,村子里有多一半地方都是沿山的冲积平原,但还有一整面山坡属于九凤坡,而九凤坡的村名,也是从这片山坡来的。
九凤坡距离陈家坪不是很远,若非有大山隔着。几乎就是相邻的两个村子一样,走小路的话,步行也就是一两个小时的路程,不过如今陈家坪交通便利,先坐车出山,然后沿环山公路去九凤坡,反而还要省时省力。
刘苒筠在陈家坪是个相当有名的人,除了相貌出众之外,主要还是她的出身与众不同。
刘苒筠不是陈家坪人,也不是蓝山县土生土长的人,她到陈家坪的时候,还不到十七岁。
刘苒筠是与母亲一起到陈家坪插队的知青,当年上山下乡,响应国家号召,正在省城读重点高中的刘苒筠毅然放弃学业,到陈家坪插队,支援农村建设,母亲因为不放心女儿,所以陪同刘苒筠一起到了陈家坪。
没有人知道刘苒筠的父亲是什么人,刘苒筠母女两人也从来都没有提说过。
在陈家坪插队的第二年,当时的镇书记陈大忠便找了个由头。把刘苒筠安排到镇中心小学教书,说是镇中心小学,实际上当年整个陈家坪镇也就这么一所学校,而且当年师资力量奇差,教师里面学历最高的也只是个初中生,那时候的初中毕业生可不像现在,小学读上六年、初中三年、高中再读三年,而是小学五年、初中两年、高中两年。
所以,刘苒筠到陈家坪插队之后,老书记当机立断,把她从田地里面抽出来,放到学校去教书,成为了镇中心小学的支柱,可以说,从那时候开始,但凡是陈家坪镇中心学校毕业的人,几乎都是刘苒筠的学生,陈子华自然也不例外,而且还是最出色的一个。
刘苒筠的母亲在女儿到陈家坪插队的第三年便因病去世,随后刘苒筠便在陈家坪扎下了根,虽然后来亦有几次机会可以返城,但她都因为放不下自己所带的学生,还有一些别的不为人知的原因,终究留了下来,直到二十六岁的时候,才嫁到了邻村,也就是九凤坡。
刘苒筠的丈夫是个初中毕业生,也在陈家坪镇中心小学教书,婚后回到了九凤坡。那时陈家坪中心学校已经扩充到了中小学,教师队伍也壮大了很多,不少师范毕业的公办教师大量充实到了这个山村中小学,由于种种原因,刘苒筠夫妇都回到九凤坡种地去了。
或许是出于知识分子的敏锐,回到九凤坡的刘苒筠夫妇通过调查研究之后,承包了村子里的荒山,大约六百多亩的坡地,然后对荒山进行改造,育种造林,分别种上了核桃树、杏树、蟠桃、香椿等经济果木,又种植了数十亩的葡萄,在开垦出来的荒坡上套种苜蓿。
经过多年的辛苦劳作,终于逐渐看到了成效,近几年慢慢的有了产出,每年仅仅是春天的香椿,就能够有上万元的纯收入,但在当地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收入了,再加上其他经济果木的收入,而且还不用自家出去贩卖,坐在家门口等着贩子上门收购,一年下来也能赚上十好几万块,一跃成为九凤坡乃至全县有名的致富能手。
但事情坏就坏在能赚钱上面了。而且还是太能赚了,随着九凤坡村干部的一次大换血之后,问题出来了,村上说刘苒筠家承包山坡的手续不合法,要他们去县里把手续补全,否则就收回承包地,由村委会重新分配承包。
当刘苒筠的丈夫拿着村里的承包合同到县里去补办手续的时候却被告知,这份承包合同不规范,要求回村子里重新签订一份承包合同,村子里自然是不肯了,往返折腾了几次之后他们才发现。县里早就把手续办给了村长侯闻喜家。
随后,九凤坡村开了一个群民会议,将刘苒筠家苦心经营了近十年的荒山瓜分了,分别由村长侯闻喜等人重新承包了坡地,山上种的经济林木自然也全部瓜分,给予刘苒筠家的补偿就是每亩地两百元的补偿金,而刘苒筠家已经缴纳的承包费,却不予退赔。
因为重新承包的山坡只是收入最大的香椿园、杏林、桃园以及葡萄地,其余的核桃林等则是归了公,有全村的村民共享,所以村里几乎没有几户人反对,便是刘苒筠夫家的几户亲属,也都闷不吭声,所以这事儿很快就定了下来,刘苒筠家近十年的心血就这么被瓜分掉。
刘苒筠的公公因为此事被气得卧病在床,不到一个月便一命呜呼,丈夫因为拒绝交出果园,被村长侯闻喜让人强行从果园驱逐出来,争执过程中有了冲突,在山上跌了一跤,头部撞在山石上,竟然一下子摔成了植物人,如今在还躺在医院里。
刘苒筠还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八岁才上小学,儿子四岁,被她放在县城的托儿所。
在九凤坡村,可以说刘苒筠已经无依无靠,丈夫成了植物人,公公婆婆都已经下世,儿女还小,而丈夫的叔伯亲族们不但没有一家愿意帮忙,还争抢着去瓜分家里的果园,在此之前,刘苒筠家里可没少关照过这些亲属。
虽然刘苒筠是从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