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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他和那个道士是否同门,看功夫不像,但出手之意,却又有几分相像,这可奇了。”
对面徐寒赋看后也是暗赞,知道丈夫不是这人对手,在他面前讨不了好去。
这会功夫,她不再责怪丈夫,对外之心大盛,道:“小子,你的酒杯还你。”
第二十九章 娇龙再现18
说完拿起田子瞻酒杯,向他甩去。
田子瞻躲开吴聚齐一招“丝带百结”,左手拉过他手掌,紧跟着右肘弯曲,肘尖向他颈上点去。
本打算点到即止,双方言和,但右肘只出了三寸,对面酒杯已到,正对自己面门。
田子瞻看的清楚,这杯酒来势不急,杯中酒水涓滴未洒,显是注入了内力。
田子瞻看准时机,松开吴聚齐左手,右肘下压,肘尖正点在吴聚齐左臂臂弯。
吴聚齐正挨力回夺,忽然对方松了力,自己左手便猛的回转,手中一实,竟将田子瞻酒杯握在了手中。
吴聚齐手心一震,自是受了徐寒赋内力所激,再加上用力过猛,杯中酒水溢出,眼见得就洒了他满手。
田子瞻一笑,右手伸直,握在酒杯另一侧,轻轻一送一挣,便将酒杯拿在手里,只晃出了少许的酒水,这一下显是田子瞻赢了。
田子瞻得手后,忽然刚才手臂肌肉用力,关节往复的感觉与经书所述有异,知道自己也只是领悟到道家随性自然,就势发势的境界,离禅悟开智,无人无已的境界还差的多。
自己也只将四相发挥到了上乘境界,却离摒除四相还有天壤之别。
田子瞻才知对经书中内容思虑虽多,领悟后能用到功夫上的却少,几个时辰前的欢喜,这时又化做了愁苦,不由得闷闷不乐起来。
不过转念一想,这种武功境界上的追求,不能急于一时,过于勇猛精进,便是执着,只会势得其反,想到这里,心里顿时释然。
林赵两人见田子瞻出手随意,轻描淡写,也都是一惊,虽知这人武功较自己两人大为高超,但没想到竟到了这种程度,难道那天在候家大宅,他并未见全力?
两人相视一眼,便向徐寒赋看去,只盼着姐师能出手。
徐寒赋见丈夫输招,多少有些出乎意料,举起酒杯粗着嗓子道:“小子,你的酒洒了,我这杯给你喝。”
说罢右手轻轻一甩,酒杯沿着桌缓缓移向田子瞻,不但杯中酒不洒,连来速也是均匀一致。
田子瞻知道这是一手上乘的内功,以自己功力,目前是绝对做不到的,便拱手道:“徐老前辈,晚辈量浅,这杯酒怕是喝不下。”
这一拱手,自然的拂出一股劲风,将酒杯来势一抵,酒杯便停在桌中央。
徐寒赋道:“你既然尊我是长辈,那这杯酒怎么也得喝下。”
说罢双手在桌上一按,只见酒杯向前,发出吱吱响声,又向田子瞻移去。
田子瞻也是双手按桌,潜运内力,可那酒杯前进之势只是略顿了一顿,却又再向前。
徐寒赋面上尽显得意之色,知道对方内力实不如已,暗道:“终究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哪来的那么高深的武功,不过是招数娴熟罢了。”
田子瞻欲不与徐寒赋较力,但此刻两力相抵,欲罢不能,若是突然撤力,酒杯必然打中自己胸口或是面门,再要闪躲也是不及。
田子瞻双手微微一撑,将内力向下一沉,那酒杯失了阻碍之力,登时猛的前进了半尺。
这一下没有前兆,徐寒赋也是不及收势,酒杯一颠一翻,里面酒水向洒了小半杯。
徐寒赋脸一红,她推杯向前,便应有大家之风,酒杯缓缓前行而不疾,这一下失了阻力,酒杯依惯性前倾,酒水洒了出来,虽不能说是输招,但也是被田子瞻算计了。
徐寒赋脸色随即转青,脸上肌肉抽动,将内力使开,也不再顾及酒水是否倾洒,不住的催动酒杯向田子瞻攻来。
田子瞻刚才只是使了个花招,于眼前形势并无助益,只得深吸一口气,双手内聚,着于一点,内力缓缓施为,将酒杯裹住,但其前进之势却反而比刚才更甚,似乎不可阻挡。
吴聚齐在一旁自斟自饮,不住的道:“臭小子,这杯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这可由不得你。
你要是喝不干净可不行,只喝一半也不行,哪怕是只剩一滴也不行,非得喝个干干净净不可。
华山派下一任女掌门叫你喝酒,你敢推辞,长了多大的胆子。你这臭小子只是欺负我这样的有本事,真有本事,和我的爱妻比试比试。
怎么样,怕了吧?我看你脸色发青啊,要是不行,就干脆认输,也省得受了内伤,伤重不治,不治就死。。。。。。”
吴聚齐在一旁唠唠叨叨没完,翘起二郎腿,不住的抖动,又向徐寒赋投去谄媚的笑容。
徐寒赋嫌他丢人,狠狠瞪了吴聚齐一眼,吴聚齐这才住了口,却仍是用筷子在田子瞻的碗边上敲击,显得很是滑稽。
林赵二人见徐寒赋就要获胜,虽说是意料中事,但也不禁高兴起来。
他们知道这个师姐一向先动情绪,后动脑子,只要是胜了,怎么说都成,那他们两人撺掇这个师姐夫的事也就不叫事了。
徐亮声也知自己这个侄女若是犯了牛脾气,轻易拉扯不回,自己武功不高,又不能伸手阻拦,只是在一旁干关键。
田子瞻见已然势不可挡,心里便欲住手认输,反正对方比自己长着一辈,输了也不丢人。
正要开口说话,吴聚齐忽道:“你输了,可得把那本破书叫我看看,看个十年八年的再还你。
这书里弯弯绕绕,都是勾子圈子,很有意思。回头叫你爹妈过来取走,也算是我教训江湖晚辈留下的彩头。”
田子瞻最忌听到这种言语,胸中一热,傲气顿生,暗道:“华山派有什么了不起的,一个半百的大娘也来欺我,今天虽只是我一人,也叫你们古兽庄不得安宁。”
田子瞻对古兽庄主徐亮声印象不错,心里并无得罪之意,但这时脾气犯了,便将徐亮声也一并算了进来。
田子瞻微一计较,心中便有了主意,猛的将内力聚于一点,向酒杯顶去。
那酒杯登时停住,反回了一尺半有余,徐寒赋感觉对方劲力大增,冷笑一声,加紧内力一催,酒杯又再回去。
两相较力,只将桌面划出了一道深痕,余人双眼不错神的盯着酒杯的进退,行至左便跟到左,行至右便跟到右。
田子瞻又一叫力,酒杯再次退回,却只退了半尺,便即停住。
徐寒赋心中暗道:“你是强弩之末,再叫力也是白费。”
徐寒赋双掌在桌边一推一顿,登时酒杯飞速向田子瞻移去,竟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在酒杯上推移一样。
众人眼光立时被酒杯吸引,齐齐划向田子瞻。
田子瞻等的就是这个时机,双掌劲力斗松,翻手托在桌底,头向下一低,那酒杯失了阻力,又受托举之力,登时飞起,贴着田子瞻的后颈飞出。
田子瞻早有准备,反手向后,将酒杯托住,手腕一转,已将酒杯抄在手里,回过手来一饮而尽,笑道:“即是老前辈敬酒,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酒席上顿时哗声一片,徐寒赋腾的站起,手指田子瞻,怒道:“臭小子,你耍诈。”
田子瞻将酒杯在手中不住的摇晃,道:“我本事本就不及徐前辈,只好耍一耍诈了。”
吴聚齐讨好妻子,一抓田子瞻手腕,喝道:“你小子不凭真本事,这算什么?”
田子瞻也不挣脱,只是双眼看天,道:“我没什么真本事,这不是了不起的事,我承认便可,吴前辈可以放手了吧。”
吴聚齐不放,道:“再来一次,便饶了你。”
田子瞻道:“我不是对手,还来什么。”
吴聚齐耍蛮,道:“那不行,再来一次。”
田子瞻气极反笑,道:“好啊,吴前辈说再来一次,就再来一次,这也没什么,我一定从命,就是不知比什么,要是还比推酒杯,我直接认输便了。”
吴聚齐道:“就比。。。。。。,比这个。。。。。。”回头望向徐寒赋。
徐寒赋见旁边有碗清汤,手放在碗边上,也不说话,众人都是武学高手,见此情状,便知徐寒赋要以内功显威。
华山派有一手内功,叫重阴功,那是因为华山为中华群山中阴山之首,以阴气最重。
这门功夫并无摧山破石的威力,非以断金碎玉等诸般摧毁破损之力为要,而是以阴气为使,专攻人畜活物,以阴力袭体,消其阳气,阻其气血,令其昏晕。
华山弟子中有练这门功夫的,便要到华山山北顶峰,借地势之阴打坐练气,有道是“山南水北为阳,山北水南为阴”。
第二十九章 娇龙再现19
华山北峰便是阴气最重之处,华山弟子住在峰顶,每夜练气,吸引月精月华,培元益真。
一应饮食均由吊索上下供应,有轻功绝佳者更是日间在峰下练武,夜间便自行爬上练这重阴功,这般每日攀爬一次,对修练外功也是有好处。
这华山山势险峻,有言道“自古华山一条路”,这华山北峰更是陡峭,猿猴难登,派中弟子能以绝顶轻功登上北峰者本就不多。
因此派中能练到这份功夫的人更是少的可怜,往往两三代弟子才有两三人练成。
徐寒赋自幼好强,听了这派中威力无穷的武功,哪能不练。郑德光劝她多次,她却不听,常道:“男子能练的功夫,女子自已能练。”
因此,徐寒赋内功到了一定的火候,便开始登峰练气。那时刚与吴聚齐新婚不久,心思不够安宁,思动则为阳,与练这种阴功最为不宜。
再者她武功虽已不弱,但较之登峰练武还是差的老远。但是徐寒赋心中不服,靠着吊索费尽了心思爬上了北峰。
可一到上面,便觉阴风刺骨,其实周围空气倒也不是十分寒冷,无冰无雪,不过是深秋时节的凉气。
但是徐寒赋总觉得从脚底板有一股阴气,如鬼般叫嚎着冲来,沿足少阴肾经直冲脊骨。
徐寒赋强忍阴冷,打坐练功,靠着她的毅力,总算是稍有小成。后来与吴聚齐常常吵架,一生气便登峰练功,不再理吴聚齐。
虽说心浮气躁是练气功的大忌,但这般心思,却也相应的少了一些男女绮念,对练重阴功也有助益。
如此练了数年,功力虽然增进,但从此坐下了病根,两人始终无子,吴聚齐怪徐寒赋是受寒过重,以致不能怀子。
徐寒赋却死不承认,找大夫吃了几副药,却也不见好转。
再者,每到秋冬寒冷之时,徐寒赋便觉骨节酸楚疼痛,严重时小腿和膝盖肿胀粗大,手指麻木僵硬。
徐寒赋也因此时常发脾气,往往一口气没处发,就发到吴聚齐的头上。
但这份阴气与气血相连,无论如何运功驱寒,也不能将寒气驱出体外。稍一大力,便觉心悸头晕,只好罢手。
徐寒赋心里知道是因内力不厚,虽将阴气纳入体内气血之中,但不能驭之,反多受其害,这时后悔没听师父的话,可是后悔却也晚了。
这几天霜降,眼见立冬将至,徐寒赋双膝,双腕,五指又开始隐隐作痛,几次运功都无效果,因此脾气也是越来越大。
徐寒赋将手轻轻放在碗边,嘴角微微冷笑,只过了一会儿功夫,那碗汤已然结了冰碴,上面丝丝冷气冒出,碗中汤水渐渐结冰,发出喀喀的响声。
田子瞻心里暗暗吃惊,这份功力以前只看玄冥用过,要说逆运真气,吸热成冰倒是不难,但能如此迅速的将汤水结冰,却是难了。
田子瞻心道:“难道这徐寒赋一介女流,竟比玄冥的内功还深。”
田子瞻不知徐寒赋这份功